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这关键时刻,门外有人禀告,说是宫里来信儿了,有重要的事情禀告。
沈琤天人交战很是纠结,终于一狠心,将解一半的腰带又系上了,在她的幸灾乐祸的笑声中,大步出了门。
什么时候不好,偏选这个时候,一出门就没好气的问:“什么事?”
报信的人也冤枉,他都等一早上了,听说郡主传豆蔻汤吃,知道两人起了才敢禀告的。见沈琤心情不好,赶紧将昨天宫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尤其是皇帝以为沈琤要杀他这件事,复述的尤其详细。
沈琤听完,脸色更难看了,果然皇帝作为一个成年男子很难控制,难免出现各种意外。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告诉照顾皇帝的宫人们和平常一样照顾皇帝。”
等报信的人走了,沈琤返回卧房,见暮婵和刚才一样坐在床上,只是不用小嘴去裹那勺子了:“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沈琤意识到自己面色凝重,赶紧舒展眉头,若无其事的道:“没什么事,军营里鸡毛蒜皮的破事也来告诉我。”
暮婵哦了一声,似是相信了。
可就在这时,沈琤突然发现她脚边不远的褥子上爬着一只黑蜘蛛,个头虽然不算太大,但体量足够惊吓到女人了,不禁脸色又是一变:“你别在床上坐着了,下来吧,到我这儿来。”先把她引下来,让她远离它再说。
她咯咯笑了两声:“你真好玩,脸色怎么一会变一下。”
“快过来。”
“不嘛,我累。”
“那好,我抱你下来。”
“也不要。”她往床里爬了几下,那蜘蛛也迅速跟上了她的移动,竟然蹭的一下上到她裤脚。
沈琤就怕她被这虫子吓到,赶紧过去一只手蒙住她的眼睛:“你别看。”然后另一只手准备弹掉该死的蜘蛛。
不想暮婵不想让他捂眼睛,推他:“干嘛呀,我本就有点头晕,你还捂我眼睛。”这时蜘蛛爬到了她肩后,她似乎有感觉,回头瞅去。
沈琤等着她尖叫。
她皱了下眉毛:“这什么啊?”然后淡定的纤指一弹,将蜘蛛弹到了地上,然后问沈琤:“哼,你捂我眼睛要干嘛?”
沈琤:“……你不害怕吗?”
“一团头发而已,有什么害怕的。”
原来是因为角度问题,她压根没看清,沈琤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她真相。
这时就听她突然颤声道:“相公,地上有蜘蛛,你快踩死它。”
沈琤消灭蜘蛛,然后搂着她安慰:“好了好了,别怕,我在这儿呢。”
“对了,你刚才捂我眼睛干嘛?”暮婵好奇的问,待眨眨眼睛,稍微想了片刻,突然一咧嘴紧紧抱住他:“其实刚才那个不是头发对不对?根本就是一只蜘蛛吧。”
沈琤道:“唉,其实我想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的,没想到被你自己参破了。”
“你的秘密那么多,棺材装得下吗?”
沈琤能对她隐瞒的几乎没有了,除了重生这件事,他没什么不能告诉她的。
或许再加上一个如何处置皇帝?
他笑道:“我早没秘密瞒你了,该说的在你上花轿前都说开了。”
她仰头看他:“是么,我敢说你刚才出去听的汇报,绝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但随即展颜一笑:“不过算了,你瞒着我,想必也是为了我好,就像这只蜘蛛一样。你尽管去开疆扩土吧,我就乖乖做你的好娘子婵宝宝。”
作者有话要说: 刚才少粘了一段。
第46章
如果皇帝说还有唯一一件牵挂的东西; 不是别的; 只能是自己的性命了。
自打觉得沈琤会害自己后; 他就茶饭不思,但同时害怕沈琤察觉到他忧心,于是硬强迫自己吃东西; 结果没几天就得了积食; 反而病了。
人一病; 心态就更不稳定了,甚至怀疑这不是积食; 而是沈琤在对他下毒。
病榻上; 他眼前快速浮现一张张面孔; 朝臣、后宫和皇亲国戚; 他发现他现在真是孤家寡人了,从马球比赛就能看得出来,连京城的皇亲和士族人都不尊崇他了。
或许; 他会在这样的孤寂中死去; 在这样一片黑暗中; 他这个称孤道寡的皇帝就这样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突然,在这样的黑暗中,有一张面孔,渐渐清晰,他拨开迷雾,仿佛看到了一束光芒,猛地的将那张面孔照亮。
卢策海!
