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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宛笑容不变,只声音却带了一抹冷寒,“你这是要将额头磕坏了,走出去,好让人说我的不是,是不是?”
锦儿磕头的动作一僵。
“你好好想一想吧。”风清宛探手将枕边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随手往地上一扔,淡淡的道:“既是交易就要公平,你付出便能得到,不然……”
跪在地上的锦儿看着眼前的个黄纸包,半响没动静。
良久,便在风清宛目光渐冷时,锦儿抖了手拾起了地上的黄纸包。
风清宛看着她额头的汗出如浆,身子略往前倾了倾,目光森寒的盯了锦儿,一字一句道:“你想清楚了,开弓可没有回头箭。”
“奴婢想清楚了。”锦儿不敢直视风清宛那如地狱恶鬼一般的目光,头点得如鸡啄米一般。
风清宛眉宇间便掠过一抹淡淡的笑,身子往后靠了靠,“退下吧。事成,我便做主向太太要了你。”
“是。”
锦儿起身退了出去,风清宛盯着锦儿略显丰腴的身影,笑意无声的在她脸上弥漫开。
45驳情
春末夏初,空气中便隐隐有了股燥热。
风清宛记得,这个夏天较之从前很多年的夏天都要热,但不管怎么热,总还是要挨过去的,只有挨过去才能等来金风送爽的秋天。人生亦是如此!再艰难的眼下都不能是你放弃美好未来的借口。走过去,一切便是希望!
“奶奶,何欢家的来了。”荷香小声的上前,对躺在柳荫下美人榻上的风清宛,轻声道,“奶奶要是不想见,奴婢便推了。”
何欢家的!
风清宛不由撩了撩唇角,这世的梅素馨杀伤力似乎提高不少!最其码知道用何欢家的,而不是她身边的那个风妈妈。
“请了进来吧。”
荷香略一犹豫,应了一声,是便转了出去,不多时便带着一年年约三旬,面相周正的妇人走了进来,那妇人一袭石青色的素面褙子,一条檀色马面裙,显得很是沉稳干练。
“奴婢见过大姑奶奶。”何欢家的上前屈膝行礼。
风清宛已经自榻上坐起,正拿着丫鬟剥好用水晶碗装着的石榴吃,微抬了眉眼,对何欢家的浅浅一笑,指了一边丫鬟布好的墩子,淡淡道:“不用多礼,坐吧。”
“谢姑奶奶。”
何欢家的起身,搭了半边屁股在墩子上坐下。
“你来可是府里有事?”风清宛将手里的水晶碗递给一边侍候的丫鬟,似笑非笑的看了何欢家的。
何欢家的闻言,抬头撩了眼立着侍候的小丫鬟,对着风清宛讪讪的笑了笑。
风清宛挑了挑唇角,使了个眼色给荷香,荷香便起身将丫鬟都带了下去。
何欢家的这才开口道:“姑奶奶,老爷使老奴来跟姑奶奶商量件事。”一边说话一边抬头打量风清宛的神色,眼见风清宛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那样幽深如寒潭的目光使得她壮了壮胆才敢继续开口:“老爷说,二小姐在府上做客许久,让姑奶奶费心了,想贴补些姑奶奶银两,不知道姑奶奶意下如何?”
何欢家的话才说完,风清宛原本吟吟笑着的脸色蓦的便一沉,将何欢家的吓得身脸上一僵,不由自主的便低了头。
“你回去告诉父亲大人,上至老太太,太太,下至夫君和几位姑娘都很喜欢二小姐。”风清宛冷眼睨了何欢家的,“还是让父亲将二妹妹送来给我做个伴的好。”
虽说来时便想到了有可能被拒绝,但总还是抱有一丝隐隐的期望,想着必竟是同父的姐妹,大小姐性子又是个宽和的,老爷又主动提出贴补些。想来,大小姐总会好生考虑考虑,谁想眼下却是毫无回转的余地!
