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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看看!”厉慕寒得旨意后更加坚定了,“这仗,必须打!韩枫、葛雄,你们速去京城,有你们在,本王方可安心,等待粮草到来!随时飞鸽传书,保持联系!本王这就直赴汝阳!”
“遵命!只是王爷不等圣旨到再出发么?”葛雄还是很白痴地多问了一句。
厉慕寒横他一眼,道:“圣旨交给夏芊芊接旨就行了。她最喜欢依旨行事了,这事她在行!”
言下之意,不无讽刺!
韩枫知道,这厉慕寒不是傻瓜,虽然花蛮儿出逃之后,夏芊芊受了伤,又满满的理由,但厉慕寒心底还是起疑的。
只是人既然跑了,自己也上了当去了坟墓,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夏芊芊,但心里到底不爽,对她更不待见了。
厉家军就这样整军出发了。韩枫与厉慕寒兵分两路,一路北上,一路南下。
临行,韩枫再三叮嘱厉慕寒:“花蛮儿这丫头不容小觑,她的胆色见地与一般女子不同,王爷可得提防着。”
厉慕寒冷睨他一眼,嗤之以鼻。
韩枫不理他的冷漠,继续语重心长地交待:“另外,听闻玄越太子也是个奇才,虽然平日最爱风花雪月,四处风|流,但其实对国事也打理得井井有条,精通机关布阵,王爷切莫自傲。中了对方的机关!”
“好了,你有完没完。”厉慕寒极度不耐烦,“一个大男人,跟个娘们似的。厉家军打过败仗么?这些事,这些吩咐,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你只要保证自己所运粮草不出任何意外,及时运到,本王就谢天谢地了!管好自己吧!”
韩枫轻叹一声,轻掣缰绳,扭转马头,与葛雄带兵往京城方向奔去。
厉慕寒也即刻带兵南下,岂料兵马才到中途,就听闻汝阳已经被玄越和蛮夷的联军攻取,直逼合泰。
厉慕寒大怒,咬牙带兵直接飞奔合泰。
到了合泰,只见合泰城门正被擂木拼命冲击;何太守正在城墙上心急如焚,像热锅上的蚂蚁,闪闪躲躲;玄夷联兵都攀着城墙上的软梯迅速进攻。
厉慕寒骑在马上,放眼望去,联军强而大昭兵弱,很快就支撑不住了。
扭头又见敌阵之中,为首的两个特别夺人眼球。
一个一身白袍盔甲,俊美威风;另一个红缨战袍,英姿飒爽。
那不正是玄越太子萧锦琰和蛮夷公主花蛮儿又是谁?
厉慕寒冰眸如刀掠过,眸底深处立刻敛成了一汪深潭,簇簇火焰从潭底烧灼起来。
菱角分明的薄唇紧抿,他不假思索的举起手臂下令:“将士们,杀他个片甲不留,冲啊——”
厉家军如虎似狼的冲进战场了,瞬间杀得盟军溃败不堪。
那城墙上的太守惊喜万分,激动得连手都哆嗦了,指着这对从天而降的神兵,兴奋地对身边的将军说道:“看看,是二皇子,是他来了!厉家军来了,合泰守得住了,守得住了……”
是的,厉家军到了,花蛮儿骑在马上也看见了,万军丛中的厉慕寒骁勇得像个战神,以一敌百,不在话下。他的四周,腥热的鲜血四处飞溅,喋血名号名不虚传。
花蛮儿骤然感到呼吸短促,箭伤已然痊愈,但此刻,却像是有万箭穿心般的疼痛。
他还在杀,不断地杀她的同胞!
花蛮儿双眸喷火,紧握着手里的花枪,一掣缰绳,就要策马冲入战场,找厉慕寒报仇。
萧锦琰拍马上前,及时抓住了她的缰绳,疾声阻止:“不可!再等等!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冲上去,只是送死而己!再等等!”
