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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风清宛想要告诉风钰晨,这一世,她不会再傻了,让他不要担心,可在看到风钰晨瘦得略略突出的颧骨时,心里却是刀割一样,痛得她眼眶当即就红了,哥哥他在那个家里也不容易吧?转而劝慰的话便成了另一句话,“哥哥,我等着你能来接我的那一日。”
风钰晨漆黑深遂的眸子微动,神色略显懵然的看了风清宛,似是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风清宛笑了笑,探手将风钰晨紧紧蹙起的眉头撑开抚平,轻声道:“我们兄妹二人往日不愿争,不屑争,结果便是我们被人生生的踩在脚下,原本高贵如月亮最后却成了地上的泥。”顿了顿,脸上做出凄色,沉声道:“哥哥莫忘了,再过不了多久,鹿山书院的那位便要被接回府了,到时,只怕不是我不回去,便是你也……”
风钰晨眉宇间的戾色越发的重了。
风清宛嘴里说的那个人,便是风府被风展成宠上了天的贵妾梅氏所出之子,风钰轩。风钰轩原先一直在鹿山书院求学,接回府便是为了让他参加今年的秋试。风展成很有扶他入仕的意思。而对照早已经是会员的风钰晨,风展成却是什么表示都没有。甚至连风钰晨应该正常入试的殿试都被他以避嫌为由,取消了风钰晨参赛的名额。
眼见风钰晨不语,风清宛叹了口气,她真的不愿这一世如上一世一样,到了最后哥哥才出手,而一出手便是弄死了风钰轩。固然,风钰轩的死对她来说,无关重要,可是哥哥的名声却是完全的没了,一个好的名声,对他今后的仕途之路来说太重要不过。
“哥哥,我记得从前娘亲还活着的时候,与傅太尉家的夫人有些交情。”
风钰晨抬头看向风清宛,“你想走傅夫人的路?”
风清宛笑了笑,她的哥哥真的是个聪明人,这样聪明的人,若是有人肯帮一把手,相信假以时日,一定能在诡谲汹涌的朝堂谋一席不败之地。甚至还能与她那不着调的父亲风展成形成抗衡。
“哥哥能不能想办法让我去相国寺住上一段时日。”风清宛看了风钰晨,黑亮亮的眸子扑闪扑闪的,好比夜空里的寒星。
风钰晨沉吟,他虽不能接风清宛回府,但若是开口说让她去相国寺住几日抄抄佛经想必裴家也乐意的很。于是点头道:“这个到没有问题,只是,你怎么保证便一定能在相国寺遇上傅夫人,又能说服她帮忙。”
风清宛笑了笑,这当然是因为她是活了两世的人,能在什么时候遇上傅夫人,她胸有成竹。但这却是不能与风钰晨说的。
“我又没说现在便去相国寺住,我们先打听,看看傅夫人什么时候会去相国寺,在那之前,我住进去,对外便说替府中老爷太太祈福。”
风钰晨点了点头,不经意间抬头,对上风清宛清亮的眸子,心思一动,想着从前活得天真浪漫的妹妹这会子却在为他谋划着未来,而他对她所处的困境却是帮不上任何忙,心下不由便黯然。
不由便涩声道:“宛娘,是哥哥没用,护不住你。”
风清宛吸了口气,轻声道:“那哥哥就想办法护住我,好不好?”
看着她渴望的目光,期盼的神情,风钰晨重重的点了头,“好,哥哥以后一定会护住你的,一定会将你从这牢笼里接出去。”
风清宛笑着重重的点头。
风钰晨不便久呆,交待叮嘱了风清宛一番,便告辞离去。
风清宛原以为风钰晨会带走荷香和安妈妈等人,不想风钰晨却告诉她,荷香和安妈妈坚持要留下,他也思量着在这府里她必须要有自己的人使唤,便由着她们留下。虽说,这背离了自己的本意,但想着在这府里没有自己的人使唤确实也不方便,风清宛便默认了。
被送回来的荷香和安妈妈两人脸都是肿肿的,安妈妈的唇角还破了道口子。风清宛看着,心里一痛,安妈妈是自小将她奶大的奶娘,从前在风府便吃尽了梅氏的苦头,不想随了她嫁过来,还是要受苦。
这般想着,风清宛的眼眶便红了,她哽声道:“是谁动的手?”
