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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林图见张衍在前,一直忍耐着不曾出手,本想着到了前方再暗算其一把,却不曾想到张衍抢先动手,此时他若是躲闪,那势必出不了此处,因此暗骂一句,硬生生挨了一道雷法,震得身形晃了一晃,依旧向上冲来。
哪知张衍却得势不饶人,又接连发了几道雷术下来,他不得不运起法力硬扛,嘴中则道:“张衍,这头老妖善恶不辨,敌友不分,你休以为它会帮你,你我有何恩怨,稍候出去再谈!”
张衍笑了一笑,却是并不答话,手中攻势却是更疾了。
沈林图眼见那条缝隙越合越小,心中却是大急,哪肯与张衍在此纠缠,仗着法力高深,把护身宝光持定,张嘴一喷,倏尔一道如虹刀芒,霎时从雷芒之中穿出,直奔张衍面上去。
张衍知晓自己一旦避让,必定让沈林图得了机会冲出去,那时逼不住此人尚是小事,若是此人先一步出得此间,必会反过手设法将自己堵在这里,因此不闪不避,神色一凝,将乾坤叶祭在前方,再把浑身法力催动,身上宝衫精光大放,恰似一轮明月悬空,耀目至极。
那光华过来,只闻一声清鸣,乾坤叶竟被震了开去,而那光华也是势头尽了,张衍一看,却是一把如雪搓成,柳叶形状的小刀,不疼不痒在他护身宝光之上斩了一下,便即飞回。
沈林图伸舌一舔,将那小刀重又纳入口中,再次向前冲来,还未出去几丈,却见眼前一暗,出来一只通体由黄烟凝聚的大手,如山岳也似,压将下来。
他忙把手一搓,一道犀利刀光飞出,撕开一条去路,把袖一摆,乘光驰去,可方才跃身而过,却见面前又出现一道黄光横亘在前,三番五次被阻,他恨得直咬牙,只是此刻也顾不上喝骂,御使了百数刀芒上前劈杀,意欲破开去路,可这道光芒如浑厚无比,刀锋竟然不能一斩而断,原本如飞矢般的去势不免又是一滞。
张衍此时撇见那妖云即将收拢,不慌不忙运起小诸天挪移遁法,霎时闪身出去,临去之时,还不忘又打了数道神雷下来。
待沈林图破开那一道土行真光出来,方冲至关口,却又被那神雷生生打得退了几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妖云合拢,只闻轰隆一声,便看不见到他踪影了。
张衍出得云圈,未免那老妖转头来找自己麻烦,就把身一晃,借水遁去了数十里外,再破空飞去,转了几圈后,寻了一处无名孤岛落下,往高处一坐,遥遥关注着战局。
虽是隔了如许远,但他依旧能听闻海上隆隆回响,显是二人争斗极为激烈。
此时那笼在海上的“香精元罗气”却渐渐缩小,自远处看来,倒似是一囊。直至亩许大小后,只见那老妖口衔此气,摆动身躯,往海中沉去,过不了多时,就消失不见。
张衍看得也是心中微惊,他知晓那红气有古怪,却他没有想到这般厉害,沈林图竟是未能曾逃得出去,龙鲤乃是水族精怪,海中之能更胜陆上数倍,这回沈林图恐不讨不到好去了。
张衍摇头一笑,此人即便得以脱身,恐也是元气大耗,自己只需耐心在此调息等候二人分出胜负便可。
他这一等,就是十余日过去。
海面上依旧是风平浪静,总不见有人出来,那龙鲤更是不知所踪,仿佛没了声息一般。
张衍也是诧异了,自语道:“莫非沈老道从他处走了不成?”
