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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这是在山上,狗蛋乖,大娘一会儿就带你下山。”尽管不认识路,麦芽儿还是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山上大娘还是第一次来,大娘带狗蛋找好吃的好不好啊?”小孩子是要用哄的,麦芽儿当过一段时间家教,对哄小孩子很有经验。
“恩,好。”才五岁的孩子根本不懂什么,狗蛋就笑嘻嘻的,“大娘我饿了。”
也不知道这孩子昨天是咋挺过来的。麦芽儿有些心疼,可惜身上哪有干粮。
“大娘带狗蛋找好吃的好不好啊?”这个季节山上应该有很多能吃的才对,希望相公早点儿发现她不见了,不然这大山什么时候能走出去啊。
麦芽儿叹口气,早晨的东山上到处雾蒙蒙的,能见度也就周围这十几米。
麦芽儿紧紧牵着狗蛋的手,随手抓了一根木棍在手里,不断的拨弄着草颗,以期能找到一些吃的。
还别说,这个季节山上能吃的东西不少。
麦芽儿找到一大把酸浆递给狗蛋,“狗蛋快来看看,这是什么?”有吃的就好,至少他们眼下不用愁了。
“是酸浆。”狗蛋欣喜接过,就往嘴里放。
麦芽儿笑眯眯的看着他吃,狗蛋是个懂事的孩子,愣了一下就把酸浆往麦芽儿嘴里塞。“大娘也吃。”
“好。”两人你一颗我一颗,不一会儿那一把酸浆就吃光了。
咕噜噜……
麦芽儿有点儿尴尬,这酸浆根本就不抗饿。
“狗蛋咱们再往前走走,一会儿还有好吃的。”麦芽儿无奈,只好一路走一路找。虽然没找到什么大的东西,可这一路上酸浆就没少吃,其他的野菜也吃了几口,不过味道不怎样就是了。
麦芽儿奇怪于这东山竟没有什么动物,难道自己昨晚听到的是风声?
心大的某人根本没发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没隔上一段路就有一根布条飘落,而那质地正是麦芽儿的衣裳,可怜的某人还没有发现,裙子早就短了一截。
等余根生跟村里人找到麦芽儿和狗蛋的时候,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麦芽儿发髻凌乱,手腕勾着一颗树正努力够着什么,狗蛋小脸憋得通红还在下边打气。“大娘,马上就够着了,可别把蛋打了。”
余根生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媳妇居然在爬树够鸟蛋……
咕哝……
也不知道是谁憋笑憋出内伤,不过是瞬间,连锁反应的结果就是几个大男人哈哈的大笑。笑声传出老远,在东山上回荡。
“啊……”惊魂未定中的某人被这声音一刺激,吓得差点儿掉下去。
“小心。”余根生赶紧上前,“媳妇你快下来,俺接着你。”这得多大的胆子敢爬树啊,也不怕那树上有蛇吓到?余根生心有余悸,这个季节蛇可是最喜欢出来偷鸟蛋吃的。
余根生记得前几年就有蛇爬到孩子肚子里,后来还是遇到个路过的游方道人发现把那孩子救了,当时余根生也在场,想想那场面就觉得毛骨悚然。
“我不敢。”麦芽儿也不知道之前咋就壮着胆子敢爬树,这么一看离地好几米,那跳下去还不摔个好歹。
“你跳下来,我接着你,肯定没事儿。”余根生很头疼,“狗蛋,快让你大娘下来。”这小子生龙活虎的,也不知道两人昨晚怎么过的。那山上的狼可不老少,在附近余根生甚至看到许多狼走过的痕迹,媳妇和狗蛋没事儿那可真是万幸。
“老二媳妇这是干啥呢?”