“还等什么?死了我也要报仇!”花蛮儿大喊。
一直镇定而智慧的她,一见到厉慕寒也骤然失去了理智。
正在这时,突然“轰”一声,合泰城门突然洞开了。
花蛮儿与萧锦琰举目望去,一阵惊喜。
第23章 还他一箭
原来,是潜伏在城内的蛮夷士兵骤然打开了城门。他们药倒了紧紧死堵城门的将士,大开城门迎接盟军。
城门一开,城墙上的何太守又慌了,连忙指挥将士跑下城楼去杀敌。
但也因为这样,分散了兵力,令云梯上的联军士兵轻而易举窜到城楼上,砍倒大昭士兵,势如破竹。
原来见厉家军到,有意暂且退兵的萧锦琰因此精神大振,抬臂高呼:“将士们,冲啊!攻进合泰城内,
花蛮儿这时反倒恢复了理智,不再想找厉慕寒拼命,也不再大嚷大叫。对于她来说,蛮夷国土的失去,才是心底最痛。
失去多少,就该拿回多少!
于是,一见城门洞开,立刻从腰际掏出一只短笛,悠悠吹响,笛音清越穿透,让每个蛮夷兵的心都为之一懔。
她轻巧地策马扬鞭,机警地绕过正与盟军将领们混战的厉慕寒,径直杀往城门。
听到笛音号令的蛮夷兵,顷刻放弃缠斗,一窝蜂径往城门奔。
花蛮儿纵马经过萧锦琰身边时,疾声低喊:“莫恋战,进城!”
她当先一马穿过城门,看准了何太守,花枪精准无比地将他挑于马下,一枪穿心。
何太守一死,大昭兵更加慌乱了。花蛮儿却不慌不乱,头脑清晰无比。
她叫住积翠和堆云,令她们指挥着把城门关上,牢牢守住城门。
萧锦琰堪堪带领着一队兵马入城后,积翠和堆云立即令人紧紧关闭城门,并率兵守护。
此时的厉慕寒当然也察觉到了,大吼一声,施展轻功,从围攻的敌将中凌空脱身,破空飞向城门。
可是,到底晚了一步,萧锦琰已经进了合泰城,城门刚巧关闭,令他吃了一个大大的闭门羹。
厉慕寒气得肺都快炸了,回头杀红了眼,把刚才死缠住他的几个将领全都杀个一干二净。
萧锦琰一进城,立刻率兵上城楼,令人将机关强弩列布于墙垛上,指挥着士兵发射箭雨强炮,为还没有进城的盟军铺路,让他们沿着云梯爬上来。
当然,也有厉家军跟着一起攀上云梯的,但都遭受到城楼上盟军的重创。不是檑石袭击,就是利箭索命。
花蛮儿带人杀尽了大昭兵之后,也登上城楼,俯瞰城楼下的战况。
只是这时,盟军不是战死,就是回归的差不多了。
于是,萧锦琰鸣金收兵。
花蛮儿却不管,她一瞬不瞬盯着厉慕寒,灼灼燃烧着仇恨的美眸目不转睛,她随手取过萧锦琰手里的穿云箭,搭弓上弦,微眯凤目,箭头直指混战中的厉慕寒。
他曾经射她的那一箭,她一定要讨回来!
她屏息静气,气沉丹田,运足内力,瞄准,放——
穿云箭破空而去,在料峭早春寒风的驱动下,凌厉疾驰,直射厉慕寒的背部。
目标当然是心脏位置,但厉慕寒闻风而知危,虽在混战之中,莫名寒意从后背沁入骨髓,坚着的耳朵动了动,他即刻扭身避开,那箭头堪堪射中肩膀。
花蛮儿咬牙含恨,虽然也见了血,但离理想的心脏位置早偏得远远的。
厉慕寒捂住肩膀,鲜血从指缝淌下,他举目望去,无法置信地盯着凭风立于城楼上的花蛮儿。
此时,零星盟军兵将听见萧锦琰鸣金收兵,早已散尽。剩下的厉家军将士立于城外,头一次品尝到战败的苦果。
对盟军来说,能够在厉家军的鹰眼下,成功占领城池,已经是莫大的成功,无需再恋战。
但是对于厉慕寒来说,却是奇耻大辱!
自从他领兵作战以来,还从未有过一次,被人在眼皮底下强占城池的。
而更加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居然受了花蛮儿一支冷箭!