荷香才要开口,安妈妈却是急急的使了个眼色给荷香,抢先开口道:“大小姐,大公子她为什么不接你回去?”
风清宛一滞,安妈妈是母亲生前亲自挑选的人,生性谨慎,寻常情况下绝不多开口,但只要一开口,必是说到点子上。就如同此刻!安妈妈明着是问风钰晨为何不接她回风府,实则却是告诉她,此刻追究是谁动的手,没有意义。
“妈妈,”风清宛喉咙哽咽的喊了一声安妈妈。
安妈妈叹了口气上前,将风清宛抱在怀里,轻声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姑爷便是再不好,你们已经拜了天地做了夫妻。奶奶,你有才有貌,只要你肯用心,大少爷他一定会跟你好好过日子的。”
前世,在裴修远一日比一日荒唐时,安妈妈也是这般劝自己。她总以为付出便会有回报,却不知,这世上还有那喂不熟的白眼狼!风清宛暗暗的叹了口气,想着在自己得手之前一定要送安妈妈和荷香离开,眼下,先安抚了她二人再说吧。
“妈妈的话,我记住了。”风清宛垂了眉眼轻声道:“只你也看到了,他为了一个姑子竟将我至于死地,一时半会儿,怕是也挽转不了多少,先过着看吧。”
安妈妈还想再劝,荷香摇了摇头,上前道:“安妈妈,旁的先且不说,眼下最重要的是将奶奶的那些嫁妆理理,可别让人混水摸了鱼。”
“正是这个理,”安妈妈连忙道:“奶奶,你若是还有力气,我们这就快些去吧。”
风清宛点了点头,主仆几人,起身朝摆放嫁妆的屋子走去。
08吃相难看
风清宛的嫁妆被安置在芙蓉院西侧的厢房里,离新房隔了半间的距离。原本还派了陪嫁的婆子看守,可因为新婚夜的风波,风府跟来的婆子都被崔氏派人看押起来,现如今厢房只像征性的锁了把锁,竟没有一个看守之人。
“奶奶……”
安妈妈同荷香看着空落落的厢房,齐齐怔在了原地。
风清宛冷冷一笑,到不似荷香和安妈妈那般错愕,前世看够了崔氏那些拙劣的手段,眼下除非崔氏搬空了屋子,才会惊到她,其它的便都不足为奇了。
到得跟前,荷香才抬手去摸那锁,不想手才碰到,“啪嗒”一声,铜锁竟然自己弹了开来,荷香急得脸都白了,她猛的回头看了风清宛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奶奶,这锁是坏的。”
当然是坏的,要是好的,才是怪事。风清宛挑了挑唇角,对红了眼眶的荷香的吩咐道:“别急,你去趟太太屋里,便说我要将嫁妆入库,还请她派了府里的总管来对册子。”
“可是……”
“去吧,”安妈妈对荷香道:“拖得越久越是对奶奶不利。”
荷香连忙应了声“是”三步并两步的朝百乐堂赶去。
这边厢,安妈妈四下里看了看,眼见角落处不时的有婆子丫鬟朝这边不怀好意的张望,压了声音对风清宛道:“奶奶,东西怕是不齐全了。”
风清宛眉梢微扬,淡淡的道:“这是在裴府。”
安妈妈便不再出声,主仆二人,安静的立在廊檐下。
终一盏茶的功夫,荷香匆匆的跑了回来,只她的身后并不见崔氏的人更别说什么总管。
“奶奶,”荷香气喘吁吁的上前,急切的道:“奶奶,太太不在府里。”
这会子,便是连安妈妈都着急了。
要知道,东西本该在新婚的第二天便入库的,既便不入,那也是要专门使人看着,哪里像现在这样,连个守门的都没。到时,失了东西只需推脱说是下人拿了,再借机打发掉几个奴才,这闷亏,风清宛便吃定了!
