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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洁转会头,一本正经的说:“请宇老板考虑清楚确定会满足本官的要求,否则不必浪费大家时间。”
宇轩思索了一会,最后终于无可奈何的说:“好吧,大人请问,草民一定把自己所知的都告诉大人。”
看到他肯定的表情,慕容洁于是又走回椅子上坐下,问起当天晚上的事。果然,她的第六感还是那么准,宇轩当天晚上确实见到一些东西。
原来那天晚上李坚真的来赌场找过赵某,而且他们还在赌场后面的茅房门口发生了争执。原来,赵某一个多月前曾经跟李坚借过五十两银子,当时答应了一个月后双倍偿还,前几天正好到期,李坚开始向赵某讨债,但赵某身无分纹,根本不能依期偿还。
宇轩还说,看当时的情况,李坚最近好像在钱财方面遇到麻烦,急需一笔钱,所以才那么急着向赵某追债。
当时宇轩正在另外一间茅房解手,他把整个经过都看在眼里,但他不出声,也不出面劝阻。毕竟双方对他来说都是客人,触怒或者得罪任何一方都无好处,这种吃力又示讨好的事,一向认钱不认人的宇轩才不会做。
宇轩还说当时赵某的态度异常恶劣和无赖,是他自己该死,他不但拒绝还钱,还在恐吓和侮辱李坚,离开的时候还朝李坚说了句:“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没钱还了,你真想不开就跳进茅坑里吧。”说完还蔑视了一下李坚,然后一边哼着歌一边朝外面走去。
而满腔怒火的李坚看到那痞子样的赵某,脸上顿时涌上一丝不甘与狠毒。
故事还没完,宇轩觉得最厌烦的事,却偏偏再次让他碰上。宇轩从茅房出来后,在赌场呆了大约半个时辰,突然身子感到很不舒服,于是交代赌场的伙计,自己提前回家,他平时喜欢独来独往,为了抄近路,他走那条僻静的巷子,这条巷子因为比实窄,又比实偏僻,平时夜里几乎没人经过。
当他刚走进那条巷子时,看到前面有个人手持匕首,使劲的朝躺在地上的人猛刺,刺了几下后,地上的人慢慢停止挣扎,四脚伸直,持匕首者见地上的人没气了,才回过神来,惊恐的从他胸口拔出匕首,慌慌张张的看了一下周围,才跌跌撞撞的朝前奔去。
躲在墙角的宇轩这才走了出来,借着月光,他肯定刚才那个持刀者是李坚,他轻轻走近躺在地上毫无动静的人,看到两目大瞪的面容后,他立刻明白过来!原来李坚真的杀了赵某!
原本他想去报官的,但想起赵某一贯的劣行,还有他刚才在茅房门口的嚣张,最主要是怕影响到自己的生意,便找算当作没看到这回事,于是调整一下心情,朝家方向走去。
就是这么一回事,其实慕容洁也猜到百分之百是李坚杀死赵某,但无凭无据,又无人证,即使可以模拟到整个案发经过都没用,因为凡事都要讲求证据!即使在现代,即使明知那个人是坏人,如果无真实证据,也不能抓他。
现在终于找到人证了,只要宇轩到时肯出堂作证,那就肯定可以让李坚落网,赵某虽然该死,但李坚杀人却是事实,杀了人就要偿命。
宇轩答应了到时会出堂作证,所以慕容洁也遵守诺言,教了他一个最简单的赌博样式——“幸运骰”,因为正好他们赌场有“玩大小”那个骰子,可以拿过来用。
