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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徐睿依旧不高不低的念着手中的标书,当“富宝(国际)集团,7亿”这个的数字出现时,台下的人已经完全被钱数砸晕了。没人想到,这块寸毛不生的地居然有人敢报价7亿元,比第二报价足足高了5000万。
可当贝诚亲自上台宣布结果,胖叔兴奋地挤着满脸笑容,冲着大家说“承让”的时候,没人能说,这是个傻子,这人赔定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必赚的。很快,就有工作人员来请胖叔到后台签合同,临离开前,那个港商递上名片,“有空一起喝茶。”
胖叔连忙也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然后才去瞧手中的,淡金色的名片上印了三个字,夏景年,下面是职务,夏氏药业董事长。胖叔眉头不由地微微一皱,这人,不出所料,果然来了。
而夏凡趁着这个时候,将脸上带着复杂神色的贝谦引到了一旁的休息室,等着不一会儿,贝诚就推门进来,先是对着夏凡说了声辛苦了,才冲着贝谦道,“我还没来得及介绍,这是万兴的董事长夏凡。”
这个称呼让贝谦觉得不对,贝诚却压根不给他提问时间,接着道,“我知道你事情多,我也不想跟你扯皮,地你们一说,我就卖给夏凡了,夏凡当时也没钱,说定了出手付款。这不,今天地已经卖出去了,过几天付了款,我自会还了谢家钱,你告诉他就是了。至于回京,我还要处理一些杂事,你自便。”
贝谦仿若大冬天吃雪糕,一块冰下去,整个人都凉透了,一下子愣在那儿,什么叫做地卖给夏凡了?
第61章
七亿元的鸭子眨眼间飞走了;饶是贝谦也算见过了大世面;一时间也抑制不住冲动,冲着贝诚不敢置信地喊;“你买了,你怎么卖了;多少钱卖的?”
贝诚难得在贝谦那张时刻保持笑意的脸上,瞧见这样惊慌失措;不敢置信的表情,心中倒是畅快的很;一时间觉得夏凡这主意出的可真好,不过是一场左手倒右手的活动,除了租赁泰华会议室的费用;压根没什么损失;竟是一举数得。
首先是抬了地价,按着夏凡的说法,他们手中这么多地,总要趟一趟才能下水,否则的话,怕是容易吃亏;其次是坐实了胖叔大地产商的身份,日后更好与他们一明一暗行事;最后才是对付贝谦。
昨天晚上,贝谦要来的前一夜。夏凡专门跑到了他的房间,脱了鞋,光着脚丫子,盘着腿坐在他的床上,冲着他出主意,“这贝谦既然明知道自己是侄子,若是懂事的,肯定是要好好待你,也让你爸妈放心。可他却处处针对你,恨不得将你挤出贝家,可见他性子贪婪的很。要想让他难受,就得让他看得到,得不到,从低谷冲上高峰,又从高峰猛然滑落,那时候他才难受呢。”
贝诚举一反三,直接道,“即是如此,那明日我就不去了,劳烦夏董事长,替我带着堂哥到您的地界上转上一转,再来泰华找我。”
两人一番谋划,果然成了真。若不是贝谦还在,贝诚恨不得直接啃上夏凡两口才是。此刻听了贝谦的话,他无辜的耸耸肩,“你干嘛问我,一月中的时候,不是爸爸让我立刻处理的吗?一月份海市房地产正低谷呢,是个人都不会买我的地,你说多少钱卖的,自己不会算吗!”他还冷哼一声,“不过,这倒也是他会干的事。反正我的东西,在他眼里总是不值钱的。”
这话说完,贝诚就不想理会他了,直接带着看热闹的夏凡往外走,贝谦还想问清楚呢,可贝诚竟是猛然回头,冲着他狠狠瞪了一眼,那眼神凶狠而充满警告,与贝诚在他脑海中的一贯印象相差甚远,竟是让贝谦生出一种寒意,一时间止住了脚步。
等着他再次反应过来,那两人早就不见了。贝谦连忙又向着刚刚的会场瞧了瞧,这一会儿,不但那些投标者不见了,便是连徐睿他们都没人了,地上到处都是杂乱的椅子。他一把拉住个服务生,“万兴的人呢?”
