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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复发,我是不是还会死?若是死了——
“答应我,活下去……”
嗯?手不自觉地寻靠到墙边,另一只手拼命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宜家姑娘……宜家姑娘……”手指倏地点在我肩后,颈旁,以疏通流得愈急的血液,“有没有事?”
“没……”深呼吸深呼吸,“没事。”
身后回来一声轻叹:“想到安羿,还是会不舒服吧。”
朝身后摆摆手,再直起身来悠然笑开:“没事。”
“宜家姑娘,有一句话我说了请不要怪我多言。”唇边又勾轻微弧浅笑,“清萧公子已经不在人世,姑娘这一世执著,怕是会误了你自己。”
“那辜兄你呢?”眼眸亮亮地盯去,“倾如已然身故,你却依旧未放弃带她离开的心愿。”
“……”伤意从优雅的眼神中一闪而过。
抬头盯进那双瞳中,颤颤又开口:“对不起,我不该提起的。”
他轻摇头,眼神悠悠地看着我:“宜家姑娘,恕辜某直言,或许,你是唯一能配得上清萧公子的人,但最适合你的人,却不一定是他。”
“辜兄……”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敛下,“你是来针对谁谁谁说话的吗?”
“看来姑娘是了解了,”他淡雅笑着,面容上起伏恍若春水拂人,“那辜某便不再多说了,只有一句,希望姑娘能够安乐一世。宜家姑娘,后会有期了。”
“等等!”突然出声叫住他,“你要回北易了?”
“算是吧,”依旧微笑,“我已经去见过原寂轩了。”
“原寂轩?”提到这个名字,又想要倾如的死,不由得咬牙切齿,“他还活着吗?”
辜羽锡点头,有些自嘲地笑开:“只给了他肩上一箭。”
我微低头——是啊,客观来说,原寂轩并不算昏君,不是昏君,死了,便对国家无益。
“箭上,挂着他最日思夜想的金符。”
这一句听完,我不由愕然,难以置信地瞪了眼睛:“没有了把柄在手,你岂不是有危险?”
辜羽锡荡起优雅的笑:“我本对那个皇位无一分兴趣,此间事过,便要回乌灵岛了,到时候,北易诸事,便都与我无关。”他有礼地一拱手,“在下带倾如走一事,便要多靠姑娘照应了。”
“辜兄——”再次开口唤住他,迟疑地徘徊两下,在心中抠挖出一投勇气,颤着声问,“钟倾如……真的不在了吗?”
他转首回笑:“朝祈宣王妃,已经不在了。”说完转身,依着原路离开。
“我会照顾那个孩子的。”朝着那个背影,坚持不停地将头点了又点,“一定一定会。”
辜羽锡停在原地,无声地作了一个揖。嘴角挂着隐隐的笑意走回房间,撩帘进到内室。室内昏暗,朦胧间,瞥见一个颀长的身影静立在窗边。揉了揉眼定定瞧去,摆出公式化的笑:“你什么时候在的?”
祈阳站在窗边,将大开的窗子关严,偏首略略督去一眼,望到刚刚我与辜羽锡夜谈的街口。
低头自问——我是不是该谢谢他未去打扰我与辜羽锡的谈话?
他走回来,脸上染着暗色,眼眸微眯,轻轻柔柔地将帘撩起,再放下,踱到我的身边:“有什么事情值得高兴吗?”
“有啊,”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休息好了,自然开心。”我保持着与他的一步距离,呈半弧形地绕开他。
“夏宜家。”有手抓在我腕上,拖住我的步子。
“嗯。”低低应了一声,表示我已经听到,被钳住的腕却不动声色地挣了挣。
“转过身来,”阴鹜的鹰目,如雪地插针地盯在我的脑后。我定住不动,心里意外的不适让我不得已想要把那句话当成没听到。
一室悄然无声,身后人悄无声息地走上,再悄无声息地抱我入怀。
骤然感到灼温的背脊倏地有些僵硬,手指动动,也悄悄地攀上那双交握在我腰间的手,再动,想要掰开。
“祈阳,”几经用力后依旧无一分反应——还不放手?
