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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风月谈-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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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兼示”

小?说网
丰之余 

前几天写了一篇《扑空》之后,对于什么“《庄子》与《文选》”之类,本也不想再说了。第二天看见了《自由谈》上的施蛰存先生《致黎烈文先生书》,也是“兼示”我的,就再来说几句。因为施先生驳复我的三项,我觉得都不中肯——(一)施先生说,既然“有些新青年可以有旧思想,有些旧形式也可以藏新内容”,则像他似的“遗少之群中的一肢一节”的旧思想也可以存而不论,而且写《庄子》那样的古文也不妨了。自然,倘要这样写,也可以说“不妨”的,宇宙决不会因此破灭。但我总以为现在的青年,大可以不必舍白话不写,却另去熟读了《庄子》,学了它那样的文法来写文章。至于存而不论,那固然也可以,然而论及又有何妨呢?施先生对于青年之文法拙直,字汇少,和我的《感旧》,不是就不肯“存而不论”么? 

(二)施先生以为“以词取士”,和劝青年看《庄子》与《文选》有“强迫”与“贡献”之分,我的比例并不对。但我不知道施先生做国文教员的时候,对于学生的作文,是否以富有《庄子》文法与《文选》字汇者为佳文,转为编辑之后,也以这样的作品为上选?假使如此,则倘作“考官”,我看是要以《庄子》与《文选》取士的。 

(三)施先生又举鲁迅的话,说他曾经说过:一,“少看中国书,其结果不过不能作文而已。”〔2〕可见是承认了要能作文,该多看中国书;二,“……我以为倘要弄旧的呢,倒不如姑且靠着张之洞的《书目答问》去摸门径去。”就知道没有反对青年读古书过。这是施先生忽略了时候和环境。他说一条的那几句的时候,正是许多人大叫要作白话文,也非读古书不可之际,所以那几句是针对他们而发的,犹言即使恰如他们所说,也不过不能作文,而去读古书,却比不能作文之害还大。至于二,则明明指定着研究旧文学的青年,和施先生的主张,涉及一般的大异。倘要弄中国上古文学史,我们不是还得看《易经》与《书经》〔3〕么? 

其实,施先生说当他填写那书目的时候,并不如我所推测那样的严肃,我看这话倒是真实的。我们试想一想,假如真有这样的一个青年后学,奉命惟谨,下过一番苦功之后,用了《庄子》的文法,《文选》的语汇,来写发挥《论语》《孟子》和《颜氏家训》的道德的文章,“这岂不是太滑稽吗”? 

然而我的那篇《怀旧》是严肃的。我并非为要“多获群众”,也不是因为恨施先生没有推荐《华盖集》正续编及《伪自由书》;更不是别有“动机”,例如因为做学生时少得了分数,或投稿时被没收了稿子,现在就借此来报私怨。十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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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听印象


桃椎五四运动以后,好像中国人就发生了一种新脾气,是:倘有外国的名人或阔人新到,就喜欢打听他对于中国的印象。罗素〔2〕到中国讲学,急进的青年们开会欢宴,打听印象。罗素道:“你们待我这么好,就是要说坏话,也不好说了。”急进的青年愤愤然,以为他滑头。 

萧伯纳周游过中国,上海的记者群集访问,又打听印象。萧道:“我有什么意见,与你们都不相干。假如我是个武人,杀死个十万条人命,你们才会尊重我的意见。”〔3〕革命家和非革命家都愤愤然,以为他刻薄。 

这回是瑞典的卡尔亲王〔4〕到上海了,记者先生也发表了他的印象:“……足迹所经,均蒙当地官民殷勤招待,感激之余,异常愉快。今次游览观感所得,对于贵国政府及国民,有极度良好之印象,而永远不能磨灭者也。”这最稳妥,我想,是不至于招出什么是非来的。 

