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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缓缓矮下身来……
荒草柔软,叫太阳晒得暖意融融,仿佛是软柔的地毯一般,言朔小心翼翼地将覃晴放在草地之上,俯身半压在覃晴的身上,眸光逐渐深邃。
这是他的阿晴。
言朔扶在覃晴腰肢上的手掌力度缓缓加重、游移,触手之处女子天生娇软的身躯依旧同记忆里的一般柔软,让人止不住想更加用力更加深入。
眸色深沉,言朔的双唇终于不再满足于停留在原地,舔舐过下颌、脖颈,指尖轻车熟路地挑开了覃晴靛青色马面裙的束带,再伸手,是藕荷色上袄上的盘扣,腰间一颗,腋下一颗,然后是胸前两颗……
紧束的领口终于松开,言朔迫不及待地便吮上了覃晴的锁骨,手掌熟练地探入了中衣里头摸到了丝制的小衣再轻挑探入,如愿抚上了记忆中最想流连□□的所在……仿佛是一道激烈的洪流倏然涌上脖颈冲击了理智,指尖的力道稍稍不慎,便失了力道。
“啊!”覃晴的眉头倏地一皱,□□出声。
明明只是嗓音细小的□□,却是仿佛惊雷落地一般,震得言朔浑身一颤,深邃迷乱的眸中霎时惊醒,触电一般地从覃晴的衣衫间退了出来,看着眼前的衣衫凌乱,一下解开身上的雪色披风盖住覃晴全身,猛地一个翻身撤至一边。
简直是混蛋!
言朔双手往后反撑在地上,仰头朝天喘着粗气,坐起身来扶住额头,恨不得一巴掌甩在自己的脸上。
虽说前世几多缱绻连孩子都有过,他们再是夫妻,这一世眼前的却终究不过是一个……一个十三岁的丫头片子罢了,他怎么能……
言朔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腿间,烦躁地伸手扯松了自己的领子,直对上冰冷山风。
“王爷……”
身旁,覃晴也是早已清明过来,盖着言朔的披风,迅速将自己的衣扣腰带整理整齐,正低着头羞赧地抬不起来,偷眼瞥到旁边的一眼却正瞧见了言朔把自己领口扯开一大块吹风的模样。
这可是要着凉的。覃晴忍不住出了声。
☆、第91章 ,
言朔飞快看了一眼,烫着似的转过头开继续吹风,少女面上的酡红与微乱的发丝带着些微凌虐后的诱惑,那场景他太过熟悉,当年每每餍足之后,她便是这般的模样,勾引着他一次又一次,泼了多少凉水才没真将她拆吃入腹。
“让我安静一会儿。”
言朔沉沉的闭上眼,深吸一口冷气盘腿打坐。
覃晴躲在那雪白的披风后头看着,怎么会猜不到言朔如今的身子状况。
那应该很难受吧。覃晴这样想着,偷偷瞥着言朔紧皱的眉心,心中有些不落忍,想到其实……
呃,其实不用他把她脱光了那什么,也是有法可解的,当年他不有时就喜欢那样么……
可是,那样她手会很酸的,而且又不是当年,当年也是迫于他的威势,她才不要,呃,也不好意思。
覃晴默默低了头,觉得还是不要提醒言朔的好。
山风冰冷冻彻心骨,不知过了多久,言朔方长舒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转过头去,只见一旁的少女抱着膝盖头埋着头,真真是缩成了一个团似的。
才那般小的身量,真的是很小啊……言朔在心中暗叹了一声,不禁想起上一世自己的年岁再加上这一世的,都快过而立之年了,若不是始终拖着不成婚,生的女儿也该这般大小了吧……
想什么呢!言朔不由叫自己的想法给唬了一跳,暗咒一声站起身来。
“阿晴,起来了,这里风太大,我带你回去。”
