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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蛮儿笑着瞥了他们一眼,警告:“你们别多事啊!本公主没那么矫情!我知道这是绝佳机会。不过,我本来就无意于回去,又为什么要抓住这个机会?等到攻占京城之后,本公主就真的要退隐,浪迹于江湖了。”
“唉,公主当真对夫君这么心寒么?不肯再给他一次机会!”
花蛮儿垂下长长羽睫,黯然神伤,幽幽轻叹:“也并非完全是厉慕寒的缘故。你们攻下京城,为的是取厉栩庆的项上人头。这原是为了天下公义。可是他本是我的亲生爹爹。虽然我与他脱离了父女关系,不过血缘天性,确系存在。而我却帮着你们去夺了他的性命。为人子女,确属不该。”
“唉——公主当真不容易啊——”花裘与花洛夫闻言感慨。
花蛮儿苦笑,面露凄笑:“我可以躲在栖霞山运筹帷幄,唯独不能进京城面对厉翉庆。所以,有朝一日可以进京城的时侯,我就不去了。你们要照顾好小太子。保护好他!”
花裘与花洛夫闻言,也都黯然,不知道如何安慰。
半晌花裘方道:“唉,你若真是我们蛮夷公主,该有多好啊!至少,你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花蛮儿幽伤地感慨道:“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谁让我们生来是皇室中人?我和厉慕寒因为是皇族之人,所以才会被身份对调不是么?因此,我也嘱托你们一件事,请你们牢记!”
“公主有事,尽管吩咐!”花裘与花洛夫都毕恭毕敬聆听。
花蛮儿一把将花泽昊搂过来,叮咛道:“你们听着,依我预测,这皇位最终应该还是会由厉慕寒继位。他是个霸道的人,要得到皇位并不难,多与他争斗,只会多伤亡,完全没有必要。况且,泽昊现在年纪尚小,的确不宜料理朝政。所以,有朝一日进了京城,你们可为小太子争取,却不可真的争取,最终,你们还是要拥护夷王即位,不要再掂记龙椅了。就让厉慕寒封泽昊一个逍遥王就行了。以表示泽昊毫无与他争王位之心!”
花裘困惑道:“若如此,为何此刻又要争?”
花蛮儿道:“必须争。争了,夷王才不致于欺负小太子,才不敢小觑太子。让他知道泽昊有你们这帮将军护持着,他就不会轻易出手。”
“然而,因为仅仅依靠他的自觉和责任心而去善待小太子,本公主还是不放心。所以,本公主提出的兵分两路,不仅是战略上的需要,实则也是为了小太子考虑。”
“这样分别率领军队攻入京城,将来天下人说起来,也会说复国也有小太子一半功劳,对于泽昊的名望将有非常大的裨益。因此,这步棋一定要走。争与不争,都是为了保护小太子。”
“花裘,你就依这个意思,替本公主给花裘写回信吧。让他将来就照这个意思行事。”
“是,公主!”花裘毕恭毕敬答应了。
花洛夫则赞道:“公主思虑之缜密,真乃神人也!”
第48章 残忍答案
花裘与花洛夫对这位冰雪聪明的公主真是心服口服。
花蛮儿轻轻摇了摇头,幽然一叹:“本公主并非神人,不过是爱操心,害怕仗一开打,局面不知道如何变化,本公主的性命还在不在,所以只能未雨绸缪。泽昊——”
她蹲了下去,抱着花泽昊的肩膀,定定凝视着他:“姐姐方才所言,你能听懂多少呢?如果姐姐说,以后不当太子,不争皇位,图个逍遥王逍遥快活可好?”
花泽昊眨了眨清澈的眼眸,想了想,用力点了下头:“好!”
“这么听话?”花蛮儿莞尔,刮了下花泽昊的挺鼻,“你以后不反悔么?”
