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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反对是没有用的,在两派不同的声音中,出巡还是如期进行了。
坐在皇辇里的伊蓝,始终想不明白贺泽为什么会反对,对他来说,秦旭飞如果在外面遇到了行刺或者不测,跟他的关系也并不大才是啊,如此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决定,他为什么要反对呢?
秦旭飞看着她皱起一团的眉头,就知道她又开始为难自己,在思考问题了。
于是捏了捏她的鼻头,笑着说道,“怎么,还在想?你这小脑袋瓜子,成天就没有个休息的时候,朕倒宁可你像原来那样只知道睡,也能安安稳稳好好的养养胎!”
“养胎,你就知道心疼你的皇儿!”她皱了皱鼻子,最不耐他总用这一招,还偏偏这招对她灵得很。
看着她的模样,秦旭飞忍不住笑,眉梢眼角都是慢慢的笑意,“朕除了心疼皇儿,还心疼皇儿的娘啊!”
她横了他一眼,看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贺泽要反对呢?你出行,如果在外遇到行刺,他不是理所当然的可以夺得帝位了,又何必……难道他知道,你是去寻……”住了嘴,虽然是在皇辇内,还是生怕有人会听到。
“在朝堂内,他可以发动政变,逼朕写退位诏书或者公告天下,甚至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是如果在外遇了行刺,有什么不测,就不是他所能掌控的范围内了。贺泽的势力虽然不小,伊兰城也不是吃素的,怎可看他一步登天,所以两虎相斗,结果并不是一定的。两害相较,他宁可朕是坐在宫内等他发动叛变,而不要朕在宫外,他陷入被动!”秦旭飞仿佛话中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还悠哉的吃了块点心,然后咂咂嘴道,“太甜了!”
他这样一解释,伊蓝便明白了,可是转瞬便联想到了更重要的事,“可是,如果一切都如你所说,他一定会派人紧跟皇辇,若是发现你潜装离开,一定会派人来抓你回去做人质!”
“朕有那么笨吗?”他挑了挑眉,一副不正经的样子看着她,让她是又好气又好笑,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哪有人这么拿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的,索性不再理他,转头往车外看去。
这皇辇足够大,因为考虑到是远行,比上一次出猎的时候准备还要充分,软垫足够的大、厚实,干粮什么的也很充足和丰富,所以伊蓝可以很舒服的躺下来,然后撩开马车的窗帘看外面晃动的风景。
最近的天气一直很好,天空一片纯净的蔚蓝之色,偶尔有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凉凉的,却并不冷。
她微微半眯起眼睛,偶有干枯的树枝从眼前晃了过去,她竟也觉得欣喜的。
其实入宫至今,真正出门并没有几回,这次,倒算是初来透透气了。
秦旭飞看她时不时露出欣喜的笑容,自己也觉得有趣,索性往后靠了靠,与她并排而坐,然后颇含兴味的问道,“不过是些枯枝烂叶,也值得你这么高兴?”
“很久没有出门过了么!”她懒懒的说,“你看,天空的颜色多么干净!”
“是啊!”顺着她的手指往外看去,一片最纯净的蓝色,仿佛是通透的一般,让他的心情也不自觉顺畅起来。
“在我们那里,已经基本上看不到这样干净的天空了。”似感慨,似回忆,伊蓝轻声的说道。
声音轻轻的,可在她身旁的秦旭飞还是听到了,转头细细的打量她道,“跟朕说一说你们那里的事情吧……”
“说什么?”转头,她有些迷惑的看着他,一脸茫然。
“随便!”他微微笑了起来,用手替她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鬓发。
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忡,伊蓝眨了眨眼,又将头转过去,看向车外的风景,不过却幽幽的开了口,“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在那里的二十多年,对我来说,都有些模糊了,有时候,我甚至会搞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在生活着。”
顿了顿,她停了下来,忽而又笑了起来,“瞧我,果然是睡太多了,连自己是做梦还是真的都弄不清楚了!”
秦旭飞却拉起她的一只手,在她诧异的目光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处,然后轻声道,“听见了吗?”
“什么?”她动了动唇,有些声音艰难的问道。
“心跳!”他缓缓吐出两个字,“朕的心跳,里面装着一个人,你怎能说这一切都是做梦呢,又怎么会是不真实的呢?”
伊蓝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听到了吗?”他接着问道,眼神灼灼。
她缓缓的,点点头,然后轻轻靠在他的臂膀上,没有再说什么。
马车内,一片沉默,却仿佛有什么在无声的流动着。
是呵,是梦又何妨,有这样一个人,珍而重之的爱着她,宠着她,那就足够了!她闭上眼睛,从未有过的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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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这样行了有两三日,倒也是一切太平,没有什么事端。
眼看着就要到豫州了,伊蓝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也是越揪越紧的,分别在即,虽然这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岔子,可是接下来的时间还很长,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顶的过去,能不能应付随时会来的突发状况,只能说,一切尽力而为。
秦旭飞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经常会没有征兆的就握住她的手,有时自己一觉醒来,还能看到他在深深的看着自己。
其实两个人心中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但是却又谁都不敢先开口,就让这份沉默一直维持下去。
“皇上,豫州知府前来接驾!”马车停了下来,外面有人通报的声音。
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秦旭飞朗声道,“让他引路,先去住的地方!”
