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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笑容不由僵在了脸上,狠瞪他一记,咬牙切齿:“你敢!”手指一紧,更夹紧了手上的五根银丝针。
“夏姑娘,”他望了望面前两个欲进还止的男人,“我们打个赌如何?”
挑眉看他:“你想怎么赌?”
“你跟我走,我就带你去见钟倾如,并且我保证,你见到她的时候,她必定是完好一身。”
“然后你还是要将我跟她抓到北易国?”我瞪一瞪他,“这个赌,怎么算我都是输家。”
“我可不能擅作主张放两位离开,”他笑一笑,“这样子我回到北易国,依旧是死路一条。”
“既然我肯定是输家,我又何必跟你赌?”
“姑娘是对自己没有自信吗?”莫永脸上的笑渐转为邪恶,“姑娘若肯赌,有可能还能救您与宣王妃,小皇孙三条命。若您不赌,那小皇孙的命就势必保不住了。”
“莫永——”
“姑娘请莫再犹豫,”他抬头望了一下天色,唇角微勾笑起,“再拖下去,不久宣王妃便会到了北易境内,到了北易国境,一切来自朝祈的力量都会变得非常渺小,到时候,你们就如板上鱼肉了。我想这一点姑娘也是想到,要不您也不会如此着急赶去朝祈边境,您说是不?”
“还有一点,姑娘一定是非常感兴趣的——”他突然顿住,只带了得意的笑看我。
“朝祈与北易交界之地,其实也是乾海与朝祈北易三国交界之地,那个地方,有一座湖,名字叫林湖,林湖之上,有一座悬崖,名字叫五丈涯”他含笑看我,“姑娘可还记得?”
我的表情僵了,一双眼里只剩犹豫。
“夏姑娘若不记得,在下还可再提醒一句,林湖之傍,有座山名唤雨墨——三年前,名满天下的清萧公子坠林湖而死,所葬之地,便是那座雨墨山——姑娘难不成忘了?”
“夏姑娘,”见我的手上依旧没有动作,他接声再补了一句,“您若放弃此次前去的机会,一旦你回到都城,一生之中,恐再也没有机会前往。都城之中,没有人会允许你再去。”
“别说了——”我慢慢低下头,提起的手也失了力气般地掉垂落身侧。
“姑娘!”“宜家——”楚桐与星火看到我的妥协,面色俱变。
我微笑抬头,丢给他们一个温暖的微笑。然后,乖顺地在莫永的带动下,飞上墙头远远离去。
闭上眼睛,感受着耳旁疾速而过的风声,心里默喃,楚桐,星火,广叔,请原谅我最后任性一次。
都城,太子府。
落花一阵接一阵,凉苏走在院间,仰头看着漫天的落花突然觉得好是可惜。可惜啊,太子妃错过了一年四季最美的场景。
捧着茶进乾微院,沿着石径而上,走入偌大的书房,先在客人的桌上放了一杯新泡的清茶,再走上几步,将另一杯摆至自己主子的跟前。然后福了福身,转身关了门离去。
祈阳执起桌上的茶盏,再移眸看了下座下的客人:“凉苏是府内泡茶最好的丫头,安总管可尝一尝,她泡出的龙井,并不比凤萧声的任何一种茶要差。”
“太子殿下,”安广没有伸手碰茶,只是转目看了位于上座的祈阳一眼,“我为我们姑娘而来。”
“本王不是已经派人通知凤萧声了吗?”祈阳放茶执笔,继续着未批完的册子,“太子妃眼下不在府中。”
“老身当然知道,”安广起身,走上前在祈阳面前定住,“老身此番来,是向太子殿下要一样东西。”
“什么?”桌后的人头都未抬。
安广表情未变,淡淡一应:“休书。”
休书?!室内响起笔被掷于桌上的声响,祈阳终于抬眼,冷寂望向立于向前年老气势却不老于任何人的凤萧声总管,薄唇冷掀,缓缓重复了一遍:“休书?”
