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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热闹?”幸好这天吃饭的时间,楚俊风终于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脸色仍旧苍白,神情倒不像那天那样疲倦了,这时听见孩子嚎哭不止,眉心微微一皱,走了过来。
说来也奇怪,一直嚎哭不止的孩子,抱在楚俊风怀里,却抽噎着,渐渐止住了哭声,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盯着楚俊风看来看去。
“这孩子倒听你的话,”莫西北也很惊奇,这些天孩子总是哭闹,常常闹得她和慕非难手忙脚乱,倒是第一次见楚俊风,就摆出一副乖顺的样子。“你是田心地师兄,不如,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莫西北想了想说。
“我记得,小时候和田心一起玩,田心总说,自己要是有了孩子,就给男孩取名叫安泰,给女儿取名叫萍儿,说是希望孩子平安康泰,这个孩子,是女孩吧?”说到这里,楚俊风看向莫西北。
“是女孩,乳名叫萍儿好了。”莫西北倒没想到,田心当年还曾经这么单纯过,会给孩子取这样寓意单纯的名字,虽然萍字给人聚散无常,孤苦无依的感觉,可是胜在生命力顽强,对环境适应能力强,未尝不是对孩子地一个好期待。
“楚兄,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一个月后,萍儿满月,三匹马四个人,迤逦奔向江南的方向。深秋时节,京城早已万物凋零,而江南处处却还能见到翠绿地青草和树叶,说话地是莫西北,她怀里的婴儿倒同自己地名字一样,短短几天已经适应了马上的生活,此时正睡得香甜,嘴角露出一点小小的笑容。“我?我和某个失去自由的人不一样,我决定好好把握这段时间,去做个浪子,想想,每天听听琴,看看流水和美人,多么惬意自在。”楚俊风笑笑,借着抬手的机会,飞快的将一颗药丸塞在口中,缓缓注目远方,停了一会才说,“等到你们成婚的时候,别忘了提前托人给我带个信,不论千山万水,我总要赶来的。”“一言为定!”慕非难同样笑笑,两个男人在马上重重的击了一掌,“失言的是小狗。”
“不会失言,记住,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随时会来教训你!”楚俊风朗声一笑,飞快的回头,目光在莫西北脸上微微停驻,仿佛要记下什么,从此永存心底。
莫西北也并不回避这目光,坦然的微微笑着;越发显得风姿飞扬。
“保重!”这是楚俊风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也不等莫西北回答,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马儿便如射出了箭一般,飞快的跑了,转眼间,就只留给身后的两大一小三个人,一个朦胧而模糊的背影。
“你说,他这样走了,会去什么地方呢?”直到楚俊风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不见,莫西北才低声的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一旁,慕非难也极目远眺,看向楚俊风消失的方向。
“他如果想说,自然就说了,不说,大概就是不想我们知道。”莫西北深深的吸了口气,转头看向慕非难,“喂,我们要去哪里呢?估计我的四楼是不能回去了,江湖太复杂也太危险,长时间不赚钱又手痒,你要不要和我去浪迹天涯做对奸商?”
“有的选择吗?”慕非难皱着眉,故意苦起一张脸。
“没有!”莫西北回答得万分干脆。
“那还问我要不要。”慕非难颇为幽怨的看了莫西北一眼,随即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然后笑出声来。
“又编派我什么呢?”莫西北把婴孩递到慕非难手里,腾出自己的手掐腰瞪眼做悍妇状哪敢编排你。”慕非难摇头,就是不说,一夹马腹,也催马小跑起来。
“说不说?”莫西北追在后面。
“不说!”
“快说!”
“不说!”
“不说再不理你!”
