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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跪伏着的身子便僵了僵,稍倾,她哽了嗓子道:“是,奴婢谢少爷恩典!”
“不必谢了,去奶奶那拿你的卖身契吧!”
跪在地上的雪儿将满是泪水的脸往袖子上擦了擦,哽声道:“是。”
稍倾站了起来,深深的看了眼犹自闭了眼的裴修远,有心想上前,却又被裴修远浑身上下透出的冷气给吓得不敢上前。
“你还有事?”裴修远饭的挑了眸子朝她看来。
雪儿不堪那样淡漠的目光,微微的瞥了眼,哽声道:“少爷,可是奴婢做错了事,惹恼了少爷,使得少爷不喜?”
裴修远挑了眉头,“为什么这样说?”
“那为什么少爷便将从前的情意全都抹去了?”雪儿梨花带雨的脸,悲泣的看了裴修远:“表姑娘是这般,奴婢亦是这般,少爷心里除了奶奶便再无旁人吗?”
裴修远目光一沉,冷声道:“你想得太多了!你愿走,我给你银子。你不愿走,府里少不了你一口饭吃!”
“那不是奴婢要的!”雪儿蓦的尖了嗓子对裴修远道。
“那你还想要什么?”裴修远嚼了抹冷笑看了雪儿,“想要我扶你做姨娘?还是想干脆做了奶奶的位置!”
“少爷……”雪儿断然想不到裴修远会说出这般的诛心之语,当下身子一个踉跄,下一刻,捂了脸便跌跌倒倒的跑了开去。
终于一切砌底的安静了下来!
裴修远却在这时,站起了身,沿着小径迎身自朝这边走来的人走去!
57宫玮旧事
迎面而来的是风钰晨。
尚有不少距离的时候,裴修远就抱拳合什,朗声道:“修远见过兄长。”
风钰晨神色冷淡的看了裴修远,冷声道:“宛娘呢?不是说宛娘突染恶疾要送到庄子里养病吗?莫不是已经送走了?”
裴修远脸上的笑便僵了僵,心下不由道:这风钰晨对风清宛可真是维护得很啊!饶是风展成想尽办法将他困在丞相府,不想还是被他走了出来。这一出来,便上门兴师问罪,好在风清宛安好无损,若是这风清宛有个好歹,还不知道这风钰晨会做出什么事。
“回兄长,清宛她染了风寒,正在院里歇息。”
风钰晨狐疑的看了裴修远,似是在惦量他话中的真假。
“仅只是染了风寒?”
“是的。”
风钰晨唇角几不可见的翘了翘,“我已请了华云前来为她诊脉,想必修远你不会介意吧?”
探病自带大夫?!
裴修远在一震之后,便是片刻的失笑。
“能请来华大夫,自是极好的。”裴修远身子微侧,探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风钰晨眉头微挑,抬脚便朝前走去。
裴修远连忙跟了上前,两人尚不曾走出多远,身后便响起气喘吁吁的声音,裴修远不由便顿足,这才发现身后追上来的是大总管手底下的小厮钱宝。
“什么事?”裴修远落后风钰晨几步,回头看了钱宝问道。
钱宝看了看大步往前走的风钰晨,愁眉苦脸的道:“大少爷,这可如何是好?老爷吩咐下来,说不许舅老爷与大少奶奶见面的。”
裴修远抬头朝走远的风钰晨看去,狐疑的道:“父亲即有这意思,为何不拒客,还将人引了进来?”
钱宝闻言,眉头蹙得越发的紧了,“舅老爷是和丹王爷一起来的?”
