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琴室。
渐渐亮起的落地窗外可以看得到清晨的朝霞,和蔚蓝的大海,窗外黑色的电线上落了两只小鸟,室内白色的纱帘被风吹的飞扬起来。
扶落了钢琴上被风吹得小花园里飘进来的蔷薇花瓣,祁邵珩坐在钢琴前,将以濛抱在怀里,让她安稳地坐在他的腿上。
双臂环抱着她的同时,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的钢琴琴键上油走,一个个音符连在一成为一首悠扬的乐曲。
跳跃的音符,欢乐的乐调可以让人忘记痛楚,忘记恐惧,连同内心的焦躁不安也全部忘记。
以濛靠在他的怀里,听祁邵珩弹奏贝多芬的《致爱丽丝》,浮躁的内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依照着这熟悉的旋律,以濛有些微微的动容。
一曲简单地弹完。
“阿濛,你来好不好?我想听你弹奏的钢琴曲。”
以濛看向他的时候,手被他握住了,有想过要挣脱可是扣在她手指上的手太过温暖,她并不像松开,任由他就这么握着她的手指,开始简单的弹奏。
好好的一首贝多芬轻柔的经典曲目《致爱丽丝》被他握着她的手指谈得断断续续的,其中偶尔有弹错和按错位置的错音,不觉得让人不舒服,反而这些错音让人听得有些‘可爱’。
翠绿的爬山虎和野蔷薇缠绕着爬上了琴室的窗台,初春的风很清爽,室内,清晨断断续续的钢琴乐音符在宁静的空气中流淌。
“这首曲子弹不好,我们来换一首简单的。”
祁邵珩像是在和她商量。
手指被他握着,黑白琴键下几个简单的音符,以濛很快就听出来他让她弹奏的是什么。简单的儿歌民谣《三只小熊》,欢快的语调,让她觉得咂舌。
手指从他的手里抽出来,迥然了。
“不要弹这首吗?”他笑。
以濛沉默不说话,却轻轻扶开了他的手,纤细的手指带着一点过分的苍白,拜曾经苏佳慧的严厉教导所赐,以濛对黑白琴键是熟悉的。
顺着熟悉的感觉,她将缓和地不再发抖的手放在琴键上,起初的音调有些断断续续,而后慢慢地音符像是山泉一样流淌开来。
祁邵珩双手环在他妻子的腰际,听她谈这首曲子出来。
“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曲》。”
很快的判断出以濛弹奏的曲目,但是祁邵珩内心还是惊愕的,他没有想到他的妻子会弹这首曲子给他听。
G小调的悠扬旋律,以濛越弹越好,随着渐入佳境,她凝神闭上眼只有手指在遵循对琴键的记忆来弹奏。
祁邵珩一直都知道他的小妻子是全才,像很多先天性自闭症的孩子一样,从幼女时期阿濛就彰显出很多不凡的天赋。
书法,绘画,舞蹈,音律,虽然说样样精通有些过分,但是他妻子安静下来的时候,对这些东西的造诣有着非凡的天分。
一首浪漫的《梦中婚礼曲》,曲调戛然而止,拭掉她额头上的虚汗,祁邵珩问,“怎么不弹了?”
“祁邵珩,你知道理查德·克莱德曼这首《梦中的婚礼曲》背后的故事吗?”