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这龙鲤在东海之上活了数千载,先前也不是未有大能之士打过它的主意,只是此妖一来道行不浅,二来有潜避深海之能,是以难以捉拿,要是这二人在海下打斗时去了别处,倒是很难觅到踪迹了。
他思忖道:“再等上十日,如是还不见人踪,那便无需再等了。”
又过了五日后,他忽见海面上灵机涌动,似是煮沸的水一般翻腾起来,不由站起,抖擞精神看去,只见水上出现大片大片的鲜血,几乎将这一片海域都染红了,不但如此,其中还有数百片巴掌大小的破碎鳞片浮出。
张衍看了几眼,把手一抓,摄了一道鳞片过来,放在目下一辨,见其金光耀眼,坚固柔韧异常,却又轻盈如羽,只是其上犹带血渍,正是那龙鲤身上金鳞。
他眼睛微微一眯,只此看来,那龙鲤必是遭了重创,就是不知沈林图到底如何了。
再等得足有半个时辰,忽然有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其中有一人影,甫一出海,就匆匆往西北方向而走,张衍仔细一看,观此人身影,正是沈林图无疑。只是此刻却是道髻散乱,身上衣袍更是千疮百孔,破破烂烂。
张衍目芒微微一闪,沈林图乃是元婴法身来此,所着冠袍本是法力凝聚而出,此时却连修补一下也不曾为之,可以想见,是窘迫到了何等地步。
想到此处,便纵身一跃,乘风追去,不过他向来谨慎,只是远远吊在身后,并不逼上去。
他一路细细观察,却是瞧出了一点端倪来。
沈林图法身身形面目与真人仿佛,但此时却是忽隐忽现,似是一团虚影,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将其吹散而去,不但如此,其飞纵腾身之际,也是歪歪斜斜,跌跌撞撞,明显是受创颇重。
看出此人虚实之后,张衍哪里还会客气,把玄功一运,轰然一声大响,元婴自顶门遁出,背后五色光华之中,就有一道蓝芒落下,往前涌动卷去。
沈林图惊觉回望,不免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张衍不但未曾离去,还在此恭候与他。
见那蓝芒之中似有无边巨浪过来,已是来不及躲避,急把玄功催运,驾起宝光,死死稳住身形,不至陷落进去。
张衍朗声一笑,他把肩膀一抖,身后那五色光华之中,就有一道刺目红芒横空闪出,似是流火大炎,熔燎而来,只是一触,就将那护身宝光剥去了。
沈林图大惊失色,可毕竟还有几分法力在身,再把宝光祭起,可那红芒再度刷来,一扫之下,又将宝光销去。
来来回回三四次之后,沈林图已觉力不从心,一个疏忽,便被那火芒带上一点,惨呼一声,倒跌下来。
张衍一声喝,一抖袖子,将乾坤叶往下一丢,金光一抹,就将他罩了进去。
第二百二十八章 真火炼法身,入海擒龙鲤
张衍眼中露出丝丝冷意,此战他非将沈林图这法身灭杀不可,否则其一旦逃脱回去,休养一段时日后,恐又会出来寻他的麻烦。
此时虽将其罩进入乾坤叶内,但他也知,只如此还杀不死这具法身。
元婴法身与血肉之躯有所不同,为修士毕生修炼的元精所化,受创之后,只要根本不坏,寻一僻静之所吸纳天地灵气,用不了多时即可复原。
只此也可以看出,那海下龙鲤也多半也是未死,不定还有几分战力,是以沈林图才匆匆奔出,甚至连停下喘口气的机会也无。
张衍身后五色光华一转,那飘飘如火的红光又是落下,绕着乾坤叶所放金光转了一圈。
霎时烈焰朝天,若从远处看来,如同在空中点燃了一团熊熊篝火,映得云如血染,半天皆赤。
他在云头一坐,掐诀而起,把那火芒驾驭起来,不断发入其那金光之内。
沈林图被困在乾坤叶中,因先前大战了一场,法力有些不济,一时也闯不出去。
不过他虽到现下这地步,却还强自镇定,不认为张衍能把自己如何,心中还在寻思逃生之法。
直到那火行真光往里而来,他才发现不对。
此火凡是沾得一点,必是将他元精之气烧去少许,哪怕将护身宝光祭出也是无用,才一起得就被化去,反而加快了败亡脚步。
他急急自口中取出一颗明珠出来,捧在胸前,放出一圈光华,将自己全身罩住,勉强才撑住了。
一刻之后,那颗明珠“咔嚓”一声碎成粉末,那火舌舔燎上来,不过刷得几下,他本已是有些虚实不定的身躯就愈发黯淡了。
眼见那红焰越燃越旺,如熔炉烧炼,如是再这般下去,定能将他炼化在此处,这才彻底慌了神,在内惊惶大叫道:“张道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何必非要与老道为难?”
