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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有些事,问多了没好处!而且,他很快便不会再来了!”伊然似是下定了决心,目光中有了决定。
“啊,是因为小绿看到了吗?”惊叫一声,皇上原来不是有隐疾,而是每夜都来陪她们家主子,这是多么好的事啊,可是主子说,他不会再来了,为什么呢?
“傻丫头,你哪有那么大本事!”摸了摸她的头发,伊然柔柔的说,“别想那么多了,去瞧瞧还有没有熏香,上次的味儿怪好闻的,吃了早膳我要睡会儿。”
“啊?”小绿愣了愣,然后道,“好,我这就去看看!”
待她出了门,伊然一边喝着粥想着,太后掌管着后宫,当真对此事一无所知吗?如果知道了,又为什么没有任何行动。而路莺菲与自己同住一个院落,难道就没有一点察觉吗?摇摇头,发现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哎,人生啊,无奈啊!终究没有简简单单过的平淡小日子,她该怎么办呢?
感慨着,小绿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那小脸儿白得,跟刚才的反差实在太大了。伊然见她空着手便道,“你这一早上是怎么了?一会儿喜一会儿惊的,熏香呢?”
“主子,不……不……不好了!”她结结巴巴的,神情有些惊慌。
伊然皱起眉道,“什么不好了?你又遇到谁了?喝口水,慢慢说。总是这个急性子,风风火火的!”
“没,没有!”她喘了口气道,“方才去尚食局寻些熏香,听到消息,贺……贺婕妤有身孕了!”
听到这话,伊然手中的汤勺一松,落在地上,碎了!
疑孕起风波
愣了半晌,她才张了张口,挤出一个笑道,“又听谁胡说八道的?”,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干得发紧。
“不是胡说八道,是千真万确的!”小绿的表情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方才去尚食局想取些熏香,路上便见到有几个贺婕妤身边的宫女走过去。后来尚食局的姐妹说,太后吩咐了人来取些安神宁气的熏香,说是要给贺婕妤安胎!”
伊然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有点发蒙。她虽然一直明白秦旭飞不可能只属于她一个人,却始终蜗居在这小小的西鸢宫里自欺欺人,现在,贺兰芷已经怀有身孕,那么他将会有一个孩子了。是他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她怎么想怎么觉得无法接受,现代人的观念让她无法去释怀自己的男人和其他女人有一个甚至更多的孩子,她让自己学着去理解,这是古代,他是皇帝,一切都是她所不能掌控的,可是心中无法不介怀。
“主子……主子……”小绿唤了两声,见她神色有些异样,她从来没见过主子这个样子,便是之前皇上召贺兰芷侍寝或者连着几日不见她,也没见她这么难过。她有点暗暗怪自己多嘴了,可是,这种事,终究也是瞒不住的。
伊然咬了咬唇道,“这事儿……皇上知道了吗?”
“不清楚!”小绿摇了摇头,“即便皇上现在不知道,很快也会知道的!”
“小绿,你说……皇上会高兴吗?”她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很傻,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瞧着伊然的神色,小绿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应当……会高兴的。毕竟皇上还没有子嗣,这可是他的第一个,没准生个皇子,不过,也有可能是公主……主子……”
声音越来越小,看着伊然的脸变得刷白,她心里开始有些害怕了。主子从来没有这样过,现在的她好像随时会倒下去一般。
伊然只觉得心底有一处仿佛被什么揪了一下,生疼生疼。她早知有一天要回归现实,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呕……”翻江倒海般的感觉让她的喉头一紧,接着吐出一口酸水,身上冰凉冰凉的,她突然感觉好冷。
“主子,您怎么了主子……”小绿大叫着,慌忙去拿帕子浸了热水给她擦拭,又寻了热茶给她漱口。
呕了好几口酸水,她才觉得舒服了一些,擦去眼角沁出的泪,胃里依然难受的要命。不由得苦笑,这么点小事,居然真的呕了!每次都想着很呕血,这次血没呕出来,居然呕了不少酸水!早膳算是白吃了!
抬起头,却见小绿以怪异的眼神看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有哪里没擦干净么?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主子,您……”小绿看着她,有些疑惑的说道。
“我?我怎么了?”上下看看自己,没什么问题啊,伊然觉得她古里古怪的。
小绿面上犹疑不定,眼睛落到她的小腹道,“主子,您,是不是……也有了?”
“啊?”伊然惊讶极了,一手下意识的抚上小腹,心念一动。
自入宫以来,每次与秦旭飞缠绵都未曾做过任何措施,事后也没有喝什么汤汁,也许,会不会,真的有了?
手抚小腹,隐隐似乎感到里面有个小生命在跳动着,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很微妙,却让她浑身上下逐渐暖了起来,不再像方才那般难受。只是,若有了孩子,她和他之间,是否意味着永远都纠缠不清,再也不能逃离?
不过,即便没有孩子,她又还能和他撇得清么?一切,早已在入宫之时,选秀那日,她在大殿上睡着引起他的注意已经注定了,命运的齿轮把这些都安排好了,循着既定的轨迹,而她,无法逃脱!
