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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风展成霍然直身,瞪圆了眸子看向风清宛,“你再说一遍?”
尽管风展成身上的怒气随着他的话语,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朝风清宛袭来,但风清宛却是于怒风暴雪中的擎石一般,巍然不动如山。
她缓缓的撩了眸子看向风展成道:“怎么?女儿说错了?”
“你敢说你没说错?你就是跟你那个畜生兄长一样……”
“父亲慎言!”风清宛略提了声音打断风展成的话,冷声道:“若哥哥是畜生,却不知给予他生命的您是什么?”
当然是老畜生了!
裴修远差点便脱口而出,不过他很快便知道,这不是郭德纲双人相声!他要是脱口而出那句话,不知道是风展成被气得吐血而亡,还是他和风清宛死在盛怒之下的风展成手下!这两样都不是好结果!
“你……”风展成抬手指了风清宛,“你这个不肖女,你是不是成心想气死我!”
“父亲!”风清宛凄历的一声喊,怔得裴修远和风展成都怔了怔,好半响没回过神来,待回过神来,却见风清宛竟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正一脸哀切的看了风展成,“父亲,古人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既然,这事哥哥固然有错,可如何便证明姨娘没错?”
“你……”风展成自是知道这个女儿,打小便口齿伶俐,却没想到有一天,要面对这伶牙利齿的会是自己,急怒之下,他只能指了风清宛,怒声骂道:“依着你的意思,这吃亏的人还要受罚了?如果是这样,这天底下哪里还有公义?”
“父亲此言差矣!”风清宛抬起精致的脸,目光灼灼的看了风展成,“若是当真吃了亏的,当然要补偿,可若是明面上吃了亏,暗底里却是得了利的呢?”
“想姨娘年纪已经不小,不说哥哥身边的含冬,南霜,便是这府里随便挑个丫鬟出来,也比她年轻好看。哥哥玉树临风翩翩公子,如何能看上她这半老徐娘!依女儿之见,怕是这梅姨娘有心勾引哥哥不成,转而裁脏陷害……”
“你给我住嘴!”风展成一声历吼,抬手拿了身侧的药碗对着风清宛微微扬起的脸便对着风清宛砸了过去。
“宛娘……”裴修远惊见不对,连忙抢步上前,却终是慢了半步,眼睁睁的看着那药碗砸在风清宛额头之上,下一刻,碎成几瓣,随着褐色的药汁流了一脸的还有殷红的鲜血。“宛娘,宛娘!”裴修远“扑通”一声跪在了风清宛身边,“咚咚”的磕起了头。“岳父大人,宛娘她有不当的地方,您如何训斥都不为过,可为何却要毁了宛娘的容……”
“父亲,女儿知道,您对我母亲不喜。连带着对哥哥,对我,亦生厌。可今日之事,女儿不能不说,女儿早就听闻,梅姨娘常趁你不在府里时,与府中小厮勾勾搭搭……哥哥之事,一定是她对哥哥刻意陷害!”
“住嘴,住嘴……”风展成爆跳如雷。
风清宛却是嘴里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直往外吐,“父亲大人,您为这样一个小水性杨花的女人,先是宠妾灭妻……现如今,又要迫害自己的嫡长子……父亲啊……”
风清宛的声音穿透了屋子,飞向了小院,落在众人的耳朵里。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这个孽障!”
“啊……”
一声惊叫,下一刻,风清宛一脸鲜血的抢门而出,一边跑一边喊着,“救命啊,救命啊,父亲大人,他要杀了我!”
69夜谈
“大少爷还没回来?”
风清宛问着榻边拿了钱线筐封制冬衣的荔枝。
荔枝放了手里的小竹筐,起身走了上前,扶了风清宛自榻上坐起,又拿了个大迎枕往她身后垫了垫,一边道:“还没有,荷香姐姐在外面看着呢,大少爷一回来,她就会来报信。”
风清宛点了点头,揉了揉有些发涨的额头,看了看屋子里点起的烛火,轻声道:“什么时辰了?”
“回奶奶话,已经戌时一刻了。”
“这么晚了!”
“是啊,奶奶晚膳也没吃,要不要用点东西。”
肚子还真有点饿了!
风清宛掀了身上的被子趿了鞋下床,道:“没什么胃口,沏壶热茶吧。”
荔枝退了下去。
风清宛走到门边,挑起厚重的布帘,便看到荷香正抱了双肩,站在月洞门边不停的往外张望,当下叹了口气,回头对荔枝道:“去将你荷香姐姐喊回来,她身子才好,可别风一吹又冻出什么毛病来。”
“劝过了,可她说现在她别的事也侍候不了奶奶,只能做做这些跑腿的事。”荔枝轻声道。
风清宛听着便叹了口气,接过荔枝递过来的茶盏,返身坐在了沿窗的美人榻上,抬头看了穿外黑沉沉的天,月光此刻被乌云遮住,只看到风云翻涌,如同她现在周边的情形。
才回府,裴修远便被裴济喊了去,显然裴济早就得了她那丞相大人的父亲的嘱咐。只怕,这个时候,裴济正想着怎么弄死她!
裴修远会拿什么说服裴济呢?太尉府应该也得到消息了吧?
风清宛揉了揉又胀又涩的额头,只觉得自己就算是重生一世又如何?不但不能报仇,更是连唯一的哥哥也因为她而身处险境!这一刻,真恨不得死了便死了,又何必重生。
“太太来了!”
门外响起小丫鬟的声音。
崔氏?!
风清宛怔了怔,这个时候崔氏来找她?
