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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景炎刚要倒在床上休息,明天又要进行下一台手术,可桌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白景炎接起,是诊所那边打来的号码。
“白院,出事了,三天前您做的那台心脏搭桥手术病人,忽然身亡了。”
白景炎的心,狠狠一怔,眉心紧蹙,“你说什么?”
助理的声音,含着紧张,“白院,那名病人在做完手术的当天反应很正常,可是在您去纽约之后,便相继出现了胸闷,胸疼的现象,后来……后来……”
助理越往底下说,声音越发紧张。
“说!”白景炎冷冷吐出一个字。
“后来我们发现,病人的心脏搭桥手术没做成功,可是我们后来想要尽力补救,但是病人年纪实在太大,所以……”
所以承受不住手术……
白景炎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僵。
心脏搭桥手术,是心脏内科最普遍的手术而已,于他而言,信手拈来才对。
可是那天的心脏搭桥手术,怎么会没有做成功?
白景炎的眉心,越蹙越紧。
那天,他的心情的确有些低潮,手术时,有些分心,可是他没想到……
一个简单的心脏搭桥手术,竟然会做失败。
“现在诊所情况怎么样?”
助理一边擦汗,一边汇报着道:“现在诊所里出现了医闹情况,不过我们已经报案了,而且说明了是病人本身年纪太高,所导致手术失败。白院,具体的,还要等你回来再处理。最近诊所门口,围了很多记者……”
白景炎薄唇抿的紧紧,“我今天交接一下手术,明天就回海城。出现的医闹情况,暂时不要理会,等我回去处理。”
若真是他手术出的问题,怎么可以将病人突然身亡的缘由推到病患本身身上?
他白景炎,最引以为傲的医术,却在那种小手术上失败。
一时间,白景炎竟然无比受挫。
他是骄傲又自负的,何曾想过,会失败在心脏搭桥手术上?
……
交接了麻省总院的手术,第二天一早,白景炎便订了最早的班机,回了海城。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机程,白景炎明显有些疲惫。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种可能。
可没有一种,是他愿意承认自己做了一个失败的心脏搭桥手术的。
他不信,他怎么会出现那种低级错误?
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断送在他这双有起死回生号称的手里。
等抵达海城,已经是海城的凌晨。
初夏的天气,透着微微的亮。
等下了飞机,一打开手机,全是董小鹿的未接来电。
还有几条未读短信,也都是董小鹿的。
“白景炎,你没事吧?”
“白景炎,你怎么不接电话?”
“白景炎,我很担心你……”
……
大约是董小鹿也听说了诊所出现的“医闹”事件,所以才会发了这么多条短信,打了这么多电话给他。
白景炎却一条也没有心思回复,他板着俊脸,上了黑色卡宴,一路上,听着助理汇报最近诊所的情况。
“白院,其实这件事处理好的话,也不会造成什么大影响的。再说,您之前从来没有犯过任何手术错误,即使医术再高明,也会碰到一些个例。其实都是正常的……”
助理试图安慰白景炎,可白景炎的脸色,却越来越冷沉,他看着窗外的夜色,声音深凉如水,“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导致一个生命的灭亡。”
第1卷 第446章:我去找你,好不好?
第446章:我去找你,好不好?
白景炎从机场直接回到了诊所里,没有回白家,也没有打电话亦或是发短信给董小鹿。
他一回来,便开始处理公事。
那场心脏搭桥手术,带来的医闹和社会影响不小,有不少记者在深夜和凌晨之时,还围堵在诊所门口。
助理开着黑色卡宴从诊所鲜少有人知道的小门进了诊所。
诊所已经关门有两天了,外面闹哄哄的。
住在诊所里的其他病人,也开始躁动。
“最近医院里住的病人反应怎么样?”白景炎长腿阔步的下车,往医院里径直走去。
而诊所的大门口,一堆乱七八糟。
甚至,那家属还搬着死者的遗像在医院门口,和记者们一起向社会大众讨一个公道。
助理小心翼翼的看了白景炎一眼,抿唇道:“有些病人已经要求转院了,白院,其实这件事没什么的。很多好医院都发生过这种问题,只要……”
“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这间诊所就可以关闭了。”白景炎微微转眸,打断助理的话,声音碧冷如竹。
助理一噎,吓得背后冷汗涔涔。
白景炎这个人,虽然玩世不恭,也爱开玩笑,可是他什么时候是开玩笑的,什么时候是认真的,这点助理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方才,他那么认真的神情,太过严肃,仿佛明天就真的会把诊所给关闭一样。
助理不敢再说什么懈怠的话语,只连忙跟着白景炎的步子,进了诊所开始做事。
刚进诊所,白景炎一脸沉郁,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将外套丢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眼底散发着一股股阴鸷怒意。
诊所里,这些天出现了医闹事件,所以诊所大小的医生和护士都坐以待毙的什么都没干?
不知为何,明明不过是小事一桩,可白景炎却发火了。
白景炎平时很少很少发火,几乎都是调侃式的玩笑,和诊所里的医生和护士也没什么阶层差距,平时下了班,还经常请诊所的员工去外面唱歌吃饭。
白景炎这种人,属于平时跟你笑哈哈,可一旦认真严肃的时候,可以把你骂的狗血淋头。
“这些天你们就是这样应对医闹事件的?诊所里乱糟糟的,你们难道没有一点反省?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还笑哈哈的?”
