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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即便拿着这本书翻了这么久,可以濛并不知道自己再看哪里。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本书只是个‘幌子’,祁邵珩每天都给她读,她很久没有亲自再翻,又怎么会清楚他给她读到了哪一页。有意拿了这本书过来为了掩饰她此时和葛女士同处一室的不适,以及为了……
想到另一个理由,她有些促狭地脸颊开始发烫,咬唇,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棉质材料的睡衣很亲肤,很柔和,以濛看将盘起来的发髻放下来的葛女士,穿着睡衣,完全不像她平日里的凌厉和华贵,给人一种亲和感,葛女士看到双人牀之间女儿有意空出来的位置很宽,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愉悦,一早明白阿濛从小自闭症严重,这样排斥她也是应该的,所以从今天开始即便两个人算地上是真的谈话没有任何障碍,葛婉怡几乎没有和女儿有过多的肢体接触。
“阿濛。”相比白天的本性冷傲,现在的葛婉怡更像是一个面对自己孩子的普通母亲。
听见葛婉怡叫她,以濛应了一声,“您说。”
“别这么客气。”叹了一口气,她又说,“算了,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阿濛,睡那么靠边上晚上翻身不方便,还有着孩子,靠过来一点。”
“好。”
看着女儿的动作,葛女士真的有些哭笑不得,她说让女儿靠过来一点,阿濛真的很听话地只靠过来‘一点‘。
也罢了,母女相处,她愧对于阿濛,总要她先亲近她,让孩子习惯。
“四个月了,妊辰反应还这么严重。”
“还好。”
葛女士蹙眉,“阿濛,这孩子你应该一早清楚自己不能要。”沉吟了半晌,她又说,“你是不是因为家里的原因,不得不才这么……”
明白葛女士的意思,阿濛说,“母亲,这孩子真的是我想要的,和我丈夫没有关系,他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是为了迁就我最终才……”
直接打断阿濛的话,葛女士神色复杂道,“你们当初到底是为什么结婚,像是祁邵珩先生这样的年轻人应该不会缺女人的。阿濛,你的选择母亲自然不会干涉,但是不论你们是因为什么在一起的,母亲只想知道你真的是这样决定的吗?”
还没有等阿濛开口回答她,葛女士下牀到自己一向用的女士公文包里拿出来很多emil书写格式文档给她。
“母亲并不是想质疑什么,阿濛听说你和祁邵珩结婚我真的很不安心,你看看——”女士公文包里一堆纸页递给以濛,“你有必要好好看看,实话说,母亲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祁邵珩这个年轻人,可他确实给人很强的压迫感,这么年纪轻轻的不是一般的财富又有不小的势力,性格冷漠,严谨,可为人处世商道心狠手辣,和各种世家女人的花边更是好看,你真的想好了?”
葛女士无所顾忌地将助理调查来的东西给以濛看,在A市担心被恣意放大,她叮嘱阿濛,“自律,严谨,是天之骄子不错,却心狠手辣处处算计人,这样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葛女士忧心忡忡,这么和女儿说完后,没想到阿濛却噗嗤一声笑了。
“他呀,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近似自言自语地呢喃。
他是坏人,很坏,很坏。
…本章完结…
☆、【020】尾声:乖宝,囡囡,小东西
“自律,严谨,是天之骄子不错,却心狠手辣处处算计人,这样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葛女士忧心忡忡,这么和女儿说完后,没想到阿濛却噗嗤一声笑了。
“他呀,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近似自言自语地呢喃。
他是坏人,很坏,很坏。
“什么?”葛女士没有听清楚,阿濛一向情绪淡漠,这样展颜的笑她从未见过,一时间看得有些出神。“阿濛,说什么?”她又问了女儿一遍。
“没什么。”
“濛濛笑什么?”葛女士可不觉得自己说得话很好笑,不过能逗笑女儿倒是让她原本严肃的脸上这个时候也显得多了几分温柔。
濛濛?
对她用这么亲昵的昵称父亲祁文斌居多,现在被女性长辈这么称呼,以濛收敛了笑容有些出神。
此时,葛女士趁着两人相处的氛围还在继续向下说,“阿濛,该说的话我都对你说了,不论如何,我尊重你的决定。”原本在A市一直所担心的阿濛的婚事,现在完全被她有的这个孩子冲淡了。目前,葛婉怡更关心的是以濛的身体,怎么能在失去了之诺以后让她继续承担性命的风险。
看着棉质睡衣下微微隆起来的小腹,葛婉怡神情凝重后放松道,“我,可以摸摸他吗?”相当小心翼翼地口气,这一刻也许被葛女士如此的情绪触动了,避讳肢体接触的以濛释然地说,“当然,可以。”
母亲的手很温暖,和祁邵珩的触碰不同,葛女士轻抚她肚子里的孩子,让以濛会想到生命的延续,母亲,她和祁邵珩,再到她后来的孩子。
——之诺,我不再是一个人。
以濛侧躺在右边,葛女士躺在左边,昏暗的光线里,最近嗜睡的以濛却丝毫倦意都没有,意外地清醒。
左侧卧在左边,以濛看谁在另一边的葛婉怡,单手扶额入睡连睡颜都足够算地上是得体而美好,她不是没有了解过这位生母的资料,外界评价‘温柔的刺’,永远在表象上都用女性特有的温软,却在猝不及防中刺入要害,给人沉重一击,这是葛婉怡。可,现在退却了所有在外的锋芒,她身上带着特有的温柔和亲切,以濛看自己的生母就明白,自己不论如何也不会变成葛婉怡这样优柔的女子的。