“说就说,你这个霸道又爱钱的女人,我慕非难就是喜欢你了,就要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正文 第二卷 风过留痕 第一章如鱼得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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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秋天京城表面一片平静祥和实则却是暗潮汹涌嘉靖帝本是以藩王身份承继大统虽然年纪尚轻但为人精明干练早不满朝中大臣鄙薄自己的出身平日在政事上多加留难的状况励精图治不过数载已经将大权牢牢握在手中。这一年正为了给亲生父母上尊号的事情同大臣对峙年初开始若干上表反对的大臣都被寻了错处下了锦衣卫狱打的打罚的罚杀的杀原来算计着法不责众的群臣们这才明白过劲再不敢多言。
朝堂上当了闷葫芦就越想在私底下去寻个乐子这一日下了朝几个平时交好的官员相约要去喝酒解闷只是换了便装后去了平日里常去的酒楼却是门庭冷落生意萧条点的酒菜迟迟不上桌上来后味道也大不如平时。
几人素日没有受过如斯待遇自然一时大怒掌柜的早候在门口此时爬进屋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直诉说:自家店里的掌勺大厨日前被一家新开的春风如意楼请走这家春风如意楼开业不过数日已经将半条街上各家大酒楼的掌勺尽数网罗而去眼见他们就没有活路了云云。几个官员听着有趣自然起身就按掌柜说的直奔春风如意楼。却见几条街外一片原本的旧式小酒楼已经被重新粉刷装饰一新远远的就看见酒旗招展此时天色刚暗那酒楼外已经是挑出了一排整齐的琉璃宫灯照得整条街亮堂堂的。越衬得这酒楼气派堂皇。走近些再看这春风如意楼门口左右居然还各站了一排身穿大红轻纱裙的少女。长相出挑还在其次最难得地是十二名少女高矮胖瘦一致。梳着清一水的流云髻斜插金步摇见了人来便轻轻一福娇声说道:“贵客请进。”
几个官员中的一人猛地一拍脑袋。对其他几人说道:“瞧我这记性早几天就听说京城里新开了家好排场的酒楼招待地客人都是非富即贵怀里若没有百十两银子的人是门都不敢进去的仿佛记得叫什么楼的莫不就是此地。”
“凭它叫什么楼也好也不过是爷们消遣的地方。还能张狂到哪里去?”另一位官员听了后不免蹙眉冷哼了一声大不以为然。
“这个地方听说可不一般”先时说话地人连忙摇头。更新最快。“据说背后站着的是那个。”说着手指轻轻向东一指众人立刻噤若寒蝉。原本想赶紧离开。只是微微驻足终耐不住门口少女撩人的眼神。腿如同不停使唤一般载着身子就直奔大门去了。
这间春风如意楼的老板此时正在二楼的一个雅间里她不惯坐桌椅此时就栖身在半开的窗口手里执了一只雕刻岁寒三友的象牙酒壶自斟自饮。一身浅水绿的绸缎长袍已经皱了一片因已有了三分醉意随着身子微微晃动束的缎带夹杂着三两丝地头飘出窗外若不是楼下忽然的一阵吵闹她此时的姿态颇让人担心下一刻她会不会因为醉酒而摔出窗外去。
“什么人在外面大喊大叫?”伙计早跑上楼来敲门房门虚掩得了允许就赶紧推门进来一抬头正瞧见坐在窗口地老板随意的一回头明明流转着醉意地眼神只一眨眼就清亮如水直看地伙计心神一震忙低声回道:“是户部刘大人家的三公子只因为迷上了弹琴地清溪姑娘这几日一直在咱们楼里流连今儿不知怎么了他家大娘子领着几个小妾找了过来要撕打清溪姑娘被护院拦住了这时正要打砸楼下的东西呢“这么热闹值得出去看看。”老板点点头随手把象牙壶一抛伙计只觉得心疼得眼皮跳动难得这样一只好壶即便不值千金也总值百十两银子这样落地一摔怕是坏了。正不错眼的盯着酒壶就听已经走出两三步的老板说了声“还不快带路”赶紧收回眼跑在前头其实他还是看到了那酒壶在空中打了若干个转铛的一声稳稳落在屋子正中的桌上剩下的半壶残酒却是一滴也没有溅出来。
春风如意楼的一楼是开放式的大厅能同时容纳几十桌客人大厅当中设琴台各桌只提供琴棋书画并笔墨纸砚或是清茶素点鲜果是供赏茗听琴的去处此时琴台下正围了十几个年轻女子怒目同膀大腰圆的一众护院对峙旁边一个青年男子则在用力拉扯为的青年贵妇而琴台之上一个娇美的女子抱琴站在中央似对台下生的事情全不理会。
“这是在唱哪一出好戏我竟没看过。”老板站在几级台阶之上轻摇折扇半张脸都在楼梯的阴影中声音并不觉得多大但是大厅的吵闹却被这一声轻易的压了下去。
“你是这里的老板?”青年贵妇猛的甩脱丈夫的手几步走过来手指指向老板的鼻子“你开了这么个污秽地方弄些个狐媚的女人来把人家丈夫迷得家也不回你就不怕我去告官查了你这个地方。”
“夫人这话是为自己鸣不平了”老板摇着扇子似乎是觉得大厅太过闷热嘴角轻轻抿出笑容道“我这里的琴师可不单只是女子俊美的男子也不少如果夫人觉得吃亏不妨稍坐我吩咐换个男琴师专为夫人弹奏一曲如何?”
