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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见邃便道:“那,请我去你那里喝盏茶可好?”
“这……”她听明白了,太子的意思,是要去她的不云居里喝茶。魏紫吾道:“这夜太深了,而且女孩家的闺房,殿下身为男子怎好踏入。”
“顾见绪不是就进过?我为何不好踏入?”太子笑了笑,问:“我们现在的关系,不比你和顾见绪更亲?”
魏紫吾不知怎样回答。以前她允许顾见绪进她的房间,一是因为亲戚关系,顾见绪从小便是如此了,二是那时想着反正都是要嫁给表哥的。但是与太子的关系……亲么?谈不上吧?至少没有到容许他进自己闺房的地步。
“你是不是在腹诽我们俩的关系一点也不亲?”男人问。
魏紫吾觉得对方就像有读心术,一时略显尴尬。
顾见邃却趁着天色黑凑到她耳边,道:“魏二,我说的不是亲戚的亲,是亲小嘴儿的亲。”
“你——”男人炙热的气息拂在魏紫吾耳后,再加之这样的话,令她的脸瞬间红了。却又拿对方实在无法,她今日已冲动地甩了储君一巴掌,不能再来第二下了。
太子的手突然扶上魏紫吾的肩,令她立即屏住呼吸,防备地看向他,正好对上男子眼睛亮如寒星。
对方却只是道:“好了,跟你说笑的,进去吧。我今晚还有事,就不去你那里作客。”见她不动,太子又道一遍:“进去罢,我看着你进去。”
“好,殿下也早些回宫吧。”魏紫吾点点头,没有再看对方,逃似的往侯府里去了。
魏紫吾的身影消失,太子的眼睛变为一片冷凝,石安静道:“殿下,回东宫?”
顾见邃道:“回夜泊瑶洲。”
第29章
魏紫吾回府的头件事; 就是确认自己婢女的安全。还好那些掳她的人倒是没有伤害遇清等人。她立即下令将外出找寻她下落的人也召回。
今晚着实疲累,主要是心里承受的惊吓太多,魏紫吾便叫人放水; 打算好好沐浴,先睡上一觉。
魏紫吾坐到妆案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微怔之后; 忍不住抬起指尖轻触了触嘴唇。太子这人还真的是……那般又咬又吮的; 果然有点儿肿。
这时却听见外面的婢女们齐齐道:“夫人。”
竟是她母亲凌夫人过来了。魏紫吾吓得立即站起身,凌夫人已疾步进了里间。魏紫吾忙道:“娘,你怎的这样晚还过来?”
凌夫人是一副温婉清丽的长相; 语气却颇为严厉道:“我怎的这样晚过来?连这样大的事,你也打算瞒着娘不成?”凌夫人紧接着看清魏紫吾的装束,眼泪瞬间滚落下来。她拉起魏紫吾的手:“婼婼,你……”
魏紫吾想了想; 很快醒悟……她下午将木丁送回侯府时见过母亲; 她母亲见她现下发髻变了,衣裙也不是她下午出去时那套; 而且这衣裳一看就不合身,压根比不上魏紫吾平素所穿衣裙的精致; 显然不知是在外面哪里换过的。她母亲怕是以为她今晚已遭贼人玷污吧。
她忙道:“娘,你可千万别乱想; 我没事的。真的; 你别哭。我将事情经过告诉你便是。”
凌夫人抬起袖子擦擦眼睛; 哪里肯信,她这个女儿素来有主见,又是个贴心的,习惯对她报喜不报忧。
恰好遇潋来禀净室的水已放好,凌夫人便催促魏紫吾去浴身。待她脱掉衣裳,凌夫人看到女儿身上干干净净的,娇嫩的肌肤白璧无瑕,这才算放下心,魏紫吾的皮肤轻轻一掐就会起痕迹,真遭遇了事不会是这样。
凌夫人便来到外间。魏紫吾虽非她亲生的孩子,却是她当亲女儿一般养大的,更是被魏峣视如至宝,若出了事,她真不知该怎样向魏峣交代。
等魏紫吾浴身出来,自然少不得将事情讲给凌夫人听。当然,作了些隐瞒改动。将遇到太子等人省略,而是声称自己偷了夜泊瑶洲里边艺人的衣裳逃走。
凌夫人却是蹙着眉道:“那你的嘴唇怎么回事?”
