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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大约一刻钟,皇帝有些气短了,毕竟还发着热呢,华裳仔细倒了茶水,捧到跟前,皇帝润了润喉。
马赟坐在下面,因为一向恭敬,不敢直视天颜,还不知道有宫妃在里面,这时听着茶杯碰触的声音,才知道里面是有女眷的,更是不敢抬头了。
皇帝笑了笑道:“马将军太拘谨了些。也是,你来西北时,尚且微末,朕不识得你,你也不识得朕,可是大浪淘沙,真正有才干的人是不会被淹没在沙子里的。如今我们不仅是君主与贤臣,也是亲家了。马将军实在不必如此紧张。”
马赟拱了拱手,回道:“圣上慧眼识珠,臣也不过平平一人,若不是圣上知遇之恩,何有今日?臣那小女更是顽劣,也幸得圣上青眼,已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皇帝笑出声来,道:“自谦过了。对了,都不是外人,把帘子屏风都撤了吧。你也来见见贤妃,玉儿如今正是住在贤妃的上阳宫中,朕知你定然思念女儿,朕忙于政事,对玉儿的情况还真不如贤妃了解的多,正好,让贤妃与你说一说,也好放心。”
马赟赶忙起身行礼,连道不敢。即使撤了屏风,依旧恭谨的低着头,虽是武将,却十分知礼。
华裳抬眼瞧了瞧这位深受皇帝看重的将领,只觉得身体壮硕,气势倒是十分内敛,看模样并不像领兵打仗的人。
“本宫即使身处内廷,也经常听闻将军勇武的传言,今日一见,倒是名不虚传。”华裳柔和地开口。
马赟躬身行礼:“娘娘谬赞了。”
华裳笑了笑,轻声道:“玉贵嫔的身孕已有六个半月了,前几天本宫还接到了宫中的来信,一切都平安,听说养得极好。将军安心等着做外公吧。”
西北与上京的通信极为不便,除了军报,其他的邸报都十分之慢,马赟接到女儿怀孕的消息还是一个月前,如今最关心的自然也是这事儿,听到华裳如此说,也放心了许多。他虽然身在西北,但是女儿入宫,他自然也打听了不少宫中之事,这位祈贤妃出身世家,性子最好不过,在她手底下,日子定然不难过。
退一万步说,便是日子难过,只要能产下皇子,那就不算什么。
西北战事结束,马赟已经接到旨意,要常驻西北了——这是皇帝莫大的信任。
这意味着他的手中握有西北二十七万的驻军,哪怕还有诸多掣肘,但也掩盖不了他成为军中一方霸主的事实。他自己也很不安,也怕皇帝的猜忌,短期内也许不会有事,但是他人不在上京,若是有奸臣进谗言,他真是百口莫辩,手中握有实权的将军没几个好下场,他心中也是忐忑的。
送女儿入宫也是这个考虑,看看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很简单,若是女儿能够产下皇子,那就意味着皇帝对他的信任和看重。
玉贵嫔如今是皇帝和马赟之间的纽带,但是这个纽带是没什么分量的,众多妃子中的一个贵嫔,众多女儿中的一个,对皇帝或者对马赟来说,分量都不足够。
但是,如果玉贵嫔能够产下皇子的话,那一切都不一样了。
皇帝的亲儿子,马赟的亲外孙。
贵嫔的父亲不值钱,但是皇子的外公值钱。这几乎就意味着,只要你不造反,就能安享一世安稳。
皇帝不管如何,总要给自己的儿子几分脸面的,外家是很重要的脸面,是一个皇子立足的根基之一。哪怕将来马家犯了什么错,皇帝看在自己儿子的份上,总会手下留情的。
皇帝将马玉儿纳入后宫,不是为了拉拢马赟,也不是忌惮马赟,而是向马赟发出一个善意的信号,让他安心罢了。
马赟心下松了口气,女儿这么快就能怀孕,也是皇上垂怜,马赟越发恭谨,对着华裳道:“臣那女儿生来顽劣,还请娘娘多包涵,她若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娘娘多教诲。”
华裳温声道:“将军不必担心,玉贵嫔十分天真懂事,本宫也极为喜欢她。”
皇帝见他们之间的对话越发寡淡,也知他们没什么话可说了,便开口让马赟退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透明好像得了抑郁症……
第140章 纵马
皇帝的病好得很快,不过两天就已经大安了,众人都松了口气,这里毕竟是西北,药物短缺,又有异族在侧,皇帝若是病着总是让人担忧的。
事物都处理得差不多了,皇帝已经下令整理行装,准备启程回京了,隆冬腊月的,赶路会很艰难,必须提前一些出发,好赶回去过年。
华裳吩咐宫人们打点行装,自己则带着小四出门骑马去了。
小四骑着一匹温顺的小母马,华裳的马都比它高出了好几个身位,远远看着,袖珍的很,小四不以为意,仍旧兴奋极了,脸上的笑容大大的,歪着头看着华裳笑道:“母妃,我们可不可以快点跑马?”
