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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顾宝荷没开口,泪水就先落了下来,什么都没说,就埋着头直擦眼泪。
顾水华看得一阵头麻,想要上窜的火气又生生地给压了下去,“现在你就只会对着我哭鼻子,被人欺负了就欺负回去啊!哭有个屁用?我早就告诉过你,女人的眼泪要使在刀刃儿上,就算哭瞎了,那男人不愿意负责,最终痛和后悔的,只有女人自己。”
顾宝荷只低声应着“是”、“我知道”,没有半句反驳,并不断地叫着“妈妈”,拿着一双红通通、泪莹莹的眼瞅着顾水华,瞅得顾水华的心也跟着一阵阵地揪疼,仿佛一瞬间看到了当年未婚先孕的自己。
“顾宝荷,你知不知道,事不过三!上次我还能帮你瞒着,可这次呢?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哎,说了也没用了。竟然给外人抓着把柄来当刀使,回头让你父亲家,外祖家知道,我就是想帮你,原来只需三分力,现在怕使上十三分力都扭转不了。”
顾家是传承近千年的大家族,家教严厉。孙家偏居西南,也是经历了好几个朝代的世家,更是看重门庭颜面。
“妈,我……我知道错了。现在,除了你,我不知道能找谁说这事儿了。妈妈……”顾宝荷哭得肩头直抖,可怜得不得了。
顾水华训得也是心酸不矣,声势也弱了几分。
顾宝荷见状,终于磨磨蹭蹭到母亲身边,抱住了母亲手臂,“妈,妈,其实,以前我很妒嫉任莲盈有你和他爸爸陪在身边,就像小公主一样。我也恨过你,为了自己和弟弟的幸福,就把我扔在陌生的城市自生自灭,可是……可是自从陈东东那件事后,我就不这么认为了。我知道,你才是世界上最疼我的人,就算你没常在我身边陪着我,可是你还是第一个赶来帮我收拾残局的人。妈,妈,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才不像有的人生病都快死掉了,却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更没有妈妈疼爱呵护,就算你骂我,我也觉得是幸福的,因为我还有妈妈,她任莲盈就是哭死了也没有妈妈呢!妈……”
顾水华听得眼眶一阵潮热,再多的责备竟也说不出口了。
“降低处分这都是小事儿,关键是你们得把面子给我们撑起来。那个任莲盈要不是有本事获得医药联盟和华协医院的双料认证,为学校拿到那么多的投资,你以为校长那些人还会护着她吗?说到底,还是周冲实力不济,玩不来社会竞争这套游戏。你……”
“妈啦!人家知道的啦,那个双料认证的项目一直以来都是我和阿冲在做,这全校多少双眼睛看着的,谁也造不了谣,做不了假。等这回做成了,有了经验,下次阿冲和我们就能做更大的项目,拉到更大的投资。妈妈,爸都说做事要看长远些,人家这么拼都是为了你和爸的脸面啊!”
顾水华沉吟一刻,慎重道,“这种事情,在你们小青年儿眼里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关键现在掌权的还是那些老家伙,偏偏他们就最看重私德问题。好在你们学校也不是没有在校结婚生子的先例,我和你爸还有的周旋。归根结底,关键是在学业上,一定要拿出真实力说话,懂吗?”
“是!我们保证,这学期坚决不挂科,争拿奖学金。并且,顺利完成项目第二期目标,绝不再给爸妈找麻烦的了。”顾宝荷竖着两根手指头起誓,耍宝的模样总算逗笑了顾水华。
顾水华笑了一刻,又问,“对了,周冲那孩子怎么不跟你一起来?他这几日试考得如何?”
这也只是随口一问,其实顾水华早知道周冲算是个学霸,也没真的担心。
顾宝荷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借着喝水掩去,直说一切都很好,迅速转了话题,“那个,妈妈,我想和周冲正式订婚的事,你和爸商量得如何?”
