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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绿看到她那泛着血渍的衣衫叹了口气,然后收拾了东西准备退出去,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床上的伊然却突然皱了皱眉,轻哼一声开口道,“今晚侍寝的……是不是……贺美人?”
“主子怎么知道?”小绿吓了一跳。
她本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告诉主子的,怕她难过,可是她居然已经知道了。
伊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摆了摆手让她出去了。
他果然,是真的生气了。结束了,从今往后,一切都结束了……
伊然生病了(2)
第二天晌午时分,小绿想着让她多休息一会儿,所以一早就没有叫她。一直到快用午膳了,她想着怎么也该让主子吃点儿东西,从昨儿晚上就没吃什么,到现在一定饿坏了。这才敲了敲门道,“主子……主子您起了么?”
可是屋里却没有丝毫的回应,连平时的偶尔呢喃也没有。
小绿再次重重的敲了敲门,声音又大了些,“主子,主子您起了吗?”
“大中午的,嚷什么呢?你当这是外面的街井闹市呢?主子没分寸,带着下人都没规矩!”路莺菲走出来呵斥道。
小绿急了道,“路美人,我家主子昨儿受了罚,没吃东西就睡了,到现在还没起,小绿是担心……”
“担心什么?有什么可担心的?”路莺菲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你们主子爱睡是出了名的。再说了,昨儿受了罚,没准今天觉得没脸见人,不好意思出来罢了,你嚷嚷什么啊!”
说着,冷笑着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小绿一着急,也顾不得等屋内的召唤了,一推门进去,便看到床上的伊然似乎还在沉睡中,连忙紧赶两步道,“主子,主子……”,还是没有回应。
她紧闭着眼睛,昨晚脸上就有的红晕更加明显了,小绿探手到她额头上去摸了摸,滚烫一片。
“呀,主子,您醒醒啊,别吓小绿!”小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轻轻摇晃着伊然,一边哑着声唤道,她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被她这么一晃,伊然倒是有了点反应,轻哼了一声,干涩的嘴巴动了动道,“水……”
“水,水!好,小绿去给您拿水!”见她有了反应,小绿抹着眼泪叫道,小跑着去倒了杯水,又过来喂她。
可她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喂进去的水顺着唇又流出来一些。
她皱着眉头,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股上是刺痛刺痛的感觉,比之昨晚要好多了,但是头很昏,好像在坐云霄飞车一般,头晕目眩的,还有一点恶心反胃。
糟了,一定是感冒发烧了!伊然自己这样揣测着,可是这个时代又没有什么感冒药,于是撑起一丝力气对小绿道,“小绿,我……可能是……伤寒了,有没有什么药?”
“药?上哪里找药?”小绿慌乱的想,“太医……找太医……”
“小绿,不……不用……”不用惊动太医吧,那样不是人人都知道了。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弄的那么低调,这不是又要风波大起?
可是小绿哪里还顾得那些,她只当主子病糊涂了,忙忙的说,“主子你放心,太医马上就会来的!您好好休息一下,小绿这就去请太医。”
“……”她很想说不要,实在是撑不出力气再说话了,再次陷入昏昏沉沉的混沌状态中。
帅帅的太医(1)
太医院的太医今日坐班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资历很深的陈太医,一大把年纪了,正在喝茶。另一个则是入太医院不久的宁太医,很年轻也不多二十多岁的模样,正在翻医书。
小绿犹豫了一下,自然是去找那个岁数大一点的老太医,“太医,我家主子病了,请您快去看看吧!”
老太医不疾不徐的呷了口茶,这才眯起眼看着面前的小宫女道,“你家主子是哪位啊?哪里不舒服啊?”
“我家主子是西鸢宫的伊婕妤,昨儿晚上气色就不太好,睡到今日晌午也没起,奴婢才发现主子病了,主子说可能是伤寒了……太医赶紧去看一下吧!”小绿急急的说完,催促着。
老太医皱了皱眉,“伤寒?”,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然后放下手中的茶盏转头对一旁仍在翻开医书的宁太医道,“致远,你去看一下吧!”
“可是陈太医……”小绿理所当然的觉得应当是岁数大一些的经验比较丰富,有些不甘心的追着说道。
倒是一旁的宁太医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提了医药箱走了过来道,“我随你走一趟吧!”
人家既然都这么主动说了,小绿只得无奈的在头前领路。
一路上安安静静的走着,小绿心里着急,脚步难免快了些,好在太医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加快了步子跟着她。
转眼拐进了西鸢宫,好在院子里并没有什么人,也不至于接受侧样的目光。
走到门口的时候,小绿迟疑了一下道,“宁太医,劳烦您稍等下,奴婢进去看看主子好些了没有?”
宁致远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小绿便推了门进去。
伊然还是没有醒,额头上的温度似乎比方才更烫了一些。小绿轻轻晃了晃她,轻声道,“主子,主子……”
她只是昏沉沉的,任她摇晃没有一丝声响,看来病的不轻。
没法子,小绿只得将床幔放下一半,这才走到门口对站在门外的宁致远道,“太医,请您进来瞧瞧吧,主子还是没醒!”
他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的进了门,默默的将医药箱放在了床畔的矮几上,然后默默的坐在了床边的已经摆好的凳子上。
小绿进了床幔将伊然的一只手拿了出来,宁致远便轻轻的以三指搭在她的腕处,侧耳皱眉,似乎在倾听着什么。
屋子里一时沉默难耐,小绿回头看了看床上的主子,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宁致远,心里没了底。这个太医太年轻了,他看上去比自己长不了几岁,能……瞧的好么?
