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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了,就她那克夫的命,还不知道这次这个男人能活多久。”
“也是,十多年前的逃难,她一个小女娃都活了下来,不是命硬是什么?”
王絮儿双手抚摸着鲜红的嫁衣,像似没有听见外面的的嘲笑、羡慕、嫉妒声,终于能做一回正室了,心里也是一阵小激动,虽然是继室,但也比做妾好,这次她一定会用心相夫教子,好好的过下去,对未来的生活也有了憧憬。
赶了两天路,王絮儿昏昏沉沉时听见白媒婆在外面的喊她,立马惊醒过来,听清是说已进城了,连忙盖上盖头,终于到了。
想到憨实的李大刚,如果不是前年从江南回直隶,路上偶遇发高烧的他,她一时好心教了他的伙计帮他退烧的法子,然后顺路一起回来,就她两嫁的身份还配不上他,在加上他是大户人家的一个小掌柜,生活也殷实。
“到了,请新娘下轿,”白婆子扶着那双纤纤玉手,那种偏僻的小山村居然能出落成这样的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真是好运,难怪连李大刚这样的人家都被她迷住,而且不说她嫁过两次了。
李大刚搓了搓笑的发酸的脸,耳边传来都是恭喜声,虽然累,但心里却无比开心,眼时不时瞧向门外,心里又紧张又欣喜,应该快到了吧!
进门的客人见到李大刚那一张迫不及待的脸,都是一阵调侃,李大刚也只是笑脸相迎没有反驳,王絮儿在今天终于是他的了。
想到两年前那惊鸿一瞥,短暂的相处,让他回来后就茶不思饭不香,最后还循着她的名字找过她,可确杳无音讯。去年,本以为他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正他打算放弃时,机缘巧合去定县收购物资,在街上闲逛,看见买绣活的她,那一刻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激动欣喜,后来在他的痴缠下才让现在一切顺理成章。
“老爷,来了,来了,新娘子来了,”小厮欣喜的跑进来。
锣鼓喧天的声音,让李大刚感觉有一点不真实,害怕和期待,正踏出步子去迎接。
第二十六章
踏踏的马蹄声震得李大刚身体略微摇晃,一转眼红色变成黑色,大门冲进一群士兵,押后的两个黑甲士兵冷漠的扫视了一圈院子,一声令下,“全部杀了。”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的笑容僵在脸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一个个人倒下之后,才惊恐的大叫乱跑。
李大刚倒下的那刻,还不清楚他到底犯了什么事,惹了黑甲士兵,他只是吴府二少爷手底下的一个掌柜而已,透过一层层冰冷的黑靴看见那缝隙中露出的一双秀气的红色绣花鞋,李大刚不甘心的伸手过去想抓住那一丝靓丽的红色,突然士兵让出一条道,李大刚在最后终于看见了他日思夜想的人儿,只是那双水灵灵的杏眼里满似惊恐不可置信,他和她难道无缘吗?李大刚最后想到。
王絮儿刚下轿就被蜂拥而至的士兵撞到一边去,刚反应过来,就听见里面恐惧的嘶吼声,而后了无生息,原还活生生的人犹如被割稻草般一茬一茬的被收割,红的刺眼的院内让人无法直视。
王絮儿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血腥的画面,直到人让开她才看见李大刚,只见他倒在血泊中,那眼中的留恋和不甘让王絮儿心一滞,唯一真心对她的男人就这样死在她眼前,她突然觉得这世界真的不公平,浓郁作呕的血腥味传来,让王絮儿不自然的弯下腰低呕起来。
