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肠断相思岁岁同。事世情缘梦难通。满山烟雨桔花白,无尽相思夜夜风。
春去百花暗自悲,红叶何忍花骨埋。孤月凄凉断肠处,阵阵秋霜往昔别。牡丹心碎啼花泪,泪洒秋风送香魂。问君可有怜花意,莫等香消玉殒化云烟。
他闭了闭眼,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既已失心,如何忘却?
七月有着莫名的伤感,如同夏日明亮却又孤寂的月,漫无边际的伤感,延续至久远的大地。
世界很小,让我遇见你,苍天骗我,让我失去你,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可以我祈求再还你一个拥抱。可是如今,你已经华丽转身,那已经成为我永恒而绝望的奢望。
走出八角廊柱亭,凌汐涵回眸而望,立在亭中那一抹孤单寂寞的身影散发着于此季节截然相反的悲伤寂寥,令人见之动容。
她心中不觉叹息一声,看着空中高挂的烈日,微微闭了闭眼。
萧铭澜,你来得太迟了。
有熟悉的气息靠近,她睁开眼睛,对上一双温情的凤目。心中不觉一片柔软。
“轩。”
萧霆轩微笑的走过来,亲昵而自然的牵起她的手。
“走吧。”
“嗯”
他们并肩离去,那么和谐的温柔幸福,刺痛了谁的眼?
临街的凤仙居二楼雅间之内,一墨衣男子站在窗前负手而立。不经意的一个回眸,便看见那常年一脸冷然孤傲的女子,此刻在那白衣男子身边,一脸温柔的笑。
他蓦然瞳孔紧缩,眼底有着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凌寒之意。
“公子。”千云平板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欧阳宸眸光一晃,语调淡然冷清。
“何事?”
“王爷调动了所有黄金卫,赶赴和州。”
欧阳宸眼眸立刻冷了下来,眼底闪过复杂之色。握着扇柄的手也微微一紧。
“四大家族长老已经被王爷控制,交出了兵权。”千云说到这儿抬起头来,“公子,您在京都逗留太久了。”
欧阳宸目光冷冽如刀,“千云,你逾越了。”仍旧淡然无波的声音,却含着莫名的压力和冷意。
千云陡然单膝跪地,“公子,大业为重。”
欧阳宸眼神越发寒冷,手中玉扇忽而打开,巨大的真气打在了千云身上。
“公子…”千云吐出一口血来,脸色发白的捂着胸口,仍是说道:“血凤的光芒越来越淡,无忧城…再不若从前那般固若金汤了。纵然公子责怪,属下也不得不说。王爷一心在皇后身上,根本不理会无忧城的存亡…咳咳…如果公子您再为儿女私情而置祖宗家业于不顾,只会让众位将军寒心,也会让无忧城的百姓失望。”
他抬起头来,苍白的面容掩藏不了坚毅之色。
“公子,眼下之计,必须尽快开启血凤,才能…”
“闭嘴!”欧阳宸蓦然冷喝一声,眼神从未有过的冷冽森寒。
“公子!”千云心中悲凉,“您难道忘记了这些年的努力了吗?”