开始的时候,慕容洁先跟他讲解了玩法,然后示范一次给他看,宇轩果然是个聪明人,对赌博很有天分,他认真的听着慕容洁的讲解,仔细的看着她的示范。
很快,他便掌握了基本规律和玩法,然后跟慕容洁玩了起来,虽然每次都是他输,但已经很不错了,毕竟他刚接触这玩意,而慕容洁又是逢赌必赢的高手,他能作为对手跟她玩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临走的时候,一向傲慢自大的宇轩脸上第一次露出崇拜的神情,他把自己的住址和平时活动时刻表都写给了慕容洁,说她随时可以来找他,有机会继续切磋,而且希望慕容洁能再教他其它样式,最后还利用赌场股份来利诱慕容洁。
慕容洁听后,笑而置之,说这次只不过是场交易,她暂时对这些不感兴趣。她叮嘱宇轩一定要记住他的承诺,然后跟他告辞,带着邪邪在他不舍的目送下离开赌场。
回家的路上,邪邪担忧的说万一那个宇轩到时食言不肯出堂作证怎么办?慕容洁很肯定的回答他说宇轩到时绝对会出现,因为她知道宇轩要的不仅仅是“幸运骰”这个玩意,看刚才那情景,他想从她身上得到的还有很多。
回到别苑,天已经全黑了,下人早已准备好膳食,慕容洁与邪邪用过膳后,都各自回房休息。奔走了一天,慕容洁随意洗了一个澡,然后习惯性的走到窗边,静静的看着外面的荷塘,好一会才回到床上躺下,渐渐进入梦乡。
荷塘对面,有个黑色人影一直伫立着,如子夜繁星般的眼眸紧紧盯着窗口边的身影上,直到那张俊俏淡定的面容消失,屋里的灯火熄灭后,他才缓缓转身,施展轻功,飞出别苑,朝皇宫方向奔去。
第三十五章 冷钧的妒意(上)
第二天,慕容洁一回到刑部,就把自己昨天调查的结果都汇报给谢洋,而且还说已经找到目击证人证明李坚就是杀死赵某的凶手,汇报完后向他请示立刻出纸抓人。
谢洋听完慕容洁的汇报,看着桌子上厚厚一叠资料与供词,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京城衙门用了两天时间都查不到什么重要线索,而她竟然只需一个下午就把整个案件查得一清二楚,原本想戏弄她的,想不到竟然会得到反结果,他在妒忌的同时不禁又对她产生了钦佩。
慕容洁看到谢洋那目瞪口呆的傻样,心里暗暗讥笑着:“哼,想看我出洋相?想看我吃鳖?早着呢。”
接下来,刑部抓来李坚,刚开始他还不肯承认,直嚷着冤枉。待到正式升堂审判的时候,看到宇轩出堂指证的,而且还把当天他与赵某之间的所有谈话都说出来,还有他刺杀赵某的过程都说出来后,他顿时面如死灰,最后终于承认是他杀死了赵某。
原来,李坚原本是贫苦人家出身,家徒四壁,但人缘还不错,也算是个老实人,虽然他偶尔也会去赌场,但毕竟没成本,故每次都是小赌一下。
那五十两银子是他妻子从娘家千借万借凑够,准备给他六十多岁的母亲治病的。但有次他在赌场上碰到赵某,在赵某的偶然相问和高利息引诱下,他便把那人生第一次拥有的五十两银子借给了赵某。
一个月后,李母的病不能再拖了,急需那笔钱来医治,所以李坚向赵某追讨那笔债,越某这种人,不说五十两,五百两他都会输光光的,哪里还有钱还给他?