流言之所以具有杀伤力,那也都是因为流言中的男女主角更多地不被世人看好。要是他们这对被人诟病的情侣,能光明正大又名正言顺在一起,幸福地秀恩爱,那么很快舆论必然就会大逆转,大为喝彩。
所以,获得家族认同,正而八经地订婚、注册,再有一个即将隆重登场的小宝宝,那么情况就大大不同了。到时候,一则丑闻华丽转身为一则佳话,谁打谁的脸还说不定呢!
对此,顾宝荷很笃定,并且也花了两个晚上,在电话里劝说母亲。
顾水华本来是坚决反对的,但这两日再三思虑之后,也渐渐认同了女儿的想法,“这件事,我还要好好跟你父亲商量一下,若真要如此,咱们就必须回你外祖家一趟了。但我有些担心那个任莲盈的病……”
顾宝荷道,“我不知道任莲盈怎么会怀疑上我的,不过,已经怼上了,我绝不会怯场。妈,我可是您的亲生女儿,你可以抢走她母亲的男人,呵,她也绝不可能抢走应该属于我的幸福和荣耀!妈,你一定要相信我。”她伸手握住了母亲微凉的手,用力地。
顾水华看着女儿眼中闪烁耀眼的光芒,心头不可谓不无震动。少女时的遗憾悔恨,为人妇后的不甘委屈,以及为人妻的隐忍绸缪,辛苦走来的每一步,似乎找到了一个理由——她不想让女儿像自己一样报憾终生,看似生活不虞,实则内心寂寥无奈。她希望女儿能获得真正的幸福,让任、顾两家都羡慕得吐血的风光成就!
“好。你好好努力,你爸和你外祖家那边,妈来解决。”
顾水华握紧手,任指甲刺疼掌心。她可不是当年的母亲,将她赶出家门,让她孤立无缘,自生自灭。她的宝贝女儿有她这个妈妈,虽然周冲家世和实力差了些,却愿意为女儿跟任家的女人怼上,立场明确,比起当年的孙子誉可不知强多少倍了。
……
顾宝荷和母亲分手之后,回学校时正好碰到刑丽等人带着几个同学往那条林荫小道去,看样子正是要去疗养院探望任莲盈。
她抿了抿唇,便也立即跟了上去。
一群女孩走到两个站岗的哨兵面前,东瞧瞧,西看看,一脸好奇兴奋的模样。这时候,有人发现了后面跟随而来的顾宝荷,立马向刑丽报告。
刑丽一看到人,就绷着脸想要上前怼上一怼,但被王晓燕拉住悄悄说了两句,才瞪去一眼,回头去门口做访问登记了。因为今天来的人不仅他们两人,多出来四五个同学,就必须做一套完整的手续。
“拜托,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莲盈?我想跟她谈谈,”顾宝荷忙上前,语声怯怯,“你们别误会,我就是……就是想跟她好好道个歉,之前的事……”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刑丽忍不住还是喷了一句。
其他女孩都噤声不语,纷纷走到一边,将脸别开了不接顾宝荷那满是乞求的眼神。
登记完后,任莲盈给值班室打了电话,一行人才被准许入内。且,还必须过检验口,其专业程度比飞机火车更甚几倍。有的女孩带着的指甲油、防晒霜什么的都被清理出来。
这一番折腾完后,女孩们带着一肚子暗叹终于进了疗养院。
“哎,晓燕,拜托你,帮帮忙,我真的有话要跟莲盈说。”王晓燕摁住刑丽的冲动,只回头说了一句,“要是你在微信群里跟莲盈私聊,她不愿意的话,那么我们也没办法。毕竟,那是你和莲盈的问题,不是吗?”
