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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剂的副作用来的这样的快,以濛现在的慌乱除了她长发的脱落,她更
怕祁邵珩看到掩藏在她长发下生出的白发。
握住她冰冷的发寒的手,祁邵珩说,“阿濛,不用怕,等会儿办完离婚手续我们就到医院去重新做一次检查。”
想了想他又说,“还是让医生到家里来。”
他还记得她对医院的抵触。
即便现在每天都去照顾之诺,哪一次又不是强撑着忍耐。
对医院的畏惧,没有人还记得直走他记得。
“走吧。”
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纤瘦的肩膀被他揽进怀里,被强制依附着他的力量支撑着走,以濛没有拒绝,因为视线模糊,她怕摔倒了再徒增一些麻烦出来。
办理离婚手续的工作处。
没想到结婚的人多,离婚的人也多,今天赶上了什么日子。
离婚还要排队,这绝对是一件滑稽的事情。
以濛和祁邵珩坐在等候的位置上,看到办理离婚手续处的夫妻不是漠然相对,生疏至极,就是口角不停,甚至有人还为财产的纠葛问题堂而皇之地在大厅内动手。
夫妻,多么神圣的称谓。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即便结不成姻缘,结不成夫妻,缘到尽头,为什么要生出仇恨?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利益,金钱的牵扯。
金钱害人,伤人至深,为了金钱,人们都会迷失自己。
然而,她不过也是和他们一样的人,讽刺一笑,她到底有什么资格去批判他人的婚姻。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她和祁邵珩之间没有痛恨。
而且,她希望他过得好。
在意一个人,并不是占有。
如果自己已经泥足深陷,她又为什么把身边的人一起拉入‘地狱’。
从两年前发生的诸多事情后,她就知道自己并不是在为自己活。
害她和她的亲人至此的人,她不会放过。
从来,她都不是善良的人,陪伴之诺走完这段路程,她会一一讨伐回来。
暗无天际的过去,一切鞭笞在她身上的伤痕,都让她在一次次午夜梦回的时候,痛恨的咬牙切齿。
皮肉的痛苦远比不上内心压抑的愤懑。
她神智清醒的时间不多,不过就是这服用药物的两天。
记忆被镌刻了,是永远抹不掉的东西,一幕幕的过往,浑身伤口结了痂在重新裂开,旧伤附着新伤,入骨痛,夜。夜难安。
她,永远不会忘记。
手指被人抽紧,以濛骤然回头对上祁邵珩的视线,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又走远了。
反握住祁邵珩的手指,她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
——祁邵珩,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做你的妻子。
这一世,就且当她是最冷血薄情的人。
办理离婚手续的地方和办理结婚手续的地方同样喧闹,以濛记得第一次被祁邵珩因为一纸协议书强行带来这里,那时候内心的抗拒和忐忑不安,倒是让她莫名的怀恋。
果然,人怀恋的永远只有过去。
“走吧。”
以濛起身,和祁邵珩一起到了办理离婚手续处。
按了按她的肩膀,祁邵珩示意以濛先坐下。
办理离婚手续的工作人员,头痛的厉害,今天办理离婚手续的人,什么样的人都有,闪婚不到三个月就离婚,还有因为一件小事就哭哭闹闹离婚的,结婚的时候甜如蜜对方万千好都可以说得出,现在离婚倒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送走了刚才为了房产权争执个不休大骂出口的一对夫妻,现在看眼前这两人平静而来。
甚至一旁的男人站在女子身边,握着她的手,想都没想,工作人员就说,“你们来错地方了,这是办离婚手续的,办理结婚手续的在那边。”
☆、【027】姻缘重重,他的心思深沉难测
办理离婚手续的工作人员,送走了刚才为了房产权争执个不休大骂出口的一对夫妻,现在看这两人平静而来,甚至一旁的男人站在女子身边,握着她的手,想都没想,工作人员就说,“你们来错地方了,这是办离婚手续的,办理结婚手续的在那边。”
“我们知道。”
“真的要离婚?”工作人员还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
“是。”
今天排队到他们,以濛和祁邵珩是最后一对要办理离婚手续的夫妻。
“能说一下为什么要离婚吗?”办离婚手续的工作人员惯有的问题,一向劝和不劝分。
将近三十五岁的中年女人,放下手里的签字笔抬头,她疑惑,“实话讲,两位看起并不像是准备离婚的人。”
以濛沉默,她现在要怎么回答这些问题。
难道要说,他们的婚姻是因为一纸契约,契约终结所以他们顺理成章的过来办理离婚手续;还是要说,她为了宁之诺的住院费将要和另一个男人订婚,所以和现任的丈夫离婚。
理由一个比一个荒谬,荒唐,无从开口。
她看向祁邵珩,相比她的尴尬,他就显得镇定的很多,似乎这些问题和他没有关联。
“如果两位感情没有问题,生活中也没有纠纷,还是希望你们不要离婚。”
有一旁的工作人员也随口搭话,“即便有些小的生活摩擦都是不要紧的,婚姻大事,难免磕磕碰碰,我看两位很登对,离婚是不是严重了些。”
将近三十五岁的女人倒了两杯接待处温热的柠檬草茶给以濛和祁邵珩。
“谢谢。”以濛接过来,就要端起来喝。
却被身边的人夺去放在了桌上,斥她,“冷了喝,不怕烫了,你!”