覃晴抬起头来,有些迷蒙,她都快睡过去了。拉着言朔起来,覃晴的眼神自然地便落在了言朔扯乱领子的胸口上,伸手就去整言朔的衣襟。
“王爷这般该着凉了。”
总比烧死的好。言朔轻咳了一声,侧了侧声躲开覃晴的小手自己将衣襟整好,躲开覃晴的眼神上去牵了缰绳,“好了,我扶你上马。”
猎猎冷风,从山上下来,言朔便带着覃晴原路返回寻到了原来的马车,抱着覃晴进了车里。
言沂大约是老早便回了城的,覃晴进马车的时候,只瞧见了孤零零扔在马车里的灯笼,忙捡了起来捧在手里。
言朔不敢靠覃晴太近,挑了个不近不远的位置做好。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覃晴捧着那灯笼细看着,咬了咬唇道:“王爷的画可真是好。”
言朔看了覃晴一眼,没有应声,只是唇角浅浅勾了勾。
覃晴垂着头抱着那盏灯笼,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唇角止不住地扬了起来,低下了下颌,轻轻的,小心翼翼地靠了上去,闭上眼睛,清清淡淡的墨香隐约萦绕。
言朔唇边的笑容愈深,转过头去亦闭上了眸子。
马蹄轻快,一路过了城门进了城,穿过长长的街市,转进了一处小巷后缓缓停了停,然后驶进了宽大的后院之中。
覃晴同言朔上了楼,进门的时候,一桌方出炉不久的饭菜已经摆好。
“该饿了,用膳吧。”
“嗯。”
屋中伺候的小厮将净手的铜盆撤下,覃晴在桌边坐下,扫了一圈桌上的菜色,夹了一筷清蒸鱼到言朔的碗中,“王爷用膳。”
言朔的眸光微顿了顿,然后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
一顿饭吃得极是安静,覃晴小口小口往嘴里扒拉着米饭,有些留恋地偷眼看着言朔。
她和言朔相处的时辰从没有超过半日,总是匆匆来去,等着一顿饭过后,她便要回去了……覃晴的眸光有些黯然,可是她还不想回去……
言朔伸手执壶,低头给自己斟着酒,泠泠的水声细细。
“我说本王的画好,待会儿便画一张给你如何?”
覃晴闻言,连忙点了点头。“嗯!”
宣纸平铺,挥毫泼墨,笔锋所过处点点红梅绽开,不过须臾之间,一副梅林图便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覃晴站在一旁研着磨,瞧着纸上所留空白处,道:“王爷还要题词呢。”
言朔抬头看了覃晴一眼,眸中深意微沉,“好。”
说着,便换了笔俯下身在画上上一角处落笔。
覃晴不由得便走到言朔的身旁凑上去看,跟着言朔的笔锋缓缓念道:
“红酥肯放琼苞碎,探著南枝开遍未。不知酝藉几多香,但见包藏无限意。道人憔悴春窗底,闷损阑干愁不倚。要来小酌便来休,未必明朝风不起。”
这是……
覃晴的神色凝住,转眸再去看那梅林图,小路蜿蜒树木参差,不就是宁国公府中梅林的概景么!
“王爷你……”覃晴倏地转过头去看言朔,却又飞快垂下,脸上迅速便红了。
“好好的一幅梅景,王爷你提那种词可真是糟蹋了!”
“哦?”言朔的眉梢轻轻挑了挑,“要来小酌便来休,未必明朝风不起,本王却是觉得极好,甚是合你我心境。”
“你!”覃晴羞得抬不起头来,当日不过随口念的诗句罢了,却是不想叫言朔知晓!而且那诗中隐含闺怨,这……这叫她怎么抬头嘛!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言朔轻轻抚过覃晴额间的碎发,“这道理本王虽是懂,却奈何枝头花朵尚是含苞待放,可教本王如何下手?”
谁让你来下手了!这根本就是曲解!