说完,众人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
顾宝荷恨恨地咬唇,却不敢泄露半分情绪,回头包着一眼泪光莹莹,跑到哨兵面前哀求,可惜两个兵就跟石雕似的一动不动,不予理睬。她还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去,谁料两雕像瞬间就变成了雷霆战士,唰唰地将两把长枪架她面前,长枪上的两柄亮晃晃的刺刀在阳光下份下刺眼,吓得她只得作罢离开。
刑丽等人进病房时,任莲盈刚刚将实验器具收拾好,小林特助将东西推到了屏风后。
“呀,莲盈,你不是?这才刚考完试,你不好好休息,竟然把实验室都弄到病房里来了。”眼尖的刑丽还是嚷嚷着叫了起来。
任莲盈失笑,“是你们刚刚考完好不好。我昨天下午就考完了。”
众人笑起来。
刑丽就想说顾宝荷的事,倒让王晓燕拽了一下,岔开了话题,介绍了跟来的几个同学。除了一个跟任莲盈同班的女生,另外四个都是和刑丽、王晓燕一个班的,学的专业都是西药制剂。
一个胆子大的女孩说,“莲盈,我们现在来求差使,大概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有点儿攀高踩低、趋炎附势的小人。但是我们自己心里清楚,是真的渴望学些东西的。其实以前我们也从来没觉得跟你有什么不一样,唉,可是经过这一年多之后,还是必须承认,你们帝都那边的教学水平,真的比我们内陆要强多了。瞧瞧你和周冲,呃,希望你不要生气啊,我们的意思是,你们实操能力真的很强。而我们实在是太落后了……”
众女生纷纷表达了各自的想法,不乏羡慕。
任莲盈听罢,点点头,总结道,“嗯,我来这里时也发现这个问题,你们很多人的思维挺僵化的,一个问题永远只看到一面两面,再变通一下就容易怼上了。”
她的目光扫过几个女孩时,女孩们不由都觉得后颈抽紧,心说:女王果然是女王啊!说话一点儿不含糊,直接一针见血封喉。
“咳,你们别,别误会。其实为这个我和刑丽吵过不只一次了。小丽,你说是?”刑丽脸有些红,哼哼一声,坦然承认。
“但是我也发现你们有很大的优点,对于一些特别需要记忆的医药类知识的掌握,比起我们那里喜欢依靠电脑和便携工具的懒鬼们,强多了。若是能将量存的知识转变为实践能力,那就非常棒了。”
当话题一聊天,本来心怀忐忑的女孩们,慢慢释然了。都觉得传说中的高贵冷艳派女王其实没那么难于亲近,甚至比她们想像的还要随和风趣,平易近人。
聊完后,任莲盈表示女孩们可以到实验室观摹或实习,只是具体安排得听组长的安排。
众女孩最开始她们并没报什么希望的,还带着被女王殿下打脸的可能性而来的。没想到,结果大大超出了她们的预期,有机会那是比什么都强啊!
众人离开时,刑丽留了一步,任莲盈让她带话给李思伦隔日来商谈组长的事情。刑丽听了很是兴奋,还是将顾宝荷想进来的事爆了出来。
任莲盈不以为然,“咱们不管她。总之,他们也折腾不了多久了。”
刑丽直觉有大戏,想要打探内幕时,一个敲门声响起,门外探进一个女孩,正是刚才第一个大胆发言的校记者,刑丽班上的,说是刚才太激动,忘了拿自己的遮阳帽。
那女孩拿了帽子,又大胆问了句,“莲盈,我听他们说,你从初中就开始到药店实习,帮忙抓药了。这是真的假的啊?”
任莲盈微笑,点头,“真的。不过,我是16岁才被允许给顾客抓药的。之前其实都是打下手,人家店员可不敢真完全放手给我一个小屁孩做。”
那女孩一下瞪大了眼,说,“那也很厉害了啊!其实,老实说啊,很丢脸的,我,我家其实是开药店的,我爸、我爷爷都是学的中医。可是我觉得中医都是骗人的把戏,人家国外看咱们这套不过就是本国的一种民族医学,说得难听点儿,跟巫术也没两样儿。所以我就选学了西药制剂……哎,莲盈,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看不起你。”
任莲盈摆摆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