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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了,想必段修尧的方案定然天衣无缝完美无缺,”蔡天鹤笑笑,很是苦涩,他不知皇上急招他回来何事,昨日与皇上密谈,也是皇上说了说朝中动向让他发表言论,而他自然是拿捏着分寸谈了一些。与皇上交谈,浅了不行,深了不行,还要时刻试探。
“不,这件事还是和你说吧,那个……”
“友儿,”蔡天鹤伸出那修长的手挡在友儿面前,“我不想听。”
“为什么?”虽然口中这么问着,路友儿其实知道他为何不想听,如若自己是他也定然也生气了吧,“刚刚是我失言,你别生气了好吗?”
蔡天鹤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将门推开,门外无人。“你回王府吧,未来所做之事只要遵循段修尧所说定然能成功。”
友儿也站起身来,“你都没听是什么计划……”
“我不用听,你回去吧,好好休息,我也快回轩辕城了。”蔡天鹤站在门口,那意思便是要送客。
友儿慌了,她知道蔡天鹤生气了,刚刚确实是她不对,“你听我解释,刚刚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是……”友儿大眼睛转了一下,瞬间便想到个借口,“是当时段修尧说的太多了,你知道我口才不好不知从何说起,自然要想一想。”
蔡天鹤轻笑出声,那声音不再圆润却带嘶哑,“友儿你错了,你不止口才不错,如今你也很聪明,这转念之间便想好了借口,可惜,你却骗不了我。”如果他真的听不出多好,如果他真的能信,多好?
长叹一口气,这些他怎会不知,如若连一个小女子的谎话也能将他瞒住,他还如何常年镇守在那危险的边关重城?
路友儿面色苍白,冲了过去,“你不要这么对我好吗?刚刚是我错了,我承认我有一丝犹豫,段修尧确实和我说过这些绝对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
“别解释了友儿,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说的每一个字就想一根利箭,你的话我听在耳中就如同被万箭穿心。后半句话蔡天鹤并未说出,但是心中却如此想。
路友儿一下子抓住蔡天鹤的手,“如果你不听我们永远都有误会,那些矛盾全是因为这闹情绪的不听而来,我们别产生这样的误会可好?”
蔡天鹤苦笑,努力挣脱友儿的手,却发现她用力之大竟然让他挣脱不开,友儿的小手冰凉,让他心中产生出浓浓心疼及怜惜,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尴尬的位置,最后以咬牙还是挣脱开来,“误会也好,矛盾也罢,反正你我将来不会有任何关系了,无论你路友儿选择谁,都与我无关。”
无关!?
路友儿瞬间面孔更白,蔡天鹤竟然说与他无关,是不是他不要她了?“你……不要我了?”
蔡天鹤听后一愣,而后苦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能说什么?他内心告诉他去求友儿,而多年习得的礼教却不让他去这么做,这是文人的傲骨。
路友儿一下子抱住蔡天鹤,死死抱紧他修长挺拔的腰身,将脸深深埋入他的胸前,“蔡天鹤,求求你别吓我好不好?我……是我错了,是刚刚不应该犹豫,我……是我的错。”
蔡天鹤没有任何动作,低下头定定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子,唇角的笑意更深,眼中的伤痛也更深。路友儿你真真是个残忍之人,给不了我什么却还要这么藕断丝连的生生折磨我,你身边的能人异士如此之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为何你还要这样?
虽然一再在心中放着狠话,那手,还是忍不住抬起慢慢落在路友儿的头上,那光滑柔软的发丝让他一摸再摸,未来也许没有机会这样了吧。
路友儿猛地抬头,“你要怎样才可原谅我?”
蔡天鹤低头看着友儿,那平日里粉嫩的小脸儿此时已经苍白,那双明亮的大眼里已经泪眼婆娑,忍不住抬手抹去她面颊的泪,吐出的话语冰冷又无奈。“路友儿,你想让我蔡天鹤如何?这样苦苦迷恋你,好玩吗?”
“我……”友儿顿时语噎,让她说什么,细想下自己如今也确实可耻,明明已经有了男人却对蔡天鹤纠缠不休,她到底想要什么?但是让她放手,她做不到。
“你想要什么?”友儿直直望着蔡天鹤的眼,那双眼入幽潭般沉静,那深深哀伤隐在其中。
“你不知道?”蔡天鹤反问。
“我……我……”路友儿慌了,她知道,却不知如何是好,她收了宇文怒涛的冰玉牌,承认了血天的身份,还有段修尧……她该怎么告诉蔡天鹤,难道直接问他自己已经有三个男人,他愿不愿意?这样的话她问不出来。
蔡天鹤已经不知第几次苦笑,“又犹豫了,友儿,这些太为难你了,不要犹豫了,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一些不舍,不过那也紧紧是不舍罢了,我也知道你一定想和我继续做朋友,但是做不得爱情也别提什么朋友,你不是问我想要什么吗?”
蔡天鹤一顿,路友儿赶忙抬头,此时蔡天鹤无论说什么,她路友儿都会毫不犹豫答应,但是她却又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果然……
蔡天鹤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平静中带着陌生,那种陌生仿佛在说一件与她和他都无关的事一般,冷入骨髓,“我想要的就是,放开我,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就别生生折磨我,让我回轩辕城吧。”
之前被迫去轩辕城是因为宫羽落的咄咄逼人,此时去轩辕城确实为了躲避她,也许,轩辕城才是他蔡天鹤命中注定之所。
路友儿心中剧痛,那种痛像是被人挖出一块血肉般,她不知该怎么办,她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宇文怒涛饱含热泪的呼唤她,血天以命救她,段修尧以百年段家基业为赌注帮她,她……何德何能?