魏紫吾当然不可能说出是太子。对她娘说了,就等于是告诉了爹。只好撒谎:“我也不知。我苏醒过来时,便已经是这样了。”魏紫吾这意思就是那贼人趁着她昏迷时做的,她不知对方是谁。
凌夫人心下虽不大相信,却也不再多问,只让女儿早些歇着。她知道,今晚这件事,魏紫吾连她也不想讲,更别说是告诉魏峣,但是,她必须得让魏峣知道这事。
而另一边,太子离开弘恩侯府,回到夜泊瑶洲,他要找的人果然还坐在看台上。
太子就知道顾见毓不会走,对方还等着为他自己洗清掳人之嫌。毕竟没有掳夺成功,以顾见毓的精明,怎会背这个名。
太子慢慢走上二楼,立在黑衣男子面前,唇角略掀,眼中带着寒意,道:“老五,回京了怎也不说一声。”
顾见毓看太子片刻,这才站起来,揭下面具,露出一张俊美深刻的脸来。
说起来,太子天生一双柔和多情的桃花眼,虽然整个人的气势有高不可攀之感,但只要他不是有意展露威慑时,不会时刻令人感觉逼仄。
但顾见毓不同,狭长的黑眸阴鸷慑人,整个人的感觉倨傲又深沉,随时都让人透不过气。
这两个男人都在审视对方。太子没有料到掳人的是顾见毓,顾见毓也没想到会是太子带着魏紫吾从夜泊瑶洲走出去。
太子是知道顾见毓表面狂妄,其实心思颇深。对方意在皇位,那未登上那个位置之前,还得有所收敛。竟掳走魏紫吾?这岂非授人口舌。除非顾见毓是打算一直将魏紫吾私藏,没打算让她再见天日。亦或者,他喜欢魏紫吾喜欢到了可能会败坏名声也不在意的地步。而无论那一种可能,都是太子绝不乐见的……
而顾见毓最为意外的,是太子何时与魏紫吾的关系竟这般熟稔?若是将太子换成顾见绪还差不多。他记得太子对魏紫吾可是不喜,而魏紫吾最讨厌最害怕的亦是太子。还是因她今晚被吓到,哪怕是太子,只要能帮她逃走就好?
顾见毓笑道:“一年没见,三哥也能一眼将我认出。”又道:“三哥也知道,母后对我素来管束得严厉。我才从应州那等荒僻之地回京,自然想在外面多浑几天,故而没有告诉各位兄弟。”一派只想着寻欢作乐的纨绔口吻。
太子道:“是么。”这个理由太牵强。固然后宫里的女人的确一个比一个更有掌控欲,魏贵妃想控制顾见绪,薛皇后对顾见毓自然也一样。但顾见绪和顾见毓两人,对魏贵妃、薛皇后可从来都是阳奉阴违。
“是啊。”顾见毓道:“而且,我方才见三哥难得带个姑娘在身边,惟恐搅了三哥好事,故而没有招呼。”
太子淡淡笑道:“你倒是很会为我着想。”
顾见毓也笑:“那是当然。不过我还以为三哥今晚是要沉醉温柔乡了,没想到还会回来。”
太子心下冷笑,顾见毓的忍耐力倒是见长。明知他送的人是魏紫吾,明明恨不得朝他动手,还硬是能开起玩笑。
顾见邃便毫不避讳道:“那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尚未成亲,哪来这样快就有温柔乡可醉。我不过是与她多说会儿话,送她回家罢了。来日方长。”意在告诫顾见毓别忘记魏紫吾侯府千金的身份,到底魏峣还活着。更在宣示所有权。
顾见毓的目光顿时冷下来,没有再说话。若是换一个男人说这番话,他自是不会容忍。可偏偏是太子。他目前还动不了太子。
而太子同样如此,他不是动不了顾见毓,而是现下还不能动。
顾见毓是被皇帝允许的唯一一个在外挣军功的成年儿子,那么,皇帝对这个儿子自然是很不一样的。而顾见毓这般悄无声息回京还有恃无恐,也正是因为如此。
顾见毓甚至在与太子分开后,连夜进宫求见皇帝。他不能让皇帝从太子口中得知他已回京。