(咳咳——从留言看,众位对安羿的期待并未因为他的过久消失而有所消减,某佐大感欣慰,这样安羿同学死也会瞑目了呗……开玩笑开玩笑。不过令大家失望的是,这一章中,安羿同学依依旧没有现身的。再次声明,希望大家不要太失望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安羿同学终归是会再出现的,早或晚依旧是个待解决的问题。某佐真的不是有意吊大家的胃口,真的是不是……)
第一百一十九章 错过(上)
安广点头,老迈的脸上闪着坚决:“请殿下休了我们姑娘。”
“安总管,”祈阳抬起头,背靠于宽阔的椅背,面无表情,“为什么?”
“您的太子妃生死未卜,”安广紧紧地盯住他的脸,“而殿下您,竟然还可以无动于衷?”
“本王已经让谢棋带人往北追去了。”祈阳冷眸一扫,定然回视,“相信不久便会有消息。”静了静,再沉悠开口,“本王在朝中的事务繁多,不宜分心太多事。”
“所以今日才大胆来问您要一封休书,”安广淡淡开口,“因为您只拿夏宜家当一个利用品。”
祈阳表情未变:“安总管既然都知道,也该知道您今日之举只会是徒劳。”
“殿下,”安广微俯身子,眼角上的皱纹拧成一团,“您可知道,这天下,有一个人好生羡慕你?不是羡慕你的权,不是羡慕你的位,不是羡慕你的所有东西,他羡慕的,是你如今,有大大方方站在她身边的机会。”顿了顿,再无奈一叹,“一生之一,他唯一对你,是说羡慕二字的。”
祈阳眉心一拧,瞳中闪过一瞬疑惑:“安总管说楚小王爷?”
没有答话,安广黯然看他,眉目间闪着心酸的沧桑。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一个声音在门外传了进来,“殿下,外头有凤萧声的人,说有急事要见安广安总管。”
嗯?安广不由有些错愣,若非有要事,一定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来……莫不是……
眼睛一亮,心中的喜色淌过,转首就急道:“殿下,老身先告辞了。”也来不及等祈阳的反应长袍一掀便急急打开门跨了出去。
祈阳一人静默而立,修长的手指在红木书桌上轻敲,一,二,三……
微蹙的眉峰,随着数字的数进渐渐聚拢,拧成一座小山。
终于,耐心用尽,甩袍丢开桌上的公文——
“主子,”大门敞开,一人从门上飘乎而下,从头到脚不见一丝零乱。只有暗灰色衣袍上沾着的缕缕风尘,才显示了他刚从千里之外疾奔回来的事实。
半跪下身,望见自家主子脸上的不悦神色,谢棋恍惚明白——他的步伐,还是迟了凤萧一步。
“说,”金口一字,气势骤沉。
“是,”身子直起,凑首到主子耳边,长短百句,用只能让两人知晓的声音迅速说清。
祈阳的面色,先是从惯有的沉冷到逐渐缓和,再由缓和,到隐忧,现由隐忧到怒……
怒,是真的怒。
“夏——宜——家——”被多少个人用咬牙切齿的声音念过的名字,再度在他唇中呈现。
金丝绣线的衣袍翻飞,步伐急促地走出乾微院,傍晚的微光中,袖上的龙纹尤显精致。
“谢棋!”撩袍,翻身,上马,一气呵成,马上人扯缰回眸,“你留在这里,代我处理剩下的事。”
“该死的!”缰绳在手上紧紧地绕几圈,“夏宜家,你等着!”
傍晚,苍木镇,王家客栈。
“啪——”狠狠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板,瞪着面前那正在自顾自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的人,只差没有拿手指直指他的鼻尖。
“莫永,”咬牙切齿,“本姑娘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磨蹭,赶快带我去见钟倾如!”
“夏姑娘,这不是磨蹭,”莫永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吃饭怎么会是磨蹭呢?!”
“姓莫的——”腾地一下站起,以筷直指他的鼻尖,“别忘了,跟你走是我自愿的,我现在不是你的俘虏!”