豫州
别看豫州不大,住的这个别苑显然是经过精心安排的,由于秦旭飞交代过不要住府衙,所以豫州的知府特意安排了这么一座别苑。
想想也是,如果讨好了皇上,将来可是有可能连升***,一步登天的,这么好的机会,地方官员又怎么会错过呢。
而秦旭飞打的主意却是,这样的地方,比较好脱身。
安定下来以后,秦旭飞便去前院召见豫州知府了,伊蓝被安排在后院的卧房休息。
这一行,小绿并没有跟来,但是宁致远和逆风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逆风照例守在了伊蓝的门口,其实她打心眼儿里,倒更想让他去守护秦旭飞。毕竟他的处境,要比自己危险多了。
在这别苑里并没有什么事好做,而且也比宫内要清净多了,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斜躺在软榻上,宁致远照例过来给她把脉。
懒懒的躺着,身子还是有些乏的。
虽然在马车上大多数时候不是吃就是睡,但还是很疲劳的。此刻的她,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舟车劳顿,这两日休整,刚好调养一下!”宁致远收回了手,认真的说着。
伊蓝发现,自从上一次在西鸢宫以后,他再见她,总是有些不自在的,从来不去看她的眼睛,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跟她偶尔开开玩笑了,总是把完脉,说完情况就走,从不逗留。
就像此刻,他站起身又要离开了。
“宁太医且留步!”她忍不住唤道,难道他并不知上一次的事情不是她吗?
宁致远倒是停下了脚步,只是回首看她的眼神,竟带有三分警惕。
见他这般模样,伊蓝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难道我是洪水猛兽,会吃了你不成?”
“不是,只是……”他犹豫了一下,却没有说出来。
这般期期艾艾的态度,倒让伊蓝困惑起来,“怎么?”
宁致远欲言又止,俨然一副有愧的样子。
“上一次的事情,还请宁太医不要放在心上,那个……是意外,并非我所愿!”她犹豫着说了出来,虽然并不是她做的事情,可一想到是这具身体做出那样寡廉鲜耻的事,说出那样惊世骇俗的话,她就觉得脸红。
“我明白,那次,并不是你!”他打断她的话,很快的说到,只是脸却微微有些红了,不知是不是也想起了那日的事情,“我,知道!”
他这样一说,伊蓝也不好再说下去了,想一想也是,他都能困惑自己的性情大变并向秦旭飞提出这个疑问,自然最终的解释他也会知道的。
“那宁太医又何以要对我如此疏远冷漠?”既然知道那不是她,为什么还要用这样怪异的眼神来看她。
“下官只是觉得自己太过无用,翻遍医书,竟难以寻到可以让伊婕妤不复发的方子,惭愧,很是惭愧!”他低下头说到,语气很是无奈。
伊蓝是有些惊讶的,没想到他居然是为了想给自己治病而烦躁,真的是太感动了。
“无妨的,这种事,非人能力所及,我自己都看淡了,你也可以看开一些!”顿了顿,她又尽量以轻松的口吻调侃道,“再说了,你靠两个手指头就能把出人身体有什么毛病,我倒觉得你本领不小呢!”
被她一夸,宁致远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雕虫小技,身为医者,这是最基本的入门功夫!”
气氛终于恢复的往常差不多了,伊蓝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皇上在这里耽搁并不久,豫州知府这样的排场,也未免太大了一点。”
“婕妤有所不知,这地方官吏能够见一次皇上,简直是莫大的荣幸,所以这别苑,也算不上什么了!”宁致远虽是太医,但因经常跟随出行,这些,倒也懂得不少。
其实伊蓝对于宁致远的那个身份还是有点好奇的,“记得,宁太医的身份也很特殊……”
听了她的话,他先是微微一愣,接着毫不在意的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还记得当初伊婕妤如何的逼问我,着实把下官当成了图谋不轨的坏人啊!”
“你原也是!”她脱口而出,又觉得有些不妥,补充了一句道,“真是好奇皇上如何收服你这样的人的?”
“其实,也谈不上收服。我虽为西陲刺探些情报,却是效命于哈穆达王子,朝政的局势,相信婕妤也是知道的。”他深知,她不是一般的后宫女人,这些朝堂上的事情,她也明白。
于是看了她一眼,接着往下说,“所以在慎重的权衡利弊之下,我原也觉得皇上是堪当重任的圣主。在这个时候,皇上也发现了我的身份,却并没有杀了我或者揭穿我,而是私下召见,对我晓以利害。虽说那些道理我早已明白,但是身为一国之君,肯对我这个探子行礼下之举,实在是让我感怀在心!恰逢此时,哈穆达王子出使,我便从中周旋,达成两国之好!”
“如此说来,其实淑妃与你,效命的并不是同一派人,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