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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药谷便被外人奉为圣地,不可侵犯。
药谷里师徒众多,至于有多少个,怕是药谷谷主也并不清楚。
谷里看似松懈,却又层层压制,极其森严。
药谷弟子凡是到出谷之日,师傅会端上两个牌子供弟子选择,若师傅想留,两个牌子便一个是刻有名字的青色玉牌,一个是刻有名字的黄色玉牌。
弟子若想留在药谷,便拿青色的牌子,从此便是药谷师傅,生地会点上一盏青灯,与性命相连。
若不甚交待在了外面,青灯会同时熄灭,药谷第一时间得知,为其收尸,随着自己的那块青色玉牌一同葬在药谷死地。
而成为谷里的师傅一生只可收三个弟子,也因此谷里的师傅个个眼睛高的能以上天相比。很少有人能入了他们的眼。
是以,不少弟子都是这些药谷师傅们云游之时抓进来的。
药谷本不问天下事,为避免谷中人插手俗事,是以严令规定,凡是谷中弟子拿了黄色牌子出谷,除了生死关头可保其两次外,不得插手任何事,若两次用尽,手中牌子收回,从此便与药谷再无瓜葛。
而若师傅不愿让弟子留下,便只会给一块黄色玉牌。
谷里的师傅都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可根据自己喜好布置。自家徒弟当然也是随着自己师傅住一个院子。
官凉儿躺着的地方,便是雪央的院子,作为药谷风云人物之一,雪央的院子称之为人间仙境也丝毫不为过。
青山,小桥,小溪一样也不少,还有一个由许多许多不知名的花儿组成的“花圃”,甚至,还养了几只颇为漂亮的猫儿,据说是雪央从海外勾搭回来的。
比起雪央随性而精致的院子,不羁的院子简易了许多。
用竹子编制而成的“围墙”上,零零散散搭聋着几朵野花,院子里一张梨花木头制成的茶具上,长久摆着一个棋盘。
而最有特色的便是那只趴在梨木台旁庞大的黑狗,此刻它懒散的趴在地上,眼睛骨碌碌乱转,时而会落在梨木台边两个下棋人的身上,看起来极有灵性。
“又躲着你那〃乖徒弟〃?”不羁缓缓落下一子看着对面颇有些坐立不安的人。
不同于雪央的仙气飘飘,不羁身上是一种洒脱豪迈。五官也不如雪央那般的精致,倾国倾城。倒是像极了边关将军的棱角分明,但是又少了些肃杀的气息,整个人看起来潇洒之极,郎朗俊逸。
雪央随手抓起一把青丝捋了捋,颇有风骨的道。
“老子不想跟他计较。”
不羁嘴角一勾,说怕麻烦倒更贴切一些。
“你那小徒弟可合心意?”
听说为了让雪央收那小徒弟,月阳硬是形影不离端茶倒水的求了他整整三个月,最后还是白锦出手,与雪央打了个五天五夜,雪央实在不耐烦这才同意前去将那小丫头带回来。
月阳也就罢了,总得为自己妹妹求个好的前程。
但白锦,又是因为何故,这般执着要带进那个丫头,甚至不惜与雪央动武。
不羁想不明白便作罢了,早晚总会知晓的。
雪央眉角轻挑,拿起一颗白子随意的放下。
“嗯。长得甚合心意。”
“仅此而已?”不羁似笑非笑,拿起一颗黑子盯着棋盘,都说药谷无所不知,关于那丫头那点子事,若不知,岂不是辜负了世人的一片美誉?
