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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该站在皇主一边的康亲王倒戈失利后因祖姑求情不曾削爵,得了革职思过的处分,弹劾永焕的辅国公兆越刚升成镇国公就被抹成白板,依旧做他的辅国将军。
永庆带着妹婿一家谒畅春园请罪时书雪比接见崇恩时更不客气,指着兆越父子斥道:“圣祖爷在时你们依附允禵做耗,孤看阿玛面上遮掩回护,要卖皇帝的乖算是人之常情,可恨拿孤的儿子当垫脚石,念着一丝亲戚情分留着你的将军爵位,如果还想得陇望蜀,孤决难宽宥!”
兆越汗流浃背,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皇主威势全开,连永庆都生出三分畏惧。
永焕求情:“姨夫原为自保,并非有意为难儿子。”
荣敬磕头称是。
“这会子掉井里,你姨夫怕是比哪个都着急往下扔石头。”书雪看向永庆,“大哥,善根未必生善果,别当哪个都和你一般重情义!”
永庆唯唯称是。
书雪目睁眉竖:“打今儿起,简亲王府是荣是辱同你们无干,再要妄自攀附,孤必重法裁之!”
书艳哭着坐了下来。
不同与之前几次短暂失势的安之若素,书雪对包括亲族在内的大批“反皇主党”进行打压,康亲王闭门思过、兆越降爵五等、奉善夫人的两个儿子被革职问罪,明着参劾皇主势力的帝党心腹几乎全线落马。
皇主并没有像众人想象中那般生起换个名头的心思,月余工夫朝野已是风平浪静,她老人家还如之前那般蜗居王府或畅春园享受天伦之乐。
崇佛的皇帝不再吃素,雍正放下佛珠转而信起道家,圆明园内多了十几个专擅丹道的天师真人,企图靠这些大神让自己成仙得道,不受玄女压制。
帝主党争的余波渐渐平息,雍正九年大挑,皇帝将富察氏李荣保嫡次女指为简亲王世子福晋,又把弘昊妻妹辉发那拉氏栓作皇四子侧福晋,企图通过两桩联姻稳固弘历的储君地位。
书雪内心是不赞同这门婚事的,从弘昁那儿看,小富察氏和弘晏有辈分上的纠葛,雅尔江阿担忧帝主矛盾无法缓和,旨意下达后即刻命弘晏进宫谢恩,书雪明白丈夫的心思,只得让步接受。
小辉发那拉氏做到皇子侧福晋在外人眼中即是沾了姐姐的光,只要不出大错,凭借潜邸侧福晋的名头,将来至少保得妃位,幸而是一母同胞的嫡妻正出,讷尔布之妻觉罗氏并未生出索绰罗氏的顾虑。
以王府的地位,即便是富察氏这等未来后族、勋贵之家也用不上主母亲去交际,相反,马齐与李荣保倒要亲到畅春园谢恩,书雪遂命关菱交际婚期事宜。
“我记得你妹妹是个极端庄的小姑娘!”书雪往池中撒一把鱼食,“原想把她留给弘晏,皇帝倒是手快!”
辉发那拉氏笑道:“皇上是看您的面子才抬举她。”
书雪擦擦手:“既然定下了你就常进宫给皇后熹妃请安,见着四福晋要更和气一些。”
辉发那拉氏端过茶盏奉上:“是。”
书雪刚坐下,仪门外的小太监趋步进来,打千回道:“札萨克图汗部使臣园外候诏,奴才恭请皇主圣意。”
“永珺派来的?”书雪忙道,“快传。”
过了片刻,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在大力太监指引下进来,停在阶前跪地伏拜:“孙乌兰巴日、哈日巴日叩见郭罗玛嬷,愿郭罗玛嬷吉泰安康、永乐无极!”
书雪差点儿没反应过来:“两只小老虎?”
二人已经抬起头,额角的红灰胎记隐约浮现。
书雪大喜:“快起来,快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兄弟俩含笑起身,上前站到书雪身侧。
“六年没见,都长成大小伙子了!”书雪拉着外孙的手嗔怪,“怎的这般淘气,来看郭罗玛嬷还打着使臣的名头,平白等在外面许久,也不怕晒着!”
乌兰巴日告罪认错,哈日巴日眨眨眼:“我们想给郭罗玛嬷一个惊喜!”