我不是无一分感觉的机器人,我还是能感觉到这些日子来每一晚从身后熨烫上的温度是来自什么。好吧,入睡的时候还能当是取暖器,但是清醒的时候便不是了吧。
“不习惯吗?”
“呃?”习惯什么?
温热的鼻息洒在耳廓:“没关系,你会习惯的。”
什什什——么!心里未发出的疑问,再因了耳上突起的湿热瞬间咽回口中。
湿热的软舌绕着耳后,细细地研磨耕耘,再连带着耳上垂挂着的银珠耳饰,将无骨细软的耳垂含入温热的唇瓣。
轰隆!脑门迅速充血,红色从耳后漫到脸颊,燃起一片火辣辣的骚痒。不是没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但是这样的气氛,好像比之前的种种都要可怕。
“祈阳……”知道自己的挣扎在他面前不过是白过力气,咬咬牙,改为好声好气地劝起,“你别这样。”
“怎样?”磨人的痒意未停,耳后的唇瓣径挪而下,温热的呼吸改喷在颈间。
“祈阳!”以手挡住他袭下的唇,缩开脖颈,垂头低声道一句,“我们之间,没那个可能。”
紧拥着我的身躯骤静,空气霎时变得粘稠,一层一层包裹住身躯,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祈阳,想想唐纤,想想你当初娶我的目的……这不过是逢场作戏,会有散场的那一天……”
到时候,一纸休书,他做他的皇帝,我守着我的凤萧声,或许,我会让广叔把安府迁出都城,到时候一方为权一方为商,便再不会有任何交集。
呵呵,好完美的计划。
用力地分开圈住腰的一双手,站回到他面前两米处:“祈阳,你好好想一想,我们真的没有这个必要——”
“夏宜家……”凌厉的视线从黑暗中毫无偏差地视来,盯得我的额角猛地一抽。
我倾身瞪目,惊见他一步一步走过来——他……是生气了吗?
生气生气生气……恐慌将心底狠狠撕开,退后,挪向,抬步,一气呵成,就要开溜。
可是,身后那人踏步,勾腰,后拖的动作却比我更迅速。
眼睛在腰被勾住的当口下意识地瞪大,接下来,吻已经快如疾电地印在唇上。
狂如暴雨的吻,含了那人的怒气,含了那人的厉意,含了他的不满和怨愤,电火花一般爆发在紧贴的四唇间。
“祈——”好不容易在一个当口抢入新鲜空气,下一秒呼吸又被掳去。
“没有唐纤!”他从狂肆的唇间发出喃声,“没有凤萧声……没有皇位……更没有安羿……什么都没有……”
“只有你,”好像过了好久好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间,他才辗转放开我,却以额相对,微喘声道,“只有你夏宜家一个。”
我往后想闪避,他又更近地贴上,垂眼想移开视线,可额支额的动作,却容不得我不去看他,咬紧牙关,生生从齿中逼出一句话:“我不可能……”
他紧紧盯着我的眼,好似要挖出我心底的情绪:“安羿就占了你整颗心?连一点点小小的缝隙都没有?”
我默声不语。
“在你心里,会有什么比他重要吗?”
“……没有,但却有与他等同地位的,”毫不畏惧地看去,“凤萧声。”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启程(下)
眼眸危险地眯起,不错过我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凤萧声?”
我把声音放低,冷声开口:“祈阳,我知道你的意图,将来若是宣王真的出手,我承诺会和凤萧声站到你这边,朝祈可以没有钟相,但却不能没有凤萧声。”
“你不是说,”祈阳眼里冷寂,冷到我看不出一分情绪,“谁也不能打凤萧声的主意吗?”