看花蛮儿,多嚣张,多得意!
那一身红缨铠甲,丝毫掩饰不住婀娜多姿的身段,倾城的小脸少了许多伤痕之后,越发显得精致出尘。此时此刻,一手握着梨花枪,一手挽着弓箭的花蛮儿凭添了几分英气,令人无法小觑。
与她并肩而立的,是一位俊美绝伦的白袍小将,看起来两个人竟是那么般配。
厉慕寒冷眼瞧着,无名火瞬间窜上了脑子,冲着城楼就放话:“花蛮儿,你竟然敢给本王放冷箭,找死!”
花蛮儿扬声恨道:“厉慕寒,你亡我国,弑我父,虐我如狗,我恨不得剥你皮,抽你筋,噬你骨,一支冷箭算什么?你一个大男人,对我一个女流之辈何曾心软过?这支冷箭,不过是本公主回敬你的!本公主也差点成了你的箭下亡魂!”
厉慕寒冷笑:“想射死本王,也要看你的本事!这世间,并不是每个仇都报得了的。”
萧锦琰立刻朗声代答:“厉慕寒,只要有本宫在,公主的仇就一定报得了!”
“你又是哪只狗?在那乱吠!”厉慕寒的语气充满了敌意与蔑视,蓦然,他想到了什么,情不自禁暴怒,“本王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驾马车的白衣公子!嗬,原来那天,花蛮儿姐弟俩真的躲在你的马车内!你到底是谁?”
萧锦琰淡定勾唇,蔑笑:“本宫乃玄越国太子萧锦琰。正是本宫救了公主和小太子。本宫既然救了他们,就有责任保护他们,岂容你如此谩骂?更何况,公主与本宫如今订有婚约,将来她就是我玄越的皇后,岂容你辱骂?”
“什么?”厉慕寒宛若遭受晴天霹雳,僵了一僵。
他从未想过,才分别两个月,花蛮儿就与人订立婚约!一向高傲的他,听闻这事,内心除了震撼,还有羞辱。
“花蛮儿,你这个悿不知耻的贱女人!你已经与本王成过亲,是本王的妾室,怎么可以与人订亲?你们的婚约根本无效!你给本王下来,跟本王回去!”
厉慕寒这次在三军将士面前,还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花蛮儿冷笑,故意以挑衅的目光眺望着他:“厉慕寒,本公主与你的亲事才是无效的。你纳本公主为妾的时侯,问过本公主意见没有?本公主何等尊贵身份,岂能为妾?相反,本公主与锦琰情投意合,两情相悦,郎才女貌,天造地设,有何不可?”
萧锦琰闻言不由自主扭过头去,深情凝望,一丝|宠|溺的笑意噙在嘴边,怎么也掩饰不住?
璀璨的霞光正好撒落在这一对璧人身上,金童玉女般的登对,就连厉家军的众将士都在心里赞叹不己。
一声“锦琰”像一把犀利的斧子劈在厉慕寒心上,俊脸罩满阴霾,深邃的冰眸怒意滔滔。
“死贱人!”厉慕寒低咒。
蓦然,他凌空跃起,黑色的战袍在空中随风张开,仿佛一只大飞鹰展翅,瞬间遮住了万道霞光。
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城墙上飞渡,直取花蛮儿!
花蛮儿一惊,毫不犹豫举起手里的穿云箭,又向他射出了一箭。
厉慕寒在空中以一个漂亮的旋身,伸手握住了这支箭。
然而,在萧锦琰的命令下,机关已开,箭雨漫天而至,厉慕寒只得抽手对付,飞身回落马上。
心底忿恨难平!
厉慕寒指着城楼上的两人立誓:“花蛮儿、萧锦琰,你们等着,很快,本王会夺回合泰、汝阳,并且直捣玄都,你们等着吧!花蛮儿,你是本王的侍妾,永远都是!等你回来,看本王怎么修理你!”
“走!”厉慕寒一声令下,厉家军在箭雨中撤军五里驻扎,另谋良策。
萧锦琰一扬手,机关随之停下。
萧锦琰兴奋地对花蛮儿道:“太好了。没想到这么顺利!传闻中的厉家军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