“喜!大喜!”书雪扬声道,“传我的话,今晚在园中大摆筵席,各府都要过来给两只老虎接风!”
乌兰巴日劝阻:“额吉——额娘不准我们给郭罗玛嬷添乱。”
“怎么是添乱,郭罗玛嬷高兴还来不及呢!”书雪吩咐忆画,“你亲到外面安置他们带来的下人,不许怠慢了远客!”
忆画答应着去了。
哈日巴日询问:“郭罗玛法呢?”
书雪笑道:“你们来的不巧,他带着你们十舅和表弟到城外狩猎去了,晚饭前定能赶回。”
乌兰巴日道明来意:“阿玛额娘遣了我们兄弟进京,一来是给郭罗玛嬷请安,再则敬祝郭罗玛法五十五岁生辰!”
书雪点点头:“汗王王妃可安?你们阿玛额娘可好?”
“都好!”乌兰巴日笑道,“额娘也想来的,因上月遭了场风暴,额娘需得辅助阿玛安置牧民,只好打发我们兄弟进京请安。”
书雪颔首笑道:“看你们兄弟风尘仆仆,定是旅途劳累,先下去沐浴休息,晚上人凑齐后再叙天伦!”
乌兰巴日犹豫了一下说:“郭罗玛嬷,孙儿还没进宫朝见皇上。”
书雪笑道:“今日晚了,明天再去不迟。”
“是!”兄弟俩跟着丫环自去安歇。
晚宴设在春晖堂,全家聚在一处极为热闹,乌兰巴日矜持一些,哈日巴日极实在的撒娇:“郭罗玛嬷,今天路过延爽楼,只觉周遭景致最好,孙儿想住在那儿!”
“好,我让他们收拾!”书雪吩咐管事,“照阿哥的意思办!”
乌兰巴日瞪了弟弟一眼:“额娘怎么嘱咐的?你又不听话。”
哈日巴日吐了吐舌头。
书雪笑道:“你该跟黑虎学着点儿,不能见外了!”
雅尔江阿吩咐弘昍:“明儿他们进宫,你跟着照应些!”
弘昍随口应了:“儿子知道!”
接风宴后,永焕兄弟于园中安置,书雪命哈日巴日陪雅尔江阿聊天,让乌兰巴日跟到无逸斋问话。
书雪挥退下人,示意乌兰巴日就座:“你们兄弟进京不止是为着探亲吧?”
外祖母不愧有玄女威名!乌兰巴日暗赞一声,欠身回道:“郭罗玛嬷明鉴!”
书雪点点头:“都是一家人,但说无妨。”
“郭罗玛嬷,札萨克图汗部遭灾极重,有探子来回,准部有意兵锋东进,玛法和阿玛担心无力抵挡,这才让我们兄弟进京向郭罗玛嬷求助!”乌兰巴日从怀中取出信件呈给书雪,“这是阿玛和额娘写给郭罗玛嬷的家书。”
书雪大致浏览一遍,沉吟片刻方道:“你阿玛虑的周到,准部狼子野心,对他们不失戒心是明智之举!”
乌兰巴日询问:“依郭罗玛嬷的意思——”
书雪冷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我在,准部掀不起大乱子!”
乌兰巴日放心之余觉得好奇:“郭罗玛嬷是如何知道阿玛另有吩咐的?”
书雪笑道:“旗地遭灾,身为汗部王孙,永珺不指派你们兄弟出力,倒遣来庆贺外祖父不零不整的生日,这样颠倒缓急的女儿可不是我教导出来的!”
乌兰巴日恍然大悟。
第二天早上,弘昍领着两个外甥进宫面圣,书雪修书三封,命内卫八百里加急分送岱钦、策棱处,秘敕二人整武备边,借地利优势三路合击准部兵马。
噶尔丹策零的目标却不是札萨克图汗部,准部大将小策凌敦多布绕道北边突袭土谢图汗部,大婚前改封三音诺颜部、坐拥三旗之地的岱钦与连襟会合,连同允祥亲家——土谢图汗部亲王丹津多尔济、和硕公主额驸—郡王策棱两路兵马大败策凌敦多布于鄂登楚勒,反击战取得空前胜利!