华裳温柔地笑着摇摇头:“不可以,乖。”
小四大约也知道华裳不会放纵他,所以也并没有多失望,依旧左顾右盼,开开心心地道:“那我和皇兄王叔他们一起跑马可不可以?”
华裳知道以小四的活泼劲,就剩这几日可以玩了,要是拘着他,肯定能憋坏他,再加上华裳对敬王、宣王、以及两位皇子也放心,就松口道:“那就去玩吧,记得带着侍卫,不准一个人乱跑。”
小四笑容立刻大大的了,小脑袋点啊点:“知道了,母妃!”然后利落的翻身下马,跑到身后的侍卫身边,伸出胳膊。
侍卫将小四抱上了高头大马,紧紧圈住,然后提着缰绳,调转马头走了。
华裳身边就剩下几个贴身的宫女,骑着马在一望无际的草场上,虽然气候寒冷,但是心情开阔,这样的日子实在是难得。
“贤妃娘娘?”带着明显口音的语调在身后响起,伴随着马蹄的踏踏声。
华裳本以为马蹄声是侍卫的,没想到,居然是他。
“堪布王?”华裳一转头,果然是他,年轻的、又带着奇异的语调,是使人很着迷的声音。堪布王身后还跟着两个勇士,算是简装出行了。
堪布王笑了笑,高鼻梁下的唇拉的大大的,让人能够感受到他的愉悦:“刚才还差点没认出您来,贤妃娘娘,今日的装扮和本王第一次见您的那天相差甚远……”
华裳微微皱起了眉头,堪布王那种隐晦的上下打量的眼光,让她很不舒服。她今日穿的是那日皇帝送来的骑装,发髻也是简单的很,显得英姿飒爽,的确与以往风格相差甚远。
但是眼前这位异族大王的目光,还是让华裳觉得如鲠在喉,太过于……亲近了?
华裳勒了勒缰绳,身下的马儿随着往后退了几步,打了个响鼻。
“大王诸事繁忙,还有时间出来跑马,果然是好兴致,本宫也就不打扰大王了。”华裳笑着点点头,准备告辞离开。
堪布王骑术精湛,轻轻一甩缰绳,马儿便轻巧地踏着步子,挡在了华裳的马儿前面。
堪布王看着华裳,开口道:“娘娘似乎不太乐意与本王说话,难道本王曾经得罪过娘娘不成?”
华裳挂起礼貌的笑容,从容道:“大王喜爱汉学,应该知晓我大梁的礼教大防,这样突然出现,又阻本宫之路,未免太唐突了吧?”
堪布王看着华裳冷漠的表情,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些,语调也轻柔暧昧了许多:“本王喜爱汉学,不过只是日常爱好,若说精通,倒远远不至于,本王只记得礼教大防主要是针对未婚女子,其它的,还真不太了解,若是娘娘愿意教我,那本王乐意之至。”
华裳一开始还只是怀疑,如今看着堪布王的表情,听着那奇异的异族语调,心里已经有八分确定,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恐怕是有几分非分之想吧?
