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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大夫人吩咐她府下的人,“去取一支玉肤膏来,姑娘家不比小子皮糙肉厚,皮外伤也得慎重。”
“谢宫大夫人送药。”
“对了,关于那辆出事的马车,我们虞国公府有擅此道的好手,需不需要帮忙看一下?”
“这——”林溯风迟疑,“也太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顺手而为的事,而且相逢即是有缘,再说了,我还见过你小姑姑几面呢,你们也算是我的晚辈了。”
闻言,林昭然大喜,事情终是按照她预想的方向发展了。
宫大夫人说完,朝她带来的人中的一个老者点了点头。
那老者便领着两人出列。
对方一番盛情要帮忙,林溯风也不好拒绝,他冲阿文点头示意。
阿文便领着那老者三人出去了。
期间,宫大夫一直留在他们那桌与他们说话,准确地说是与林昭然说话,话里话外总是不经意地问起她之前在枣林村林家的事,不着痕迹地打听了林家各人的性子,不时地面露怜惜劝慰她,让林昭然很是感慨。
两人很快就无话不谈,而林昭然似乎对宫大夫人也不设防,什么都和她说,期间甚至夹杂了一些她因脾气性子大进而常常惹得林家诸人不快的话。
没多久,那老者就带着人回来了。
宫大夫人没有避着人问结果,而是当着侯府众人的面直接问,“如何?”
老者回道,“应该只是意外。”
宫大夫人面露遗憾,对林溯风兄妹二人说道,“是我托大了,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是检查不出来,帮不上你们的忙。”
这答案在林溯风林昭然兄妹二人的意料之中,两人倒没有多失望。
林昭然的目的是想让他们虞国公府的人看到那车,进而对林家的人产生一点点不好的印象,就算成功了。
林溯风笑笑,“没事,或许这真的就是一场意外而已。”
这之后,宫大夫又问过他们兄妹二人是否还有别的地方需要帮忙的,被拒绝后,她便向他们提出了告辞,只说他们在这茶棚里休息得也够久了,该上路了。
宫家的马车车队行驶出去了一段路之后,宫大夫人召了方才的老者上车说话。
“大奶奶,是暗一所为。”老者说出的话明显与方才告诉林溯风兄妹二人的不同。
宫大夫人颔首,她也猜到了,所以才让老者去证实的。
在林家,怕是这林昭然不知为何惹到了暗一了。
宫大奶奶往车壁一靠,心中笑笑,这就护上了?还将暗一派了过去,啧。
老者又道,“不过,从刚才南阳侯府林四姑娘的口中,感觉这林家人品性不如何啊。”
宫大夫人摇头,“我待她是三分怜惜七分利用,她未必感觉不出来,所以她说的也未必是真的。而且令箴的眼光你还不相信吗?不提这林家人品性如何,这林家姑娘的人定是不错的。”
就在这时,外头领路的车把式大声请示,“大奶奶,前面还有十来里地就是晋阳县了,是进去县里还是绕过它直接往鹿渭镇而去?”
宫大夫人问,“从晋阳到鹿渭镇枣林村还有多远?”
“大概二十多里地这样。”
也就是说,从他们这里到枣林村还有三十多里地。
宫大夫人想了想,“先在晋阳休整一下。”先见一见她那大侄儿再说。
长淄镇,常平村
这一日,林则然他们三人乘坐着马车从鹿渭镇枣林村到了长淄镇的常平村。他们的马车刚从官道的路口拐进常平村,遇着一个老汉,他们忙让马车停下打听章家的住处。
“老汉,请问章家怎么走啊?”
“哪个章家?”
“章元敬家啊。我们几个是章元敬的同窗,得知他出事,特地来看一看他。”
“你说章元敬啊,章家一下子折了两个儿子,都哭死了。还有章元敬,也是一个命苦的孩子,好不容易考出来,要不是为了找他大哥也不至于——”老汉摇头叹气地给他们指了路,“去看看吧,看看也好,多劝一劝,都是命啊,人就得认命。。。。。。”
“听那老汉的话,章元敬还是因为他大哥才出的事?”杨昶自言自语。
沉默了一会,方琰道,“就到地了,看看再说吧。”
常平村不大,他们只拐了一个弯没多久就到章家了,根本不须再向人打听,一到这一片,就能听到嘶心裂肺的哭声。
到地,下车,上前扣门,说明来意。
章母一听是章元敬的同窗,眼泪就立即下来了。
还是章父引着他们去了章元敬的屋子。
章元敬原本在床上直挺挺的不动,见着他们眼睛微微一亮,然后又黯了下来。
接下来,全程都是方琰和杨昶和他说着话,林则然略站在他身后。
章元敬和方琰杨昶说了好一会话,扭了扭脖子,冲着林则然说道,“则然考了解榜第十?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林则然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回什么话才好,只扯了扯唇角笑了一笑。
方琰体贴地接过话,“说什么恭喜呢,要说喜,你也考上了,你要是不发生这样的事就好了——”
气氛有些压抑,林则然心里也觉得憋气,便悄悄走了出去。他以为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动作,却不知章元敬眼睛的余光一直落在他往外走的身上。
林则然之后没有再进去房间,最后方琰杨昶出来时,杨昶明显是红了眼睛。
他们要走的时候,章父章母一个劲地向他们道谢,说谢谢他们专程来看望章元敬。
在院子里道别的他们压根不知道屋内章元敬眼中的疯狂!章元敬的心在呐喊:为什么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同是农家子弟,为什么林则然就比他幸运?有爱和睦的家庭,同窗的喜爱,博士们的常识,样样都比自己强!连到了解试,同样是中举,对方名次依然比自己高。还有啊,为什么中举之后,自己要遭受这些,而对方却前程似锦!不公不公,他不服啊!