“嗳。”
以濛应声,下意识的将手缩了回来。
两个人之间相处的这种默契,让工作人员更加不解。
“宁拆做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的,你们两个人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这话是祁邵珩回应的。
工作人员叹气,“好,你们想离婚就离婚吧,真是不明白你们这些人都是怎么想得。离婚协议书拿过来,给我看看。”
离婚协议书?
他们至今为止就签署过一份,是在两年前结婚前签署的。
工作人员要离婚协议书,以濛看向祁邵珩,而后她看到他很自然地冲工作人员摇了摇头。
“没有离婚协议书,你们就要离婚?”三十多岁的女人看这镇定的前来离婚的两个人像是在看一个戏谑的玩笑。
罢了,第一次离婚都不知道会有离婚协议书的。
很多年轻的尤其是闪婚的夫妻都会这样。
只有以濛知道,她和祁邵珩签署过离婚协议书,至于他为什么不带过来,她也不明白。
记得刚才她无意提起,离婚协议书带了吗?
他漫不经心的回答她,“我们不需要那个东西。”
中年女人有些无奈,只好现场逐一问他们。
“没有离婚协议书,你们的财产分割问题、子女抚养问题打算怎么处理?”
财产分割,以濛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和祁邵珩结婚,虽然学费是自己在交付,但是一切生活用品吃穿都是在宜庄,花费完全是由祁邵珩负担的,所以他们之间根本不存在财产分割问题,她嫁给他,还只是个普通的研究生学生,哪里会有收入。
没有收入的人,没有资格谈论财产分割问题。
“我们。。。。。。”
她正要说话却被身边的人提前打断了,“关于财产分割问题,她是我的妻子,法律上夫妻财产共有,我的资产有一半都是在她的。这些我已经委托过律师去公证办理,还有,如果离婚后我出现意外,除了2%用于慈善募捐的财产,我名下的所有动产不动产都是她的。”
工作人员手中的签字笔掉在桌上,三十多岁的女人,还是在民政局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工作。看遍了形形色色的人,她可以仅凭一些外相就能判断出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价不菲。
人们常说,一个肯在你身上花钱的男人不见得是真的对你好,但是用全部身价来给予你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爱,再也想不到别的理由。
既然做到如此地步,他们为什么到底还要决裂到现在的地步。
忍不住再次问了一遍,“你们真的决定要离婚?”
这次工作人员的问题是对着以濛问得,现在,本就矛盾至极的以濛更不知道至极该怎样面对这些。
正当她踟蹰的时候,站在她身边的人俯下身,握着她的手,就像是曾经在他们的婚姻协议书上签署姓名一样,在工作人员《申请离婚登记声明书》签下了以濛的名字。
苏——以——濛——
三个字和曾经被强迫签署结婚协议书的时候一样写得潇洒至极。
以濛被他握着手,十指相扣,没有了当初被强迫结婚时候的挣扎,她的手没有用上一丝气力,她似乎在犹豫,甚至不想签下自己的名字。
然而随着她的名字的三个字落在白净的纸页上,仿佛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她没有想到祁邵珩会这样分割他的财产,那些和她本就没有一点关系的财产,如果说曾经她还能强迫自己相信她和祁邵珩只是因为利益的契约婚姻,那她现在用这个勉强至极的理由也说服不了自己了。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她和他的名字。
她常说,“祁邵珩你不要再自欺欺人。”
可现在,自欺欺人到底是谁?
《申请离婚登记声明书》摆在她的面前,以濛不论如何都无法劝说自己在自己的姓名上按上手印。
“既然对财产分割两位没有丝毫争议,那么子女的抚养权问题。。。。。。”
想到淼淼,祁邵珩说,“我们没有孩子不涉及这项问题。”转过头,祁邵珩说,“至于淼淼,即便和我没有关系,但是我可以支付她从幼年到成年的所有生活和学习上的开销。”
工作人员的眼神更加看不明白,下班时间已经到了,但是因为这项最过怪异的离婚,吸引了很多值班工作人员诧异的目光。
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以濛的身上,对于她同意离婚很不理解,这样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男人,为什么不抓紧,反而选择与之决裂。
令他们面露异色的还有一旁的祁邵珩,肯为一个女人如此,倾心相待岂不是更好,为什么《申请离婚登记声明书》上的签字写的那么的毫不犹豫。
其他人离婚,他们坚信是婚姻破裂,感情不和,但是,这两位恰恰相反。
虽然觉得可惜,但是人家夫妻离婚,都是自愿,他们这些工作人员能说什么。
《申请离婚登记声明书》祁邵珩的那份很快,就写完了,以濛写的很慢,往常娟秀的小楷字也像是没有重心地变得轻飘虚浮了很多。
下班的时间已经到了,为了不耽误时间,值班的中年女人说道,“既然这些都写好了,两位请把你们各自的结婚证拿过来给我。”
以濛转身去看祁邵珩,只听他坦然地说,“结婚证遗失,离婚手续还可以办理吗?”
遗失?
中年女人诧异,“把结婚证丢了?”
“是。”
“这么重要的证件怎么可以丢了呢?”工作人员无奈。
“你的呢?”看着以濛她继续问。
见坐在她面前的以濛不说话,她好笑的说,“你的和他一样,不会也弄丢了吧?”
以濛叹气,自然不是。自从两人结婚后,她只有在登记当天碰触过结婚证书,便再没有动过。在宜庄,她的一切证件,小到从学生证大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