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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妈妈点了点头,对身侧一个身量修长,圆脸大眼的丫鬟道:“去看看,白总管来了没。”
“来了,来了。”
一声浑厚的男声响起,风清宛和徐妈妈同时回头。
便见一袭石青色素面直裰,年约四旬,精神矍铄的白总管走了上前,恭身向风清宛行礼,“小的见过大少奶奶。”
待得风清宛免了他的礼,白总管又向徐妈妈微微颌首致意,徐妈妈回以一个浅到近似于无的笑。
“有劳大总管。”安妈妈上前行了一礼,轻声道:“你看,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白总管之前得了裴济的嘱咐,加之老太太跟前的红人,徐妈妈亲自到场,越发不敢大意,应道:“开始吧。”
安妈妈便当着白总管和徐妈妈的面,将那把已然弹开的铜锁取了下来,抬手推开厢房的门。
随着厢房的门被全力打开,屋子里大红的雕花箱笼被阳光照着,发出一片红艳艳的光,晃得人眼睛发花。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是风李氏生前便替风清宛置办下的,当年嫁入风府的李氏那可是带走了李家一半的家产!而裴府之所以与不受宠的风清宛联姻,一半便是因着这丰厚的嫁妆,另一半则是风清宛那京都第一美女的称号。
好在白总管带了干练的下人,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到申时一刻时,便只剩下最后两抬的珍宝首饰了,对完这两抬,便可悉数入库。
“打开。”白总管对身边的小厮吩咐道。
小厮上前打开系着红绸的箱笼,但下一刻,屋子里的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风清宛看着少了空空的箱笼,唇角冷冷的翘起,忖道:崔氏果真如上一世那般,吃相难看的紧啊!
09初露锋芒
松鹤堂。
裴史氏眉目阴沉的端坐在正堂中央的黄花梨木椅上,稍倾得了消息的二太太王氏,三太太毛氏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却唯独最该到场的崔氏不见踪影。
王氏和毛氏因着在来之前,已经大至了解事情的经过,心知,这是老太太要动手收拾崔氏了,两人都是看戏不怕台高的人,挑了眼神色黯然垂头耷脑的坐在下首的风清宛,略一思忖,便走了上前。
“大侄儿媳妇。”
风清宛连忙站了起来,一脸委屈的看了二人,犹疑不语。
“我是你二婶婶。”王氏笑盈盈的上前携了风清宛的手,指了毛氏道:“这是你三婶婶。”
风清宛便退后一步风仪极佳的对着二人福了一福,却并不曾依着王氏的意思,喊声“婶婶”。
王氏撩了眼毛氏,脸上笑意不减,上前亲热的扶了风清宛,说道:“从前只听人说你是个好看的,却不想,这真人一看啊,当真就像是天上的仙女儿似的。”
风清宛脸上生起一抹红晕,声如蚊蚋的道:“妾身蒲柳之姿,不敢当太太如此盛赞。”
听得那声“太太”,王氏和毛氏脸上的笑便越发的深了,二人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个眼神,王氏眉眼微转,看了风清宛道:“说是丢了东西,也不知道丢的是些什么东西。”
风清宛眉梢动了动,裴府的人或许有这样那样的不同,但有一样却是相同的,那就是超乎寻常的爱财。而她之所以放任嫁妆被崔氏动手脚,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回太太的话,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眼见王氏和毛氏脸上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风清宛顿了顿又道:“就是有两箱笼的首饰不见了。”
“什么!”
惊觉到失态的王氏和毛氏连忙抬头朝高堂上的裴史氏看去,在对上裴史氏阴沉沉的目光时,下意识的便缩了缩脑袋,乖乖的走到自己的主位上,挠心挠肝去了。
两箱笼的首饰啊,那得值多少银子啊!
风清宛却是冷冷的撇了撇嘴角,裴史氏先前任由王氏与毛氏同她套近乎,不就是知道这两位也是爱钱的主,先勾起她们心中的不满,等会好放开手脚来用吗!
“大太太还没来吗?”