收了手想了想,宁致远终于开口道,“你家主子不是伤寒,而是伤风。谁告诉你她伤寒的?”
小绿愣了愣,她可不懂那些药理,结结巴巴的说,“是……是主子自己说的!”
宁致远无奈的摇了摇头,“伤寒和伤风是两码事,你们主子幸亏没给自己乱用药。我开个方子吧!”
帅帅的太医(2)
宁致远无奈的摇了摇头,“伤寒和伤风是两码事,你们主子幸亏没给自己乱用药。我开个方子吧!”
床幔内的伊然已经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听到有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还说什么乱用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不就是个感冒么,至于伤风伤寒的那么复杂?”
她的声音原本是极低的,小绿都没有察觉,不知怎地,那宁太医竟似听到了一般,转身看向垂下的床幔道,“伤风和伤寒若弄混了,下错了药,受苦的可是主子您自己。”
听到这话,伊然知道他听到了自己方才的话,虽然浑身还是没有力气,好歹没有那么困了。再加上睡了很久,一身的汗,好像舒服了一些,便道,“小绿,将床幔拉开。”
“主子……”小绿怯怯的唤了一声,这于礼不合啊!
伊然才懒得管什么于礼合不合,她就是想看看这个给她看病的迂腐大夫长什么样儿,以后再有了病痛可不找他,“拉开吧,我曾听说,看病要有望闻问切。现在大夫既没有望,也没有问,闻也只是听你这个丫头转述了一番,怎能将我的病瞧得全面呢。拉开吧!”
她这样说了,小绿也不好再说什么,万一耽搁了主子的病可怎么办。
那一番话,让提起笔准备写方子的宁致远顿了顿,缓缓转过身去——
说实话,眼前看到的景象让宁致远一辈子都忘不了。
不是说有多么惊心动魄的美丽,也不是说有多么摄人心魄的惊艳,而是此刻的景象,实在是——太让人忍不住想笑了。
散乱的头发随意零落在枕头上,被子只盖到她的肩胛处,未施脂粉的脸有些苍白,却平添了几分柔弱的美丽。只是那姿势确实不怎么雅观,因为她是趴在床上的,因此只露出半个侧脸,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有几根血丝,正眨着眼看他。
宁致远的嘴角可疑的抽动了一下,别过脸以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干咳了两声,这才抬头大大方方的看着她。
事实上伊然也在打量他,从身高上来说,应该比秦旭飞稍矮一些,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却是很干净的那种。看上去温文尔雅的,不若秦旭飞那般咄咄逼人,淡淡的书卷气息就那么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的流淌出来,五官协调的比例会让人怀疑是不是拿皮尺量过打造的。
帅啊!这是伊然心里下的第一个结论,但是她又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总拿他和秦旭飞比较,而且方才已经无意识的想了秦旭飞很多遍。哦,这是个不好的现象,要赶快把那个坏蛋从心里面驱逐出去。
当然,因为这般仔细的打量,方才他的小动作也自然落入了她的眼中,她挑了挑眉道,“太医也伤寒了么?怎么就咳嗽了呢?”
狡黠的眼睛里,戏谑味十足。
腹黑宁致远(1)
她的调皮神色完全的落入宁致远的眼底,他淡淡的说,“入秋了,天气干燥,嗓子便会容易发痒。”
不待伊然开口,他又接着说道,“方才伊婕妤说微臣没有望闻问,那下官此刻便为娘娘仔细检查一番。”
“却不知要如何检查?”伊然问道,又觉得这样的姿势不但不舒服,还很别扭,便示意小绿将她扶起来说话。
看到主子招手,小绿连忙上前将她小心的扶起来,然后拿了靠枕垫在身后,让她侧躺着,这样不至于触到伤口。
等伊然调整好姿势,已经有些微微的气喘吁吁了,宁致远这才往前走了两步道,“伊婕妤所说这‘望’,微臣已经做到了。伊婕妤的脸色红润异常,身有虚汗,便是伤风的症状,多喝些白水,睡的时候盖了被子发发汗,不日便会好了。”
伊然心想,废话!我也知道是感冒了!我也知道感冒了这么治就差不多会好的,还望,望你个头!
却接着说道,“那闻和问呢?太医似乎还没有做!”
“回娘娘的话,也做完了。”他微微一笑,面色和善。
挑了挑眉,伊然淡淡的应了一声,“哦?”
倒是小绿沉不住气道,“胡说!你哪里有问主子病情,更不用说听了!”
宁致远也不生气,而是慢慢的说道,“方才和伊婕妤说了几句话,伊婕妤并没有咳嗽的症状,可见喉咙没有问题。而伊婕妤已经醒了并且能够简单活动,身子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微臣开个方子,煎了药每日三次,两三日便可好了。”
说着,转身要去开药方,伊然却皱了皱眉,两三日?估计不吃药都能好了!
落笔很快,伊然走神的功夫,他便将方子开了出来然后交给小绿,“按此方抓药,小火熬上两个时辰便好。”
小绿刚要接过来,伊然却道,“拿来我看看。”
接过方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手工整的小楷。伊然在穿越前是比较偏好毛笔字的,无事的时候会练上一练,倒不是为了拿什么奖,而是听说练毛笔字可以养心性。从她半专业的眼光来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