欧阳宸浑身一震,眼底略过复杂的光。
吱呀—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欧阳含烟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大哥,千云说的对,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忘记自己肩负的责任。”此刻的她早已没有当日对萧霆轩的疯狂痴恋,绝美的容颜也没有了往日故作的柔弱骄矜,而是一脸冷漠沉凝,眼神也由楚楚可怜化为了漠然无谓。
欧阳宸看着她,目光暗沉微凉。
欧阳含烟表情淡漠而清冷,根本无惧于欧阳宸探究的眼神。
“哥,我都可以放下,难道你不可以吗?”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仿若晨曦雾雨朦胧的迷茫。
欧阳宸眯了眯眼,忽而扬唇轻笑起来,手中玉骨折扇打开,轻轻摇晃着,声音懒散而淡然。
“唔,含烟如今确实懂事了。”
欧阳含烟眼眸微闪,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她心里总是有着一股莫名的惧意。因此在面对他的时候,欧阳含烟更加小心翼翼。
她低垂着头,“从前含烟不懂事,劳哥哥操心,以后含烟不会再给哥哥添麻烦了。”她眼神微暗,声音虽轻却带着一股坚毅之色。
“含烟是无忧城的人,身上流着欧阳家的血液,自当一切以欧阳家族为先,断不会如从前那般骄纵狂妄,肆意而为。”她明着是向欧阳宸表明效忠无忧城的决心,实则是在提醒欧阳宸,身为欧阳家的血脉,一切当以无忧城为重。
欧阳宸目光淡然含笑,“嗯,你明白就好。”
他目光淡淡略过千云因为受伤而苍白的容颜,声音淡漠温凉。
“下去疗伤吧。”
“公子?”千云愕然抬头,又惊又喜。
欧阳宸却将目光重新移向窗外,“我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
千云心神一凛,沉声道:“是。”他站起来,捂着胸口走了出去。却在门口碰到了迎面而来的夜澜依,他不由诧异。
“夜姑娘?”
夜澜依见他脸色苍白,嘴角犹带一丝血迹,蹙了蹙眉。
“是公子伤了你?”
千云早已恢复冷漠的表情,“夜姑娘找公子可是有要事?”他口气不算粗鲁,但绝算不上温和。
夜澜依挑了挑眉,却没有生气。
“郡主也在?”
千云淡淡睨视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夜澜依沉吟一会儿,复又笑道:“既然如此,郡主只怕有要事与公子相商,我就进去打扰了。”她看了眼半掩的门扉,里面茶香寥寥,隐隐约约见到那墨衣男子静静站在窗前,凝神遥望远方景物。也不过一瞬,她便转身而去。
☆、第二卷 风云涌动情缱绻 第三十章 绝世之战
经过七天的快马加鞭,凌汐涵和萧霆轩终于来到了临州与沧州的交界处——玉狼山。
玉狼山并非是一座山,准确的说,应该是连绵不断的一片山脉。清晨雾气朦胧,远远望去,便只看见白雾萦绕,雾气掩盖下的山脉葱郁隐隐而现。山脉北边临着一条汪洋大海,海水若碧波蓝天,清澈见底。若是在秋日的早晨,极目远眺,便可见湖光山色,青山绿水,接天一线,绝妙得美轮美奂。
前日萧霆轩收到线报,凤天歌残杀武林同道,嗜血残狠,其行为早已触怒了所有人的底线。皇后率武林同道群起而攻之,地点就在这玉狼山。
凌汐涵和萧霆轩同乘一匹快马,远远的就见优美逶迤的山岭,蜿蜒盘旋,犹如一条正在酣睡的巨龙。俯瞰足下,白云弥漫,环观群峰,云雾缭绕,一个个山顶探出云雾处,似朵朵芙蓉出水。而在这一片风景优渥的景象却被刀剑碰撞以及厮杀哀嚎声音打破。她心中微沉,只怕这情景不妙啊。
萧霆轩同样心情沉重,眼神幽暗,藏着浓浓的担忧。
近了,只见那青山绿水处,满地尸骸,血腥遍布。凤天歌一头白发如雪,眼神血红阴冷的看着周围几个将他包围的武林人士。他们个个面色苍白,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满脸的戒备。
而不远处,皇后正靠坐在地上,似乎受了伤,那张蝴蝶型的面具也早已掉落,露出绝美而苍白的容颜。元倾帝揽住她的腰身,目光泛着担忧,将她紧紧护在怀中。碧影和兰陵王也受了重伤,捂着胸口倒在一边。地上躺着的尸体不仅仅有武林中人,还有许多穿着铁甲的侍卫。他们的长相略微粗犷,皮肤也不似中原人的白皙,而是泛着健康的小麦色泽。
凌汐涵一眼便可以猜到,这些人乃是兰陵王的手下。
萧霆轩见到这一幕,脸色早已沉了下来。他带着凌汐涵飞身下马,急速跑了过去。
“娘。”他蹲在皇后身边,一双凤眸担忧的看着她。
“轩儿?”皇后凤目微睁,似有些诧异,而后又急道:“你不在皇宫,怎么跑这儿来了?”
