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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枝颤颤瑟瑟的应了。
裴修远当下便急急的赶去了丞相府。
这一去,只到戌时三刻才急急的赶了回来,一回来,就径自去了风清宛那。而一直苦苦相等的风清宛,在听到屋外急促的步子声时,猛的便自榻上坐了起来,趿了鞋子便往外走。
“奶奶,您慢着点,别摔了!”安妈妈急急的跟了上前。
帘子被打起,裴修远夹了一身的风尘脸色肃沉的走了进来,在对上风清宛急切看来的眸子时,习惯性的挑了挑嘴角,想要给风清宛一个安抚性的笑容,风清宛却是看也不看,只急急得上前一把攥了他的手,“怎么样,哥哥他有没有事?”
“没事,我去的时候,华云已经入府,大舅兄只是伤了皮肉,没伤到骨头,卧床休养几日便没事。”
风清宛吁了口气,但下一刻却又紧追着问道:“那可曾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裴修远的脸色便突然间变得很是难看,尽管如此,他还是柔了声音对风清宛道:“我们屋子里坐下来慢慢说,你让我先喝口茶,缓一缓,一路急赶,嘴里干得很。”
“是啊,奶奶,让姑爷歇口气再说吧。”安妈妈连忙上前一边对荔枝道:“快去给姑爷沏壶好茶来。”
风清宛虽是急得不得了,可当下也只能随了裴修远往里走。
才坐下,不多时荔枝便奉了新茶。
裴修远轻啜了口茶,压下心中那股差点便要将他憋死的气后,方抬头看了一脸急色的风清宛,待要开口,看到一侧的侍候的安妈妈等人,不由便犹豫了一番。
风清宛便要开口叫安妈妈等人退下,但裴修远却又摆了手,示意她不必清人。
今天过后,风清宛在这裴府的日子怕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那些惯会逢高踩低的下人,也不知道会怎样来作贱这主仆几人。思及此,裴修远不由再次暗暗的叹了口气。
“宛娘,你一定要沉住气。”
风清宛在经过最初的慌乱和失措,又喝了一碗安神汤,早已不复初得消息时的颠狂和茫然。心里几番猜度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得要领后,早已又急又恼,乍然听了裴修远的话,心头一震的同时,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恐惧,对事实真相的恐惧。可即便是恐惧,她也必须直面相对。
“你说,我不会乱来的。”
裴修远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安妈妈和荔枝以及匆匆自门外走进来的荷香几眼后,略一沉吟轻声道:“说是大舅兄酒后失德对梅姨娘无礼,被岳父大人亲眼撞见。”
“不可能!”风清宛闻言猛的拔身而起,怒声道:“我哥哥他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是梅素馨,一定是梅素馨那个贱人,她陷害哥哥的。”
一侧的安妈妈和荷香,荔枝等人早被这石破天惊的消息给震得当场惊在了那。好半响都没了反应,空空的屋子里,便听到风清宛尖利高亢的叫骂声。
裴修远静静的看着几近歇斯底里的风清宛,听着她用他所能听到的,最恶毒最难听的话咒骂着梅素馨,咒骂着风展成。心底生起的是一股扑天灭地的悲哀,于这场扑天盖地来势汹汹的悲伤中,却又有着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好似,很久很久的以前,他曾经有过这样的情怀!
“宛娘!”
风清宛骤然停止了叫骂声,她看向神色悲伤的裴修远。
“你干么难过,该难过的人是我好不好?”她用一种憎恨的目光看着目光幽幽的裴修远,哽声道:“我哥哥被他们毁了,你知道吗?他这一生就这样被他们毁了!他虽不死,却生不如死!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风清宛嘶声道:“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哥哥,哥哥……”话到最后,她已然泣不成声!
裴修远起身,将瘫倒在地的风清宛抱了起来,转身放到靠窗的美人榻上,对身后怔愣的荔枝道:“去打盆水来给奶奶洗把脸。”
“是,姑爷。”
荔枝急急的退了下去。
安妈妈才要上前,一侧的荷香却是几步上前扯了她,轻声道:“我们出去,让大少爷劝劝奶奶。”
安妈妈略一犹豫,荷香却是不由分说的将她扯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风清宛和悲修远时,裴修修叹了口气,看着脸色惨白如鬼的风清宛,轻声道:“写信给你舅舅吧,让他速速来京。”
风清宛转过满脸泪痕的脸看向裴修远。
“你不能停,明天回府看过在舅兄后,你立刻去傅太尉府。”
风清宛挑了眉头,哑了嗓子道:“怕是明天,我连傅府的门都进不了。”
“你自己想办法!”裴修远目光沉沉的看了风清宛道:“你说得没错,这就是她们的阴谋,她们就是想要毁了你哥哥。你明知道是她们的阴谋,你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哥哥被她们毁了吗?想想,前世你哥哥是如何为你的!”
是的,只要是熟知丞相府内幕的人都知道这是个阴谋。可是还有很多人不知道,她不能任由那些无知的人来践踏她最最挚爱的哥哥。她不能倒,她要打倒这些一心想要踩低她兄妹的人!风展成,既然父不成父,那就别怪我子不成子!
风清宛咬牙,忍下满口的铁锈味,轻声道:“你说得没错,我不能让她们如了愿。”
裴修远见只一瞬间的时间,她便自浑沌中清醒过来,又想及见到风钰晨时的情景。由不得便长长的吁了口气,果真是流着同样的血,这兄妹二人心志之坚,当真世所罕见!