何欢家的偷偷的撩了眼风清宛,虽然心下打鼓,可若是这趟差事做不好,别说自己便是自家男人怕是都会吃一顿排头,只得壮了胆再劝风清宛。
“大小姐,怎么说也都是姐妹!”见风清宛脸色虽然难看却是没有开口,何欢家的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二小姐不懂事,这些日子也受了教训,大小姐你便怜惜她几分吧。”
风清宛待何欢家的说完了,才抬头,眉眼之间全是冷笑。
“萍妈妈,我要是没记错,你进丞相府的时候我娘她还在吧?”
何欢家的不知道风清宛怎的突然会问起这事,虽然满心讶异,但还是点头道:“是的,老奴原是夫人跟前当差的,呈夫人的情,将老奴配给了当时还是老爷小厮的我家男人。”
风清宛便笑着点头,左右看了看,忽的便压低了声音,微倾了身子看向何欢家的道:“萍妈妈,我听说我娘亲当年死的很是蹊跷,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声,到底怎么个蹊跷法?”
何欢家的便似是生吃了一只老鼠一样,霍然抬头瞪了风清宛,一张脸便似被涂了层大白一样,白得吓人。
“大……小姐……”
风清宛慢慢的敛了脸上的笑,平静的看着吓得已经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一样的何欢家的,垂眸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抬起头:“萍妈妈,你这是做什么呢?”
“大小姐!”何欢家的“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的往前爬了几步,头“咚”的一声便磕在了地上,“大小姐,老奴什么不知道,老奴什么都不知道。”
风清宛垂眸看着战战兢兢的何欢家的,眼角的笑意尽数敛尽,垂首看了好一会儿,才不客气的道:“萍妈妈起来吧,不知,那就不知吧!”顿了顿,眼见何欢家的还趴在地上,不由便冷了声音道:“萍妈妈,这里是裴府!”
她的话一落,跪伏在地的何欢家的身子僵了好一会儿,才默默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待她开口,风清宛已经喊了荷香上前,道:“送萍妈妈出去。”
何欢家的哪里还敢再劝,连忙屈膝行礼告退。
风清宛眼角也没抬一下,直待何欢家的便要走远时,她却又忽的略提了声音,喊道:“萍妈妈。”
何欢家的连忙站定,低眉垂首的立在那,等着风清宛的吩咐。
“你替我问声梅素馨,她可曾梦见过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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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在看吗?
46开战
天色将晚,风清宛自睡梦中醒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起了一层湿腻的薄汗,又热又粘,很是不舒服。她不由便抬头唤了一声,“荷香。”
不想,进来的却是荔枝,轻手轻脚的上前到得跟前了,才低眉垂首的站定,轻声道:“奶奶,荷香姐姐被太太院里的翠儿姐姐喊去了。”
风清宛翻身坐起:“什么时辰了?你荷香姐姐去了多久?”
荔枝道:“已是申时三刻了,荷香姐姐申初就被翠儿喊了去。”
风清宛怔了怔,这样说来,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了!怎的还没回来?风清宛披衣下床,走到敞开的东窗下,目光落在绿树荫荫外的那片若现若隐的湖面上,忽的右眼皮便急剧的跳了跳,下一刻,心头没来由的慌了慌。
这种不安的感觉,她已经很久不曾有过,这会子却……风清宛沉吟着在东窗下的桌案边坐定,目光怔怔的盯着窗下一朵被风吹得东摇西晃的花朵上。
荔枝正诧异自家奶奶怎的不梳妆却发起呆来,安妈妈慌乱的自门外抢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自她嫁入裴府,安妈妈便再不喊她小姐,这个时候,安妈妈突然喊她小姐……风清宛豁然回头,目光直直的看向跌跌倒倒抢向前来的安妈妈,“出什么事了?”
“太太……大太太她……”安妈妈因为急剧激动,嘴唇哆哆嗦嗦却是连一句利索的话也不说不完整,心中恐慌至极的她,猛的抬手便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再张嘴时,一道鲜红的血便顺着话一起流了出来,“荷香被太太乱棍打死了!”