白媒婆眼中满似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牙齿咯咯直打颤,止不住的寒气冲里到外包裹着全身,最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其他的轿夫和吹喇叭的汉子失禁的失禁,晕倒的晕倒。
赵亮见院内再无活人转过身,一入眼的就是鲜艳欲滴的红色,只见院外还呆着十多个或晕或吐的人,只见中间鹤立鸡群站着一女子,一身红色嫁衣映的脸色苍白无血,但确从中透露出坚韧,赵亮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原来是喜事,难怪这么红。
“赵护卫,这些人怎么处置,”领头兵低声下气的询问道。
赵亮上下打量着王絮儿,如果是平常,他到不介意做个风流鬼,可惜将军下了军令状,赵亮只能忍了,“暂时留着这些人,送到武门,以儆效尤。”
听完吩咐后,王絮儿垂下头看着斑驳的青石板,从天上掉到地上的感觉真不好,突然背上传来一丝抽打,凶狠的声音传来,“磨磨蹭蹭干嘛,还不快点走。”
背上的疼痛让王絮儿抬起脚,略微苦笑了一声,好不容易找到个好男人,就这样没有了,现在还要以儆效尤,被杀吗?王絮儿突然觉得有点迷茫有点解脱,幸好彩礼钱够大哥他们生活了。
第二十七章
清河郡原本热闹非凡的主街道,现在冷冷清清一片,因为新上位的皇帝清洗以前的政敌。
旷阔无人的街上,只有衙役押着一些连带的犯人,各个门铺都是紧闭,就连一个偷偷打开看热闹的窗户都没有。
踏踏的马蹄声打断王絮儿低沉的思绪,抬起头望了一眼街头出现的十几匹高大骏马,只见那上面坐着一个个冰冷的黑甲士兵。
围着王絮儿等人的士兵看清来人后,连忙害怕抽着手上的皮鞭赶着王絮儿这一群人往旁边而去,“快点到旁边去。”
王絮儿因身体被抽疼,抬头倒想看看是什么人让这些士兵一个个如临大敌,只是一瞄回过头,然后身体一僵,转过去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过去,顿时瞳孔一缩,盯着最前面的那个人。
“你做死,还站在这里,”背后一阵火辣辣的疼,耳边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王絮儿确跟根木头一样,眼中只有那一身黑甲全身散发冷漠气息的人。
领头的士兵看着越来越近的黑甲士兵,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这女人真是会挑时间,抽了骂了都不动一步,“贱人,”说完用力的推了一把。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在耳边响起,领头的士兵顿时背脊发凉,脸上露出死寂的表情,逃不了,逃不了。
‘嘶’一声高亢尖锐不悦的马声响起。
眼看马蹄就要踏到那领头士兵身上,马背上的人迅速用力的扭转了一个方向,马蹄落在旁边的青石板路上。
领头士兵僵硬的转过身,看着近在咫尺的马身,闻着浓郁的马味,脸色一阵苍白连连后退。
第二十八章
被迫停下的马暴躁的转了几圈才缓缓恢复过来,马背上的陆湛也随着转了几圈,但那双阴蛰的眼紧盯着人群中那一抹刺眼的红色。
王絮儿忍住身体的疼痛站起来,注视着那双熟悉确又陌生的冷漠眸子。
空荡荡的街上,一阵风从城门呼啸而至,风掀起那一抹红色嫁衣,而后又划过那一身冰冷的黑甲。
马背上一身黑甲的陆湛垂眸注视着王絮儿,一抹红衣的王絮儿抬眸怔怔的看着陆湛,天地之间彷佛只剩下凝视的二人。
“陆将军饶命,饶命,都是我们的疏忽,让陆将军的爱马受惊,将军,饶命,”领头士兵反应过来猛的跪下磕头求饶,脸上汗水涔涔,脸色一片煞白,这可是煞神陆将军,他怎么这么倒霉。
那一瞬间的凝视只是两三秒的时间,在二人之间确是经过春秋。
陆湛收回视线,平静的看了一眼求饶的人,淡淡的神色让人觉得刚刚那一瞬间的凝视只是幻觉。