“你!”那青年贵妇的脸腾的红了一片气得手指微微颤抖眼见身旁桌上一只茶壶抓在手中就要砸向那老板可恶的笑脸。
“千万别扔”老板却很紧张的几步走下楼梯用手里的扇子抵住茶壶道“夫人可知在小店里砸毁东西是要照价照样赔偿的差一点成色也不成这只壶混名叫做凰夫人可知是如何烧制而成的?”
青年贵妇被老板的动作吓了一跳此时手里举着瓷器却是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满心愤怒的一眼瞪过去却瞧见明亮的烛光下那老板一双眼明如秋水配上秀挺的眉柔和却耀目的笑容只觉得心里一颤满腔的怒火竟然就消散了语气也不自觉的缓和下来道“我管你是如何烧成的。”
“夫人如果不摔它就不必知道”老板摇摇头伸手自贵妇手中把壶取下对着灯照给众人看只见白瓷对了灯火原本雪白的壶身居然就出现的一只凤凰的图案“这壶之所以叫凰取的是凤凰浴火重生之意义传说当年瓷工烧磁每每不成交货的日期又迫在眉睫如果交不出就要赔大笔的钱他们生活清苦根本拿不出最后瓷工的妻子舍身入窑这瓷器才烧制成功”老板不慌不忙的说:“这磁是百十年前的旧物据说天下只此一剑究竟是不是如此烧制的在下也不十分清楚不过按照小店的规矩如果夫人砸了这壶就要请尊夫照样烧一个来到时候少不得要请夫人入窑您说这壶是砸还是不砸呢?”
“你——好大的胆子!”青年贵妇猛然醒悟待要再骂一瞧见老板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火气就消散了大半回头瞧瞧自己的丈夫脸已经气得绿蓝也知道今天再闹怕是不好收场趁着丈夫再来拉自己的时候摔摔手走了。
闹事的人一散另有一名俊秀青年抱琴而上躲避的客人各自归位老板也转身上楼。
还是方才的雅间此时已经多了一名绝美的少女。
“连云?你怎么到前面来了?”老板一进雅间就皱眉问道。
“莫大哥我听见前面有人闹事担心你就过来看看”少女正是慕容连云自从数月前她被东厂的人带到京城后就一直呆在这里此时眉宇间含着忧虑道“咱们何必要弄这样的生意平白让人家看低咱们。”
“大把赚钱的生意谁会看低咱们?”莫西北不以为然。
“我只觉得那些女孩可怜。“慕容连云见了莫西北冷淡的神色眼圈一阵红微微垂下头来。
“傻丫头我并没有让她们做什么不过是让她们会弹琴唱曲的弹琴唱曲不会的站在门口当当花瓶和伙计一样打工赚钱而已可怜他们什么?”莫西北叹气她在人贩子手里买下这些年轻女孩提供正常工作岗位好过她们沦落风尘连云怎么就不懂得换个方向去思考问题。
“你总是有道理我说不过你”连云也放弃了这些日子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