覃晴拂开言朔在自己脸上的手,“覃晴嘴笨,王爷休要又欺负我。”
“你可不笨。”言朔的眸光缓缓沉下来,“阿晴,昨日的生辰,本王却在衙门整日脱不开身,只能在晚上差人将灯笼送进来,还吓了你一跳,可是不要怪本王。”
“我可是不敢,”覃晴垂着的眸光抬起,清亮的双眸亮亮地看着言朔,“只是王爷的这个灯笼,我可是要记一辈子的。”
言朔的唇角扬起,轻笑出声,“好,那你便记一辈子就是。”
缱绻柔情,温存过后总归是忍不住还要想起旁的事情来,覃晴看着言朔把已是晾干了的画收好,垂了垂眸问道:“王爷,当日那只金凤簪子是谁家买去的,王爷查出来了?”
“嗯。”言朔轻轻应了一声,抬起头道:“是虞侯家的大公子呢。”
“虞侯?”覃晴微愣,“覃依什么时候认识的虞侯家的公子?”
那个虞侯府覃晴还是有些印象的,当日颐园赏花之后虞侯府的嫡次子想同覃瑜说亲,结果叫老太君以覃瑜年纪还小的借口给敷衍了过去,实则是看不上虞侯府在京中的门第。
可老太君虽是看不上,却不代表旁的人也看不上。
言朔道:“什么时候认识的本王不知道,却是知道是在宁国公大丧的时候好上的,因为那金凤簪正是在宁国公七日法事的时候卖出去的。”
“那虞侯府大公子的性情如何?”
“京中人人尽知虞侯于族中子嗣教诲之上极是严苛,那大公子在虞侯的手底下未免长得有些畏畏缩缩,却是自命风流,正好前些日子娶的正妻得病亡了,故才会惹上覃依吧。”
覃晴的眸中划过嘲讽,这可未必是那虞侯大公子惹,难保不是郎情妾意。
“我回去了。”覃晴道。
“嗯。”言朔点了点头,故作叹然道:“这可真是用完了就扔。”
“臣女可不敢。”
从香金楼出来,言沂不知何时便出现了,笑眯眯地将覃晴送回了府里,临走之前递上了一盒糕点来。
“这是宫中御厨做的点心,不知昨儿是六姑娘生辰,是以一时之间也备不出什么好礼,这盒糕点还望六姑娘笑纳。”言沂眯着眼睛笑得讨好,又加了一句,“六哥说你喜欢这些的。”
覃晴的手中捧着灯笼,唇角勾了勾,示意在门边迎候的浅春接过言沂的东西。
“那臣女便谢谢殿下了。”
“不必不必,姑娘喜欢就好。”言沂笑得春暖花开,目送着覃晴进了门里,方长舒了一口气爬回了马车上。
覃晴回了院子,身上的大氅未及脱下,便径直进了里屋,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灯笼放在了多宝格上,严令屋中众人小心。
明明昨儿个晚上还是愁眉深锁恨不得扔将出去,这会儿却是视若珍宝,众丫鬟不知缘由,却也不敢多问,连声应是。
漫漫冬日,可真过起来也不过须臾之前,覃晴始终让人盯着覃依的一举一动,知晓她同那虞侯府的大公子偷偷互通书信过,覃晴命人暗中替覃依掩饰,力保回回都是顺顺利利,接着覃依便渐渐大胆了起来,书信愈加频繁。
可单单只是书信,又如何能解相思之情,于是便开始借由出府,开始私会。
开始只是浅尝辄,与山寺之中短短的碰一面便了,然后时间便愈加愈长,也越来越近,茶楼,酒楼,其中有一回覃依在屋里待了大半日才出来,从那之后,虞侯府的大公子便在外头包了一所院子,又接连接了覃依去了两回,每一回,那院中的厨房总是炊烟不绝,烧出一桶桶的热水来。
覃晴听到浅秋禀报的时候沉默了良久,然后下令,卡死了所有覃依出去私会的机会,命人在覃依的饭食之中下了凉药。
☆、第92章
四月天暖,草长莺飞,却正是老宁国公丧期满百日之时,早七天之前,老太君便携府中众人收拾着上了鼎云寺中,斋戒沐浴,更是让寺中闭门谢客,连带着山中其余几座庵堂道馆一同,声势浩大的要为老宁国公做上一场水陆道场。
名为超度为子孙后代谋福泽,实则不过因为老太爷的丧期正好碰上年节不得不办的简单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