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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她们是朋友。
可如今,她人都已经死了,路战却突然对她说,在路莺菲心里,一直把她当成朋友。
“难道伊婕妤不这样认为?”看到她一脸震惊的模样,路战毫不客气的问道。
伊然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实话实说,“不瞒将军说,路姐姐的性子一向心高气傲了些,我只是没有想到,她会把我当成朋友,很意外,也很开心。只是想起路姐姐的死,愈发的难过罢了。”
路战点点头,也不护短,“我一生戎马,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难免娇宠了一些。她的性子是比较任性了点,但是也绝非大奸大恶之人。从小她要什么,我都由着她。她要入宫,要当妃子,我拦不过也由得她去,却不曾想会这样就断送了她的性命。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不会随着她!”
似乎陷入了回忆里,路战颇有些动情的说道。伊然没想到,一个威武坚强的大将军也会有这样柔情的一面,并没有打断他,让他接着往下说。
他却话锋一转,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所以,莺菲把你当成宫中唯一的朋友、姐妹,也请伊婕妤能告知真相。路战感激不尽!”
伊然迟疑了一下,犹豫着该怎么说。不是她不愿意告知真相,只是,贺兰芷、太后、贺家,甚至整个朝堂,这一整件事实在太复杂了,连秦旭飞都无法明言的事,她又如何去说得清楚。
见她迟迟不开口,路战有些恼火,忽的站了起来道,“既然伊婕妤不愿告知,路战也不再打扰,只当莺菲错认了这个朋友!”
“路将军……”伊然连忙开口,以眼神示意他坐下来,“并非伊然不想说,不愿说,而是整件事,伊然也并不是很清楚。”
路战见她开口谈起整件事,便坐下来道,“路战也明白后宫复杂,宫闱之事本不该由我这外臣多问,只是若不弄清此事,只怕莺菲死不瞑目!”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莺菲曾有书信说贺贤妃小产,此事在后宫弄出不小的风波,又说她被陷害。我火急火燎的从边关赶了回来,谁曾想是她的死讯。莺菲的性子我明白,她断不可能自寻短见,到底是谁害死了她?贤妃?还是太后?”
伊然睁大了眼睛,“路将军,这种猜忌之话不好多说的。太后身为六宫之主,怎会下毒手害人。而路姐姐……”
她想了想,尽量贴近事实的描述,“伊然那天夜里被噩梦所扰,惊醒以后便看到路姐姐的房中还亮着灯,怕她多想,便走过去看看,没曾想……”
“后来,伊然为此也曾被太后打入大理寺大牢,幸而皇上圣明。只是路姐姐的事,却不知皇上查的如何。”看了看路战道,“路将军应当相信皇上不会有所偏颇。”
“皇上不会偏颇,却未必不会受胁迫!”路战冷笑一声,“伊婕妤或许有所顾忌,路战能够理解,也多谢今日你说了这许多,路战告辞!”
他站起身,面无表情。伊然反而有些心慌,也站起身唤道,“路将军……”
路战伸出一只手拦住她下面的话,“伊婕妤不必多虑,路战虽是个粗人,却也不会乱来。莺菲的仇,做爹的自然要报。路战不会错杀一人,却也不会放过凶手!”
说罢,拱了拱手,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伊然怔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得有千百句话哽在喉头,绕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她方才的话是否有什么不妥,坐下来细细回味着,生怕说错一句话。虽然她都是斟酌思量着说的,但还是有所担心。
路战那句话让她心里到现在还无法平静,路莺菲一直把她当朋友,朋友!而她却以戒备之心看待路莺菲,凡事小心翼翼。
其实仔细回想,路莺菲也不过是个没有完全长大,刁蛮任性的小女孩。她只是习惯了得到自己所想要的,没有受过什么挫折,一旦得不到,就会撒娇霸道蛮横,但是她却也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啊!
到如今,却芳魂消散得莫名其妙,连个真实的原因都不能透露,实在是太悲哀了。越想心里越难受,不知坐了多久,连有人走了进来都没察觉。
“爱妃在想些什么?”秦旭飞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伊然在发呆的样子,脸上愁容满面的,连自己走到了她的身侧都没有发觉。
伊然恍然惊醒过来,连忙起身,“臣妾叩见皇上!”
秦旭飞一手拉住她仔细的盯着她的脸道,“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样子!”
朝堂的波动
伊然还没来得及回答,小绿刚好端了一个托盘进来,看到秦旭飞的时候愣了愣,便欠了欠身子道,“奴婢叩见皇上。”
“这丫头还挺有眼色,知道朕饿了,这么快就将午膳端来了!”秦旭飞笑道,拉着她一同在餐桌旁坐了下来。
“皇上还没用膳?”伊然随他一同坐了下来,看小绿忙碌着布菜也不多话。这丫头,让她泡壶茶泡了这么久,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秦旭飞端起汤碗先喝了一口汤,然后才道,“是啊!早朝完以后就被那群人烦着,一直拖到现在才抽身,真是又渴又饿!”
笑了笑,伊然往他碗里夹了菜,“皇上辛苦了,只是臣子们也是为了百姓社稷才会对皇上进言。妾闻贤君多谏臣,由此可见,皇上是圣主呢!”
“爱妃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秦旭飞笑,状似随意的提了一句,“方才听说路战来见你了?”
