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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世家的教育,父亲从小就将他当做利益交换的筹码和工具,所以他不懂得如何做一个孩子的父亲,宁之诺是他的儿子,对他他却只有恨,是对葛婉怡的恨,所以宁渊从未真的觉得宁之诺是自己的孩子,也许对他来说,孩子也不过是到最后自己手中的工具和筹码。
再后来,宁之诺和安琳结婚,出了他的视线,父子情寡淡没有爱,只有恨,眼不见心不烦的,随着年纪增长对葛婉怡他在渐渐遗忘,可后来,这个女人再次出现在A市,她那么年轻,依旧身材飞扬,即便是恶言缠身却依旧过得那么好,而他却偏偏疾病交加,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内心的极度不平衡感一直在作祟,他想拉她下地狱,却没有想到又牵扯出了一个他从来都不知道的女儿,祁家的养女苏以濛。
那时候,宁渊无疑觉得自己是失败的,他这一身这么如此结束,他不甘心。
那天,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宁渊说,“葛婉怡,你以为我会就这么快的死了,好让你和霍启维就那么在一起,想都别想,祁文虹那个女人足够愚蠢被自己的丈夫弄进监狱里,我不会和她一样,就那么任人宰割,我要活着,不论如何都要活着。”
“所以,你就对阿诺做了那样的事情?”话题完全打开,没有谁真的再继续需要伪装,虚假的假面撕破后,他们之间对峙杀气腾腾。
“你何必自欺欺人呢,葛婉怡,那个时候之诺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用他的器官来维持我的生命,有什么不好呢?这也算是他尽了孝心。”
“卑鄙,无耻!”
他怎么有脸说得出这样的话,虎毒不食子,可宁渊已经魔怔到连自己儿子都要加害。
这么多年来,葛婉怡的愤恨,内心积压的所有恨意都在这一时刻完全爆发了出来,她死死地瞪着宁渊,眼神中像是带着血蔷薇的刺,每一根刺都想要扎进宁渊的血肉里。
“你如何对待我,我已经不想再和你计较,可是你害了我儿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宁渊看着已经站起身,到他身旁的女人。
一脸漫不经心的笑,“葛婉怡,我以为你已经学聪明了,没想到还是那么愚蠢,不会放过我,二十多年前你做不到,你现在依旧做不到,何必睁眼说这些瞎话来唬人,你——嗯——”
胸口的刺痛感让宁渊瞬间回过神来,痛苦地轻吟了一声,不论如何他都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敢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将餐刀刺进了他的胸口里,鲜血的血腥味道在蔓延,宁渊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身体失力地倒在血泊里。
“你——疯了!”
是她疯了,那一刻葛婉怡握着刀,倒是没有觉得慌乱,反而手指用力更深地刺入了他的体内。
“你害死了阿诺,就得死,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本章完结…
☆、【009】结局篇:比死更难过的是生不如死
一段并不算太长的对话,却包含了太多隐藏于过去的事实,之诺的死没有结果,永远查不出来,不过是宁渊动用了自己的手段强迫他死之前被迫同意器官移植,签下了医嘱移植书。
那段时间她找不到他,现在以濛才明白,那不过是之诺在受到威胁后不想牵扯她,而漠然承受了一切。
苏以濛太了解宁之诺了,他是那么善良的人,就算别人在他身上捅了一刀,却因为对方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而不会恨对方。
宁渊这么对待他,之诺在最后的移植手术中,没有用麻醉剂,只为了提高活体移植中的成功率。可他一定没有想过,他的血缘相关的父亲在利用了他以后,就随意地任由那些执刀人遗弃在了,竟然是碧落渔村的村民发现了他的尸体。
十二月天,大雪,和葛女士见过面后,以濛握着他丈夫的手,一深一浅地走在雪地里。
皑皑的白雪,冰冷的,那么寒,却也冻结不了她内心压抑的极致恨意。
现在的以濛完全难以置信,对之诺做出这样事情的竟然是他的父亲,宁渊。
他们年幼一起长大,曾经在福利院的经历,让他们两个人无比地向往真正的亲情,以濛还记得之诺被那个男人带离福利院的时候,他说,“濛,原来我也和别人一样有爸爸。”
爸爸,宁渊对待孩子冷漠,生活纸醉金迷,可这么多年来,以濛却一直都知道之诺对其父亲的尊敬,小时候他看祁文斌和她嬉闹,之诺就常常说,“濛,祁伯伯和你可真好。”
之诺要的东西从来都不多,只要别人肯对他好一点,他就能拿出十倍百倍的对待对方好。可是,相比在祁家的她来说,至少还有祁文斌,在宁家的之诺却什么都没有。
小时候,以濛看着之诺期待父亲的一个拥抱,一个关注的眼神,长大了,不再期待这些,却依旧对其恭敬有礼,不靠近是因为对父爱绝望。
而数月前,宁渊对他提出这样要求的时候,以濛知道,那个时候的之诺怕是在心里哭泣吧。
奢求了一辈子的亲情,到最后完全成了一场空梦。
以濛想,在之诺苏醒后受到宁渊威胁的日子里,他一定纠结过,悔恨过,也狠狠地失望过,然而就是这样的他,却在生命的最后那段日子里每天都是笑着陪着她的,甚至顾虑到她对葛女士的排斥,有意引导了他们见面。
不论什么时候,他都在为别人考虑,可那个时候的之诺呢?
承受着与日俱增的病痛折磨,没有向她吐露分毫不快,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依赖他,所有的烦心和琐事都讲给他听,但忘记了他内心里也有很多难言的痛苦,一个从不向人吐露痛苦的人,并不是他真的快乐,习惯了独自承受,独自舔。舐伤口从不对她开口诉说。
到现在,以濛都想想不出之诺离世前的绝望和难过。
葛女士说得没错,“宁渊该死,死上千百次都不足惜。他怎么可以伤害那么纯粹善良的之诺?”
