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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宛抚了额头,这些不是她能懂的,她也不想懂。
“裴修远,我想让哥哥跟我一同去江南。”
裴修远怔了怔,不解的看向风清宛。
“你不是一直希望你哥哥在仕途上有发展吗?”
风清宛摇头。
裴修远眼见她似乎没什么说话的兴致,当下便也没有继续再问,端了茶盏在一旁不语。
这一天,太尉府终究没有使人回贴子。
风清宛心头想开了,到也没觉得什么失望。
从前一心想要哥哥走仕途无非也就是希望他能走得更高,站得更远。不愤一切的好处都落在了风钰轩身上,现在风钰轩形同废人,风展成已经成为大夏朝的笑柄,既然,前世哥哥纵情山水,过得快乐,这世又为什么不行?
“他前世不曾入仕,过得也很好。”风清宛对裴修远道:“仕途一路,从来盘根错杂,孤掌难鸣,与其让他走得艰难,不如让他过得轻松快活一些。”
“再说母亲留给我们的产业足够我和哥哥安安稳稳过一世,够他养家糊口。”
裴修远蓦的便想起崔氏的话,想了想,便道:“你如果要诈死,你那些陪嫁……”
“怎么了?”
风清宛看向裴修远,裴家那些人的打算,她自是知道的。
“如果你诈死,名意上,这些是要归还风家,可现在的风家谁是当家人,你比我清楚。”裴修远看了风清宛。
风清宛挑了挑唇角,没错,她在裴家无子,若是她当真就这样“死”了,嫁妆归还风家是必须的。只怕白白便宜了风展成!得想个妥当的法子才是。
“先放出我生病的风声吧!”风清宛看向裴修远,“至于嫁妆的事,到时再想别的主意。”
裴修远点了点头。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风清宛忽的道。
“嗯?”裴修远看向风清宛,“什么法子?”
风清宛淡淡一笑道:“你可以与风展成达成私下协议,你把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然后风展成必须放弃我的嫁妆。”
裴修远立刻便明白了风清宛的打算,他目光微挑,看了风清宛,“你放心?”
“我当然不放心!”风清宛呵呵一笑,轻声道:“可是这是最简单最有效最直接的法子,能省很多事。”
没错,这确实是最有效的法子!
关健却是两人间的信任度够不够。
裴修远唇角嚼了抹笑,似笑非笑的看了风清宛,“你若相信我,便照着这法子来吧。”
“好极。”风清宛抚掌,眼睛笑得如同天上的月牙儿,弯弯的看了裴修远,“那便照这法子来吧。”
裴修远原只是逗逗她,再不想,她竟然会真的同意了!
当下怔了怔后,紧接着问道:“你真的同意?”
“我为什么要不同意呢?”风清宛敛了脸上打趣的笑,目光清澈的看了他,轻声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但是,你和他不同!”
裴修远的心里有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欢喜,似乎是一棵小芽自石底缝里生出,缓缓的想要顶过那块巨石,面对初升的朝阳。
“你真的觉得我不同?”
风清宛点了点头。
裴修远心底的喜悦又多了几分,他忽的便道:“那么……你愿不愿意……”
“嗯?”风清宛疑惑的看向他。
裴修远便又有了几分犹疑。
“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你,你愿不愿意留下来。”话落,裴修远便目光灼灼的盯了风清宛看。
“留下来?”
“是的。”
风清宛先是怔了怔,稍倾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后,微微的垂了眼睑,掩尽眸中因为错愕而失措的神色。
良久!
“不,我不能。”
那抹来不及长大的种子瞬间便蔫了。
裴修远想要笑一笑,说声“这样啊,没关系”。可是,扯了嘴角,才发现脸上僵硬的很,而喉咙也像被砂纸打磨过一样,说不出一句话。
“不能啊……”他扯了抹极难看的笑,轻声道:“没关系,那就按你的意思来吧。”
风清宛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她有心想说几句话,却深知,眼下,说什么都是不合适的。
屋子里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屋外,已经响起了更鼓声,裴修远动了动,麻了的脚。站起身,对风清宛道:“不早了,睡吧。”
“嗯。”风清宛起身,喊了荔枝进来铺床。
裴修远则走到窗前看着远方的漆黑的夜,默然无语。
风清宛看着他精壮的背影,良久叹了口气。
有些事,或许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起了变化,只是这变化终究不是她想要的。钻进烘得热乎乎的被窝里,风清宛脑海里想起的却是两人初见时的情形,唇角嚼了抹笑,缓缓的闭上眼。
76终章
太尉府最终没有请风清宛入府,而尚书府也在三日后,放出风清宛病了的消息。
时间一晃便是小半个月过去了。
这日在家“养病”的风清宛终于得到了舅舅李得宝携大儿李盛,进京的消息。与此同时,京都柳家长年卧病在床的大少爷,柳凡书竟然传出休妻的消息。
一时间陆家,柳家闹得人仰马翻!
这个时候的裴修远却是陪着坐在火炉边的风清宛说着闲话,突的问了句,“柳家的事是怎么回事?”
风清宛抬头看向裴修远,轻声笑道:“什么怎么回事?”
裴修远目光微挑,意味不明的看了她道:“原本久病不起的柳凡书,突的便换了常年替他看诊的大夫,换了个大夫后又做出要体妻的事,你敢说这跟你没什么关系?”
“当然跟我没关系!”风清宛信誓旦旦的道:“许是人家柳公子觉得不愿拖累陆大小姐呢!”