“知道。”
“那个少年终其一生为了所爱的人,只得到了一场梦,这不是个快乐幸福的钢琴曲。所以,我不想送给你。幸福有的时候就是幻影。”
“梦也好,幻影也好,只要有你在我身边,一切都好。”
继续给她弹奏那首《致爱丽丝》,祁邵珩左手放在琴键上,右手环抱着她,见此以濛伸出右手,和他一起弹奏这首近日里他们常常听的旋律。
出人意料的两人很默契,即便听得出差池,但还是可以配合得上。
以濛早上简短的头痛镇痛和内心的焦灼不安,在祁邵珩的怀里慢慢得到缓解。
从凌晨五点就被噩梦惊醒的人有些困乏,以濛靠在祁邵珩的怀里最终在悠扬安抚人心的钢琴曲中渐渐地睡了过去。
而后,恍惚中有人抱起了她。
知道她昨晚没有睡好,卧室里,将被子给她盖好,在室内给她放了刚才琴室的那首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祁邵珩在卧室里呆了一会儿,半个小时后,直到他的妻子进入了深度睡眠,他才离开卧室下楼去给以濛准备早餐。
室内的窗台上,是祁邵珩刚刚记完的日记本。
5月14日,晴夜间微雨
心理咨询师伊卡说今天对我说,“祁先生,如果单单看您太太和你在一起,她真的不像是一个心理疾病患者。”
将近半个月以来的治疗让我终于看到了阿濛病情的好转,只是,她不能只和我交流。
我知道这是个大问题,但是有时候,我有时候会自私地想,只和我交流也不错。
当然,这是个错误的想法。
但是,最近,我终于明白,我的妻子在这场婚姻中,她并非是表面表现的那么寡淡。
她依恋我,依恋这个家。
昨天晚上睡觉前,阿蒙蜷缩在我的怀里。在她快要睡熟的时候,也是她比较容易讲实话的时候。
我问她,能告诉我你今天在心理医生伊卡的提问下画的那幅油画是什么意思吗?
一只黑色的断翅,眼残的乌鸦,还有一只潇洒翱翔的白鸽是……?
阿濛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只是恍恍惚惚地说,“祁邵珩,你难道不觉得这两只鸟很像我们吗?”
我笑着咬她,问我的妻子,“你是有多讨厌我才把我画成一只乌鸦。”
阿濛叹了一口气告诉我,说,祁邵珩你错了,那只乌鸦其实是我自己。
她又问我,一只只能在未来给你招来灾祸的乌鸦,你为什么还要要呢?
我说,丑小鸭长大了就是白天鹅了。
后来,她像是笑了,梦呓般将头埋进了我的怀里。
那幅油画,我帮阿濛收了起来,不再让她看到。倔强如她,面对现在这样病情反复的自己,她其实一点也不坚强,她很脆弱,更让人心疼。
*
翌日。
根据最近以濛的状况,伊卡医生让以濛选择多休息。
最近两天,她晚上偶尔失眠,今天照常如此,早上,祁邵珩怕吵醒了以濛,他的动作很轻。
在法国的佛理瑞斯居住了这么多天,家里也在今天来了第一位客人。
“真是没有想到,你会过来。”祁邵珩看坐在沙发上四处打量的男人,他有些兴致盎然。
“你这样,很是特别。”陆辉陆总监看到一直以来冷厉的男人如此休闲居家的打扮,非常的不习惯。
“祁太太不在家吗?”
“在的,不过她在楼上睡觉,不太想见你这样的陌生人。”
“陌生人。”陆辉无奈道,“这么宝贝,见人都不让。”
祁邵珩不置可否。
“原本以为是外界的媒体们炒作夸大其词,大白天将祁太太藏在阁楼上,会不会有点过分了?”
☆、【021】生活细节,哪一处都在诉说我爱你
“她在楼上睡觉,不太想见您这样的陌生人。”
“陌生人?”陆辉无奈道,“这么宝贝,见人都不让。”祁邵珩不置可否。
“原本以为是外界的媒体们炒作夸大其词,看来是确有其事了。”大白天将祁太太藏在阁楼上,会不会有点过分了?”
“她身体不太好,还有,媒体界的话什么时候可信了?”
“也对。”陆总监释然,但是他还是有些诧异地看向祁邵珩,“该不会真的像是简赫说的那样你喜欢上了一个小女孩儿吧?”
小女孩儿?