“丹王爷?”裴修远挑了眉头看向钱宝。
钱宝连连点头。
裴修远不由便半响无语,三皇子丹王爷出自四妃当中的德妃膝下,与贤妃膝下的五皇子雍王较为亲厚。只这两位王爷性格都肖似母,持重沉稳,并不似皇后膝下大皇子泰王和淑妃膝下四皇子端王那般张扬。
随着老皇帝的身子日渐衰弱,二皇子辰王的弱势,近来大皇子泰王和四皇子端王行事越发的高调,时常与朝中重臣走动!身为吏部尚书的裴济也没少被这两位王爷召见。特别是在风展成将风清柳送进泰王府后,朝中几位重臣争相向泰王靠拢,大有江山已定的趋向。
只裴修远却不这般认为,皇朝兴败,悠悠五千年的历史摆在那!别说有那坐上龙座还被挑下马的,更别说眼下情势未定,便是大局已定,不还有谋反的!他虽对那位曾获圣宠后又无故失宠的辰王没什么了解。但他并不会像裴济那样认为,这位辰王爷当今便永无翻身之日了!
只是这丹王爷却是为何会来这吏部尚书府?还是说这丹王爷也忆经选择了队伍,唯泰王爷马首是瞻?
裴修远尚在疑惑,钱宝眼见得风钰晨已经消失在花园里,不由急声道:“大少爷,您快去陪着舅老爷吧,小的也赶紧回去听白总管使唤!”
“你去吧。”裴修远摆了摆手,对钱宝道。
待得钱宝小跑着往前厅跑时,裴修远也回身朝丽锦园走去,只远远的,他便看到安妈妈拿了个小马扎坐在月洞门边,手里拿着个针线筐筐,目光却是警觉的打量着跟前走过的每一人,在看到裴修远时,安妈妈便要站起身来。
裴修远想了想,步子一转,却是拐去了另一条路。安妈妈怔了怔,有心想回去禀报,但想到风钰晨的吩咐,半响还是坐了下来,只是神态更加警惕了!
屋子里,风钰晨正满脸寒霜的打量着屋里简陋的摆设,一对狭长的眸子似是刮了千年的寒霜一般,整个人由内到外都是沁人的阴冷!
风清宛看着不由便暗自摇头,哥哥这个样子,往后嫁进来的嫂子哪里还敢与他撒娇调笑,怕是远远的看着便怕了!当下,便扯了抹笑,对风钰晨道:“好了,你别再绷着张脸了,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
风钰晨撩了眼风清宛,在对上她弯弯月牙似的眸子时,眼里总算是有了点温度,但神态之间却还是冷得渗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风钰晨在风清宛身边坐定,犹疑的道:“我收到你梅寒递来的消息,本打算立刻来看你,不想端王却来了府,他又使了我出面做陪。待得端王离府,我好不容易出了门,却不想被府上的人给拒了。若不是路遇丹王……”
风钰晨会被困住,风清宛心下是早有准备的。但却不知道裴府竟将他给拦了,更不曾想到丹王爷会陪风钰晨入府!当下,不由便犹疑的问道:“丹王怎会与哥哥相遇?”
“我昨儿个被拦了后,便让含冬与铃铛递话,想请了傅八小姐邀了你去太尉府玩,不管怎样好歹先打听到你是死是活!”话到这,风钰晨喉间已是有了涩痛之音,但却被他忍了下来,稍稍缓了缓情绪,继续道:“今儿我去太尉府与铃铛见面时,恰巧遇上了丹王爷,他说他正好要来拜访裴济,便邀了我一起。”
这样的巧合委实让人觉得诧异的很!若是风钰晨从前与丹王爷有交情还另说,便生二人最多也仅仅是个脸熟,那丹王爷到底是真的要拜访裴济做了个顺手人情,还是说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风清宛好生怨恨自己前世对这些皇子的事太过不在意,到了现在,竟是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有心想喊了裴修远来问,但想着裴修远又不是个原装货,半世而来的人,怕是还没她了解这京都间的行情!当下不由便重重的叹了口气。
一口长气叹出,电光火石间却是灵光一闪,她霍然抬头看了风钰晨,“哥哥,你可是见过傅八小姐?”
风钰晨见她突然问出这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问题,在经过最初的怔愣后,下一刻却是瓷白的脸上掠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恼羞道:“你好生的问这个干什么?”