话落,整个人身子一歪便软倒在地上,嗷嗷的哭了起来。
荔枝一把上前,抱了安妈妈,大声道:“荷香姐姐怎么了?太太为什么要打死她,妈妈你说话啊!”
风清宛这时也呆住了,好半响才扶了身前的桌子站了起来,双脚抖得让她几次都没有站起,她的目光落在桌案上一整白的如雪的蔷薇花上,这是荷香早上才去花园里剪来的。风清宛缓缓伸手,握住露在花瓶外的花茎,那些尖利的刺慢慢的扎入她的掌心。
“安妈妈,你立刻去找二门处的花婆子,让她送信给哥哥。”
安妈妈止了哭声,挣扎着便爬了起来,荔枝脸色的苍白的想要上前扶她,被安妈妈给拒了,“你在这侍候小姐。”
风清宛收了手,看着掌心鲜红的一片,唇角撩起一抹凄凉的笑。
“小姐,我们怎么办?”
风清宛扶了桌子站起,“我们去看看你荷香姐姐。”
荔枝便要上前侍候风清宛穿衣。
“不用了,”风清宛摆了摆手,“让小丫鬟进来侍候,你去洗把脸换身衣裳。”
荔枝身子一顿,稍倾便福了福身退下。
身后却又响起风清宛的声音,“荔枝,你怕不怕?”
怕不怕?
当然是怕的,可是怕又怎么样?不说她们是任打任杀的奴才命,便是因着大少姐这些年来处处对她们的维护和痛惜,便是死了那也是值得的。
荔枝擦了把脸上的泪,轻声道:“小姐,奴婢自是怕死的,可是不得不死的时候,那便也不怕了。”
风清宛坐着的身子便再度僵了僵,稍倾,她抬头给了荔枝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轻声道:“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顿了顿,眉宇间掠过一抹阴冷,“你荷香姐姐也不会白死的。”
荔枝默了一默,笑笑走了下去。
这边风清宛才收拾齐整,那边厢,门外便响起婆子的喝斥声。
“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小丫鬟战战兢兢的走了出去,不多时惨白了脸跑进来,“奶奶,是太太身边的崔妈妈,带了人往我们这处来。”
“知道了,下去吧。”
小丫鬟才退了下去,琉璃帘便被“啪”的一声打起,崔妈妈恶声恶气的走了进来。
“大少奶奶,太太请你去趟她那里。”
风清宛垂了眉眼,几不可见的翘了翘唇角,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衣裳,“妈妈前面领路吧。”
崔妈妈由不得便怔了怔,她已经照着太太的吩咐将荷香被乱棍打死的消息散了出来,怎的这大少奶奶还能这般气定神闲?难道,她不知道她要谋害太太的事已经东窗事发?但不管怎么想,现如今风清宛还是大少奶奶,她便是再怎样,面子上也不能做过了。
“大少奶奶,请。”
崔妈妈退到一侧,做了个请的手势,风清宛目光落在崔妈妈带来的四个婆子身上,冷冷道:“谁敢动我这屋里一针一线,我便让她断手断脚,全家死绝。”
跟着崔妈妈来的四个粗使婆子猛的便抬头看向风清宛,待看到她漆黑如墨的眸中那冷的冰碴一样的目光时,不由自主的便抖了抖。不由而同的将目光看向崔妈妈。
“大少奶奶……”
风清宛冷冷一哼,却是理也不理崔妈妈,抬脚便往外走。
“崔妈妈,您看这……”四个婆子犹疑的看向崔妈妈,她们虽是得了太太的命令要搜屋,可是大少奶奶这话一说,她们委实怕了。
崔妈妈冷冷一笑,目光如刀的剜过四个婆子,怒声道:“你们到底吃的是谁家的饭?”见四个婆子神色一紧,崔妈妈狠狠的撩了眼已经走出小院的风清宛的背影,“嗤”笑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