有根余根生相熟的后生就忍不住调侃道,他们都是忙活了一晚上到处找人,跟余根生和董春柱关系都不错。
麦芽儿这才知道居然还有旁人,当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也顾不得什么闭着眼睛就跳下去。
余根生险而又险的拦住麦芽儿,总算没让她摔着。
“可不敢爬这么高了,多吓人啊。”余根生忍不住数落,麦芽儿偷偷吐舌头。
“大娘可笨。”狗蛋撇嘴,“鸟蛋没够着。”
“哼,大娘才不笨呢,大娘是不想祸害小鸟,那鸟蛋里面有小鸟了,我这是好心。”麦芽儿理直气壮的狡辩。
亏她居然还有闲心跟孩子拨正。
“大娘笨,饿了没有鸟蛋吃。”狗蛋并不服输,那小肚子还应景的咕噜噜两声。
麦芽儿脸上一红,“唉相公你带吃的没?”
“我说弟妹,根生一晚上都到处找你,哪有功夫找吃的啊。”有人就又开始调侃麦芽儿,没想到余根生这小媳妇这么有意思。
“就是就是,弟妹俺们可累了一晚上了,你可得跟俺们做点儿好吃的。”其他几波人没火把都陆续下山,跟在余根生身边的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几个后生。
“芽儿感谢诸位,都去我家吃饭去。”麦芽儿是真心感激,就看了余根生一眼,“相公你说呢?”
余根生自然是没话说,昨晚听说媳妇走丢了魂都要吓丢了,这会儿媳妇平安他自然千好万好。
男人们时不时的就结伴进山打猎,对这山路熟悉,不过半个时辰一行人就出了山。麦芽儿这才知道,她离山边已经很近了,只是昨夜太黑一直在山里瞎转。
好在有惊无险,狗蛋总算是找到了,村里人折腾了一晚也没损失人手,不过就是有两个刮伤的,余根生和麦芽儿准备亲自去道谢,春柱一家三口自然也是要的。
孩子找到了,董春柱第一时间抱了儿子,到家问了经过知道儿子没受到惊吓,当时按在炕上就又把狗蛋屁股打肿了。
狗蛋被打的哇哇大哭,麦芽儿不忍心,却被余根生拦着拉回了家。
“……小孩子打打皮实,春柱有分寸,你别担心了。”回去的路上余根生如是劝道。
“狗蛋那孩子也是心疼他娘。”麦芽儿就把狗蛋要采酸浆的事儿说了,“这孩子,多懂事儿啊,都是春柱两口子教的好。”要是以后自己也能有这么一个懂事儿的孩子就好了。
余根生似乎看出了麦芽儿的心思。“那咱们也生一个呗。”竟然还冲麦芽儿挤挤眼睛。
“要死啊。”麦芽儿心虚的左右看一眼,还好跟前没人。瞪了余根生一眼,“大白天的……”咕哝了一句,后面的话有点儿不清不楚的。
余根生就嘿嘿的笑。
淡淡的温情在两人之间流淌,不知不觉两人回到了余家。
“……一天天的骚拉骚拉的,这又是骚拉哪去了?”赵氏四平八稳的坐在门槛上,看到两口子进来就开骂。“人家丢孩子跟你有啥关系,老二你一天闲的没事儿是不是?”
谁又招惹这老太太了?
麦芽儿无语的翻个白眼,“相公你饿不饿,我去做饭。”可没心情在这看赵氏的脸色,都分家了,还想管天管地啊。
“老二,瞅瞅你媳妇这眼里还有俺吗?”赵氏啪的一下扔了手上的土豆,“眼里没有个老人,黑心肝烂……”
“娘。”余根生皱着眉头,“芽儿一晚上都在山里跟俺找孩子,你老就少说两句吧。”黑心肝烂下水那话是诅咒自家人的吗?余根生突然觉得赶紧搬走才是正途。
“她找孩子,她找的是谁的孩子?”赵氏一听怒了。“老二你个丧良心的,你眼里也没有俺这个娘了,娶了媳妇你就忘了娘啊,早知道你这样你刚生出来的时候俺就该把你给掐死了……”赵氏越骂越顺溜,媳妇她拿捏不住,一向孝顺听话的儿子居然也敢顶嘴,这是无论如何赵氏都不能接受的。
“哐当”一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赵氏一愣,声音是余根生那房子里发出来的,当下就更气了,“你个小骚、货,你跟谁摔摔打打的,你那眼里没个老人了是不是,谁家的媳妇像你这样,一宿一宿的不回家,你那是什么正经人的做派……”
“媳妇?”余根生不放心,就推开房门,麦芽儿正抱着头蹲在地上。
“相公,我头疼……”
“你那咋没疼死呢!”赵氏随口接了一句,迎接她的是二儿子通红的双眼。
“你给俺出去!”