伊然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诚实的回答道,“是!他来问臣妾,路姐姐真正的死因。”
“哦?那你怎么说?”秦旭飞也不惊讶,只是很平静的问,继续吃着。
“臣妾对此事也确实不清楚,又怎敢妄自揣测。”伊然比他还平静,两个人就这样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如同寻常人家的小夫妻在闲聊一般,心底里却都打着各自的算盘。
做了皇家的人,生活就这么累,连吃个饭,随口说句话,都要揣摩着别人的心思,做人活成这样,也真是够辛苦的!
一碗饭吃光,秦旭飞似乎也饱了,这才放下筷子道,“伊丞相也来过了?”
“来过了!”她也吃饱了,接过漱口水,漱了漱口,然后端起一旁泡好的茶喝了一口。
秦旭飞皱了皱眉,“饭后就喝茶,伤胃的。”
“习惯了!”放下茶杯,她无所谓的笑笑,“父亲想劝您再考虑一下选秀的事。”
“你不是不喜欢么?”拉过她入怀,就是喜欢她软软的触感。
伊然点了点头,也习惯了这样被他抱着,他似乎总喜欢将她抱在怀中,幸好是冬天,这样还暖和些,有时候她会想,他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天然取暖器,“我是不喜欢啊,但是父亲喜欢。”
“那不管他!”他耍赖似的凑近她脸颊偷了个香吻,“朕娶妻,又不是他娶,我管他喜欢不喜欢!”
听他这样说,伊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用手去抵他不断凑过来的唇,“刚吃完饭,都是油!”
“这才能油嘴滑舌啊!”绕过她的手,在另一边抢了个吻,她拦阻不及,无奈的瞪眼。
“朕准备追封路美人为德妃。”他只是陈述着,并不加任何感***彩,也并非询问她的意见,只是在告诉她一个决定。
伊然听得明白,也并不问。其实这在路战提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是一件确定下来的事,不过是早与晚的问题。
“太后也并不反对。”秦旭飞继续说着,明白她的聪颖,只是这样和她聊聊天,就像拉家常一般,心情很轻松。
点了点头,伊然道,“这原也在皇上的预料之中。”
“当然!也有朕‘说服’的努力。”他意味深长的说。伊然明白其中的深意,这个“说服”自然是做给路战看的。以显示太后并不乐意这件事,一切是皇上在努力。
不知为什么,想到这个,她心里就一阵烦躁,总觉得他太过腹黑,让自己有些摸不透,这种感觉让她不安,非常不安!
“怎么了?”感到她的情绪瞬间低落下来,柔声问道。她最近总是这样,突然之间就会颓然,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刚开始他以为是路莺菲那件事引起的风波,后来看又觉得不像,“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情绪低落了?”
伊然咬了咬唇,思索着该不该问他这个问题,终究还是没忍住,“皇上这样缜密的心思,会不会有一天,也用到伊然的身上?”
秦旭飞愣了愣,大概是没想到她纠结的是这个问题,在她充满疑惑和期许的目光下,他轻轻将她抱紧了一些,“朕只会对你用好心思。”
听了他的话,伊然并没有心安,而是默然叹了口气,对秦旭飞而言,也许已经算是极大的让步了,但是对她而言,还远远不够,她果然是个贪心的女人啊!
她不再说什么,秦旭飞也不再多问,他宠她,但是不代表他会事无巨细的关心到她的方方面面。
于是换了话题道,“路美人的大葬安排在后天,这次伊兰城倒是没有反对,只不过贺泽那边终究是不太高兴的。”
“太后呢?”这一点伊然一直不太明白,却也没有开口多问。如果说,贺兰芷的假孕被是场闹剧,那么牵扯其中的林才人、路莺菲,甚至包括自己,包括那几日受审的所有人,不是都被冤枉了一把,身为太后,口口声声要为贺贤妃做主,那么其他的妃嫔呢?即便她可以推说不知情,却也应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吧?
秦旭飞当然明白她问的是什么,“这一次贤妃虽然自作主张,太后却也有不察之罪,因此已经自行禁足七日,只在慈宁宫吃斋念佛。后天路美人大葬,太后会亲自主持,以念路美人遭冤含愤自尽!”
“含愤自尽……”伊然念着这四个字,觉得又好笑又悲哀。
一条人命,换回来几天禁足,一个亲自主持,就算扯平了?甚至连死因都没有查清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入土了?为安了?
“又想多了不是?”秦旭飞扳过她的小脸蛋,“你只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有朕在!”
伊然怔怔的看着他,很想问一句:如果你不在呢?唇瓣嚅动了下,终究把话咽了下去,什么也没说,叹了口气,偎入他的怀中。
大葬路莺菲
日子若是有了目标,就会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要大葬路莺菲的这天,既然是丧事,自然不能穿的太奢华,一切以素色简朴为主调,只穿一件素白色的棉袍,头上也免去一切繁复的钗,只戴了一朵白花。
虽然秦旭飞许诺了大办,却也毕竟只是个妃子的下葬仪式,太隆重了难免会惹群臣非议,路战也明白,并没有过于刁难,只是沉着脸,一副阴郁的样子。
伊然在同样身着素服的小绿的陪伴下,缓步来到了威武门。那里停放着一口华贵的棺木,还没有订棺,已经有一些宫女太监随侍一旁,两眼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