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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钰晨看了看自己的手,撇了头对青城淡淡的说一句,“手滑了。”
手滑了!青城一窒,下一刻,便急忙趴在岸边,递了自己的手给再次浮出水面的裴修远,“少爷,您抓着我的手。”
裴修远抓了青城的手,由着青城使了吃奶的力将他拉上岸。
只他被水呛得生痛的肺还没来得及恢复,耳边便响起一声凄历的哭声。
“裴修远,你疯了。”
裴修远止了咳声,缓缓抬头,目光对上风清宛一瞬间泪水满布的脸。杏核似的眸子,被泪水浸过,水灵灵的如同新雨过的葡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下人从书房急急请了来的风展成看着眼前的乱像,痛得脑仁子边上的青筋像有条小蛇在爬一样,一扭一扭的。待得看到被婆子背在背上,浑身湿淋淋人事不省的梅氏时,由不得便眼前一黑,差点便仰天倒了下去。
“素馨!”
风展成才抬起的脚被一道人影给生生的拦了下来。
“爹爹,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风清宛哀嚎着跪倒在风展成的脚下,不由分说的便抱了风展成的脚,撕声道:“二妹妹说她与夫君两情相悦,光天化日之下行那苛且之事,这让女儿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啊!”
风展成一颗心都扑在梅氏身上,乍然听到风清宛这样说风清柳,由不得便心头火起,想也不想,抬脚便朝风清宛踢了过去,怒声道:“没脸见人,你就去死。”
风清宛早防着他发怒,风展成的脚才起,她便顺势朝一边滚了下去,嘴里发出一声痛呼,下一刻捂了胸口“呕”的一声,便吐出了一口鲜红。
“宛娘!”
风钰晨急急的跑了过去,一把抱起趴在地上的风清宛,抬头朝愣着的下人喝道:“快去请太医。”
“是,大少爷。”
有下人急急忙忙的便要跑了去请太医。
“慢着。”
一声轻喝声响起。
管家何欢急急的跑了过来,先是急急的上前向风钰晨道:“大少爷,还是先将大小姐送回院子里吧。”
风钰晨眉梢轻扬脸如寒霜的看向何欢,淡淡的道:“何管家,为何阻止下人去请太医?”
何欢脑门上立刻便生起一层细密的汗珠,连忙道:“非是小的阻止,而是之前因着梅姨娘落水,已经使了人去请相识的大夫,想着这便到了,所以……”
风钰晨冷冷一笑,声苦寒冰的道:“何管家可真是越来越会当差了,丞相府堂堂嫡出的大小姐,竟然沦落到要跟一个奴才共用一个大夫!”
“大少爷……”何欢被风钰晨冰刀子一样的目光看得脚直打颤,不由自主的便歪了头去向风展成求救,“老爷……”
风展成这会子早已经清醒过来,他目光死死的看着躺在风钰晨怀里紧闭双眼的风清宛,明白自己被这兄妹二人算计了!
“先将大小姐送回丽锦园,使人进宫请王太医。”
风钰晨眉梢掠过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淡淡的道:“还是请了秦太医吧,之前给妹妹看病的便是他。”
风展成目光寒凉的看了风钰晨,一字一句道:“请王太医!”
风钰晨撇了撇嘴,没有再坚持,弯身一抱,将风清宛抱在怀里朝丽锦园走去。
请哪个太医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丞相大人为了个一个伤风败俗的庶女而对嫡出已嫁人的女儿大打出手,并且要她去死的事,怕是要传开去了。
如此一来,那些等着攻击丞相大人的人想必要好好的忙一忙了!
人在渐渐散去,裴修远起身缓缓走至风清宛适才吐出的那口鲜血旁,便在他俯身欲要去试时,一桶水“哗”一声泼了过来,连带着将他也浇了个半身。
“你……”裴修远抬头怒目瞪去。
李妈妈赔了笑脸一迭声的道:“哎呀,大姑爷这地儿脏,您还是赶紧移步。”
30讨价还价
丽锦园。
荷香守在门外,风钰晨与风清宛各自捧了一盏香茗轻啜。
风钰晨放了手里的茶盏关切的看了风清宛。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风清宛眉梢轻挑,淡笑道:“当然是等人上门谈条件。”
她的话才落,屋外便响起荷香的声音。
“大姑爷来了。”
风钰晨便看向风清宛,“这也是其中之一?”
风清宛摇了摇头,事情一步步按照她设计的走,却不曾料到裴修远会半路脱局,好在她反应及时,在听到婆子来报裴修远落水的那刻,趁乱让李妈妈去厨房寻了番茄汁出来。在风展成抬脚的瞬间,她将藏在袖笼里的番茄汁吞到嘴里,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又吐了出来。
“见过兄长。”
耳边响起裴修远的声音,风清宛敛下思绪,目光复杂的看向正同风钰晨见礼的裴修远。
风钰晨正面无表情的撩了眼裴修远,冷声道:“你来干什么?莫不是走错了路?”
裴修远垂了眼睫,略作沉吟,稍倾,扯了扯唇角,脸上绽起一抹自嘲的笑,抬头看向风清宛。“我们谈谈?”
风钰晨抬目朝裴修远看去,漆黑的眸子里满满的戒备和恼怒。裴修远却是不看他,只目光咄咄的看向风清宛,大有她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的意思。
良久,风清宛点了点头。
“我去那边看看。”
风钰晨见风清宛点头,便起身走了出去,临去前警告的看了眼裴修远。
裴修远脸上自嘲的笑意便越发的浓了,忖道:别是风府,便是在裴府,他不也没把风大小姐怎么样!