闻言,雪央微微一怔,想起第一眼见着那个粉娃娃时,他仿佛觉得幽儿还活在了世间,只是以另一种方式来到了他的身边。
可是在触及到那双眸子时,他便知道,这不是幽儿,幽儿的眸子永远都是清澈温和的,不似这般冰冷而沉寂。
半晌雪央回过神来,吐出一口浊气。
“也未可知。”
或许她是代替幽儿来到了他的身边,给他一些轻微的慰藉吧。
“该你了。”不羁落下一子,衣袖轻轻一挥。玉幽的孩子如何会差?去抽空去见见故人之子也好。
雪央看了眼棋盘,眉角轻皱,随后斜了不羁一眼,颇有些气性。
“师兄还是这般无趣。”
与这位亲亲师兄下棋,他从来就没有赢过。
只除了幽儿还在的时候。。。。。。
越想越有些不耐烦,还有外面那只兔崽子,竟不依不饶追到了这里,看来,他是时候该立立师威了。
雪央不知从哪里拽出一把扇子潇洒一摇,随即起身。
“这棋留着改日再切磋吧。”
不羁看着雪央的背影轻轻摇头,看来,对于师妹之死,他还未放下。
随后看着棋盘眼神渐幽,师妹还在的时候,他从未输过。
自师妹走后,他从未赢过。
因为他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小跟在他身后的那个温温柔柔的小姑娘。
师妹不在了,这些他便从未放在心上。
想到外面虎视眈眈的人,不羁释然的笑了笑,这些年,多亏那两个小崽子陪着他一路闹过来,否则,或许这谷里,便再也没有雪央这个人了罢。
只不过。白锦身上还留着上次的伤口未愈合,看雪央这般,怕是那小子又要添些新伤罢。
雪央不似以往躲躲藏藏,而是大摇大摆的走出院子。
朝着某棵树随意一瞟,唇角一扯,这么多年,树都不知道换一个。
随即脸色一紧,还不待树上人反应,手里的扇子已然脱手而出。
树上一阵噼里啪啦后,跃出一人,正是一脸阴沉的白锦。
“乖徒儿,陪为师过上几招。”
白锦脸色一变,完犊子,这人又要发疯了。
不敢多想,认真的应付起来。
竹苑
“师傅,雪央师叔和白锦师兄打起来了。”一绿衣少年站在不羁身后,甚是恭敬却又又有些散漫的道。
“你出去吼吼,叫他们离竹苑远些,别毁了我竹苑的东西。”不羁大手一挥拿起茶杯细细的品尝,这是他小徒儿亲自采摘做成的茶叶,他可不能辜负小徒儿这一片好心呢。
绿衣少年憋憋嘴,换了个姿势站着。
“嗯。。。院子外面那棵于桑树已经毁了。”
不羁的手微微一顿,正要起身,随即想到什么。
“既如此,你再仔细看看,可还有什么毁了的,一并记上,随为师去未央阁要银子去。”
绿衣少年一抬眉,要银子?竹苑何时差过银子,难道不是想去看那个刚刚进谷的小师妹?
见身后没有回应,不羁缓缓回头。
“嗯?”
“是,师傅,绿末这就去准备。”
绿末踩着散漫的步子朝着朝着竹苑药仓而去,问他去药仓干什么?呵呵。。。。。
“顺便去药仓拿几瓶上好的疗伤药。”
身后传来不羁淡淡的吩咐,绿末抖抖肩,意料之中。
“是。”
雪央师徒二人打得如火如荼,未央阁里却是一副“师友徒恭”的画面。
早在不羁师徒二人进未央阁时,官月阳便已起身出去迎客。
“月阳见过不羁师叔,见过绿末师兄。”
不羁看了眼身后绿末,大袖一挥,朝着主堂而去。
绿末上前拿出两个绿色瓶子递给官月阳。
“这是师傅为白锦师兄准备的伤药,师弟记得给白锦师兄擦上。”
官月阳接过瓶子一愣。
“上次师叔不是给过一些么?怎么又。。。。。。〃
话还未完,官月阳猛地抬起头来。
“师兄又陪着师傅去过招了?”
绿末随意点点头,懒散的跟着自己师傅而去。
官月阳叹口气,师兄身上的伤口还未愈合,他以为师傅会和以往一样躲着师兄才是啊。
可这怎么?又打起来了?
