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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图案的风筝布,用美工刀将藤条斩断几条做大的框架。
手工室里一盏明亮的灯,灯光下,修长的手指上那枚铂金戒指闪着寂寥的清辉。
对于祁邵珩来说,他是不太喜欢来这里的,因为只有他自己明白这些风筝承载了多少沉重的心思。
每当情绪不好,心绪不宁的时候他才会到这儿来,扎一个风筝写几句话在上面,久而久之成了他的习惯。
祁邵珩学扎风筝是和工艺店的一个老师傅学得,自己做的第一个并不好,时间久了才渐渐熟练了,实际上,他算不上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但是这风筝从他扎第一个开始一直到现在,他就扎了将近十年。
想想从上次扎地风筝到现在已经也有几个月了,可手法依旧相当熟练。
藤条编好了,开始将风筝用的布横扑在上面,剪了形状,一边剪一边抑制不住的出神。
深夜,孤寂的一个人,只有一盏灯,和手里没有扎好的风筝。
这样一个人的时候,让祁邵珩想到了自己曾经的生活。
手指顿了顿最后穿线的时候,他放下了手里的风筝,单手撑在额角上闭了闭眼。
今天上午,特意前往的医院里。
——“李医生,我妻子真的不能不要这个孩子了吗?”
——“祁先生,我很抱歉,现在就她的身体状况来看,孕初期是没有问题的,凭借苏小姐的心态和意志力,这个孩子绝对会平安。“
——“不,我只想明白阿濛,阿濛会怎样?”
——“就像上次我们说过的祁先生,预计成功概率七成,确实是高度风险。孕前期,孕中期,她与普通孕妇没有大多异常,从七月以后胎儿迅速成长,争夺她体内的营养,那时候要好好照看她。”
——“我知道。”
——“由于苏小姐之前有过肾脏病,所以祁先生我不得不提醒您,过了孕期平安剩下孩子,依照苏小姐的身体状况怕是凶多吉少,你心里要有充分的准备,以免各种突发意外。”
——“现在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们会全力以赴。”
……
手工室内,靠在座位上的人,闭着的眼睛猛然,直到闻到血腥味道,祁邵珩才知道原来手里的美工刀利刃就那么被他握在手里,直到割破了掌心,刺破了血肉也没有真的觉得疼。
做好的风筝平铺在桌面上,祁邵珩握着一旁的马克笔在灯光下一笔一画写得很艰难。
9月19号,深夜
坏人是我,做错事的人依旧是我,一切惩罚我就好,谁也别欺负我的阿濛。
一句话没有几个字,写完了再抬头,祁邵珩第一次没有掩饰地露出他全部的憔悴。
日子一天一天过,虽然担心阿濛的身体,但是介于孕初期孕妇需要正常的活动,祁邵珩并没有阻止他妻子拍戏。
9月26号,《半生缘》以濛的戏份杀青,晚上以濛回到宜庄,她坐在梳妆台前身上的庆功宴礼服还没有来得及换下来,几个女佣看着和平常不一样画了妆的以濛,平常素颜就很美的太太,这个时候更加的光彩夺目,太太的话剧很多人都看过,觉得在荧幕上的她和平常生活里的简直判若两人。
以濛换了衣服,女佣挑了一枚胸针别在她的衣服上,以濛看着这枚茉莉花造型的钻石胸针,问,“我怎么不记得过有这枚胸针。”
“先生今天上午给您的杀青礼物。”
“原来是这样。”
女佣看着镜子里的太太,将长发盘起来,只有一点点的点缀,却变得更加吸引人注目。
“太太,应该多换一些不同的发饰和风格,不论怎样都觉得很美。有种别样的感觉。”
女佣们闲谈对话的时候,以濛已经下楼去了。
楼下的客厅里没有人,烛光摇曳,餐桌上水晶细颈瓶里插了几株白玫瑰,银质的餐刀和刀叉,香槟放在冰桶里。
以濛对什么都没有要求,可祁先生追求生活品质和浪漫情调。
秋高气爽,进入深秋,月色一直都非常皎洁,碎落的银色月华洒在静立在庄园里的人身上。
一只水晶高脚杯,浅啜了几次的人,觉得这香槟喝得淡而无味。
直到突然感到眼前一片黑暗,祁邵珩面无表情的脸上骤然绽开笑容。
有微凉的手指覆着在他的眼皮上,有人自他身后将他的眼睛捂上了。
感觉到背后的人点着脚尖,他尽量配合着不动不让她太费力。
将一只空闲的手伸到背后揽住身后的人,祁邵珩问,“接下来的环节是不是该猜猜你是谁了?”