“不反悔,姐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其实,我也不想当皇帝,给我当我也不要!”花泽昊嘟起了嘴,很酷地扬起小下巴。
“哦,为什么呢?”花蛮儿闻言倒来了兴致,捏着他傲娇的小下巴问,“来,跟姐姐说说,人人都想当皇帝,为何你不想?”
“当皇帝有什么好的?”花泽昊垂下眼帘,瘪着嘴道,“当皇帝会死的。父皇当了皇帝被人砍了脑袋,那玄越国的老皇帝也被夷王砍了脑袋,那厉栩庆也即将被砍脑袋。我才不要当皇帝,会被砍脑袋的……”
“泽昊——”花蛮儿闻言,又震惊又心疼,把花泽昊的脑袋搂进了怀里。
战争,果然在这颗小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一片阴影。
“不当就不当,泽昊想的对,不当皇帝,也许会更加快乐。泽昊,你下去休息。”花蛮儿示意旁边的侍女带花泽昊下去。
随后,花蛮儿又问花裘:“叫你准备的天灯可准备好了?”
“禀公主殿下,正在准备,不敢怠慢。”花裘禀报。
花蛮儿点了点头:“很好,多备一些吧。”
花裘与花洛夫连忙答应。
这边栖霞山在积极备战,那边厉慕寒已经领军风风火火地攻伐青曲了。
以他的暴脾气和雷厉风行的作风,哪里能忍受得了再让人攻打上门?一定是反客为主,主动出击。
厉慕寒率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了青曲、辰邳、大泽,直逼安兰。
两个月后,大军进驻大泽。接连的胜利让将士们斗志昂扬,十分欢腾。这夜的庆功宴,厉慕寒多喝了两杯,施以柔就扶他回寝室安歇。
施以柔那天偷听到了厉慕寒与花豹所说的一切,明白了他们整个作战计划。
但是,她并没有马上写信告知一切。
私心里,她还是希望厉慕寒能够赢得胜利,那样的话,她既可以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也可以名正言顺坐上后位。
所以,她思虑再三,将厉慕寒要主动进攻的消息透露出去,也将花豹带两万兵马来到厉慕寒身边的事情也汇报了,总算跟父兄有一个交待。
但她保留了一条重要的消息,那就是栖霞山那边藏着小太子,可能发动进攻,两面夹击京城。
施以柔夹在两边的夹缝里,努力求一个中立,但情感的天平,显然是偏向厉慕寒的。
可是,厉慕寒呢?
自从洞房花烛夜里的片刻温存后,就忙碌得似乎连与她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先是忙着寻找花蛮儿,接着又是忙着攻打大昭。
而自己,显然成了被冷落的一个。
施以柔其实愿意体谅他的忙碌的,可是真正要做到体谅,却相当困难。比如作为夫妻,为什么夜晚来临,一定要分开安寝。在施以柔看来,再怎么忙碌,总得吃饭,总得睡觉。
那么夫妻之间,利用睡觉这点时间温存一下,会占用到他宝贵的时间么?
不!当然不会!
唯一的解释是厉慕寒根本就不想,他在用冷淡拒绝与她的亲热。
这点认知让施以柔的心一直发颤,继而剧烈疼痛起来。
更让她痛心的是,记得那夜,他吻她,怜她,一切都好好的,可就在她告诉他真相之后,他开始疏远她了。这能说明什么?说明他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她失去清白的事实么?所以,他嫌弃她了,赤果果嫌弃她了!
每每想到这些,懊悔就深深揪住施以柔的心。
当时,她想只能据实以告了,因为待会儿要是洞房花烛夜,厉慕寒马上就会发现自己真的已非完璧,那么,实言相告总比说谎强。再说这个事实,厉慕寒早就知道,甚至更惨,不是么?
厉慕寒为她所造的坟冢她也去看过了,看见坟边黄澄澄的相思树,她感动的泪珠纷纷。
可是,实在不明白,就是这样一个痴情的厉慕寒为什么在她回归之后就不见了?