服务生道,“刚刚就走了,现在场上的都是我们同事。先生,你有事吗?”
贝诚竟敢将他一个人仍在这里,他吃了雄心豹子胆吗?贝谦的怒气一下子冒了起来,手中攥得越发紧,那个服务生感觉到了疼,以为他要找事,立刻给旁边的同事使了眼色,又道,“先生,现在租赁时间已经过了,我们需要打扫卫生,请您先出去吧。”
这是看不起人,这是在赶他哪!被扫了面子的贝谦,那股子邪气立时就冲着那服务生发了出来,“这就是你们服务态度吗?叫你们经理来,我倒要问问有没有这样招呼客人的。”
服务生原本就在这个会议室服务,刚刚可是瞧着万兴一干人走的,可是没一个人招呼这人,显然是被人嫌弃了,拿他出气呢。他不能顶嘴,可也不想吃气,笑道,“是我的错,万兴的人还没走远,怕是刚到楼下,我这就打电话请他们等等,客人您看行吗?”
这简直是寒碜他。让贝谦自己提着行李追上贝诚,还不如杀了他。贝谦哼了一声,手一松,就道,“给我开间房,把我的行李提下去。”
那服务生倒是立刻打电话到客服台问了问,可脸上的表情却立刻古怪起来,他瞄了一眼站在那儿人五人六的贝谦,听着万兴将最后几个房间都定了下来的消息,憋了会儿笑脸上才正常,挺不好意思的说,“实在对不住,房间已经全满了。”贝谦的脸立刻绿了。
在贝谦一个人拖着行李四处找地方住的时候,贝诚和夏凡已经回了公司。
他俩倒不是神仙,算准了给贝谦难看,一来最近来海市的老板实在多,泰华原本就住了个七七八八,并不费钱,二是今天这事儿实在没办完呢。为了防止贝谦恶人先告状,贝诚总要先喊喊冤吧。那贝谦就得暂时安定不下来。
进了屋,一关门,贝诚就摁了免提,拨通了贝云山的固定电话。先是贝云山的秘书接了电话,一听是贝诚,竟然愣了愣,这才道,“您等等。”然后就听见话筒被捂住了,过了十几秒钟,那股子唔囔的感觉才没有,话筒里传来了贝云山的声音,他怕是从没想到有朝一日贝诚会主动打电话给他,疑惑的问,“贝诚?”
夏凡与贝诚正对面坐着,此时恰巧看见贝诚脸上一闪而过的讽刺,冲着电话里叫了声,“爸爸。”
贝云山显然没有跟贝诚交谈的经验,嗯了一声后,居然直接问了句,“有什么事吗?”这太不像一个父亲说得话了,难不成只有有事才找你吗?贝诚脸上的讽刺更加明显,他清了清嗓子,“是有些事。我想跟你报备一下,关于手中土地的事儿。”
一听是这事儿,贝云山忍不住的咳嗽了一声,贝诚却是不管,直接道,“一月中旬的时候,爸爸让我立刻结束手中的生意,将地卖了把钱还给舅舅,是有这事儿吧。”
“对。”贝云山不动声色。
谁料听了这话贝诚竟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对着贝云山道,“那我就不明白了,原先在家里的时候,爸爸时不时的就说我不如贝谦听话、孝顺。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您这么不待见我,明明是亲儿子,却养在外公家,跟没爹没妈似的,小时候不懂事,还跟着明辉他们叫大舅爸爸。可我并不是故意惹您生气,不过是拿不准法子就是了。
您说让我卖了地,我虽然赔掉了腚,也咬着牙卖了。为何贝谦一下飞机,就一副我做错了的表情,他凭什么质问我多少钱卖的,难不成爸爸和他日日在北京呆着,对海市的经济会一无所知?难不成当初不值钱的时候,就要我抛掉,如今值钱了,倒是怪我卖的早了?爸爸,我到底是不是您儿子!”