在马车就要驶出路口时,杨昶突然让停车,说要去章元敬出事的地方看看。
林则然愕然于他的冲动,“你疯了?”
他们都没问章元敬怎么会遭遇如此不测,事已至此,他们不忍心再揭人伤痕。
可他虽然不知道章元敬遭遇了什么,但能让他如今瘫痪在床的,那地方一定是极度危险之地,
“我没疯!章元敬说他的玉佩掉在他出事的附近了,那是他与他未婚妻的定情信物,他是一边哭着一边说的。我要帮他将玉佩找回来!想想他也真是可怜,好不容易过了解试,眼看着就要前途光明了,却遇上了这样的事。如果玉佩找不回来,他连婚约也保不住了。”说到后面,杨昶的声音有些低,还隐隐带了鼻音。
林则然揉揉额角,耐着性子说,“即使玉佩找回来了,章元敬现在的样子,婚约也保不住!”这话很残酷,却也是事实。有哪个姑娘乐意嫁给一个瘫子?
况且,林则然怀疑,有没有玉佩这回事还不一定呢,同窗多年,他可没见过章元敬有这样一件物品,而且以章家的财力,供他读书尚且艰难,哪有闲钱置办这些?
“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帮他将玉佩找回来啊,这样还有一线希望!如果玉佩没了,他的婚约就真的完了!”
“这事已经由官府介入了,咱们就不要操这个心了。如果真有这么一枚玉佩,官府的人寻找,一定会交还给他的。”如果真有这么一枚玉佩,必不是什么贵重成色。
“林则然,你怕啊?可是听元敬刚才话里的意思,我们差不多到地之后,只要不往深处走,不会有事的。”
“去看看吧。”最后连方琰也这样说。
林则然还是不同意,他内心深处莫名不安,下意识地不想趟这淌浑水。
“你不去也可以,我和方琰两个人去,你就在山脚下等我们!”
林则然是极想掉头就走的,但他担心如果他不去,他们二人上山行事莽撞,遇到危险连个提醒的人都没有。最终无奈地妥协了。
他板着脸极其严肃地说道,“去可以,但是如果有危险,我说离开的时候一定要离开!”
杨昶喜笑颜开,“行,都听你的。”
林则然忧心,方琰杨昶二人太相信章元敬了。他之前就觉得章元敬为人阴郁却故作开朗,人藏得很深。
最开始时,是他替方琰杨昶二人解了一个围,然后他们三人玩得好,章元敬是后来靠上来的。有些时候,章元敬总给他一种违和感,不知道是他过于敏感还是真有这么一回事。
带着这样的忧心,林则然跟在了后面。
常平村的山不是那种高山,杨昶回想着章元敬说的地点,领着他们从山脚往上走,大约走了一刻多钟这样就看到了一个水池,“就是这个池子,章元敬说了,走过池子之后,就离他丢玉佩的地方不远了。”
“可是怎么过去呀?”他们看了看,池子两旁,荆棘遍布,并不适合走。
“这池子水不深,我们脱了鞋袜,淌过去吧?”说着杨昶便开始脱鞋袜。
林则然迟疑,他心跳得很快,内心极度的不安。他忙将杨昶拦住,“等一下,这池水太蹊跷了。你们瞧,它就如死水一般,连条小鱼都没有。还有,看到池水边缘了吗?与池水相接之地竟然是裸露的山泥,连根水草都没有。”
杨昶不听,反而笑他,“哎呀,林则然,章元敬说了,这池水没问题。你就是胆子太小了,这一路走来,你总让咱们小心小心的,可是我们小心了,啥事也没发生啊!放心吧,这次也没问题的,你们要是怕,我就先上!没事了你们再过去。”
林则然急了,伸手拉他。
就在这时,一支箭矢冲他们这边射来,没入杨昶脚尖前半指之处,将两人吓了一跳。
方琰立即上前一步,喝道,“是谁在躲着放冷箭?”
吱吱——吱吱——一阵脚步声从他们的左前方传来。
林则然三人严阵以待。
随着一阵灌木叶子晃动,一队装备整齐的人员出现在他们眼前,为首的男人看起来二十岁左右,但一身的气势却让他们这些书生不由得两股战战。
只听见他吐出一句让他们寒冷至极的话,“如果不是遇到我们,你们仨今儿就交待在这里了你们信不信?”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杨昶被林则然拉着后退了两步; 远离那潭池水。
“你们是什么人?”方琰上前一步交涉。
看着他们一行人; 他们仨心里打鼓。为首三人的气势; 以及身后他们的下属们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看着就不像是普通人。
哪知对方根本就不理会他们,而是对着人群中的中年男子说道,“王大人,必须下令封山,一定不能让人再擅自上山来了。”
被称呼为王大人的中年男子又对另一人说; “柴县令,听到宫大人的话了吗?”
柴县令点头如捣蒜; “听到了听到了,下官这就让人去办!”
柴进贤擦着头上的细汗,这里面就他官职最轻,偏生他的年纪还最大,真是够呛。
大人?刚才斥责他们的男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就已经被称呼为大人了?
而且; 柴县令,他们晋阳县的县令正是姓柴。此刻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