其实是,罗萧两位,也还不算滑头和刻薄的,假如有这么一个外国人,遇见有人问他印象时,他先反问道:“你先生对于自己中国的印象怎么样?”那可真是一篇难以下笔的文章。 

我们是生长在中国的,倘有所感,自然不能算“印象”;但意见也好;而意见又怎么说呢?说我们像浑水里的鱼,活得胡里胡涂,莫名其妙罢,不像意见。说中国好得很罢,恐怕也难。这就是爱国者所悲痛的所谓“失掉了国民的自信”,然而实在也好像失掉了,向各人打听印象,就恰如求签问卜,自己心里先自狐疑着了的缘故。 

我们里面,发表意见的固然也有的,但常见的是无拳无勇,未曾“杀死十万条人命”,倒是自称“小百姓”的人,所以那意见也无人“尊重”,也就是和大家“不相干”。至于有位有势的大人物,则在野时候,也许是很急进的罢,但现在呢,一声不响,中国“待我这么好,就是要说坏话,也不好说了”。看当时欢宴罗素,而愤愤于他那答话的由新潮社〔5〕而发迹的诸公的现在,实在令人觉得罗素并非滑头,倒是一个先知的讽刺家,将十年后的心思豫先说去了。 

这是我的印象,也算一篇拟答案,是从外国人的嘴上抄来的。 

九月二十日。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三年九月二十四日《申报·自由谈》。 

〔2〕 罗素(B.Ruell,1872—1970) 英国哲学家。一九二○年曾来中国,在北京大学讲过学。 

〔3〕 萧伯纳的话,见《论语》半月刊第十二期(一九三三年三月一日)载镜涵的《萧伯纳过沪谈话记》:“问我这句话有什么用——到处人家问我对于中国的印象,对于寺塔的印象。老实说——我有什么意见与你们都不相干——你们不会听我的指挥。假如我是个武人,杀死个十万条人命,你们才会尊重我的意见。” 

〔4〕 卡尔亲王(arl Gutav kar Fredrik ritian) 当时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五世的侄子,一九三三年周游世界,八月来中国。下引他对记者的谈话,见一九三三年九月二十日《申报》。〔5〕 新潮社 北京大学部分学生和教员组织的一个具有进步倾向的社团。一九一八年底成立,主要成员有傅斯年、罗家伦、杨振声、周作人等。曾出版《新潮》月刊(一九一九年一月创刊)和《新潮丛书》。后来由于主要成员的变化,该社逐渐趋向右倾,无形解体;傅斯年、罗家伦等成为国民党政权在教育文化方面的骨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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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龙术拾遗

 生
苇索 

章克标〔2〕先生做过一部《文坛登龙术》,因为是预约的,而自己总是悠悠忽忽,竟失去了拜诵的幸运,只在《论语》〔3〕上见过广告,解题和后记。但是,这真不知是那里来的“烟士披里纯”〔4〕,解题的开头第一段,就有了绝妙的名文——“登龙是可以当作乘龙解的,于是登龙术便成了乘龙的技术,那是和骑马驾车相类似的东西了。但平常乘龙就是女婿的意思,文坛似非女性,也不致于会要招女婿,那么这样解释似乎也有引起别人误会的危险。……” 

确实,查看广告上的目录,并没有“做女婿”这一门,然而这却不能不说是“智者千虑”〔5〕的一失,似乎该有一点增补才好,因为文坛虽然“不致于会要招女婿”,但女婿却是会要上文坛的。 