雪越下越大,今年的南方降雪,冷到冰寒,冷到绝望,以濛牵着祁邵珩的手在雪地里走了很久,知道压抑和愤懑齐齐涌上来,她靠在他的肩膀上,不让人看到此时她脸上的深刻恨意。
从来,他都没有如此地痛恨过一个人,恨到骨髓深处。
一直都不是个善良的人,她冷的像冰,寒地无情,如果不是因为她丈夫也许她性格里的偏执让她连一个普通的女子都做不了。
苏以濛从来不温柔,内心蛰伏的狠厉,让她愿意为自己的丈夫放下而变得温婉,可现在,她内心有怒火,火气中烧,一切凌厉都不想遮掩,她恨宁渊,恨他欺压之诺的善良,恨他一刀一刀害死了她的至亲之诺。
现在的以濛愤懑压抑,却无从发泄,靠在祁邵珩的怀里,紧紧地攥紧了他丈夫的袖子。
祁邵珩揽着阿濛,感觉到她浑身的颤抖。
——
医院,重症加护病房。
以濛看着现在躺在病牀上带着呼吸面罩的男人,眼神中满是怒意,从今天上午和葛女士交谈之后,之诺死了的样子,那样浑身裂开的伤口清晰地在她眼前撕裂着。
可,看着病牀上游离于生命边缘的宁渊,以濛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
医生误以为是对方的家属,说道,“宁先生,胸口刺得这一刀导致他失血过多,原本的肾脏疾病在满眼,能不能撑得过去今晚很难说。”
以濛站在祁邵珩身边,没有回应医生,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将现在躺在病牀上的人心肺挖开,看看他有没有心肝。
“我们回去。”没有再继续看一眼,以濛直接走出了病房,心中地愤恨却在每一步都加重了很多,不能再继续待在这儿,她怕继续呆下去,她也会像葛女士一样做一些过分的举动。
“阿濛,走。”祁邵珩揽着他妻子的肩膀,轻抚着她的后背想让她平静下来。
可怎么能平静下来,过去的一切,那么残忍地对待之诺的过去,她没有办法安下心来。
12月20日,南方的雪今年意外下得很大,马上就要圣诞节了,圣诞节过后就是新年,这一年匆匆就要过去。
而19号从看过葛女士下午回来后,以濛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一直到现在20号的清晨,她却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葛女士入狱的原因阿濛都和祁邵珩说了,然后,她说,“祁邵珩,宁渊不能死,他得活着。”
20号整整一天,于灏按照太太的意思联系了国外的大夫,医院里专家会诊后,抢救宁渊并全全找寻医治他的办法。
于灏看着面色苍白神色冷淡的女孩子完全不明白,明明太太恨透了这个人为什么还要这样想尽办法地救治他。
于灏这么想着就问了上司,祁邵珩什么都没说,只是眉宇间的愁容很深。
专家会诊结束的当天,于灏和简赫站在重症监护室外,提及宁渊谈论到不明白太太为什么要救治这个她一直愤恨的人。
谈论着这些的两个人却没有想到正巧碰见迎面走过来的太太,两人一起噤了声不再议论,而以濛透过窗户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人冷漠地说道,“有时候人活着比死了更受折磨,他的所作所为足够让他生不如死。”
这么一句话让于灏和简赫互相对视了一眼,看着渐渐走远的太太,感觉让人背脊生寒。
*
12月21号,宁渊的身体即便没有任何好转,可就这么通过药物想尽办法让他活着,所以到现在宁渊近似奇迹地身体支撑到现在。
医院的会诊专家给以濛打电话探讨宁渊的身体问题,电话才刚刚放下,祁邵珩看着脸色苍白的妻子,刚想叫住她,可见阿濛直接去了浴室撕心裂肺地呕吐,祁邵珩轻拍着她的后背,以濛吐得很厉害,直到半晌后有些虚脱地靠在祁邵珩怀里,以濛掩盖了脸上的神情说道,“祁邵珩,每一次为了救活宁渊打电话给医生,都让我觉得无比的恶心。”她竟然不得不要给一个害死之诺的‘凶手’延续生命。
祁邵珩搂紧他的妻子,安抚她现在的情绪,他说,“我明白。”
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想法,葛女士入狱,完全涉嫌故意杀人罪,刑罚不是死刑也是永久的无期徒刑,所以,不论有多么痛恨宁渊,宁渊还不能死,如果他死了,杀人罪构成以濛将会永远地失去自己的母亲。
*
12月22号,以濛希望不论如何霍启维能去看他的母亲一眼,因为她没有把握这局官司是否能够打赢,宁家紧咬着不放,案情非常的棘手。如果官司会输,葛婉仪也许再也无法见到霍启维,以濛不想让她的母亲有任何遗憾。
那天,女子监狱里,葛婉怡见到了一个自己意想不到的人,霍启维,他来看她,两个人坐在一起倒是相顾无言。
审判败诉,也许到最后葛婉怡面临的就是一个‘死’字,但是她出了以濛和未出世的外孙和外孙女倒是完全没有什么牵挂。
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事到如今,万事看开,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说,“霍启维,这辈子我葛婉怡没有一丝一毫地愧对你。”二十年前的恩怨和错过,葛婉怡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和霍启维说完,葛婉怡觉得稀松平常,而将近五十岁无儿无女的霍启维掉泪了。
他一直都不知道,原来她瞒了他这么多,到底是命运的捉弄,他甚至恨过她和宁渊有两个孩子,还在国外结过婚,他以为受伤的人是他,不过到头来,受伤害最深的人一直没开口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