或者只是想言语调戏一下,满足自己内心勾引皇帝女人的愿望?
华裳的笑容冷淡了许多,语气也更加淡漠了:“大王若是想学汉学,本宫倒是可以请求皇上赐几位博学之士给大王,这也是两国通好之事,想来,陛下英明,一定会满足大王的心愿的。”
堪布王如何听不出华裳话语中的冷淡与威胁,不过,他并不是很在乎。
他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对汉学只是一知半解,他太了解大梁的保守了,他也太了解礼教大防了。所以,就算他在这里调戏了这位美丽的贤妃娘娘,恐怕这位娘娘恐怕也不敢跟人说吧?
堪布王伸出手臂,却十分遗憾,距离太远了。
因为都骑在马上,又是正对着,堪布王眉角带着点遗憾地放下手臂,又扯了一下缰绳,似乎想绕到华裳旁边去。
兰芝本就跟在华裳的身后,她又一向是个机灵人,看到堪布王和自家娘娘的交锋,知道不好,却又不敢出言,只好死死地盯着堪布王。眼看,堪布王似乎要有所行动,兰芝连忙催动了身下的马,在堪布王之前,插到了华裳的右侧。
堪布王的马转头转了一般,正好对上了兰芝。
华裳见状终于露出了些笑意,拉起缰绳,向左转弯,挥起手里的马鞭,身下的马吃痛,飞奔而去。
华裳的声音随着风传到堪布王的耳朵里:“本宫先走一步了,大王保重。”
兰芝也露出了笑容,跟着调头要走,走之前还挑了挑嘴角,狠狠地挥下马鞭,不过不是打自己的马,而是堪布王的马。
兰芝虽然是个弱女子,不过她也是使了全身的力气,所以马儿受惊,差点撂了蹄子,也幸亏堪布王骑术精湛,险险拉住缰绳,制住快要发疯的的马。
堪布王也没有想到,这几个女子会这样。
即使在马背上这样慌乱的时刻,堪布王依旧转头望着华裳奔驰的方向,马儿很快,那个女子的披风猎猎飘起,长长的发丝也在空中飞舞——美极了。
贤妃,不,听说你叫华裳?——你就该是我的女人——不管什么时候,哪怕是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后!
堪布王在想什么,华裳并不在意,她现在全副身心都用在了控制缰绳上,作为一个只学了不到一个月骑马的女人,她还是第一次这样狂奔。
的确是不安的,是惶恐的,但是同时内心滋长出来的还有放纵。
这样的马儿,这样的草原,这样的速度,还有耳边这样猎猎的风。
皇帝明黄色的服饰很亮眼,远远的就能看到,华裳瞪大了眼睛,前面的那队人马好像是皇帝?
华裳努力又小心地扯着缰绳,想要减速,可是马儿似乎并不是很听她的话。
见了皇帝不下马,那绝对是嫌弃命长了。
皇帝其实出来也是寻华裳的,这次西巡这么长时间,陪伴华裳的次数却很少,今日听闻她出门骑马了,皇帝才牵了马出来,也没带几个人,都是亲随。
华裳的距离越来越近,皇帝那边的人也看到了有人纵马狂奔,都谨慎地向前了几步,将皇帝圈在中间。
华裳见温和的手段已经控制不住马的,便狠狠心,手上一使劲,强行拉紧了缰绳,马儿吃痛,前蹄高高的跃起,华裳有所准备,只死死地抓住缰绳,使自己不会掉下马背。
这时华裳的马儿已经到了皇帝前面,皇帝一眼就看到了华裳,又见马儿性烈,心中一紧,赶忙打马上前,伸出一只手帮华裳拉住缰绳。身后的几个随从也终于缓过神来,急忙上前,一同制住了华裳的马。
皇帝动作粗鲁地将华裳从马上抱了下来,面色气得通红,他本以为是哪个胡戎的贵女在纵马,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的爱妃!
“华裳!你,你不要命了是不是!”皇帝的声音带出了几分气急败坏,严厉的紧。
华裳也是吓坏了,颠簸得有点想吐,这时又听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