难道她就这么离开?她不知道自己对蔡天鹤到底怎么想,不过她却知道,她不想让蔡天鹤伤心,不想看到蔡天鹤孤身一人远走轩辕城……再次抬眼定定看着蔡天鹤,“我路友儿是贱人。”
蔡天鹤一愣,眉头紧皱,“友儿休得胡说,你就天下最好的姑娘。”
“不,我是天下最无耻,最下贱的女人。”眼神未变,却坚定异常。
蔡天鹤猛地将她从怀中拉出来,双手紧紧抓住友儿双肩,“胡说什么,友儿你到底怎么了?”
友儿缓缓垂下头笑笑,“连着和五名男子苟合,连孩子父亲的身份都不知,无论谁听到难道不会这么评价我路友儿?此时如在江湖中传扬开来,你猜江湖人会怎么评价我路友儿?蔡大军师,你睿智过人受天下人曾赞不会不知吧?难道你觉得人们会赞叹我路友儿舍生取义救了你们五人性命?不!”
蔡天鹤面露窘色,头微微侧过一遍。
根本不用蔡天鹤的回答,友儿的声音有些低吼。“他们会说——不愧是路琳琅的女儿,够下贱,够淫荡,够无耻……”
蔡天鹤长臂一伸将友儿抱入怀中,以吻封唇,截住了友儿接下来说的话,他知道她接下来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都是谩骂自己的污言秽语。
友儿没有反抗,默默承受蔡天鹤的吻,眼泪慢慢流下,沿着面颊一路滴下。
“对不起。”蔡天鹤将友儿紧紧抱住,那声音低沉嘶哑。
靠在蔡天鹤的怀中,闻着他身上的香气,感觉到这怀抱是这样陌生,没有丝毫踏实感。
“啊……少……少爷……”门外一声惊吼将两人吓了一跳,蔡天鹤赶忙右手一挥,一股气流由手臂发出,那是内力外化,而那敞开的门瞬时合上。
抱着友儿的手臂还是未动,蔡天鹤将脸缓缓放在友儿的头顶,面冲门外,“永利,告诉老爷和老夫人,午膳我也不去正厅用了……哦,对了,让厨房将午膳送到我卧房,两人份。”
“是……是少爷。”门外那小厮回答完便哒哒哒跑了,那脚步极为慌乱,能不慌乱吗,自己家从来不进女色的少爷竟然在屋里藏个女人,光明正大开着门还抱着这女人。
蔡天鹤刚说完午膳,路友儿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叫,非常窘地将头深深埋入蔡天鹤怀中,方才响起自己昨天晚膳就没用,自己来的时间……相比蔡天鹤也没用晚膳。
赶忙抬头,“你饿不饿?”被泪水冲刷后的双眼明亮异常,那小脸满是关切,这关切之情绝不掺假。
蔡天鹤突然失笑,随后又叹了口气,之前觉得自己很有理,觉得自己很委屈,不过刚刚友儿说出了她的心声他才方知,委屈的不止自己,还有友儿,还有宇文怒涛,还有血天,还有南宫夜枫,还有段修尧,他们几个有谁能说自己不委屈?
“友儿,你听说过红线传说吗?”蔡天鹤低头看着她。
友儿的淡淡小眉皱起,在现代确实听过红线传说,难道这南秦国也有红线传说?“是月老的红线吗?”
蔡天鹤笑着点了点头,也许在我们六人初相见之时,我们六人的红线便被打乱了吧,这些事情发生后,我们六人已经注定了要纠缠一生了。
友儿微微点了点头,眸子定定看着蔡天鹤胸前衣服上的一道褶皱。是啊,当她来到这陌生的时空便认识被俘的五人,而当时自己却没好方法救他们也只能用最低级的方法,当时虽然心里难受,不过好歹也是现代人,也没有那种没了贞操就要死的冲动,她逃了,认识了林清然,几个月后竟发现怀孕,六人再次相聚。她又逃了,以为逃到苍穹国便永远见不到他们,没想到到了阿达城竟发生战争,本以为与其他人再也聚首,没想到却又发生了一连串的事。
此时除了南宫夜枫尚未见到,其他人的命运又重新与她的命运纠缠在一起,难道这就是命?他们也许此生注定纠缠不清!
友儿恍然大悟,怔怔然,“你……你不在乎?”她不知用什么词语去描述他们之间这种糜乱的关系。
蔡天鹤笑笑,捧起她的小脸儿在她额前轻轻一吻,“你后悔救了我们吗?”聪明人不用多说废话,他自然知道友儿指的是什么。
友儿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一下蔡天鹤却猜不出了,“到底是后悔还是不好后悔?”
友儿突然狡黠一笑,“救下你们我不后悔,不过在救人的方法上我真真后悔了!”
“哦?但闻其详?”蔡天鹤一挑眉,他都没想到如何在所有人安全的情况下得救,难道这友儿就能想到?他还真是好奇。
“我当时应该以死相逼拖延时间,之后找机会去把你们放出去。”
“以死相逼?”蔡天鹤皱眉,“你师姐们会相信吗?”
友儿赶忙摇起白嫩的小手,“你误会了,我不会做戏,而是真的以死相逼,如果她们坚持伤害你们我就自尽!”
又一个缠绵的吻落下,在一声轻笑后结束。
“傻瓜,为了五个陌生人值得这样吗?”蔡天鹤宠溺地看着她,将她拉到桌旁。
“你们五人是无辜的,如果看着你们五人因我而死,那我路友儿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活在这世界上?”友儿认真地看着他,在他的引导下坐了下来。
“傻瓜,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你来给我讲讲你除了扬州所发生的一切吧。”他想知道她的一切,上一次见面因为来去匆匆无法交谈,此时他定要问清楚。
礼貌的敲门声响起,路友儿正欲开口,随后又停止,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