裴修远撩袍在刚才风钰晨坐的位置坐定,探手去端桌上的茶,引得风清宛侧目后,才想起,这茶是风钰晨才喝过的,便又放了茶盏,转而看向风清宛。
“衣服上有媚药?”
风清宛只一个恍惚便回过神,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裴修远失笑,“你就那么恨我?”
这个问题风清宛没有回答,如果恨能说出来,那还叫恨吗?
“你打算怎么办?”不待风清宛回答,裴修远飞快的道:“我是说,二小姐的事。”
风清宛翘了唇角,笑得很是温婉贤娴,柔声道:“当然是替夫君分忧,向父亲求娶二妹妹了,既成人之美又全了姐妹情意,何乐而不为?”
裴修远看着眸子里毫无笑意的风清宛,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而风清宛在看到裴修远脸上僵硬的神色后,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深,一字一句道:“只可惜了,她像她亲娘一样,这辈子都只能是个姨娘!”
“风清宛!”
裴修远撇了脸,目光落在南窗下开得很是荼靡的蔷薇花上,碗口般大的白花,一朵压一朵连绵成片将整个墙都给遮了。脑海里蓦的便浮起那句,“花到荼蘼花事了,寂寞独留彼岸花。”他微微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深遂的瞳仁中便有了一抹刚毅之色。
“清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在面对不同的困境,做出自己想要的选择。一旦做出选择便要接受这选择所带来的后果,没有对错,只有承受!”顿了顿,他重新抬头看向风清宛,“之前不管我愿不愿意,都一直被动的接受你所做的一切,亦被动的承受着这一切。事到如今,甚至祸及无辜,不知道往后还会牵扯到多少人进来。你确定,你还要继续?”
“无辜?”风清宛不由得便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才看了裴修远,“谁无辜?”
裴修远不语,但眉宇间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你想告诉我什么?是不是想为了那些无辜之人,你再不能容忍我的所作所为了,你便是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别人。”
“收手,到此为止!”裴修远看向风清宛,“从前的一切我们一笔勾销,你愿意留在裴家,我便敬着你,护着你。不愿意,我们和离,你重新寻找属于你的幸福。”
“收手?一笔勾销?幸福?”
风清宛再次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让她收手?让她将前尘旧债一笔勾销?让她找寻新的幸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在他那样对她以后,他来跟她说这些!一个“滚”字到了嘴边,却被荷香的一句话挡了回去。
“大老爷来了。”
风清宛回头,便扑倒在了被榻上,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边哭,边泣声道:“你用不着逼我,大不了我一死了之,好给你心心念念的人让出正妻之位。”
裴修远一头黑线的看着肩膀抖得像落叶的风清宛,这女人,她什么时候才能不装!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尽管裴修远很是不耻这一家子人,但他还是顺应着此时这个身份该有的行为,起身向进到屋里的风情成行礼。
风展成阴沉了脸,看也不看裴修远一眼,目光径自落在埋头痛苦的风清宛身上。
“咳……”
眼见风清宛头也不抬,还在痛哭,裴修远少不得上前轻声道:“宛娘,岳父大人来看你了。”
风清宛这才止了哭声,抬头看向风展成,也不起来,只在床上垂了眉眼,轻声道:“女儿见过父亲大人。”
“你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回父亲大人的话,女儿胸口似是压了块石头一般,又闷又痛,难受的很。”
别说风展成,便是裴修远也直摇头,心道:你才哭得天崩地裂似的,这会子便说自己又闷又痛,难受的很。这不是睁着眼睛说假话么!
“王太医便在外面,我这便让他进来?”
“如此,多谢父亲大人。”
便在,风清宛欲要喊了荷香进来侍候时,风展成再度开口了。
“今日之事,是为父错怪你了。”
风清宛抿了唇角敛下一个风不可见的笑,再抬目时,已是泫然欲泣,“是女儿不孝,惹了父亲不快,女儿若是身子能动了,既刻便走,往后若不得父亲发话,便是死也不会再踏上丞相府半步。”
风展成听得这一袭半威胁半赌咒的话,差点将一口老牙咬碎。便目光不善的看向一侧立着的裴修远。
裴修远知道,这是丞相大人希望他出面说和了!他之前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已说了,现如今看风清宛的意思,并不想收手,还有意要将此事闹大。他能如何!
“宛娘,我与二妹妹真的没什么。”
裴修远才开口,风清宛却是霍然抬头,怒目瞪了他,撕声道:“你是说我和哥哥,还有这府里的下人眼睛都瞎了么?我们不但看到你跟二妹妹抱成一团倒在榻上,二妹妹还亲口承认你们早已互订终身,裴修远,你还是不是男人?敢做就要敢当。”
“住口!”风展成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压制下心头的恶气,道:“你二妹妹自来顽皮,想来只是捉弄你罢了。”
“顽皮?捉弄!”风清宛脸上生起一抹嘲讽之色,稍倾淡淡的道:“父亲大人说是便是吧,现在可以请王太医进来了么?”
“来人,请王太医。”
风清宛到不怕王太医诊出她装病,必竟,风展成当众痛打她已是事实。而王太医是风展成的人,已不是什么密秘,她便是快死了,想必王太医说出来的也只是一番无关痛痒的话!是故,当风展成听完王太医的话,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问她到底想怎样时。
风清宛看着气得就差上前掐死她的风展成,不怕死的道,“送二妹妹进裴府,给裴修远做妾!”
“你休想!”
风展成眼见得便要气得一命呜呼,偏生风清宛这边还没完。
“想来没人告诉父亲,姨娘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