他等了一会儿,却是得不到回应,心中更急,又道:“张道友,你要那阴戮刀,老道可以做主送与你,日后保管无有我观中弟子来寻你麻烦,你放我出去,便算老道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张衍冷冷一哂,并不答话。
接下来沈林图无论是苦苦相求,还是出言威逼,亦或是以至宝相诱,他都是置之不理,见其还有余力开口说话,更是加紧了法力催发。
两个时辰过去后,金光之中就再不传出半点声息了。
可张衍还是未曾放松,乾坤叶与他本是心神相通,自然能知晓此刻内中情形变化。
那具法身到底是沈林图花费数百年炼得,根基深厚异常,到了此刻还是未曾破灭,还在那里蓄势以待,似是在等待他有所疏忽之时,便闯了出去。
又是运炼了半个时辰后,沈林图见自家身形若隐若现,知是结局已是注定,脸上不由现出绝望狠戾之色,发出狂笑道:“张衍,你毁我法身,我门下一脉弟子今后定与你不死不休!你且候着吧!”
此语一说完,无数火芒涌了上来,只闻炸裂声起,他身躯倏尔爆开,化作无数精气流散,间中还有数件法宝飞出,只是被金光帘幕阻挡,不得出去,乾坤叶连晃了几晃,才稳了下来。
张衍喝了一声,伸指一点,九摄伏魔简就自飞出,此物一现身,天中就有仙乐之音,如清泉流水,淙淙而响,稍作停顿,便往金光之内投了进去。
过得片刻,魔简就将精气尽数吸了,又化灵芒一道,转了出来,回得他手中。
张衍伸手在玉简上一抚,已是弄清楚了沈林图这具法身的底细。
因其中并无此人元灵在内,就知此次并未能彻底杀死这名崇越真观的长老。
气道修士到了元婴三重境后,有一桩好处,本尊可坐于洞府修持,法身则可外出周游天下,如此便可不耽误修行,还可走遍山川大地,幽泽深潭,寻觅那些稀少的修道外物。
有些大胆的修士索性是把躯壳寻一秘穴藏妥,用法身裹了元灵出游,如此做是为使得法身之能不至削减。
但亦有一些谨慎之人,只分出一缕精魄意念,附着法身之上,虽是能施展出的神通法力不及前者,但胜在稳妥,不至于被人打杀之后来个形神俱灭。
当年陶真人在东海之上,就是以法身应敌,元灵还留在真身之内坐等仙府出世,也是因此,战力才弱了几分,否则那三名围攻他的元婴长老根本撑不到他成就洞天的那一刻。
沈林图本是稳重之人,亦是如此做了,所以法身虽被毁去,但元灵未失,性命还得以保全下来。
不过遭此一劫,其自身也就等若丧失了大半道行,元婴修士不过千载左右寿数,除非有天材地宝或者天大机缘,否则在寿数尽前,恐再难以修炼回来了。
张衍暗忖,沈林图此番便得不死,接下来数百年间也是难以有所作为了。
可就算这样,这老道再不济也能转生而去,不似先前被他打杀的那些修士连元灵都逃不走。
张衍也是感慨,修炼至这一步,不但法力强横,自身还等若多了一条性命。
其实也就他这等大派弟子会有这等想法,那些旁门散宗修士即便修炼到这等境界,只会加倍小心,是丝毫不敢把自家肉身置在洞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