没来由的,白景炎将一屋子的医生和护士都通通骂了一遍。
这种泼妇骂街,指责,谩骂,其实不是白景炎的做派。
白景炎出生于家教优良的白家,从小优雅绅士,对女士也从不红一下脸,除非那个女人实在实在太不识趣。
可今天,白景炎不知是被挑了哪根神经,竟然克制不住脾气。
那积压在心底,仿佛已经很久的怒意,一下子爆发出来。
他蹙着眉头,声音低冷道:“十分钟后,开会!”
底下医生和护士见白院这么恼怒,虽然心里有抱怨,可也不敢多说什么,现在可是大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在这里值夜班就不错了,还要开大会。
明显,底下有人不乐意。
白景炎黑眸闪过一丝凛冽,声音沉静如水,“如果有人不愿意开会,那就滚。”
底下,再也鸦雀无声。
……
开完会后,会议室的其他医生和护士全部离开了,只剩下白景炎一个人。
白景炎坐在会议室里,目光冷直,他英俊的脸庞,看起来有些颓然。
其实这次的医闹事件,和其他人都没什么关系,是因为他自己在做手术时分心导致病人的心脏搭桥手术失败。
他也做不到冠冕堂皇的出现在大众面前,向大众虚假的解释,那个病人是因为高龄而导致手术失败,而非他的错。
其实他心里明白,如果那个心脏搭桥手术成功的话,那位高龄病人,如果不是死于任何并发症,只是正常的慢慢老死的话,还可以再多活五年。
是他亲手,扼杀了那五年。
没有什么能打击到白景炎,可是唯独这件事,只有他自己明白。
若是以后他这双手再拿手术刀,或许将会从此心理有着一个阴影跟随。
不知一个人在会议室静坐了多久,只是再抬头看向窗外的时候,窗外原本微亮的天色,已经完全亮了。
搁在会议室桌上的手机,再度响起。
来电显示,董小鹿。
白景炎的目光,移到那响起的手机上,却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直到他深深叹出一口气,伸手抹了把脸,这才接起。
“喂。”
白景炎的声音,低哑疲倦,像极了一个在沙漠走了许久的旅者。
董小鹿只听着那一个“喂”字,便心头略微触动了起来,她咬了咬唇,不敢多提诊所的事情,白景炎自小家境优渥,想必也没受过什么挫折,在他最引以为傲的医术上出错,恐怕会是他这辈子最遗憾痛心的事情。
“白景炎,你在哪里?”
董小鹿还想说,我去找你,好不好?
白景炎抿了下薄唇,目光一点点凉却,“我在诊所。”
他的反应,异常冷漠,再也不像之前给她打电话的时候,那语声哪怕带着往常的疏冷,可到底带了一丝温柔。
可如今,他像是一滩死水,再也无法被点燃一般。
董小鹿咽了口唾沫,故作轻松的道:“我今天没课,我待会去诊所找你,行吗?”
“现在诊所外面围了一圈记者,你还是别来了。”
董小鹿却再接再厉的道:“我的手受伤了,我想去你那儿包扎一下。”
白景炎没再说话,董小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直到电话这头得不到任何回应,董小鹿又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好吗?”
白景炎没有再拒绝,但也没有答应的令人多雀跃,只是冷淡的一个应声,便挂掉了电话。
董小鹿得到回应后,放下手机,便洗漱了打算去医院。
下楼的时候,白爷爷白奶奶正在餐桌上用早餐。
“小鹿,醒啦?”
董小鹿心情有些沉重,点了点头,“爷爷奶奶,早。”
“来,过来坐。”
董小鹿依言坐过去,心不在焉的吃着早餐。
白爷爷看了一眼她,道:“景炎也不知道回国了没?我给他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他现在诊所,可是心情很差,爷爷奶奶,我等会去诊所,我打包点吃的给他带过去吧。”
本来去纽约出差是两周时间,可是,他这才过了一周便回来了,想必是因为知道这件事后,连夜就赶回来了,恐怕,一路上到现在为止,也没怎么吃什么东西吧。
心情那么差,怎么有心思吃的下东西?
白奶奶叹息一声,“哎,其实要是这件事后,景炎不开诊所,回白石集团工作,接了白家的摊子,他爸爸国内的事业也会轻松点。有利有弊吧,只是景炎可能不高兴。”
董小鹿咬了咬唇,“奶奶,可是白景炎不喜欢经商呀。”
“他不喜欢经商,是因为他最喜欢当医生,现在闹出了这种事,虽然以白家的势力,可以在海城把这件事压下去。可是医闹已经出现好多天了,景炎却没有向我们求救,我想他是想自己承受这份错。小鹿,我怕他现在就算表面平静,其实心里可能已经崩溃了。你不知道,景炎从小到大都是一路顺风顺水过来的,除了和苏依依谈恋爱受了一些挫折外,其他时候,在任何方面,哪有犯过这么大的错。何况,这是一条人命啊。可是苏依依那件事,也不过就是利用了景炎,给景炎戴了个绿帽,现在这件事,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