“对,主子,您一定是也有了!”小绿的又高兴起来,脸上神采飞扬的,“贺婕妤才侍寝几次,皇上这些日子可都是陪着您呢,要论有皇子,也应该是您先有!您等着,小绿这就去请宁太医来瞧瞧!”
伊然还来不及阻止,她已经一阵风似的冲出门去。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每每和宁致远不对盘,还总是喜欢叫他,好像整个太医院便只有一个宁太医一般。
只是……她……真的有了吗?孩子,她和秦旭飞的孩子?她竟然有些许期待了。
没多久,便听到宁致远那戏谑的招牌声音,“哎哎,小绿姑娘慢点,我这药箱子要是让你拽坏了,你们家主子的病我可瞧不好!”
“那你倒是走快点啊,宁太医!”小绿嘟囔着,两人先后进了门。
“这么着急做什么,这回是摔伤了,还是扭着了?”宁致远依旧不改嘴巴坏坏的毛病,和他斯文的外表一点都不相符。
小绿连连跺脚,“呸!呸!呸!乌鸦嘴,请你来是想瞧瞧我们家主子是否怀了龙种!”
听到这句话,宁致远毫不避讳的笑了起来,“你这小丫头,一定是听到今早的风声了,消息倒是蛮灵通的,不过,你以为这怀皇子就像你的耳朵这么灵,想来就来?”
“宁太医……”伊然终于开口打断两人的斗嘴,“是因为方才呕了些酸水,小绿一时紧张才请您来的,只是瞧一瞧是不是着凉受风,未必就是有孕。”
话说得婉转点,万一没有,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想怀皇子想疯了。
“深秋夜凉,受风呕吐也是有可能的。”宁致远点了点头,很聪明的女人,会给自己留条后路和台阶。
“那就请宁太医,为我把把脉吧!”伸出一段莲藕般的白臂,心里其实是有些忐忑的。
宁致远倒也没有废话,坐在边上放下药箱,一手搭了上去。
漫说伊然心中忐忑,便是小绿也是有些紧张的,如果,如果真的怀了皇子,那该有多好!否则那贺兰芷还不嚣张极了!
切了有一阵子,宁致远良久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居然有些凝重起来。伊然的心,也逐渐往下沉了。
晴天霹雳响
这样压抑的气氛不知道过了多久,宁致远不说话也没有人出声打破这难耐的沉默。
收回手,宁致远深深的看着她,脸色严肃,却看不出喜意。小绿有些害怕了,怯怯的说,“宁太医,若是没有怀上皇子,您就直说。我原也是随口说说的,当不得真。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怪吓人的!”
“身孕,确实是没有。”宁致远终于开口,打量着伊然,似乎在思考什么,“至于呕酸水,只是胃寒着了凉,注意心绪平静,少吃凉的便好。”
伊然看着他道,“没有别的什么了?”
“没有了。”他停顿了一下,开口道。
但是他的表现,怎么会是胃寒着凉那么简单呢?所以伊然紧接着再问了一句,“当真没有了?如果真有什么事,宁太医还是直言相告的好,莫不是什么绝症,放心吧,我接受得了的!”
说着,干笑了两声,觉得声音干涩,便收了笑,只是一双眸子灼灼的盯着他,不让他回避。
宁致远也挤出一丝笑容道,“伊婕妤是福相,怎么会有什么绝症!万莫多想了!”
“那么到底是?”她不死心,依然要问。
没有回答,他只是转头对小绿道,“你们主子平素的吃食都是你亲手操办?”
“是啊!”小绿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主子经常睡得晚,往往是饿了便吃,经常会错过饭点,为了不让御膳房的人唠叨,她索性自己开了个小灶,把准备好的饭菜热上一热。
“那么……可曾有旁人送过什么东西?常吃的,常用的那种!”想了想,宁致远又接着问道。
小绿挠了挠头皮,“平素咱们主子贪睡,很少与其他宫的人来往,哪里会有人这么好心给我们送东西的。不来为难嘲讽就不错了!”
“好好想想,真的没有吗?嘴里吃的,身上戴的……都没有吗?”思虑了一下,宁致远补充了一句。
听他这样说,伊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妙,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但她知道,宁致远现在所问的这些确实与她有关。
转念想了想,脑中忽然灵光乍现,脱口而出道,“有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宁致远追着问了一句,眼中有着犹疑、探知。
伊然忽然有些怕了,她怕那个未知的答案,于是道,“宁太医,不知你问这些做什么?这……和我的病有关吗?”
她这样问,宁致远倒是怔了一下,唇瓣动了动,似有话要说,又似说不出口。最后还是道,“可能有一些关系,下官也不是很确定,所以还请伊婕妤如实相告!”
他这样说,伊然也确实不好再问。看来,他也不是有十分的把握。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低声的说道,“在刚搬来西鸢宫不久的时候,贺婕妤曾派人送来一包上好的茶叶。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了。我平素甚少与人往来,而首饰衣衫大多是皇上赏赐的。”
听了她的话,宁致远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不知茶叶可还有剩余?可否把茶叶拿来与下官一看?”
伊然冲小绿点点头,她便去寻得那一小包茶叶。伊然是个惯喝花茶的人,这种绿茶,倒是喝得不算太多,因而还有富余。
小绿将纸包放到宁致远的手里,颇有些紧张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