对了; 如果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够救他,那么一定是卢策海。
他有种从未有过的渴望——想和外界联系,一定要和京城之外的卢策海取得沟通。
皇帝身边的人如今只有皇后信得过,结发夫妻就是不一样,什么贵妃贤妃淑妃统统都是过眼云烟。
还有国丈,之前觉得他老奸巨猾,如今在患难中,还能够帮助他的,就只有国丈了。
皇后悄悄拿出自己的首饰送给自己的父亲,希望他能买通关系,帮助皇帝与在外为官的卢策海取得联系。鉴于京城之外的形势不明朗,官员早就不是皇帝任命的了,之前任命卢策海做闵州刺史的调令就是废纸一张,这会,他在哪里讨饭吃,是个迷,得靠关系寻找,而打通关系少不了用钱。
国丈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皇帝是不信鬼神的,但这一次,他每每到清思殿祷告,希望三清上人帮他找到卢策海的消息。
皇天不负有心人,好消息传来——卢策海和泉南节度使高龄言在一起,成为了他帐下谋士,两人打算一起将皇帝救出京城,逃离沈琤的魔爪。
而且他们还联系了几路暗中忠于皇帝的节度使,发誓一定要将皇帝救出来,拥护他南渡立国,再兴社稷。
皇帝拿着卢策海的信,泪流满面。
不过,攻打京城是不行的,京城本就易守难攻,再加上有定北军守着,去了,等于送死。
大家还得留着性命给皇帝尽忠呢,所以不能去。
卢策海在信中说,宫人中有他的旧相识,等冬至祭祖那天,会火烧皇宫,皇帝到时换上太监的衣裳趁乱外逃。他们会准备一个百人轻骑在京郊等待,只要皇帝出现,立即便迎驾去泉南藩镇。
皇帝为了防止泄露消息,将信用烛火烧净,一门心思等着卢策海买通的宫人与他接应。
从皇后联系国丈,到卢策海送信入宫秘密联系皇帝,一切都在沈琤的注视下。
看着皇帝这么卖力的想要外逃,沈琤不免有点生气,老老实实的待着不好么,非得折腾。
不过,既然他们愿意折腾,就陪他们折腾个够。
—
之前因为暮婵有身孕,对外面兴兵讨伐的事情打算交给属下的将领挂帅出征。但因为皇帝突然发癫打算逃跑,沈琤便临时更改作战计划,连将领也不外派了,征讨乐兴的事宜推迟到了明年。
放出话去,让乐兴节度使多活几天。
本来忐忑不安的乐兴节度使得知此事,将缩起来的脖子重新抻了出来,大言不惭的说,是让你沈琤多活几天罢。
沈琤懒得跟他口水仗,他现在盘算着如何利用皇帝获取最大的利益。就像暮婵之前说的那样,她对他的行为不再过问,几乎是默认了他夺。权夺位,他愈发心安理得的放开手脚去干了。
不仅是外事,他在闺房之乐时也稍微放开了手脚,因为她怀孕上了五个月,胎相安稳,按照道理是可以的了。
怀孕到这个月份,能感觉到胎动了,她有的时候会说肚子里有小鱼在游,晚上睡觉的时候,觉得肚子里有鱼游,就远离他一个人侧卧着睡。
这晚上,她觉得不舒服,认为是沈琤搞鬼,睡到一半醒了,哼着道:“你别碰我——”举手去推他,结果一推,反而推了空,原来沈琤为了让她睡的安稳,连大半的床都让给她了。
她不好意思的赶紧闭眼装睡,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唉,你又冤枉我——是孩子不是我。”他已经被吵醒了,无奈的叹道。
装睡,装睡,暮婵紧闭双眼,摸了摸肚子。