“娘…”萧霆轩抓住她的手,凤目里含着怜惜之色。
“娘,你受伤了。”
皇后一怔,目光落在凌汐涵身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涵儿,你也来了?”
凌汐涵看着她,目光却有些复杂。
“四妹。”
耳边忽而响起一个清越的女音,凌汐涵不由得回头望去。只见凌汐舞一袭桃红绣牡丹百褶裙,面若芙蕖,眼眸轻灵如水,绝色如画的容颜含着淡淡的笑容,正温暖的看着自己。
她心中一动,喉咙一咔,却生生将‘大姐’两个字给卡住了。
凌汐舞是忠义王的长女,终有一天会归入宗谱的。她比凌泓还大,凌汐涵便应该唤她一声大姐。而其余几人,便依次递减。排到凌汐涵这儿,可不正是四姑娘么?
她不禁哂然一笑,看着凌汐舞柔和的面容,心中也不禁多了几分温暖。
“大姐,你怎么在这儿?”
闻得这一声‘大姐’,凌汐舞双眸一亮,眼底几乎含了热泪看着她。她自幼便跟着母亲闯荡江湖,从来都没见过父亲。小时候她每每问起,母亲就会立刻脸色铁青,神情仇恨而愤怒。那样的眼神,仿若要将这个世界撕裂一般,让她心中畏惧。从此她便不再提及父亲两个字,可是纵然如此,她心里仍旧还是渴望得到父亲的疼爱。
终于有一天,母亲终于告知了她的身世。原来她的父亲竟然是忠义王,皇上的表兄弟,大倾国唯一的铁帽子王。原来,她竟然有一个这么高贵的身份。尽管,她只能算庶出。
那一日见到凌汐涵,她从内心里感到一丝因着血缘关系的亲切。何况她本就非大奸大恶之人,只不过碍着母亲的缘故,才去刺杀皇后的。这些日子,皇后却并没有怪罪于她,反而对她异常亲和慈爱,就像一个温柔慈爱的母亲。她时常在想,有那样温柔眼神的女人,会是母亲说的那样嫉恨善妒的女人吗?
不,不会,她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一辈的恩怨早已随着时间流逝而淡去,她又何苦执著呢?是以如今见了凌汐涵,她心中不觉欣喜温暖,却又担心她因着之前的行为而厌恶自己,心中便有些担心和惶然。如今听她叫自己大姐,那声音虽然很淡,但是却犹如一股清泉流淌过她的心扉,温暖沁人。她脸上不由得就带了笑意。
“我…母亲病逝了,皇后娘娘怜惜我,就让我跟在身边。”她眼中闪过黯然,不管钱氏如何,终究是她的生母。
凌汐涵听了也是一阵叹息,脑海中涌现那日见钱氏的情景。其实,钱氏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他父王年轻时处处留情,伤了可不止钱是一个女人。对于这一点,凌汐涵也只叹这封建制度的可恶了。
她伸手拍了拍凌汐舞的肩膀,安慰道:“大姐,节哀顺变。”
凌汐舞张了张嘴,就见萧霆轩已经站了起来,对凌汐涵说道:“丫头,现在可不是你们表演姐妹情深的时候。”
厄?凌汐涵一愣,见萧霆轩含笑的凤目自她脸上移开,触及到凤天歌满脸阴骇的容颜时,立刻凝结成冰。
“他看起来似乎入魔了。”凌汐涵收敛了心中波动,眼神凝重的说道。
萧霆轩凤目半阖,“噬魂诀练至最后一层,便忘心忘情,脑海中只余一片杀戮。”就在他们对话的空档,原本围在凤天歌周围的几个武林人士再一次向凤天歌发起攻击。萧霆轩赶紧抱着凌汐涵后退,避免战斗的众人散发出的真气伤到她。
“有什么办法可以制住他?”凌汐涵眼神更加沉重。
萧霆轩眼睫垂下,置于身侧的手指微微弯曲,沉默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