刚开始,他不是对于她的复活欣喜若狂么?
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他那么思念自己,他娶了自己,他为了自己打了花蛮儿,甚至为了自己取下亲爹的头颅,可是为什么又要对自己这么冷淡?
无数个空守新房的夜里,施以柔失眠了。
她想得头疼欲裂都想不出是为什么?为什么厉慕寒的心思比海莫测呢?
是不是干脆扯出更大的谎言,厉慕寒的心里才会好过一些。
今夜,她再也不能忍受了,她要弄个清楚明白。
于是,趁着厉慕寒已有几分醉意,她把他扶回寝室里。但却不是他的寝室,而是她与他共有的新房。
正当她要为他脱靴的时侯,厉慕寒骤然清醒过来,猛的一脚踢倒她。
“唉呦——”施以柔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这声叫,似乎让厉慕寒清醒了一点,他立刻上去扶起施以柔,嘴里道着歉:“对不起,柔儿,对不起……”
施以柔趁势钻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圈住他的脖子,泪眼凝睇:“不要紧,没事的。慕寒,我只求求你像这样抱抱我,像这样和我说说话,我就心满意足了。我知道你忙,可是,希望你不要忙得连和我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成么?”
厉慕寒没有说话,眸色一黯,手臂却更加紧实地圈住了她纤弱的小身体。
“慕寒,今夜留下来好么?慕寒,柔儿需要你。我们是夫妻了,是不是应该相互取暖呢?”
施以柔的水眸凝望着厉慕寒,看着看着,她将心一横,仰起头,将菱唇贴了上去。
可是,才刚触着厉慕寒的唇,他却猝不及防地推开了她。
施以柔的心一颤,脸色陡然煞白。
这个瞬间,她感到极度难堪,真想找个地砖钻进去。
依她的性子,她从未主动过,总是含羞带怯的。一直以来,都是厉慕寒主动,他|宠|着她,怜着她,疼着她。
可是,为什么第一次的主动,竟换来这么大的难堪。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慕寒。柔儿希望得到答案,你是不是因为我已经失去完璧之身而嫌弃我,不愿意碰我?慕寒,如果你爱你,请你告诉我实话。柔儿实在忍受不了你的冷漠啊!”
厉慕寒低下了头,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柔儿,请你给本王一点时间。也请你不要胡思乱想,本王并没有嫌弃你。只是本王需要静静的想一想,需要时间淡化一些情绪。”
“什么情绪?希望你告诉我,慕寒!”施以柔一向温柔的水眸出现了罕见的咄咄逼人,她死死的揪住他,抱住他,不肯放开,“若不告诉柔儿原因,我死也不放你走。”
厉慕寒面对这千年难得一见的倔强与绝决,沉吟半晌,终于决定面对。
“本王不能接受,这所有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一切的杀|戮,一切的残暴,都是因你而起。包括弑父亡国,包括……包括那样对待花蛮儿……”
听到这名字,施以柔霎时面如土灰。
这样原因,这样的名字,让她整颗心都坠到冰窖里去。
“本王心里明白,这样对花蛮儿不公平!可是,本王控制不住,她是那么可恨!那么可恨……”
厉慕寒呢喃的咒骂声里,冰眸幽远得更加莫测。
施以柔霎时感到一种万箭穿心的疼痛,她想过最糟糕的原因是因为他嫌弃她失去清白,却没有想到她得到了一个更加残忍的答案。
“你走吧,慕寒,你走吧,别说了……”施以柔悲怆地喊出来,随之捂脸痛哭,下了逐客令。
厉慕寒瞬间清醒过来。
他茫然看着施以柔痛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霎时感到懊恼,方才都说了些什么话去刺痛她的心,她伸手过去,想把施以柔搂在怀里:“对不起,柔儿,对不起……”
“不要听你说对不起,你给我走,走……”施以柔悲怆恸哭,使劲儿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