身后的人不说话,只是就这么握着他的眼睛靠在他的背上,偎依了好一会儿,半晌后祁邵珩感到脖颈间有柔软的触感。
松开捂在他眼皮上的手,以濛自背后环抱着他,柔软的脸颊隔着衬衣贴在他的温暖的背上。
重新看到了光明,祁邵珩首先看到的是在他的脖颈间多了一条黑色的围巾。
“这是——”
“生日快乐。”听靠在他背后的人这么说,祁邵珩明显一愣,9月26号他只记得是他妻子的戏份今天杀青,一个人辗转,很多年不过生日都快真的给忘记了,他没有想到阿濛竟然会知道。
他出神的时候,自背后抱着他的人还在说话,“这围巾我第一次织,可能真的不太好,你不许嫌弃。”咬唇,阿濛又说,“祁邵珩,《半生缘》的酬金过两天就到,要不,过两天再帮你买礼物,你要什么我都买给你。”
…本章完结…
☆、【011】尾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他出神的时候,自背后抱着他的人还在说话,“这围巾我第一次织,可能真的不太好,你不许嫌弃。”咬唇,阿濛又说,“祁邵珩,剧组的酬金过两天就到,要不,过两天再帮你买礼物,你要什么我都买给你。”
祁邵珩一听他妻子的口气,他倒是笑了,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他是祁邵珩,涉及金钱和财力什么都不缺,只要是金钱可以买的什么都能买得到。
长久以来,他这么认为,所有人也都这么认为,所以没有人会问他想要什么,也不会妄自菲薄地说他妻子这样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和他攀比财力。
“阿濛,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摇头,她不知道,哪里有人可以想通他的心思。招了招手,将手里的酒杯递给走过来的女佣。祁邵珩转过身,搂紧他妻子的肩膀,带着她在庄园里走走。
彼时月华碎落一地,夜。色初上,正是夜晚中最美的时候。静默的夜,空气中有夜来香的味道。
他的手指很温暖,任凭她的手不论有多凉,现在都变得越来越靠近他的体温。不断向前走,沉默着谁都没有再开口,和白天完全不同,这样寂静的夜晚和静默的环境里,难得的很,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只是交握在一起的手指紧紧地。掌心相贴,指尖缱绻。
清冷的夜风里,暗香浮动,以濛和祁邵珩走走停停一直到了后花园。月朗星稀,格外的宁静。
走了有一会儿了,察觉到他妻子该歇一歇了就停了下来,9月份,茉莉花都在花期,正开放着,祁邵珩看着庄园里的花俯下身想去摘,被以濛按住了手指,“别摘。”
十指紧扣,以濛说,“就让它在这儿开着,落了也在这片泥土里。总不会找不到花谢了就找不到回家的路。”
惜花的人,性格纤细敏感,祁邵珩侧过脸看他的妻子,月色下,宁静的侧脸清丽到不可方物,尤其是那双清亮的眼睛使得刚刚挑选回来的那枚钻石胸针都失了华彩。
见他在看自己,以濛回头浅笑,将他脖颈间的那条围巾给他整理好。
握住她的手,祁邵珩问,“什么时候织的?”
以濛面无表情,“就是你生气不理我,一句话也不和我说,也不想见我的时候。”
她说得语速平静,祁邵珩却越听越想笑。
“我想着,要是到这天你都不打算理我,我索性将这条围巾寄给远生,前几天远生写emil说‘可乐’因为变天受了风寒,着凉了,特别可怜。”
祁邵珩算是听明白了,他妻子向来记仇,这话里有话的讥讽可再怎么了得。他不要,她就寄给远生,即便阿濛再喜欢‘可乐’,那也是一条雪橇犬,怎么能和他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知道她是故意的,祁邵珩还是蹙眉。
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直接抱起她,“小坏蛋。”他笑着抱她,微凉的唇在她的颈项间来回滑动,又痒又麻的感觉,他摸准了她的敏感点在脖颈上就开始折腾她。
一向清冷不言欢笑的人有一个弱点,被人轻触脖颈间的时候,会痒。
这么被祁邵珩碰,像是触碰到了最容易笑的地方,她再也忍不住了,一边推他,一边笑个不停。
“祁邵珩,你别碰这儿——痒——”
从一开始的浅笑,到最后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来,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真的痒,不要——不要了——”
以濛很少笑,就别提这样笑出声的笑,被祁先生掌握了‘把柄’,这下被欺负当真一点还击的余力都没有了。
他妻子的笑声很好听,祁邵珩有意逗弄她,让她不停地笑,直到后来真的不再逗她,以濛倒是停不下来了,抑制不住的笑。
“哎呀,都怪你。”笑得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像是零落的柔软花瓣,一片一片地落,美人流泪,也格外的醉人。
“这样觉得嘴唇都要笑僵了。”
“是么,我看看。”
他抱着她,亲吻她,唇片辗转厮磨的时候,温和的吻轻柔也带着呵护。
轻咬了一下她的嘴唇,祁邵珩看着脖颈间的围巾对她说,“以后别再织了。”
以濛怔了怔,感觉到他扣紧了自己无力的手指,他明白她担心的。
她说,“祁邵珩,我织得有那么差劲吗?”
“不差劲一点都不差劲,没有比这更好的。市面上买的,都没有阿濛织的围巾好。”
祁先生一直都会说漂亮话哄人,以濛才不听他的巧舌如簧的溢美之词。
看着他,她说,“织围巾,我这是第一次,水平不好你也不能嫌弃。”
他抱着她附在她耳边说道,“原来是第一次。”
‘第一次’三个字被他故意咬的很重,以濛觉得这话有哪里似乎不对了,果然就听他说道,“阿濛把你的‘第一次’送给我,我怎么可能嫌弃,水平不好我可以教你,毕竟是‘第一次’。“
一次比一次把那三个暧昧的字眼咬的那么重,以濛知道这人又开始不正经了。
“讨厌。”低声嗔了一句,埋首在他的脖颈间,贴着她给他织的那条柔软的围巾。
浅笑,怔了怔,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继续问她,“第一次,是不是真的很疼?”
“别说。”她双颊泛红,像是血液在灼伤一样,窘迫又无奈。
知道他妻子害羞,见他妻子如此,祁邵珩大致也明白她,便说,“第一次,总会很疼,更何况从来没有过实践经验。“
原本窘迫的人,愕然了,以濛微怔。那年她21岁,完全不懂情事,和异性接触不多更别提什么经验,即便从前和之诺有过的几次亲吻只有浅尝辄止,双唇相互贴近没有情。欲之说。深入的舌吻,根本不可能有,所以早年祁邵珩第一次那么吻她,她除了排斥更多的是惊惧和害怕,也就是从那之后她才知道人和人的亲吻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
自闭,性格冷漠,除了之诺从不和人靠近,所以她对于男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