这一辈子,她大抵就是如此,生硬无趣,不好相处。
作为女子,阿濛觉得自己无疑是失败的,柔情似水,温婉体贴这样的字眼从来和她没有半分干系,相反,她凛冽而漠然,难相处又固执的要命。
在牀上躺了很久,室内一片昏暗,葛女士大概是因为航班和行程的缘故已经疲惫入睡,而以濛在这样静谧的空间里没有丝毫的睡意,翻来覆去很久,即便闭上眼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再入睡,莫名地总是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牀头手机的震动声,以濛将手机调暗了光握在手里,将震动调成了静音以免打搅了葛女士入睡,可这么一来本是无意还是看到了上面的微信消息。
以濛为人疏远漠然,微信这样的通讯设备还是聂久聂助理给她下载用来剧组谈工作用的。
这个时间这个点发微信消息过来的人,应该不可能是工作上的同事,毕竟她已经在话剧艺术中心请假很多天了。
她想自己大致知道是谁了。
没有看微信消息,刚想把手机放在牀头柜上,突然接连着第二条微信消息已经发了过来。
【乖宝,睡了么】
觉察到身边葛女士的动作,阿濛将手机握在手里,昏暗中手机的光线不论怎么调都显得有些亮了。
手机屏幕又闪了闪,以濛没有办法咬唇,直接将被子拉高盖过头顶。
并没有回复对方一句话,对方却就像知道她在看着一样没有停下来给她发微信信息。
【囡囡,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葛女士让你陪着,你倒是答应地痛快,没良心的小东西,不要你先生了?】
【宝贝儿,认牀睡不着的话就出来再喝一杯牛奶?】
……
句句试探的语气,不知道是不是在被子里捂得时间太长了,以濛脸颊烧的滚烫滚烫,这些暧昧亲昵地称呼他一个也没有落下,乖宝,囡囡,小东西……光是想想都能让一直脸皮很薄的人难以承受,更不要说完全都用了出来。
以濛脸颊氤氲着浅米分色的晕红从被子里钻出来,她想:葛女士说得太对了,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坏到骨子里,坏得要命,算到她晚上这么睡不着,才故意的。
将手机藏在一边,阿濛侧转过身看了葛女士一会儿,感觉到她入睡呼吸沉稳,以濛伸手摸索到刚才放在葛婉怡那边牀头的那《圣经旧约》,直到这样的举动都没有惊醒处于睡眠状态的人,她才轻巧地起身穿了棉拖慢慢地出了客房的门,可就在她的手刚接触到门把手的时候,听到了背后的动静。
赫然,窘迫,齐齐涌上心尖。
“阿濛——”
听到葛女士唤她的名字,以濛头都没有回就直接打断她说,“我去将手里的《圣经》放回书架上,您……早早睡。”这么蹩脚的理由,自己让自己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阿濛窘迫地连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现下都有了。
“去吧。”背后传来葛女士困倦的嗓音。
“嗳。”
背后的那扇门关上,以濛靠在门板上觉得脸颊烧得厉害。
客房内,坐起身,将刚才掉落在地上的枕头捡了起来,走得那么快,枕头碰到了地上都没感觉到。
即便真的累了,可两个人躺在一张牀上,有因为女儿有身孕对她一举一动都格外关注的葛女士,怎么感觉不到自从一躺下后阿濛的这些小动作。枕头重新放回以濛睡觉的位置,葛婉怡重新躺会到牀上,看着那扇关上的门,无奈地喟叹了一句:女大不中留。
浅笑的笑意还没有袭上眉梢,想到阿濛有的孩子,葛婉怡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辗转反侧,怎么说都是将近五十的人了,想起了事情,这夜晚她有些难以入睡。
直到后来,取了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给助理。
“葛董事?”
“澳洲的那几位涉及肾脏病研究的教授,帮我联络一下,我有问题要咨询他。”
“好,明天就会将对方的联系方式传入您的邮箱,还有葛董,近期澳洲这边的公司……”
楼上,书房的门敞开着,里面的灯光格外地明亮,就像是有意而为在等着什么。
以濛进去后,在办公桌前并没有看到人,直接转身到书架前,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自身后将头靠在那人修挺的脊背上。
翻找数据报告的人,怔了怔,感觉到来自身后的温暖,直接伸手揽住了她。
“怎么了?”
明知故问的问题,装,没有人比他会装。
转过身,看到他妻子手里的那本书,祁邵珩又问,“来还书?”
“嗯。”她应了一声,将手里的书放回到书架上,起身就要走,可抱着她的人却不松手。
“你——”她无措地瞪着他。
却被他揽住什么都不说地就托着她的后脑亲吻了起来,深吻,灼热,足够让人窒息的纠缠。
唇齿相依,他再问她一遍,“出来,做什么?”
懊恼间联想到她刚才发的信息,以濛说,“睡不着,想喝牛奶。”愤懑地嗓音让祁邵珩的笑容更甚,“阿濛。”
耳边轻语。
“说一句想我,很难吗?”他问。
被他这个问题问住了,脸色窘迫后,她说道,“不难。”沉吟了一会儿,以濛抬头看着祁邵珩,视线凝视着他说道,“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总在想你。”
这句话距离你侬我侬的情话还差很远,但是因为他妻子言辞完后那一低头的娇羞,使得这句话比直白的情话更能冲击祁邵珩的内心。
又是接连一记的深吻,让她真的开始感觉到了几分眩晕,身体因为亲吻变得柔软,完全站不住脚,只能依附在他的身上。
直到越吻越深,以濛有意提醒他,“孩子。”
祁邵珩揽紧他的妻子,直接抱她到书房的牀上躺下,脱了鞋子,让她左侧卧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