“夏姑娘……”他继续自己的动作,得意地瞄我一眼,“别忘了钟倾如肚子里的孩子……”
“你……”腹腔里胀着一口气无处可发,只能狠狠地用眼睛瞪他。
“不吃饭,姑娘怎么有力气救你和钟倾如?”
“……”忍气吞声坐下,深呼吸,伸手,执筷,毫不客气地将面前的饭菜尽数扫入胃底。
莫永得意地笑着,伸筷夹起一夹子:“夏姑娘,你可不要太客气?”
一筷拦住他手上的动作,冷冷一瞪:“不必你假好心。”
“哦哦,”自觉没趣地移回自己的筷子,再慢条斯理地将食物塞入口中,几秒之后,再缓缓抬头——
“夏姑娘……”
“呃?”不屑地抹一抹嘴角,再懒懒地回视他,“有何指教?”
“可有觉得头晕?”
“呃?”顿觉不对,猛地抬头定视他闪着笑意的脸,在那张脸上,读到了“卑鄙”二字。
“真是对不住啊……”他带笑站起,唇边依旧扬着那抹得意,“夏姑娘,醒来之后,你便可以见钟——”
“哗啦——”身边的椅子被撞倒在地,一只大手趴在桌沿,椅上,已经半趴着高大的男人。
“你……”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已经不听自己使唤的身体,视线再一转,定在那双从自己手上掉落在地的筷子上,“不可能,明明已经……”
眼前的事实,已经先一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意在害人,千算万算,却没算到终究来害的却是自己。
“你……你做了什么……”莫永硬撑起自己残余的意识,甩了甩头,想要睁开自己不争气合上的眼皮。
“没有……”我没做什么。心里暗暗地答完这一句,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做错事当场被抓还死不承认的小孩。
“死人啦——”随着眼前男人的轰然倒地,身边几桌原本还在享受食谷之乐的客人,都已经如风一般掀桌而逃,“死人啦——”
迅速蹲下身,手触上那人的脖颈,不,还没死,只是中了昏睡散,中了本来应该是我中的,却不知如何却到了他口中的昏睡散。
将计就计,迅速地在他身上摸索出烟花筒,紧抱入怀。
“快走……”耳廓上,突起如蚊蚁般轻挠的声响。
嗯~指上的动作,不自觉停止,微曲的半身,僵直在半空。
“快走……”这一声,如水滴溅入石下轻泉。
鼻尖,敏锐地察觉到一缕淡淡的药香。
眼前,骤然闪过一道惊雷。清澈如泉的声音,飘然若烟的药香……
依着心头突起的冲动猛然转首,人们争相逃开,纷乱的脚步跟此起彼伏的叫喊声相映相谐。唯有一双雪靴,定在杂乱的脚步中。
“你……”反射性地站起,莫名的冲动控制着自己向那个方向跨出一步,“……”
雪靴却转了个弯,往着背离的方向,只一眨眼便已经消失在人海。
“等等——”几乎是无意识地开始疾奔,挤过人群,循着那个人消失的方向追去,丢下昏迷的莫永,连带甩开他事先唤来,计划要绑走我的几个黑衣男人。
踏着轻风落叶,依着感觉追到街角,四转几许,再沿着一条小巷直直往下。
“请问一下,”抓住在街角卖糖人的老翁,“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白色靴子的男人从这儿走过?”
“姑娘您这可问得……”老翁脸上爬满疑惑,“看人看脸还来不及,哪会注意到人家脚上穿的什么鞋啊……”
“老人家,”这一声问几乎是脱口而出,“他穿着一身白衣,长得就如同一天山雪莲——”
——猛地,收了声。
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了——我在说什么?我刚刚……在问的是谁?
“姑娘……”老翁被我脸上瞬息万遍的感觉吓得有些呆愣,“你怎么了?”
一手撑墙,另一手捂在心口,咬紧牙咬紧唇,想要忍下心口突起的抽抽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