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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风钰轩发出绝望的嘶喊。
他的人生完了,就这样完了!
他答应过父亲,要担当起风家的未来!
他答应过母亲,一定要将那商户出身的两兄妹狠狠踩在脚下的!
一切都不可能再实现了!
“阿轩,阿轩……”风清宛抱着发狂的风钰轩,嘶声对外喊了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
两抹身影自外急急走了进来。
但那不是她想要见到的人!
风清柳目光如火的瞪了正一脸黯然神伤的风清宛,以及风清宛身边脸有戚色的裴修远,咬牙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风清宛扯了帕子,假意拭了拭眼角,上前几步,略过一脸忿色的风清柳,对床上喊过之后便无声流泪,此刻已然泪流满面的风钰轩,轻声安慰道:“阿轩,出了这样的事,我知道你很难过。不过,你别怕,便是你一辈子得这样躺着,府里还有哥哥,他会照顾你的。”顿了顿,轻声道:“便是一生一世,有他吃的便也少不了你一口饭!”
裴修远在一边听得风清宛温柔的话语,不由自主的便身子僵了僵。
这个女人!
她可真懂得往人伤口上洒盐啊!
果不其然,风清宛的话一落,风钰轩才痛哭紧闭的眼蓦的一睁,那与风展成极为相似的眸子里便有了一抹刻骨的恨,那样的恨,就好似前世的风清宛剜了他的祖坟,抱了他的孩子跳井一样!
风清宛迎着风钰轩的恨得发红的眸子,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缓缓的挑了挑唇角,给了风钰轩一个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笑。只,眸中的嘲讽与讥诮,还有那不屑掩饰的幸灾乐祸却是明明白白的落在了风钰轩的眼里。
“你……”风钰轩才欲发作,但在对上风清宛眸里的神色时,却是深深的吸了口气,下一刻,头一撇,冷声道:“谢谢大姐的关心与爱护。”
“不必的!”风清宛探手取了一则的帕子,关爱的去拭风钰轩脸边的泪,轻声道:“都是一家人,一切都是应该的。”
她将那“应该的”三字特意咬得重了重。
风钰轩身子一僵,不由自主的抬眸朝风清宛看去,却只看到风清宛脸上的似笑非笑!他一时怔在了那,不是没有怀疑,可是怎样也不敢相信!
“风清宛,你别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一侧的风清柳猛的上前,抬手便将风清宛推了一把。
“哎呀!”风清宛一声惊叫,顺着风清柳的推姿便倒在了地上。她也不急着站起来,便半坐在地上,抬头看了风清柳,戚声道:“妹妹,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我关心阿轩也关心坏了?”
“风清宛!”风清柳咬牙切齿的瞪了作出一别楚楚可怜的风清宛,骂道:“你别假腥腥了,谁不知道你兄妹二人一直嫉妒阿轩,说不定阿轩会有这场祸事,就是你兄妹二人的主使!”
风清宛目光淡淡的掠向一则站着的裴修远。
裴修远怔了怔,他好似是来看热闹的吧?怎的看着风清宛的作派,似是有拉他下水的想法!裴修远心中生悔,就知道热闹不是那么好看的。但少不得却只能上前,扶了风清宛起来,转而对风清柳道:“二小姐还请慎言,你们是亲兄妹,大舅兄又是光风霁月之人,你大姐她也是个蚂蚁都不敢踩死一只的人,怎会做出你口中所说之事!”
“裴修远!”风清柳此刻的脸都就如同被榨干了血一样,白的不见一丝血色,一双眸子就差瞪得跳出了眼眶,颤了手指着裴修远,斥问道:“你……你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因为我是如假包换的假货!
裴修远叹了口气,扶了风清宛道:“走吧,二小姐想必心痛小弟,便让她姐弟二人安静的呆一呆吧。”
风清宛点了点头,由着裴修远扶了她朝外走。
不想,门口却蓦的响起一道略带慌乱和颤音的嗓音,“阿柳,外面传的都是真的吗?”
60真相
进来的人正是风清宛梦里都想咬两口的前世仇人,陆歆婷。
隔着一世的距离,再相见时,陆歆婷还是一如前世那般喜着素淡之色。穿着一件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一头乌黑似缎的长发束了个简简单单的发髻,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
此刻那对妩媚迷人的丹凤眼正怔怔的看向了风清宛身侧的裴修远,风清宛撩了撩唇角,冷冷一笑,轻声道:“歆婷,你怎么来了?”
陆歆婷恍然回神,连忙回头看了紫苏道:“哦,我得了消息,说是你回府了,想着好多日子没见,便过来看看你。”
风清宛看着把假话说得如同真话的陆歆婷,笑了笑,道:“你来得正好,替我好生劝劝我二妹,她眼下顾着自个儿伤心,也不想想,她此刻的身份可是今非昔比,若是待会红了眼圈儿回王府,让泰王爷看见了,不说惹得泰王爷不快,怕是父亲也要跟着受一番训斥才是。”
陆歆婷犹疑的看了风清宛,似是想在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但对上风清宛浅笑盈然的眸子时,却又觉得好似是自己多心了!风清宛还是那个风清宛,只怕是风清柳多心了!
“我知道了,我会好生劝劝她的。”
风清宛点了点头,回头对身侧的裴修远道:“我去看看姨娘,你去父亲那看看吧,出了这样的事,他还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
裴修远已然入了戏,自只有将戏演到底,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陆歆婷眉眼一转,对风清宛道:“宛娘,我稍后来找你。”
“好,你看了姨娘后就去我原来的院子住着,你知道怎么走。”
“嗯,我知道的。”
风清宛辞了陆歆婷,与裴修远往外走,待得走出了月洞门,裴修远眼见四下无人,步子一顿,似笑非笑的看了风清宛道:“仇人之一?”