术曰:要登文坛,须阔太太〔6〕,遗产必需,官司莫怕。穷小子想爬上文坛去,有时虽然会侥幸,终究是很费力气的;做些随笔或茶话之类,或者也能够捞几文钱,但究竟随人俯仰。最好是有富岳家,有阔太太,用赔嫁钱,作文学资本,笑骂随他笑骂,恶作我自印之。“作品”一出,头衔自来,赘婿虽能被妇家所轻,但一登文坛,即声价十倍,太太也就高兴,不至于自打麻将,连眼梢也一动不动了,这就是“交相为用”。但其为文人也,又必须是唯美派,试看王尔德〔7〕遗照,盘花钮扣,镶牙手杖,何等漂亮,人见犹怜,而况令阃〔8〕。可惜他的太太不行,以至滥交顽童,穷死异国,假如有钱,何至于此。所以倘欲登龙,也要乘龙,“书中自有黄金屋”〔9〕,早成古话,现在是“金中自有文学家”当令了。 

但也可以从文坛上去做女婿。其术是时时留心,寻一个家里有些钱,而自己能写几句“阿呀呀,我悲哀呀”的女士,做文章登报,尊之为“女诗人”〔10〕。待到看得她有了“知己之感”,就照电影上那样的屈一膝跪下,说道“我的生命呵,阿呀呀,我悲哀呀!”——则由登龙而乘龙,又由乘龙而更登龙,十分美满。然而富女诗人未必一定爱穷男文士,所以要有把握也很难,这一法,在这里只算是《登龙术拾遗》的附录,请勿轻用为幸。 

八月二十八日。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三年九月一日《申报·自由谈》。〔2〕 章克标 浙江海宁人。他的《文坛登龙术》,是一部以轻浮无聊的态度,叙述当时部分文人种种投机取巧手段的书,一九三三年五月出版。 

〔3〕 《论语》 文艺性半月刊,林语堂等编,一九三二年九月在上海创刊,一九三七年八月停刊。该刊第十九期(一九三三年六月十六日)曾刊载《文坛登龙术》的《解题》和《后记》,第二十三期(一九三三年八月十六日)又刊载该书的广告及目录。〔4〕 “烟士披里纯” 英语Inpiration的音译,意为灵感。〔5〕 “智者千虑” 语出《史记·淮阴侯列传》:“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6〕 要登文坛,须阔太太 这是对邵洵美等人的讽刺。邵娶清末大买办官僚、百万富豪盛宣怀之孙女为妻,曾出资自办书店和编印刊物。 

〔7〕 王尔德(.ilde,1856—1900) 英国唯美派作家。著有童话《快乐王子集》、剧本《莎乐美》、《温德米尔夫人的扇子》等。曾因不道德罪(同性恋,即文中说的“滥交顽童”)入狱,后流落巴黎,穷困而死。 

〔8〕 人见犹怜,而况令阃 南朝宋虞通之《妒记》记晋代桓温以李势女为妾,桓妻性凶妒,知此事后,拔刀率领婢女数十人前往杀李,但在会见之后,却为李的容貌言辞所动,乃掷刀说:“阿姊见汝,不能不怜,何况老奴!”(据鲁迅辑《古小说钩沈》本)这两句即从此改变而来。阃,门槛,古代妇女居住的内室也称为阃,所以又用作妇女的代称。 

〔9〕 “书中自有黄金屋” 语见《劝学文》(相传为宋真宗赵恒作)。 

〔10〕 “女诗人” 当时上海大买办虞洽卿的孙女虞岫云,在一九三二年以虞琰的笔名出版诗集《湖风》,内容充满“痛啊”、“悲愁”等无病呻吟之词。一些无聊的杂志和小报曾加以吹捧,如曾今可就写过《女诗人虞岫云访问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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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的教训

,小,说,网
孺牛 

当我在家乡的村子里看中国旧戏的时候,是还未被教育成“读书人”的时候,小朋友大抵是农民。爱看的是翻筋斗,跳老虎,一把烟焰,现出一个妖精来;对于剧情,似乎都不大和我们有关系。大面和老生的争城夺地,小生和正旦的离合悲欢,全是他们的事,捏锄头柄人家的孩子,自己知道是决不会登坛拜将,或上京赴考的。但还记得有一出给了感动的戏,好像是叫作《斩木诚》〔2〕。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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