气氛一滞,后边的黑甲士兵都知道将军要发怒了,还没有一个敢挡将军路的人,因为那些人都死了。等了一会儿,见并没有出现什么流血的情况,后面的人都暗自惊讶,将军居然没有动作,这是什么情况。
吴顺看了一眼那一身红色嫁衣的王絮儿,是她,六年前那小村庄逃过的女子,刚刚那一瞬间的对视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在加上现在将军不知道为什么压抑着心中的暴怒,难道是因为这个女子。
王絮儿觉得她刚刚肯定是魔怔了,那离她只有一胳膊距离的马蹄,要是踏下来她肯定不死也重伤,而且好像‘赵亮’根本不打算认他,除了那转瞬即逝莫名的神色,那阴蛰的眼里满满是冷漠。
王絮儿缓缓移动脚步,打算退避。
第二十九章
突然马蹄突然而至,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听着快速远去的马蹄声,王絮儿苦笑了声。
陆湛压住心里陌生的感觉,算了,饶了他们,一夹马飞奔而去,只是在路过王絮儿身边时手略微一顿。
一时之间黑甲士兵呼啸而去。
肃杀的气息一消而散,所有人顿时感觉从地狱般走出来般,背后都是冷汗,除了怔怔站着的王絮儿。
跑了一会,末尾的一个黑甲士兵脱离队伍,踏马朝王絮儿一群而来。
刚松口气的一群人,心眼又都提到嗓子眼上。
潘健莫名的看了一眼那群散乱的人群,为什么吴顺会叫他来看下,“谁是主事人。”
“是我,”士兵的领头人连忙低声下气道,“军爷有什么吩咐。”
“这些人是?”潘健冷冷的询问道,看了一眼那一抹红色娇小的身影,他刚刚虽在后面,没有看见前面发生什么,但他感受到了将军那一时爆发的力量,扭住缰绳强迫马儿转变方向,将军可是一直随心所欲的人,这群人当中好像只有这个女的可以值得深思。
“禀军爷,这些人是吴家二少爷一个小掌柜迎亲的队伍,那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赵亮校尉说要以儆效尤,”领头兵低身恭敬的叙述,额头上直流而下一的汗水滴落在青石板上。
“赵亮,我知道了,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人,就放了他们,”潘健随意的吩咐,然后一扭马头而去。
领头人伸出颤抖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阵解脱,随后随手一挥,“算你们走运,还不快走,”自己也是走运,不然差点就死了,真是老天保佑。
一瞬,黑甲士兵就奔到街尾拐弯处,拐弯那刻,陆湛眼不由的望向街头,城门口下那抹飞舞的红色嫁衣像似要随风而去,握马的手一紧,而后映入眼帘的是灰色的墙砖,才不得不转回视线。
第三十章
王絮儿像似察觉到视线,回头望过去,只见街上空无一人,只远远嗅到那股肃杀的气息。
“我们真是走了狗屎运,刚刚陆将军居然没有让马踏上去,哎,也不知道今天清河郡死了多少人,”一个士兵劫后余生的士兵道。
“确实是我们运气好,要不今天陆将军心情好,要不就是陆将军看不上我们这些小喽啰,陆将军要是大开杀戒,我和你还能站在这里,”另外一个士兵庆幸的感慨道。
“有惊无险,还是第一次体验,真是会把人都吓死,过几天我一定要去庙里烧香,要不是我娘信佛,怕我现在……,感谢佛祖的保佑,”二愣子拍了拍胸口。
“走了,别在这里磨叽了,免得又碰到黑甲士兵,”领头的士兵害怕的望了一眼街尾,顿时刚刚活络的气氛再听到黑甲两字,都噤若无声。士兵们集体一溜烟的跑到街边,转眼就消失在小巷里,缀在末尾的一个士兵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呆愣望着街口的王絮儿。
白媒婆见士兵一走,一个软瘫跌坐在地上,“我这是造什么孽,造什么孽……。”
一个和白媒婆熟悉的结巴道,“白媒婆,还……不快走,还在这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