虽说他这话没头没尾,但风清宛却是知晓他话中之意。当下点头道:“没错,就是她。”稍倾,眉眼一挑,略带嘲笑的道:“是不是有种卿本佳人,奈何为贼的遗憾?”
裴修远失笑,看了目光灼灼的风清宛道:“哎,风清宛,我这辈子可能没见过什么美女,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前一世,任何倾城倾国的美人,我都有幸得见。”眼见风清宛大大的杏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不屑,顿了顿,道:“而且,我可以告诉你,再美的女人就如同山珍海味,你吃多了,也就那样!”
风清宛冷冷的哼了啊,讥诮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裴修远笑了笑,并不与风清宛争辩。
风清宛撩了眼偌大的丞相府,因着梅素馨喜静,所以丞相府的下人并不多。当然,所谓的喜静只不过是不甘心自己始终只是一名姨娘,尽管是一名受宠的姨娘,却也掩盖不了,她实质里也只是一个下人的事实!
“裴修远,”风清宛蓦然回首,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裴修远。
裴修远回头看向她,“有事?”
风清宛笑了笑,淡淡道:“等会别忘了告诉我,她是你山珍海味里的哪一种!”
裴修远还在怔愣,风清宛却已经走远。
稍倾,裴修远笑了笑,转身便走。
风展成的烟雨楼离风钰轩的院子并不远,也就是一条小径两重小门的距离。穿过小径,拐过第一重门,眼见再绕一绕便到了烟雨楼,横刺里却突的钻出一个人影,站在高大的芭蕉树下,一手持帕,巧笑嫣然的看着他!
“果真是山珍海味!”裴修远失笑,自言自语的道。
这边厢,陆歆婷见他步子一顿,站在那似笑非笑的自言自语,不由便“噗哧”一声,以帕掩脸,莲步轻移,款款上前道:“你这是怎么了?跟个呆头鹅似的。”
裴修远听了陆歆婷的打趣,不由便四下里看了看。心道:这在别人的地盘偷别人的男人,这陆小姐也太猖狂了吧!
似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陆歆吃吃一笑,拿帕子扫了扫裴修远的脸,轻声道:“别看了,阿柳已经清了人,这会子没什么人过来。”
帕子上的清香淡淡入鼻,是那种极幽雅的兰花香。
裴修远闻着那样沁人的暗香,又看了看眼前明明应该高雅冷艳端庄,然,此刻却无端让人觉得很是骚媚的陆歆婷,脑子里闪现的是风清宛那爱情极度分明的脸。由不得,便暗暗的叹了口气,那样性格鲜明的人,怎么就会交上这样虚伪做作的朋友!
“你特意在这等我?”裴修远蹙了眉头看向陆歆婷。
陆歆婷轻声一笑,上前挽了裴修远的手便往一侧的芭蕉树丛里拖,柔声道:“你这是怎么了?往常见面了,像是狗见了骨头似的,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怎的这会子却装得像个正人君子似的!”不待裴修远开口,又道:“阿柳说你变了,原先不觉得还道是你迷恋宛娘新鲜的身子,这会子,竟似是真的变了个人似的!”
裴修远感觉着身边的女人不时的将胸前的浑圆往他的手肘上掸,说话的时候,声声温热的气都往他的耳朵颈窝里吐,处处透着诱惑,时时露着骚态!
与此同时,便想起前世常听到的一句话“小姐是淫荡中贞洁妇女,少妇是贞洁中的表子”,这陆歆婷明明已经嫁为人妇,且夫家柳家还是京都城里颇有名望的大族,虽说现如今已经落魄了,但大族的架子总还是在的。若是让那柳凡书知晓他这千娇百媚的小娘子早已替他戴上绿油油的帽子,怕是一口恶血,本就三魂没了二魂半的人立刻就去见阎王了!
“我现如今既然已经成亲了,当然要一改从前的荒唐。”裴修远拂了陆歆婷的手,淡淡道:“柳公子虽说身子差了些,但一直待你不薄,你也不要总想着做这些伤他的事……”
“裴修远!”陆歆婷神色霍然一变,目光复杂的看了裴修远,“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当然是劝人向善了!
裴修远眉头轻蹙,冷声道:“我知道我从前荒唐了些,不该来招惹你,眼下,我们都有各自的家,都有各自要背负的责任,你听我一句劝,大家好聚好散……”
“我不要。”陆歆婷压了声音不快的道:“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话了?你说过你会娶我的。”
“娶你?”裴修远错愕的看了陆歆婷,半响,失笑道:“你莫不是真信了?”
“你……你难道一直都是骗我的?”
裴修远摇了摇头,从前的裴修远有没有骗她,他不知道。但他能肯定的是,以陆歆婷的身份,别说做光明正大的夫妻,他就算是纳了她做妾,怕都比登天难!她也不怕被柳家沉了塘!
见裴修远摇头,陆歆婷脸上的便有了一抹浅浅的笑,她探手勾上了裴修远的脖子,轻声道:“你是担心那个死鬼?”
明明是柔若无骨的一腔温柔,可裴修远却觉得搭在脖子上的那两只手便似催命的绳索,一不留神就能勒断他的脖子!这般想的时候,脚底便起了一股渗人的寒意,那寒意直往心口钻。下一刻,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便将陆歆婷缠住他脖子的手给取下,甩了开去。
“你……”陆歆婷讶异的看了裴修远。
裴修远正了正身,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