雍正经受的是双重暴击,鄂登楚勒大捷再次证明皇主比他更为高瞻远瞩,否则也不会削掉女婿敖汉部世子的爵位徙封喀尔喀,更不会无缘无故赏给策棱一旗之地应对今日之需,皇主名望举朝悦服。
与此同时,陪伴雍正经历四十年风雨的结发妻子那拉皇后病逝于圆明园,享年五十三岁。
☆、二八八、伤怀贞妇戒幼子
二八八、伤怀贞妇戒幼子
和张扬的皇主相比,贵为国母的那拉皇后从皇子福晋时代便不是一般的低调,但千万不要以为她的出身低人一等,“胤”字辈的宗室命妇中,除书雪之外能和那拉皇后一较高下的还真没几个。
那拉皇后出身正黄旗满洲乌拉那拉氏,其父费扬古官至内大臣,母系更为显赫,生母觉罗氏为贝子穆尔祜第四女,穆尔祜的生父是杜度,杜度为广略贝勒褚英长子,褚英是哪个?taizu皇帝嫡长子!说的直接一些,那拉皇后是taizu玄孙的女儿!从这条线上讲,身为taizu玄孙的胤禛实际上和岳母大人是远房姊妹——他是那拉皇后的四服娘舅!
这中间还夹杂着另一层关系,那拉皇后的大姨妈,也就是穆尔祜的长女觉罗氏嫁进了董鄂家,丈夫大名鄂硕,鄂硕纳的侧室养出一位在顺治后宫一夫当关的人物——孝献皇后(大名鼎鼎的董鄂妃),换言之,从宗法上论,那拉皇后和孝献皇后是正儿八经、一个外祖父(穆尔祜)的两姨表姐妹!康熙按辈得叫那拉皇后表姨娘、雍正要唤一声表姨奶奶!
嫁给胤禛做嫡福晋后,那拉皇后的辈分既升且降,表姐兼曾外叔祖母孝献皇后成了她的嫡祖母(尽管清廷对孝献皇后“顺治正室”的身份持有保留态度),表外甥兼叔姥爷康熙中和为公爹,表重外甥兼娘舅胤禛做了她的丈夫!
理顺这两条关系,雍正把兄弟媳妇的从妹指给儿子做正室就太不叫问题了。
书雪的另一层身份是taizu玄孙,那拉皇后不但是弟媳、还是八竿子打的着的表侄女,平常又没跟皇主表姨起过冲突,加上国母身份,难受不至于,脸上没了笑容也是真的。
哭灵是力气活,张氏却有了身孕,书雪为关照儿媳,只能跟着去致祭。
皇后过世,六宫无主,在齐妃失宠的情况下,熹妃成为诸妃嫔之首,看着躬身行礼的钮祜禄氏,书雪颇为感慨:谁能料到二十年前被年羹尧围追堵截的吴家后裔距离母仪凤位只有一步之遥?
待书雪行过礼,熹妃移步近前:“皇主陛下,主子娘娘大行,臣妾才德简陋,虽受圣谕总管丧仪,难免有不周之处,还求陛下提点。”
“尽心就好!”书雪瞥了怡王太福晋一眼,淡淡地说,“皇后虽然大行,走的无牵无挂,许能跟弘晖阿哥团聚,这就是当娘的欣慰之处了。”
熹妃低头应着:“臣妾明白!”
书雪把手递给张氏,因又吩咐:“拜祭的老命妇需得关照、孩子们别吓着了、病着的有孕的更要看到,国法不外人情,如有万一,连大行皇后都难以心安!”
钮祜禄氏微微俯身:“谨遵皇主敕旨!”
未免让雍正觉得自己喧宾夺主,书雪不便久留,扶着张氏离开了殡殿。
那拉皇后还在停灵,漠北传来永瑾平安产子的消息,书雪大肆放赏后预备了整车衣料药材派下人跑腿去送,兴奋的连觉都睡不踏实。
与简王府的喜气相比,怡亲王府披着国丧阴霾又多出一桩白事:嫁给土谢图汗部准继承人多尔济塞布腾的允祥嫡次女和硕和惠公主薨了。
和硕和惠公主是雍正养女,虽然下嫁蒙古王子,事实上并未归牧,婚后一直居住在京城。养母那拉皇后驾崩,本就带着产后症的和惠公主执意守丧,哭灵是力气活,身康体健的折腾下来都得脱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