余根生怒吼,一时间别说赵氏,连装病的麦芽儿都吓住了。
“你……老二你个王八犊子,你敢这么跟俺说话,俺不活了啊,你眼里没有俺这个娘啊……”赵氏不过一愣神的功夫又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骂那手脚也不闲着,连踢带打的往余根生跟前凑,“你打死俺吧,你打死俺吧,俺不活了啊……”
“闹,闹够了没有?”余根生一声怒吼,把赵氏推到一边,“你要是在闹下去,俺这就去县衙告状,芽儿脑袋是咋回事?你不是不想看俺们两口子好吗,那就谁都别活,要死一起死!”
“啥……”赵氏傻眼,麦芽儿眼里冒着小星星,相公真是太有样了,自己当初碰那一下也值了。
“老二你咋跟俺说话呢,俺是你娘。”赵氏不死心,不过这话的底气就没那么足了。
“如果不是知道你是俺娘,俺早就……。”余根生咬牙启齿,终究是没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这房子俺们也不要了,都给你,俺们现在就搬家。”余根生指着屋里的东西,“余家的东西俺啥都不要,俺就拿走俺们两口子自己的东西。”
余根生这是真下了狠心啊。
麦芽儿暗自握紧拳头,不成,这会儿要助相公一臂之力。
“相公,那四亩地我们也不要了,就当给娘养老了。咱们这就找里正和族老,写个字据说清楚。”与其将来余家去闹,莫不如一次性说清楚,也少了后顾之忧,免得日子还提心吊胆的。
余根生点头,媳妇这会儿还能这么孝顺,出乎他意料。
“老二你房子地都不要了,你们咋活啊?”赵氏傻了,“你是真要离开这个家啊。”这一刻赵氏却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怪异感觉。她自己都说不上是咋了。
毕竟是亲生的骨肉,麦芽儿叹口气,幸好余根生还顾忌她这个媳妇,不然他们的日子咋过还不知道呢。
房子地都不要了,麦芽儿有信心,他们一样能活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话说我最近挺勤快的,给撒花随手收藏一下吧。
都快十四万字了,收藏太低了
45房场和荒地
余家今天很热闹;上房东屋里獾子洞有名望的族老都在这;里正唐满仓赫然在内。
王氏今天是最勤快的人;烧热水;沏糖水忙的团团转;那脸上还不带一点儿愠色的。原因无他;老二家的又要分家了;确切的说是他们要搬家。房子地啥的都不要了;净身出户;东西都留给老太太。
庄户人家的规矩;不,也是这个时代的规矩。那老人都是跟着大房过得;二房的房子和地啥的,最终还不是他们大房的。一想到那房子和四亩地;王氏的笑都要咧到嘴丫子了。
“……老嫂子,二娃子说房子、地啥的他都不要了,东西呢也不能给旁人,那是给你养老的,这地里的嚼谷就是他们二房以后孝敬给老嫂子的。不过这地还是得在他们名下,就是地租赁出去或者你们自己种都成,那地里的收成都归老嫂子。”说话的是村里上了年纪的一位族老。这主意却是麦芽儿出的,为的是怕以后余家再借口要他们孝敬管他们两口子要东要西的。
“整的抠抠搜搜的,都说孝敬老人还得在他们名下?”王氏正在倒水,听到这就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娘们家家的,哪家的规矩?”唐满仓挑了眼皮呵斥了一声,吓得王氏赶紧闭嘴。
“还不出去烧水去。”余家丢脸,赵氏忍不住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