“但是将来,你会是个好皇帝。”顿一顿,再一字一顿道,“祈宣……不是。”所以,这另当别论。
眼前这人,虽然面上极冷,但若论睥睨天下的气概与君临天下的气势,他却无疑是最适合的那一个。这个世界上,难道还应该有第二个原寂轩和第二个原寂初吗?
我抬起头,对上他紧锁着我的眼睛:“我的条件,便是求你放我自由。”亮晶晶地直视,“我们彼此,都只能是过客。”
“放了你?”他静静凝视,唇齿间却生出寒气,“不可能。”
“祈阳……”他怎么就说不通呢?
“我便不应该带你到边川来。”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寂,“让你知道三年前能活下来的真相。”
我把头摇了又摇:“不,不是,就算没有那件事,我今天还是会说一样的话。”
“我以为……你曾经为我心软过。”
“是,我是心软过,”抬眼,不闪不避地直视过去,“我们已经成亲,这一点我从未忘过。那一日,你问我要一个吻,我给,是因为我心里多少有些歉意,虽然嫁你并非我愿,但我如今成了你名媒正娶的妻子,挡了你与别的女子在一起却是事实。”犹豫片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别说是一个吻,甚至于……是我这个人,你想要都可以给你,但是,若你动心,觊觎这些之外的东西,对不起,我不能。”
平掌把他贴近的身体极尽可能地推开,呼吸到未夹杂着他气息的空气,心里终于渐渐平定,敛眉顺声:“我做不到。”
“试试都不行吗?”他再靠上来,脸靠在我的肩上,贴近耳旁,“试着留在我身边。既然已经是夫妻,便继续下去。”
诚恳异常的语调,让我的额角不由得重重地抽搐了一下。若说没有心惊,那是不可能的,他这个语气,太不像那个我认识和记忆中的祈阳。
深呼吸一下,再慢慢抬头,偏开脑袋,避开他的视线:“我——”
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是轻轻的几下敲门声:“夫人……”隐隐还夹杂着婴孩的哭声。
“孩子?”我三步并两步跑去开门,便见一名隐卫怀抱婴孩,一脸头痛地站在门边。
“痛痛?”我把孩子抱过来,督见他细嫰脸上五官全皱在一起,挥着小拳哭得厉害。
“小王爷已经找镇上的奶娘喂好,只是不知为何还一直在哭个不停,”隐卫退后一小步,恭敬答声,“我们一行中并无女子,只好来找夫人。”
哭个不停?我轻轻摇着手臂,柔声地哄着怀中的婴孩,这是想母亲了吧……刚出生的孩子,还不能在母亲的怀中享受片刻温情就要分开……
“暗录。”房中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我身后。
“主子……”被称为暗录的男人好似没有想到祈阳在这里,面上吃了一惊,“属下马上把小王爷抱走。”
“不必,”沉沉的一声应,祈阳转首看了我手中的孩子一眼,再问向一旁的暗录,“冷暖回来了吗?”
“凤萧声的人如今已在这边川城里,冷暖应该也在附近。”
“把她找来,跟谢棋一起带小王爷先连夜启程回宫。”
“是。”暗录应了一句,转身去办了。
冷暖?我皱了皱眉,疑惑转问:“冷暖有跟你们一起来?”
祈阳点头:“自你离都那一天,她便一直在外未回过太子府。谢棋单独带人找你,我则派她跟着凤萧声出来的人。”
“星火?”怀中的孩子不知不觉间已渐止哭泣。
“是,”他没有丝毫否认,眼眸深邃地看过来,“凤萧声个个把你当宝,不得不提防,他们趁此次机会把你藏起来。”抱着孩子的手被轻轻握住,“若你被藏起来,我不能保证自己不去把安府的地给掀了。”
我不动声色地往后小退一步,不让自己太近距离地暴露在他灼灼射来的目光下。沉默了几秒,再小心地把话题扯开:“你是故意的吧……冷暖与星火的事情,你知道?”
他没点头亦没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