一侧的徐妈妈连忙轻声道:“已经使人去请了,应该快到了。”
裴史氏脸色木然的端起了一侧茶几上的茶盅,轻轻的啜了口茶。
便在这时,门外响起小丫鬟的声音:“老太太,大太太来了。”
徐妈妈连忙道:“快请了大太太进来。”
“老祖宗……”
崔氏人未到,声先到。风清宛微挑了眼角看向裴史氏,在看到裴史氏几不可见的冷笑时,她勾了勾唇角。续而又将目光转向王氏和毛钱,在看到二人一副蠢蠢欲动的兴奋之色时,唇角翘得越发的高了。
门帘一撩,穿一袭茜红色折枝花褙子,斜斜梳了个堕马髻,发髻两边分别了一枝赤金花簪,和赤金如意钗的崔氏走了进来。她这一身既简洁又不失富贵,很是符合她宗妇的身份。只她才进门,脸上的笑便僵住了。
目光掠过风清宛,崔氏挑了挑眉梢,悄然的看向裴史氏身侧的大丫鬟金钗。金钗对着崔氏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崔氏攥着帕子的手一紧,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上前向裴史氏问安。
“儿媳来迟了,还请母亲见谅。”
裴史氏淡淡的撩了眼崔氏,“起来吧,叫你来,是因为府里出了件大事,不然,也不致以坏了你游玩的兴致。”
她特意将“游玩”两字咬得有点重,待看到崔氏脸上陡然的僵硬时,眼底便有了些许的得意之色。
“大事?”崔氏错愕抬头,看了裴史氏,“出什么大事了?”
“哎呀,大嫂,大侄儿媳妇的嫁妆被偷了。”王氏快步上前,抢在众人头里对崔氏说道:“两箱笼的首饰啊,都不见了。”
话落,眼睛骨碌碌的盯着崔氏的脸看,试图在她脸上看出点破绽来。
崔氏到也不让王氏失望,脸上的神色先是僵了僵,续而瞪目做惊怒状,历声道:“还有这样的事?哪起子瞎了眼的狗奴才,竟然连新嫁娘的嫁妆也敢偷。”
风清宛闻言,唇角的冷笑越发浓了。
王氏心中亦是冷笑连连,嘴里却是附合崔氏道:“大嫂说得是,这狗奴才若是寻到了,定要折了她的双手,挖了她的双眼,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做这种狗胆包天的事。”
崔氏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不自然,但却被她很好的掩饰了。
“好了。”裴史氏轻轻的咳了咳,王氏和崔氏连忙停了话头,转而看向高堂上的裴史氏。
“大儿媳妇,”裴史氏拿了帕子拭了拭嘴角,看向崔氏,“你是这个府里主持中馈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看,要怎么处理?”
崔氏低眉垂眼上前,屈膝福了福,尽管裴史氏的目光让她背脊一片冰凉,她还是强自镇定,撩了眼风清宛后,淡定的道:“老太太,会不会是这之间有什么误会?”
“误会?”
“是啊。”崔氏抬了脸,看着裴史氏道:“府里就算是有那起子眼高手底的,可也不敢将主意打到新媳妇的嫁妆上啊?”
裴史氏眉眼间便有了一抹淡淡的笑,点头道:“是这么个理,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崔氏暗自冷笑,当她不知晓这其间的意思呢?一大家子人聚一起,不就是为了来拿捏她吗?可这事无凭无据的,便是她拿了那些首饰,没有人证物证,谁又敢说个字!
“媳妇的意思是,会不会是这箱笼原本就是空的。”
崔氏的话一落,屋子里先是一静,续而便是连连的倒吸冷气声。
谁也想不到,崔氏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要知道嫁妆单上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而且风清宛出嫁前,嫁妆也是由着裴府的管事一起点过才装箱出府的。
半天毛氏冷幽幽的说了一句:“大嫂,你可真敢说。”
崔氏冷哼,忖道:她有什么不敢说的,这样子的毒妇,若不是为着那些嫁妆,早就将她扫地出门了,便算是自己拿了些她的东西,那又怎么样?别忘了,裴修远可是她肚子里出来的,风清宛孝敬自己一下,怎么就不应该了?