这话原本是用来堵贝云山的嘴的,可将过去那些不甘一块夹杂着说出来,饶是贝诚已经习惯了,也有些受不住。他的脾气变得有些暴躁,连听都没听贝云山的解释,就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夏凡吓了一跳,瞧着他一个人硬挺着在那儿站着,不肯说话,也不肯动弹,心就软了。起身走过去,慢慢地,不动声色的抬起了胳膊,轻轻地放在了他的后背处,如同哄孩子一般,捋着他的气息,过了好一会儿,贝诚才低沉着声音道,“没事,我只是想起些小时候的事儿。”
贝诚没事了,但对于贝云山来说,这通电话显然涵盖了太多的信息量。
首先最大的也是贝诚要说的,贝诚二十五年来,第一次听了他的话,立刻卖出了地,也就是说,眼见着涨疯了的,是个人都可以发财的海市地产,只不过在贝诚手中打了个转,就一去不回,跟贝家没了关系,最重要的是原因还在他,他连找人出气都不成。这简直让贝云山呕的要吐血,那可是2300亩地,以如今的海市房产市场看,那是笔可以让谢家动容的财富。若非是在办公室,他甚至都想将桌子砸了。
至于贝谦的发火,他简直不能再理解了,若非贝诚滑头的迅速挂了电话,他都想狠狠发次火。所以,当隔了一个多小时后,贝谦灰头土脸地打回电话来,贝云山倒是没责怪半句,吩咐只有六个字,“不用管,好好玩。”
但撇开个人私怨不说,万兴的投标会不但引领了海市房产交易的新趋势,更是为他们带来了无限的好处,胖叔在众地产商前话语权进一步加大,与夏景年等老板成了不错的朋友。万兴则奠定了海市第一房地产商的名头,手中剩下的1800亩地,几乎成了人人窥探的对象,就连乔梁也通过夏凡传话,意思是,只要肯卖价格好说。
地是肯定不能卖给他的。可夏凡面上是拿他一直当好朋友的,硬生生推了怕是关系就断了。因此夏凡专门让人寻摸了一个不错的楼盘,替乔梁牵了线,就算是赔罪,这举动让乔梁顿感窝心,一是瞧着夏凡清清秀秀,又十分会来事,有了两三分喜欢,二是认为这是夏凡向他主动示好。
他从来就是个情场高手,也不做那些容易落人话柄的事儿,没两天,他就试探了一回,故意喝醉了酒,接着想念已逝去的母亲的由头,将电话打到了夏凡办公室的座机上。电话中,乔梁倒没任何出位的言语,只是嘟嘟囔囔道,“凡凡,我心里难受啊,我难受啊。我一想着我妈走了,这世间就剩下孤零零我一个人了,我那心就跟刀绞似的。”他似是站起来,随后电话里发出巨大的碰撞的声音,然后是电话摔落在地,夏凡的耳筒里,听到最后的一个字,是没念完的“凡”。
乔梁这计策着实不错,喝醉了不知人事,一个人跌倒在地没了声响,夏凡有心能够试出来,没心或可发展一下,都是稳赢的事儿。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夏凡的身份是助理,他的电话跟贝诚屋子里的,是一条线,这话被贝诚听了个完完整整……
第62章
贝诚腾地一下放下了电话;就出了门直奔夏凡的办公室。正好瞧见老三推门走了进去;贝诚的脚步就略微放缓了点,只是脸色有些难看;纵然他知道乔梁是顾禾的人,夏凡吊着他不过为了便于以后行事;不会与他有再多关联,心里也不得劲。
乔梁居然敢撬他墙角?想着等会儿夏凡说不定要去看看这家伙;八成还会帮他买点解酒药带过去。这家伙既然敢这么打电话,一定会装的烂醉如泥;让夏凡替他忙前忙后,要求扶他回屋?帮他脱掉脏了的衣衫?给他打水收拾?趁机揩油占便宜?贝诚那张脸不过转眼间,就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