不待她反应过来,门帘已经被打起,崔氏带着丫鬟婆子走了进来。
屋里也没有外人,风清宛没有心情跟崔氏来一出“婆媳情深”是故,她只是淡淡的挑了眼角看了崔氏一眼。
崔氏神色看起来并不太好,眼下一片青黑。
才进屋子,目光便针尖一样落在窗边美人榻上的风清宛身上,待看到风清宛只着一袭白色中衣身上随便披了件外衣慵懒的半坐半靠在那时,唇角勾了一抹嘲讽的笑意,狐狸精,自家哥哥都快死了,还在这卖弄风骚!
摆了摆手,跟着她来的婆子和丫鬟便齐齐退了出去。
崔氏拾步上前,在风清宛跟前站定,目光阴冷的盯了她,冷声道:“你也会有今天?”
风清宛挑了挑眉梢,迎了崔氏,淡淡的道:“太太好像没睡好?”
崔氏眼睑下的肉便神经质的跳了跳,她瞳孔一紧,目光越发阴寒的盯了风清宛。
“哦,我忘了!”风清宛掩嘴呵呵一笑,看了崔氏道:“五叔他死了呢!想来太太心里很是难过吧?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不然,老爷那怎么交待呢?你说是不是!”
“贱人!”崔氏压低了声音,对着风清宛怒声喝道:“你给我闭嘴!”
只是风清宛却是没有崔氏想的那样,闭了嘴,她呵呵笑了看向崔氏道:“我说了,我们两看相厌,你不来招惹我,我就不会来招惹你,你要自取其辱,我也不吝于成全!”
崔氏吸了口气。
是,她本来是不需要来的。
可是,她自得知了风清宛回娘家的消息后,却又探制不住的想要看看她的狼狈样。只是,如何她也想不到,来了,风清宛并不似她想像中的那样,崩溃失态!她还是那个凶残如狼的样,逮谁咬谁!
崔氏这一刻,很是后悔,后悔自己根本就不该来走这一趟。
然,箭已出弦没有后悔的可能。
崔氏深吸了口气,她俯身看着风清宛,目光如蛇。
“风清宛,你有心吗?”
风清宛抬头漆黑的眸定定的迎着崔氏。
“不,你当然没有了心了!”崔氏缓缓的直起身,目光讥诮的撇向了另一处,淡淡的道:“你如果有心,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长走到了这一步?你知道嘛?”崔氏挑了挑嘴角,扯了一抹僵硬的笑,冷声道:“是你害了你哥哥。”
崔氏话落,屋子里便陷入了一片静谥之中。
很久,都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直至,屋子外面响起荷香的声音,“大少爷回来了……”
风清宛这才似是恍然回神,她看了崔氏,一字一句道:“多谢太太替我哥哥操心,不过,太太怕是操错了心,我哥哥,他好好的。”
“是嘛?”
风清宛不语。
崔氏还要再说,耳边响起了沉沉的步子声,以及崔妈妈赔着小心与裴修远说话的声音。她当下便住了嘴,冷冷一哼,转身便走。
“母亲您来了!”
正进屋里的裴修远与崔氏撞了个正着,一边恭声给崔氏行礼,一边撩了眉眼,朝风清宛看去。眼见风清宛神色清冷的坐在原处,看也不看这边一眼。暗暗的吁了口气,这两人没吵起来就好!
“我说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什么时候才能让娘和你爹抱上孙子啊!”崔氏逮了进门的裴修远就骂了起来。
裴修远赔着小心说了几句话,崔氏总算是不敢闹得太大,怕风清宛当真撕破了脸。眼下,虽说裴寂已死,但,众人对他的记忆还深。
崔氏狠狠的撩了一眼,独坐一寓的风清宛一眼,忖道:等着,看到时候,我让你怎么死!
送走崔氏,裴修远拖着沉重的步子坐到风清宛身边的墩子上,看了眼脸色苍白的风清宛,想了想,轻声道:“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好说话。”
“怎么,你不想看到我与她们和睦相处?”风清宛挑了眼角咄咄逼人的看了裴修远。
裴修远连忙举了双手,作息事宁人状,“不是,不是,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风清宛重重一哼,没再出声。
裴修远看了眼她身上的穿着,轻声道:“才刚起来吧?”
见风清宛没有否认,又道:“吃东西了没?”
“没什么胃口,什么也不想吃。”
“那不行!”裴修远不由分说的便起身,走到门口,对荔枝道:“去,让厨房熬点红豆粥送过来。”
荔枝连忙应了一声,飞快的退了下去。
风清宛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裴修远见她收起了身上的刺,暗暗的吁了口气,说实话,他还真怕风清宛大小姐脾气加上曾经被害的后遗症一旦发作起来,不管不顾的样子。
“你不用那样小心翼翼的看着我。”风清宛往后靠了靠,看了裴修远,轻声道:“我不是那不识好歹的人,再说了,我也说过了,你我之间恩怨两清。”
裴修远点了点头。
“说起来,我到是很好奇你是如何说服裴大人留下我一命的?”风清宛看了裴修远。
裴修远笑了笑,“很简单,以利诱之!”
“哦?”风清宛好奇的道:“我还有什么能让裴大人动心的价值。”
裴修远想起自己对裴济的那番说词,苦笑着道:“你的价值大了呢,不过,能不能证明你的价值,就要看你自己了。”
“嗯?”
“如果明天你能成功见到傅夫人,并且说服傅夫人仍然将傅小姐嫁与你兄长为妻,那么,你在这府里,直至你离开的那天都是安全的,没人会动你一根毫毛。”裴修远看了风清宛道。
风清宛扯了唇角给了自己一个嘲讽的笑,稍倾,道:“如果我不能呢?”
“那就找个机会,带上自己的体己银子,跑吧。”
虽然裴修远没说为什么要让她跑,但言下之意,却是明白的很。不成功则成仁!
风清宛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裴修远有心想安慰她几句,告诉她,他一定会尽自己最大努力,保证她的安全,但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