安妈妈想得到的,风清宛自然也想得到。
崔氏打得好主意!只可惜她风清宛是来讨债的,不是还债的!
“安妈妈,”风清宛撇了头对安妈妈吩咐道:“既然太太不在,你便去趟老太太那吧。”
裴府老太太裴史氏,出身名门,原是安庆候府的大小姐,当年她与裴老太爷是由已过逝的宣皇后亲自赐的婚。而做为长子嫡妇的崔氏,出身自然也不差,可自太宗皇帝后,博陵崔氏一族已趋没落,手握中馈大权的崔氏明里暗里的拿裴家的钱财搭崔家,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这使得裴史氏很是不满,却苦于没有机会发作。
现如今,风清宛便送上这个机会,只希望裴史氏不要令她太失望!
约等了一柱香的功夫,耳边响起细碎的步子声,细听其间还有隐隐的说话声。待看到安妈妈身侧之人时,风清宛眉梢微挑,裴史氏果真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风清宛转身,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迎向安妈妈一行人。
“妈妈,这位是……”
风清宛顿了顿,犹疑的看向安妈妈身前着一袭黛紫色素面锦缎窄袖褙子,头上挽了个回心髻中间插了一枝色泽莹润玉簪的五旬妇人。
“奶奶,这位是老太太屋里的徐妈妈。”一边的安妈妈连忙向风清宛解释道。
徐妈妈!跟了裴史氏几十年,裴史氏原本是想扶了她做姨娘,可逝去的裴老太爷却是个忠贞不二的主,竟是一生不肯纳妾!没奈何,徐妈妈便从当日的小姑娘熬成了现在的老妇人。但却换来如今在裴府的地位,便是大老爷裴济也要给她三分面子。
“清宛见过妈妈。”风清宛屈膝行礼。
徐妈妈连忙摆手,一迭声道:“使不得,大少奶奶这是要折煞老奴。”
“妈妈当得,”风清宛笑盈盈直起身,看了徐妈妈道:“妈妈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侍候老祖宗,有了妈妈的尽心尽力才有了老祖宗的福寿安康,我这做小辈的对妈妈实在是感激的紧,莫说是一个礼,便是我侍候几日妈妈,也是当得的。”
风清宛的话一落下,徐妈妈不由得便多看了几眼风清宛,但见风清宛脸色仍难掩苍白,额间敷着的白色绢带上隐约有淡淡的血渍,脸上的神色却是真挚热切毫无做作之态。心下由不得便暗叹,可惜了这么一个伶俐的人儿却配给大少爷那般荒唐的一个人。
“奶奶言重了,老奴只是尽自己的本份罢了。”
风清宛笑了笑,并不将徐妈妈自谦的话当真,她可是没有忘记,前世二老爷极喜爱的宠妾,林氏,就是因为跟徐妈妈起了几句争执,老太太硬是逼着二老爷将那林氏给处治了。
因着才刚打交道,风清宛并不想表现的太过热络而使得徐妈妈生疑或是反感,简单的说了几句后,便言归正传,柔声道:“妈妈,清宛初来乍道府里的规矩尚有很多不懂,若是清宛做错了什么,还请妈妈指正。”
“奶奶言重了,奶奶出身大家,自是懂礼识仪的。”
徐妈妈看了眼笑得甚是温婉的风清宛,心里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暗道:这大太太崔氏可是越来越不着调了,遇上大少爷这码事,换个人家,怕是早就嚷嚷着将人给接回去了,哪里还能再忍气吞声的呆在这裴府!大太太到好,放着正正经经的媳妇不管,陪着个什么侄女去劳什子的桃花庵。
“妈妈,时间也不早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将东西对册好入库?”
徐妈妈点了点头,对身侧一个身量修长,圆脸大眼的丫鬟道:“去看看,白总管来了没。”
“来了,来了。”
一声浑厚的男声响起,风清宛和徐妈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