第二天,沈琤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暮婵正在书房画画 ,画的是一只狸猫蜷缩在花间,用爪子勾挠一朵牡丹花,露着白色的肚皮,那花枝被它毛茸茸的小爪子压弯了,花蕊垂下来,它粉色鼻子正对着花蕊嗅,她用细笔一笔笔的勾勒着猫的胡须,甚至是身上的毛发。
这猫是个三花猫,于是毛皮的颜色不一样,用的笔触和颜料的色泽也有不同,画起来更加繁琐消耗时间。
她细致的画着,只在沈琤进来的时候跟他打了个招呼,剩下的时间都沉浸在绘画当中,沈琤也不打扰她,看着她屏气凝神的画着不能触及的小生灵。
不能碰,还不许人家画么。
他知道她肯定是会画画的,哪有皇室出身不懂诗词歌赋、绘画音律的,况且本朝民风开放,喜欢各种能够抒发胸臆的东西,马球也好,音律也好,都是能够表达自我张扬和情绪的东西。
虽然如此,但是上一世的沈琤却见过她的墨宝,她相信她一定画过不少画,毕竟平日里若不写字画画,如何消磨时间,至于为何她上一世离世后,他没有的见一张半张的,沈琤觉得,肯定是她每每画完就烧毁。
画能表达一个人等我内心,她上一世显然不许他一窥究竟。
但现在不一样,他可以正大光明的杵在旁边看着,一并研究娘子的这个小爱好。
她用工笔描画猫的一举一动,他也能当着她的面坦然的用眼神勾勒她的轮廓。
他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她。
他一瞬间觉得时间仿佛停止了,在一个无声的安静世界,只有她和他。
这样真好,想和她永远这样下去。
沈琤看她继续用白色的颜料给这只猫添加毛发,尤其是肚皮上的绒毛,几乎是根根明晰。
良久,他感慨道:“你可真心细,若是我,我这一辈子都画不完一副,真磨性子。”
她笑笑:“不一样的,绣花也是磨性子,但我就很不耐烦,反倒是画画,我能画上很久。”
沈琤一听,拿开她的笔挂到笔屏上,扶着她的腰往一边挪步:“画多久了?这虽然不累,可你也得节劳,小心站的腰酸。”
“整日坐着才腰酸呢,你不知道,下午小丫鬟们玩击鞠,我可羡慕了,但是我,我都没玩,一次都没有。”
击鞠是马球的改良,不骑马,只用球杖在地面上打球,很适合女子玩,活动并不剧烈 。
这是邀功呢,沈琤便摸着她的圆润饱满的额头,心疼的夸奖道:“娘子真乖,为了咱们孩子什么都不做了。”
暮婵被摸了脑门,挑眼看他,这是摸猫呢还是摸狗呢,我也要摸你。便抬手去摸他的额头,沈琤便闭着眼睛,等她软绵绵的小嫩手落在自己头上。
不想暮婵见他闭眼,一副等爱抚的模样,反倒笑道:“算了,不摸了,你没什么乖的地方,不值得褒奖。”
沈琤道:“昨晚上你诬陷我,还没给我昭雪呢,你这就翻脸不认人了?我被诬陷了不急不躁,认打认怨还值得夸两句吗?”
暮婵道:“其实我今天在家想了想,你肯定之前也没老实,只是恰好孩子在那时候踢我一下,替你解了围而已。”
沈琤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的过错,欺负没出生的孩子没法开口,全推到孩子身上:“这孩子怎么这样,还没出生呢,就叫你爹给你背黑锅。”说着去骚扰她,抱着她蹭:“你都冤枉我了,怎么着也得给些补偿。”
暮婵被他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