顾见毓今年本就要应召回一趟京城。因为二月底,三年一开的科武就要举行殿试。武举意在选拔武将。大燕的武举不止要考武学根基,更要考军事策略。博采众长,顾见毓亲临参详自然能从中汲取不少精粹。皇帝既然为此特意将顾见毓召回京中,可见其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顾见毓回到皇子所住的雎麟宫后,已是三更天过后。很快就有人为他呈来一叠衣物:“殿下,你命清洗的衣裳已洗净烘干。”
顾见毓接过来,是一套墨绿的衣裙,正是魏紫吾昨日穿的那身。
而衣裙最上方,摆着一件雪白绫锦抹胸,顾见毓拿在手里,只见抹胸一角还绣着一朵浅紫色牡丹。顾见毓用手指摩了摩这朵牡丹,一些画面自然地就浮现在脑中,令他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今日魏紫吾安静地躺在他面前,任他打量。他有一年没见到她了,实在没想到,仅是一年的时间,她出落变化得如此之大……
很快,顾见毓身边的顾洮又进来禀:“殿下,梁海和何鸣……失踪了,地上还留有两截断指。”
梁海和何鸣,正是动手去掳魏紫吾的那两人,是由顾见毓此次从应州带回京。被安置在顾见毓宫外的一处私宅中。
顾见毓微怔后,眼神变得凌厉,立即明白,是太子……
第30章
这大约是魏紫吾有生以来过得最不踏实的上元节; 从早到晚,她都在忧虑,那个掳她的人会对她提出怎样的要求。谁知到了夜里; 侯府竟收到一个包袱,里边正是她的衣物。
魏紫吾将所有衣物翻看一遍,她昨日穿的外裳到底衣……每样俱在; 终于放下心来。只是愈发觉得怪异; 按理说; 这个人不会轻易将衣裳还她的。
但这毕竟是件好事,魏紫吾便叫遇潋一应收捡妥当。
隔日便收到宫里来的消息,说是贵妃请了太后懿旨; 召见魏紫吾母子三人至翊华宫。这也算是延续惯例了,每年上元节后凌夫人都会进宫向魏贵妃请安。
木丁还是第一次进宫。魏贵妃自是赏赐给他贵重的年节礼物。魏紫吾便叫木丁向贵妃行礼作揖,还唱了一首童谣《小花鸭》。
木丁生得玉雪可爱,肉嘟嘟的脸蛋表情丰富; 背着一双小手引颈高歌; 糯甜童音不时跑调,逗得众人大笑。
顾见绪赶来翊华宫时; 看到的便是魏紫吾笑得眼睛也微弯眯起。木丁一看到顾见绪,便吵着要与表哥和姐姐去外边玩。
魏贵妃正好想与凌夫人单独说事情; 便赶着几个小辈。
魏紫吾见到顾见绪,却想起木丁说的; 那天她睡着以后; 对方摸她的脸; 有些许不自在。虽说也跟着表哥和弟弟出去了,但缀后两人有些距离。
待孩子们都离开,魏贵妃道:“弟妹,我打算给绪儿定下凉州大都督周曹的女儿周漓慧。”
凌夫人便说:“婼婼既与殿下解除了婚约,娘娘尽可为殿下物色满意人选。”
魏贵妃颔首,又道:“至于婼婼,我也不可能不管她。我思来想去,将婼婼许配给宁绩,是最恰当的。宁家知根知底,婼婼对宁绩也了解。”
“娘娘,宁家未必肯与我们结亲。”凌夫人道:“且夫君之意,是暂时不打算再为婼婼议嫁。反正她年纪尚小,这才刚满十五,再过两三年议亲也不算迟。”
魏贵妃皱皱眉,再过两三年,魏紫吾都十七、八了,还不迟?她这侄女儿若不趁早结一门有益助的亲事,实是浪费的老天对她的偏爱。
魏贵妃便道:“十七、八,要想再为婼婼寻一门显赫的亲事,便要难上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