“哎,三弟妹啊,你这话说的。”崔氏脸上生起一抹淡笑,看了毛氏道:“这要是别人,我还真不敢说,可换成我这新儿媳妇……”拿眼撩了撩风清宛,冷冷的道:“她连自己的夫君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的。”
崔氏的话一落,厅中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一直安静无身端坐在那的风清宛,有看惊惑的亦有怀疑看热闹的。
风清宛默了一默,然后才起身,走到裴史氏跟前福了福,不待裴史氏开口,又自己站了起来,目光清亮的看向崔氏。
“清宛今天大长见识了。”眼见崔氏眉眼间划过一抹得意,风清宛却是话峰一转,冷冷的道:“我原以为大公子在新婚夜为一个姑子杀妻殉情甚是荒唐,想不到这荒唐却是有来源的。”
“你……”
“太太既然置疑是风府弄虚作假,清宛这便回府,问问父亲,可是他贪墨下了清宛的嫁妆。”
话落果真起身,朝外走去。
崔氏冷笑,风清宛这是作戏给谁看呢?风丞相可不像她嘴里说的那般,父慈女孝!她就不信,风清宛敢当真回去质问风展成。
只,崔氏还没得意多久,耳边便响起“啪”一声。天青色旧窑茶盅在她脚边碎成了几瓣,溅在脚背的热茶,烫得崔氏一阵生痛。
随之而起的是裴史氏幽凉的声音,“大儿媳妇,你可真敢说。”
不同于对毛氏态度,崔氏在听到裴史氏阴沉的声音时,却是脸色一白,原本高高昂起的头,缓缓垂了下去,一副恭谨敬顺的样子。
10撒泼卖乖
“母亲。”
崔氏委屈万分的看向裴史氏,当着二个弟媳妇,当着新妇,裴史氏这般下她的脸,崔氏只恨得牙都咬碎了,可却不得不摆出弱势。谁让这老妇是自己的婆婆,谁让自家的老爷是个孝子!
裴史氏看也不看崔氏,低垂了眼皮,道:“大儿媳妇看来你是事情太多了,忙得昏了头,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崔氏脸上立刻生起一片涨红,情知今天裴史氏是不打算给她面子了。一时间,是又恨又恼,却又苦无对策。
“哎,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远儿的婚事,是有些累住了。”崔氏顺了裴史氏的话往下说,只希望能哄住裴史氏,先过了眼前这一关。
裴史氏抬了抬眼睛皮,打量了崔氏几眼,稍倾笑了笑道:“既是如此,我看你便好生歇息几日,管家的事便让你二弟妹替你操劳些日子吧。”
崔氏听得脸色一白,飞快的梭了眼王氏,在看到王氏低垂的眉眼间掩不住的笑意时,心里生起阵阵的寒气。
“母亲体谅儿媳,儿媳感激不尽,只贤哥儿还小,怕是离不了二弟妹。”
崔氏嘴里说的贤哥儿,是王氏与二老爷所出的嫡次子,裴修贤,今年才六岁,很是喜欢粘着王氏。
裴史氏笑了笑,目光便落在毛氏身上,“那便让老三媳妇来帮你吧。”
崔氏腮帮子都快咬烂了,却仍是控制了情绪,脸带委屈的道:“儿媳一切听从母亲的安排。”
毛氏眉眼微微一转,笑盈盈的站了起来,走到裴史氏身前,“儿媳一定会努力帮着大嫂。”又回了头看向崔氏道:“大嫂,我年纪小没经过事,还望大嫂多教教。”
崔氏看着毛氏那笑得似两弯月牙儿的眼睛,只恨不得插两筷子进去。可嘴里却不得不说道:“早就说让你跟着我多学学,偏生你爱躲懒,好在现在学起来也不晚。”
“大嫂说得是。”
一侧的王氏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