想起主堂还有个不羁师叔,官月阳来不及多想,便跟了上去。
第005章
官月阳进入主堂时,不羁已稳稳落坐。
“丫头呢?”
官月阳一愣,呵!原来,是冲着妹妹来的。
“回师叔。凉儿还未醒。”
“未醒?”
“师傅将家妹带回时,不慎走的快了些。”官月阳毫不犹豫的坑师。
不羁轻轻一笑,原来如此,雪央的缥缈身法无人能及,半大点小娃娃自是受不住的。
“所以白锦是为了你妹妹来我竹苑堵你师傅的?”
“应是如此。”官月阳一板一眼的回道。
不羁抬眼状似无意看了一眼绿末。
绿末换了个方向靠在椅子上,用屁股想都知道师傅想让他干嘛,随后清咳一声。
“师弟,不知白锦师兄和凉儿师妹有何渊源?竟不顾有伤在身,去招惹雪央师叔?”
看着自家师傅眼神殷切的注视着官月阳,绿末突然发觉,他莫不是师傅肚子里的蛔虫?而且,师傅何时变得如此八卦?
管月阳被两道火热热的目光死死盯着,颇是无奈。
师兄长得便是一个祸害,武功又变态,在这谷里颇受关注,屁大点儿事只要是师兄的事儿,都是大事儿。
也得亏师兄这清心寡欲,不可一世的性子,不似师傅那般招蜂引蝶,否则这未央阁怕是要给那些师姐师妹拆了不可。
这次师兄为让凉儿进谷,拉着师傅打了五天五夜的事像风吹过一般,一夜之间蔓延在了整个药谷,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引起了多大的轰动。
这不,连一向淡薄的不羁师叔都来了,官月阳暗自想着,他是否要带着妹妹出谷躲上一阵子才好。
“师弟可是不便言说?”见官月阳迟迟不开口,绿末缓缓道。
官月阳回过神来,方才道。
“绿末师兄见谅,不是不可言说,而是师弟也不知这其中渊源。”
“月阳曾问过师兄,师兄只言,自家妹小团子时便相识,其他的月阳也是一概不知。”
绿末看了一眼不羁,轻轻应了一声。
“哦?”
“原来白锦师兄连师弟也瞒着啊。”
“应是如此。”
官月阳回道,心里却呵呵,他和白锦师兄很熟悉么,他连自己这位师兄出自哪里都不知道好么?
可是,自己的师兄,他也不能不管不是?
“不羁师叔,月阳有一个请求,白锦师兄旧伤未愈,月阳担心。。。”
官月阳话还未完,不羁便大手一挥,起身而去。
“绿末随我去将白锦带回来。”雪央怕是受了刺激,想要发泄,正好自己也好久不动武了,手痒得很。
“是。”
“多谢师叔。”
官月阳见不羁答应,才放下心来,可随后,手里突然多了一个小本本。
“月阳师弟,这是雪央师叔与白锦师兄打架毁掉的竹苑之物,你看看,能补上的便补上,补不上的便折成银子送到竹苑吧,”
说完,绿末心情甚好的跟着不羁而去,嗯。。。这竹苑也就只有这师弟可勉强欺负欺负了。
官月阳翻开小本子,见里面密密麻麻记了一页,嘴角微抽。
补上?竹苑的东西大多都是奇珍异宝,那棵于桑树放在外面可是价值连城。
师兄莫不是想将未央阁全部搬了去?
官月阳随意的朝四周看了看,手上微微用力,手里的小本本便成了灰烬。哼!未央阁还要养个妹妹呢,哪里有银子补上?
过了半个时辰,一个绿色的影子飞快的闪进了未央阁,手里抱着一个白色的人,只是白色的袍子上面一半都是血迹。
官月阳跟着绿末随后到了内室,看着床上的人微微皱眉。
“这次怎么伤成这样?”
绿末脸上也出现少有的正经。
“师傅将人带出来时,白锦师兄便晕了过去,雪央师叔怕是发了狠,师傅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