------题外话------
妞们,七夕快乐
66两清
次日早上,也不知道裴修远是怎样与裴济谈的,虽说满府的下人看风清宛的目光都变了变,但却没人敢给她脸色看。
只不过,这个时候风清宛对诸人的态度已经不放在心上,她此刻不论是眼里还是心里,想着的都是哥哥,怎么样了!想的是,待会儿,要如何见到傅夫人,要怎样说明傅夫人,继续成就这门亲事。
马车出了裴府,驶在宽两丈的大街上。
裴修远携了风清宛的手,轻声道:“记住,无任如何都要见到傅夫人。”
风清宛点了点头,“我知道。”
裴修远还想再叮嘱几句,但见着风清宛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只得暂时作罢。
马车缓缓向前,风清宛木然的盯着车窗外掠过的风景,突如其来的便回了头看向身侧的裴修远,轻声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裴修远不防她会突然发问,当下便怔了怔,稍倾回过神来,却是笑道:“因为不管你承不承认,你总还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们那有句话说,自己家的狗不心疼,别人便也会跟着来踢几脚!”
这话虽然难听,说得却是很有道理!
风清宛扬了扬眉梢,瞪了裴修远一眼,旋即又撇了头目光重新茫然的看向窗外。
裴修远不由便翘了翘唇角。
这是相识以来,她一次在面对他的挑衅时,能如此的心平气和吧?目光不由自主的便落在风清宛近乎完美的侧脸上,不可否认,风清宛真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裴修远挑了挑眉头,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他所在的那个年代,男人用来评判女人美的标准,他记得有个文人用陶瓷来形容各色美人,其中最美最华贵的无疑便是景泰蓝级的精品。当时,觉得很不以为然,但此刻却是觉得再没有比那合适的评判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冷傲之中却又有着女性天生的妩媚与婉约,但你若觉得她是那种三月春雨拂过的春荷时,却又错了,转眼她便成了冰山上最冷最艳的那朵雪莲!
似是感觉到裴修远的注视,风清宛蓦的回头朝他看过来,挑了挑唇角,淡淡的道:“我不喜欢欠人情面,特别是姓裴的。”
裴修远蹙了眉头,心道:你可真是会煞风景!
此情此景纵不是你侬我侬那也是无声胜有声。你到好,非得抽刀断水,来个两不相干!虽是心中抱怨,但脸上却是分毫不露。
裴修远挑了挑唇角,轻轻一笑,轻声道:“可不欠也欠下了,你打算怎么办?”
风清宛默了一默,稍倾沉声道:“我与裴家的恩怨就此一笔勾消吧!”
“那……”
风清宛挑目看向神色些激动的裴修远,似是问他的意思。
裴修远摇了摇头,他本想说,那与我有什么关系!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如此岂不是更好?自古以来,都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即然风清宛自己能放下这段恩怨,还有什么比这更好!
“行,就按你说的。”裴修远点头道。
风清宛点了点头,目光缓缓抬起落在裴修远的脸上,漆黑似墨的眸子里有着些微的精芒闪过,如同划破寒夜的启明星。
“怎么了?”裴修远看到那抹精芒时,没来由的便心头一慌,却是故作镇定的道:“可是还有别的事?”
“是的。”风清宛点头,略一沉吟轻声道:“我哥哥的事了后,不管你是让我死遁也好,还是和离,又或是休妻也罢,你我之间也该有个了结了!”
这是要将界线砌底的划清了!
这女人可真是无情的很!
裴修远点头道:“行,到时,我来安排。”
风清宛这次却是没有撇头看向车窗外了,她低头凝了脚底,不再言语。
这般静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
车外响起车夫的声音,“大少爷,大奶奶,到了。”
裴修远率先起身,跳了下车,续而便探了手来扶风清宛。
待得两人站定,却惊诧的看到丞相府外,空空落落的,别说是大总管何欢,便是连个像样的丫鬟婆子也没有。
“这……”裴修远侧目看向自下了马车,便面如寒霜的风清宛。
风清宛冷冷的勾了嘴角,风展成这是告诉天下人,她这个嫡出的女儿在他眼里已然什么都不是了!
“进去吧!”风清宛提了裙摆,对怔愣无语的裴修远道:“哪里,没人接,我们就不进去了?”
裴修远连忙跟了上前,虽是满腹的话语,但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说话的时候。是故,只紧紧的走在风清宛身侧。
而风府的那些下人,在看到他二人时,再不像从前一样,做做表面工作,完全便是像避瘟疫一样,远远的便避开了。
这便造成,风清宛和裴修远走到哪,哪便空空的!
风清宛全然不顾,只低头朝风钰晨住的沁香园去。
沁香园再不似从前那般,虽冷清却还有着隐隐的生气。此刻的沁香院,落叶满地,走上半天也遇不上半个人影。越走,越冷清,越走,风清宛的心便越冷。
好不容易走到白墙黛瓦的院子外,风清宛却被眼前的一幕,当场给刺激得泪水横流。
小院里,风钰晨身边的小厮,锦衣正一边拿着扇子扇着小火炉,煎着炉了上的药,一边拿手拼命的掩了自己怎样也压制不住的咳嗽声。
锦衣曾经引以为豪的精致的眉目此刻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肿涨的像个猪头一样的脑袋,脸上青的青,紫的紫,肿起来的地方,肿得老高。
风清宛清晰的看到他抬起捂嘴的手,指骨间伤痕累累,一看就是被人用过刑。
“锦衣……”
锦衣抬头,看着不知何时走到院子里的风清宛,待看到风清宛脸上的泪水后,“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哽咽道:“大小姐,锦衣没用,锦衣没保护好公子。”
“你起来!”风清宛才要上前去扶了锦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