老母越来越严重的病情,家人知道他因为贪心而私下把钱借给赵某后,都对他冷言潮讽和怒骂,赵某不但不肯依约还钱,还对他进行辱骂和讥笑。面对种种压力与痛苦,李坚终于承受不止,去刀铺买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伺机刺杀赵某,原本只想教训一下赵某以发泄心中的痛苦,去想不到几刀就结了他的性命。
赵某虽然死有余辜,李坚即使情有可原,但他最后还是要为自己一时冲运所造成的后果付出惨重的代价,他被判决秋后处斩。
慕容洁也估计不到案子会破得这么顺利,其实一直到刚才她还是有点忧虑如果李坚硬是不承认的话,即使有人证也未必能把他缉拿归案,毕竟他没留下任何凶器,而且古代的鉴证没现代这么发达,不能单凭人证就可以一次把定罪的。
幸亏李坚也算是个老实人,见到有人指证他,而且那个人还是京城大名鼎鼎的宇轩时,他自己一时心虚,便把所有事情抖了出来。
看到满脸后每和难过的李坚被带走后,慕容洁无限感慨。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都存在差一些投机限巧的人,而且越穷的人越会这样,毕竟“穷人想宝”嘛。只是李坚太过轻易相信人,不对赵某了解清楚就贸然把那救命钱借给了他,为了五十两利息,竟然搭上两条人命。
下班离开皇宫后,慕容洁匆匆回到别苑,带着一百两银子,在邪邪的极力要求下,与他一起来得李坚家里,看到他们一家老小哭成一片的惨状,不禁也黯然泪下。
刚开始,李坚的家人说什么也不愿意接受慕容洁的钱,慕容洁知道他们还在怨恨她抓了李坚,他们觉得李坚会判死刑都是因为她。于是慕容洁耐心的跟他们讲道理,分析整个因果。最后,他们终于慢慢平静下来,终于接受了那不可改变的事实,也接下了那一百两银子。
当天晚上,慕容洁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脑里不断闪现着李坚家人抱头痛苦的悲伤情景。怎么也无法接受一百两银子就那样拾上两条人命,第一次,她对自己的做法产生了质疑和不肯定。
表面上,李坚杀死赵某,他罪有应得,但如果追究个中原因,李坚也罪不至死啊,特别是他死后,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谁来维持那个家。
每二天,慕容洁立刻向谢洋递了一张类似上诉书的纸,里面写着:希望朝廷免除李坚死罪,暂时判他坐牢三十年,然后根据他以后的表现再做出是否继续减刑的决定。
谢洋一看里面的内容,不禁纳闷了一下,然后坚定的说:“杀人要偿命,这是本皇朝的律例规定,而且慕容少卿不要忘记了,此案你是亲自审判的!”
慕容洁见他想都不想就否决了,于是急声说:“大人,法律不外乎人情,李坚并不是故意要杀死赵某,个中原因大人也很清楚,所以下官觉得他罪不致死。”
“哼,那你意思是说本皇朝的律例不合理了?你意思是说先王制订的律例不好了?”
慕容洁杏眼大瞪,气愤的看着他,这冷血的家伙,这公报私仇的家伙,说得冠冕堂皇,摆明在趁机给她乱定罪名。她气结的说:“可是,可是。”
“不要可是了!朝廷委任你不是让你来抵抗皇朝的律法!”谢洋更加得意的叱呵着她。
整晚的担心郁闷,再加上现在谢洋的幸灾乐祸与否决,慕容洁再也忍受不住,大声说了句:“下官身子不舒服,告假半天!”说完稍微收拾一下桌子,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大堂,剩下一脸不甘的谢洋和满脸纳闷的其他官员。
慕容洁刚走后不久,外面便传来一声:“皇上驾到!”,接着一身明黄色龙服的冷钧大步走进大堂,后面跟着刘公公。
想不到皇上今天又突然想到,大家都纷纷跪在地上,低头大声说着:“皇上吉详!”
冷钧平淡的说了声“平声!”又看不到自己想找的人影时,于是又问:“慕容少卿呢?”
谢洋一听,即刻说:“回皇上,他刚才借故说身子不舒服,就走了。”
冷钧一听,眉头皱了一下。谢洋以为他对慕容洁的做法也不高兴了,于是接着说:“这慕容少卿真是该死,仗着皇上重用他,就无法无天,简直不把我们皇朝放在眼里……”
冷钧不待他说完,便不耐烦的朝大堂外面走去,脑里不停回响着那句话“他身子不舒服”。
突然,他身后传来一个胆怯的叫声:“皇上!”他不禁停止脚步。
身后的人立刻快步跑到他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皇上,其实……其实……慕容少卿不是借故说身子不舒服,而是谢大人他……他故意气走慕容少卿的。”
冷钧一听,担忧的脸色稍微平缓了些,问:“谢侍郎怎么气走他的?”
跪在地上的人见他的脸色不再那么恐怖,便把刚才整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