祁邵珩一边将铁观音茶叶用茶匙拨入紫砂壶,一边在细想这个问题。
“不回答,是默认?”陆辉惊诧。
“相对于陆总监的年龄,她确实是小女孩儿了。”
陆辉无奈,“我收回刚才觉得你变得‘亲近温和’的话,邵珩,你可是真的一点都没变,还有在此奉劝你一句,毒舌是病,恳请你别放弃治疗。”
祁邵珩浅笑,取了茶杯放在小吧台上。
三十八岁的陆总监,和盛宇其他任职总监不同,‘盛宇’最先的成立,在祁邵珩没有接手的时候,这个男人就跟在了祁邵珩的母亲冯夫人身边,直至冯夫人病逝,‘盛宇’易主,陆辉本是有机会坐上更高的职位的,他说习惯了这个位置,祁邵珩也就不再勉强。
职位不高,但是身为‘元老’级别的‘盛宇’人物陆辉的地位一直都不低。
近年来,他主要负责开拓国外市场,与祁邵珩没有过多的上下属等级,祁先生常以‘前辈’对陆总监尊称。
“最近公司里有什么问题吗?”热水煮开,提高悬壶冲茶,茶香四溢。
“大问题没有,至于一些小的问题还是会有的,不过这么多人都在不会出什么乱子。”
“小问题?”
“‘宜家苑’房地产项目的土地发生了一点小的矛盾纠纷。”
“什么纠纷?”
陆辉蹙蹙眉,“还不是其他竞争对手找了一些闲人闹事。”
“哦?”祁邵珩若有所思,已经在划定竞争对手的公司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于助理已经过去了,我相信这件事会很快的解决的,而且我很期待。”
“于助理过去,前辈,您很高兴?”
“是这样的,‘宜家苑’这个项目于灏付出了多少大家都有目共睹,邵珩你助理平日里温温和和的像是笑面虎,这一次触了他的逆鳞,估计对方有得好看了。我可是很期待于助理‘报复’人的样子的。”
将手里泡好的铁观音茶递给陆辉,祁邵珩自言自语道,“既然你们玩儿的这么开心,看来,我是不用着急回去的。”
“诶?”陆辉叹气,“可别这么说,你来佛理瑞斯享清闲,盛宇每天的工作量可是都压在我一个小破总监的身上。你要知道刚开始的几天我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但是,事实证明,您做的很好。”祁邵珩端起手中的茶杯,啜了一口,“能者多劳,前辈一项兢兢业业,是时候让您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喂,喂,明明是我帮你做事,为什么成了你给我机会发展?”
“难道不是么?”祁邵珩笑。
陆辉轻哼,“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
“……”
“要知道我一直在设身处地的为前辈考虑,良苦用心可别辜负。”
陆辉:“……”
陆辉凝神看眼前这个男人,可真是一点都没变,虽然一身的浅灰色居家服让他看起来温和了不少,但是骨子里的恶劣本质还是没有丝毫变化。
一想到自己本来一个小总监做的好好的,以后每天都要面对那么多的工作,陆辉就觉得自己的心情一点也不好了。
“真的不考虑恢复职位。”
回头看了看楼梯的方向,祁邵珩摇头道,“暂且没有这样的打算。”
陆辉骤然明了后,问“小祁太太的病很重?”
“最近,也还好。”看着眼前空了的茶杯,重新给陆辉倒了一杯茶,“只是,她生病,我不在她身边总觉得不太安心。”
“我从刚才一进来就注意了很久,这儿没有佣人。”陆辉扫视了室内一周后,转头看祁邵珩,“用的是周末菲佣吗?”
祁邵珩摇头,“她不太喜欢和陌生人相处,家里一日三餐都是我在做。”
“不是吧,我可是看见你们家还附带着一个小花园儿的那么,不请佣人,那么多花花草草都是你一个人收拾?”
“医生说养些花花草草的对她的病情有帮助,再者说她很喜欢花,不定时修剪枝叶,不用费什么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