见他这副神色,风清宛那仅存的疑惑也消失不见了。她原本还觉得奇怪,以傅家的家势怎么可能看上失去庇护为父不喜的哥哥,看来定是傅八小姐无意见得见过哥哥,一见倾心了!才会有那样的消息传了出来。
以傅老夫人对傅八小姐的宠爱,只要哥哥能稳当入仕,想来这桩婚事并不似她想的那般艰辛,虽说哥哥没有嫡母,府里没有依仗。但傅太尉的官职在那,风展成没有继娶,梅素馨再得宠还敢欺上堂堂太尉府嫡出的小姐?到时,只要傅八小姐能拿下内院之事,哥哥便能轻松一半啊!
想到这,风清宛脸上蓦的便绽出一抹灼灼如盛阳的笑容,她看了风钰晨道:“哥哥,我想,我知道丹王爷为什么要帮你了!”
“哦!”风钰晨看向风清宛,“你说。”
“丹王爷的其实是为着太尉府,而不是你。”
风钰晨丰神俊秀的脸上瞬间掠过一抹僵硬,但很快却又恢复到一种自如。这样的想法,自不是只有风清宛有,他也有。只是男人的自尊让他不想承认,此刻被风清宛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他虽觉得难过,但很快却又平静下来。
自尊确实重要,但当它与亲人的生命相关时,他可以狠狠的将它踩在脚下!
“你觉得傅八小姐怎么样?”
风清宛呵呵笑道:“我自是喜欢她的。”顿了顿,风清宛由衷的道:“是很喜欢,很喜欢。”
那样天真浪漫率真直性的小姑娘,与性格已趋阴鸷的风钰晨该是多大的互补啊!或许她可以驱散哥哥心中的那份黑暗呢?
风钰晨略一沉吟后,轻声道:“中馈之事怕是一时半会儿拿不起来。”
“噗哧”一声,风清宛笑道:“哥哥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
“哦?”
“你且想想,八小姐是什么出身?傅太尉可是甘愿被她当马骑的!你能想到的,傅太尉岂会不知?”
风钰晨点头。
风清宛敛了笑,神色认真的看了风钰晨道:“我只担心,万一太尉和夫人不同意,怎么办?”
风钰晨如雕似刻的脸上瞬间扬起一抹飞扬的神彩,“放心,太尉他会同意的。”
“哦,哥哥打算如何打动太尉?”
“这一生,我不纳一妾。除她之外,再无旁人!”
不纳妾!
风清宛抬头看向风钰晨,风钰晨不纳妾不奇怪,因为风钰晨曾当着李氏的牌位说过这话。可,若是说“再无旁人”,这便是说将所有的通房丫鬟也拒绝了。
那么一直待他终心耿耿的南霜和含冬二人怎么办?
似是看出风清宛的担心,风钰晨轻声道:“我已经将这话透了出去,想来不日太尉便会召我见面。”
风清宛只一瞬间的犹疑,便点头道:“好,当日父亲曾经说过不干涉你的婚事,但只怕,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的。”
风钰晨闻言,唇角嚼了抹冷笑,轻声道:“你不必着急,我已经去信江南,请了舅舅,舅母入京。”
“舅舅和舅母要来?”风清宛惊喜的看了风钰晨。
“是的,若是有可能,到时你跟着舅舅和舅母去江南吧!”
裴修远之前也是打算送她去江南的,想不到,哥哥也有这样的打算。
只风展成却是如何会肯!不只是风展成,怕是很多人也不会同意。罢了,眼下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如何让哥哥尽快在风家站稳;是如何在皇子争诸中,分到一杯甜汤!
“好,到时若是能行,我自是没有异议的。”风清宛点头道,顿了一顿,她往门口看了看,轻声对风钰晨道:“哥哥,灵州那边怎么样了?”
灵州是风家的祖藉,风清宛突然问起灵州,当然不是关心那些族亲,而是茅头直指正在鹿山书院求学的风钰轩。
风钰晨忽的便挑了唇角对风清宛笑了笑,虽是笑,但眸子间却寒凉毫无温度!笑得甚至是邪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