裴修远眼见得风清宛一脸抵赖,不肯说实话,由不得便咬了牙,沉声道:“那我到想问问你,数月前你让人送去柳家的那封信里写了什么?”
“我有送信去柳家吗?”风清宛微挑了眉眼,笑眯眯的看了裴修远。
裴修远见不得她这副猫逗老鼠的样子,当即便将什么时间什么是时辰,她让什么人带了什么东西去了柳府的事,一一说出来,末了瞪了风清宛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没有。”风清宛摇头。
裴修远暗暗的吁了口气,眉宇间便有了一抹浅浅的得意之色。
却不想,下一刻,风清宛一句话,便将他的得意给打得个粉碎。
“你既然这么清楚,当时为什么不将那封信拦下来,看个清楚呢,也不必现在来问我啊!”
裴修远被风清宛噎得半响说不出话,好半天,才吱吱唔唔的说了句,“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是那种偷看别人信件的人吗?”
“不是,当然不是。”风清宛笑眯眯的道:“你也知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的啊,怎么会做出这种下流无耻的事呢,是不是?”
明明知道她话中有话,可是裴修远就是不能反驳,甚至脸也跟着红了红。
风清宛眼见裴修远眉宇间的恼色俞重,心知,不能过火。
当下,理了理思绪,轻声道:“我只是告诉柳家老夫人,既然一个大夫看不好,那就换一个试试好了,顺便向她推荐了下秦苏,秦太医。”
“你怎么会向柳夫人推荐秦苏?”裴修远错愕的道。
风清宛笑了笑,前世秦苏死于宫闱秘辛,她一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秘辛会让那样一个温文如玉的男子赴死。这几天,她算是想明白了!秦苏与柳家的小公子有几分交情,想必一定是秦苏在柳大公子的病上看出什么,而被承泰公主杀人灭口。
既然横竖都是死,那何不让秦苏早些掺与进来,只要柳凡书不死,陆歆婷她就别想如愿,而如果她猜得没错,柳凡书服用的药,一定被人动过手脚。这些岂能瞒过故秦苏?顺藤摸瓜,打蛇随棍上,陆歆婷做过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因为我觉得秦太医医术高超,他肯定能令柳大公子起死回生啊!”风清宛轻声笑道。
撒谎!
可即知道风清宛撒谎,那又怎样呢?
裴修远撇了撇嘴,想了想,对风清宛道:“陆歆婷你就这样放过她?”
“怎么可能呢?”风清宛笑笑道:“你也知道,大凡女人总是小气的,像我这样的女人就更小气,杀身之仇岂能不报?!”
“怎么报?”裴修远略带犹疑的看了风清宛,“就让她成为下堂妇,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风清宛冷冷一笑,“这怎么可能呢?”
“那是……”
风清宛冷声道:“一个弃子,你觉得下棋的人还能对她有几分好?”
“借刀杀人?”裴修远怔怔的看了风清宛,“你想借承泰公主的手,杀了她?”
“不,不是借刀杀人!”风清宛目光清明的看了裴修远,“她算是什么东西,也值得我借刀?”
这个样子的风清宛,让裴修远感觉到的是一种淡淡的慌乱,那种慌乱之中又夹杂着一些不安,惶恐。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他便出声道:“不要这样!”
“嗯?”风清宛怔愣的看向裴修远。
裴修远却是话一出口便醒过神来,心下对自己生起淡淡的嘲讽,有心想说,他不是那个意思,可是却又不知道自己是哪个意思。
这么一僵,两人间便沉默了下来。
稍倾,裴修远吸了口气,对风清宛道:“生活本应该是美好的,你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聪明,应该过快乐安宁的日子,不要因为那些不必要的人,而让自己过得不开心。”
风清宛正待开口反驳,裴修远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知道我的话你不一定会听,不过听不听是你的事,说和不说却是我的事。”
他把话都说到这一步了,风清宛除了淡淡一笑,还能如何!
对于风清宛说的,承泰公主会对陆歆婷下手之事,裴修远原是抱着未必的态度,但在三天后,传出陆歆婷被柳家休弃出门,陆家将她送返乡下田庄而半路遇劫匪失财失色又失命后,裴修远半响没说出一个字。
良久,只说了四个字。
“承泰公主!”
风清宛挑了挑眉头,抬头看向他道:“如何,这公主心性较我如何?”
裴修远脸上绽起一抹苦笑,略过不提,转而与风清宛说起另外一件事。
“你舅舅将你哥哥接出了承相府,选好日子,便要回江南,你不打算与他见上一见?”
风清宛原本笑意浅浅的脸上,便有了一抹浓浓的说不出的苦涩。
“怎么了?”裴修远狐疑的看了他,“怎么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
还真是有苦说不出!
“没什么。”风清宛摇头道:“我既是病着,当然不能出门见客,我拿些银子,你替我在广庆楼置一桌酒席,就当是我替他们送行。”
“不如,我将他们接进府……”裴修远试探着道。
风清宛摇头,神色间便有了一抹怅然之色。
“这个时候,舅舅进府并不是什么好事。左右哥哥那里我已经交了底,他们先走,稍后,我自会跟上去。”
裴修远见他说得在理,便没有再坚持。
次日,果真在广庆楼置办了一桌酒席,亲自上门去迎了李得宝还有李盛以及刚刚能行走的风钰晨。席间,当着李得宝的面,裴修远将风清宛的嫁妆单子递给了风钰晨。
“这是……”
风钰晨此时对裴修远的看法已经大为改观,待看清手里裴修远递来的是风清宛的嫁妆单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