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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正屋的屋檐,却听见次间屋里飘出细细的呜咽呜咽声,这是业浩俩口子的房间,业浩媳妇哭啥呢?这一下下的,大晚上,听着怪渗的慌。恰巧进厨房时,看到大嫂阮刘氏,就随口道。“大嫂,业浩媳妇哭什么呢?”
“谁知道,不管她。”阮刘氏心里烦腻的很。
阮文和瞅了眼,极有眼色的没有再说什么。哎哟,大房这是又闹幺蛾子勒。如秀的事情还没解决呢,又出了桩业浩媳妇。啧啧。
曲阳听到动静,站在屋檐下看着。“来啦。”
“阿阳今个进深山啦,都逮了些什么?”阮业山问着。俩人进了厨房。
曲阳指着搁墙角的木桶。“都在里头,你自己看。这竹篮里的,是给二房的份,木桶的送饭馆。”
“没过称呢?”阮业山一眼就看出来啦,笑得嘴角都咧到了耳根。野山羊狍子肉,好家伙!
“没。”
阮业山拿着掂了两下。“狍子算四十斤,野山羊算五十五斤。”他这数目只多不少。
“行。”曲阳无所谓。
阮业山当即就掏出钱袋,把钱给了曲阳。将竹篮里的野味也放到了木桶里。“这木桶我先拎回家,等着明儿早上送过来。”
“你们起得早,直接搁厨房里行,我们明天会去趟老屋。”
“可以可以。”
俩人说了会话才出厨房,坐在堂屋里又说了会话,见着天色已晚,兄弟三个拎着满满的一桶肉往老屋去。
阮文和见着满桶的野味,眼睛亮了起来。“有段日子没吃野味,咱明儿整两顿好的。”
“没问题。”阮业山把生意看得挺重,可家人更重要。业康这孩子最是馋狍子肉,得多留点出来。
父子四个在屋里嘀咕着明儿怎么整治这两道野味,说着口水直流,末了,阮文和砸砸嘴,换了个话题。“业浩媳妇躲在屋里哭呢。”
“二哥呢?”阮业山随口问着。
阮文和还真知道,指了指对面。“在东厢的空屋里,我往里头瞅了眼,连床都拾掇出来了,这是要睡在东厢呢。”
“跟咱没什么关系,洗洗早点睡罢。”
曲阳夫妻俩次日到底是没去成老屋,上午刚吃过早食,小灰和小黑就在西厢里叫着,跑进屋里看,原来是常小榕醒啦,就是挺虚弱。赶紧让胡大夫看了番,情况好着呢。阮初秀就张罗起甜料豆,曲阳到山里割些嫩嫩的青草来。
整个上午在忙碌中过去,待下午想着去老屋坐坐吧,昏迷的常榕情况有点不对劲,怎么个不对劲呢,他脸上的血管开始泛紫,时不时的会冒出来,看着相当的骇人。
阮初秀看了眼就不敢看第二眼,还好当时悠悠在跟平安玩着没过来。屋里的三个大人,都默契的想着,不能让悠悠看见,指定得吓得做恶梦。想完这岔,又开始焦急着常榕,明显是体内的□□开始发作?
胡大夫替他把脉,左右两只手都细细的把着脉,又将他的全身细细的检查了番。脉搏正常,没有生命危险!屋里的三个人却无法相信,怎么可能会没有生命危险,只怕是时日浅着,待时日再久点,□□彻底发作,到时便是解药研究出来,也不知会不会晚。
火烧眉毛,迫在眉睫。胡大夫让曲阳留在东厢帮忙,阮初秀则在正院里带着俩个孩子。
经过两天两夜,俩人都没有合过眼,一直窝在东厢屋里,夜间就连点四盏油灯,又在屋里放着两个炭盆。白天暖和,夜间冷着呢。
还有味药,怎么都研究不出来,不知道是哪味药。最后还是曲阳下的决心,甭管是哪味药,就用老参的参须代替,常榕身上的毒已经容不得他们再耽搁,必须要赶紧让他服下解药。
生死有命。他已经尽了全力,剩下的看老天爷了。
给常榕喂了药,胡大夫和常榕走出东厢,填饱肚子后,就回了屋里补眠。
俩人睡了整整一个白天,错过了午饭,在将将天黑时才醒,阮初秀特意留着晚饭,等他们醒来吃。俩人醒来后,没有急着吃晚饭,尽管肚子饿得都泛疼,还是先去了东厢看常榕。
然后,他们看见,守在床边的常小榕。
“你们刚睡着,它就过来了东厢。”阮初秀走进屋说了句。
常小榕对着屋里人打了个响鼻,又甩了下尾巴。
曲阳还没见着兄弟的面呢,脸上就有了喜色,肯定的说。“榕哥脱离危险了。”
“这解药,老参的参须应该有着大作用。”胡大夫乐呵呵的笑着。“还好,当时咱们留了根参须下来。这是救命之恩,待阿榕醒后,你带着他去趟深山,在发现老参的地方,磕三个头吧。”
阮初秀讷讷的道。“老参都被挖了回,难道还会呆在原地方?”
“没事去吧。”
曲阳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好。”
遮在曲家上空的阴云,总算是消散了个干净。
阮初秀往正院走着,高兴的说。“可以睡个踏实觉啦。”
“累着了吧。”曲阳抚了下媳妇的脸颊,含笑的看着她,眼眸温柔的能掐出水来。
“还行。”阮初秀笑嘻嘻的应着。
隔壁的阮家三房知道常榕没有生命危险,缓个一两天就能醒来,都特别的高兴,阮永氏还说,等常榕醒了,咱们俩家凑一块,整治桌好饭好菜,热热闹闹的吃顿。
琢磨着今个常榕也该醒来,曲阳带着小灰和小黑进山打猎,想着兄弟喜欢吃大荤,得给他多整治几道出来,就专捡着各类野味打,打了足有五种,高高兴兴的拎回家。
阮初秀指了指野鸡。“这野鸡送老屋去?野兔呢?”
兔子少,才两只。
“野兔咱留着,就送只野□□,再搭点狍子肉。”曲阳想给兄弟整红烧兔肉。
阮初秀没意见。“行呗,咱们这就去,也有五六天没去老屋。”
夫妻俩拎着野兔和狍子肉去老屋,胡大夫闲着没事,近段为着研究解药,感觉好久没有见着小曾孙,就让悠悠和小平安留在家里,正好常榕醒来,第一时间能看到自个的儿子。
还没踏进老屋,离院子还隔了点距离,眼神儿极好的曲阳就拉了下媳妇的手,低头说着。“老屋气氛不太对,所有人都在。”
“啊?”阮初秀抬头看去。心里立即一阵阵的发紧,可不就是,女的坐在东厢屋檐下,男的坐在正屋屋檐下,一个个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爹娘也在呢。“这是出大事了。”
曲阳没说话,抿着嘴,略略颔首。
夫俩着放步了脚步,做着心理准备继续往老屋走。
以往,他们只要到院门口,总会有人笑盈盈的站起来说话,这趟,他们都走进了院子,这么多人,愣是没点声音,安静的心口直慌。
阮初秀张了张嘴,想了下,喊着最长的辈份。“爷奶,家里这是怎么了?”
“今个陈家陈举子亲口放出话,要纳妾冲喜。”阮严氏倚在门口,不阴不阳的说了句。“听说大户人家里,这纳进来的妾啊,就跟婢子似的,得忙前忙后的伺候着正房夫人,咱们家如秀今后啊,这是要享泼天富贵了。”
阮刘氏整个人都是木的,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捏着她的心,听着二儿媳的话,她红着眼睛,阴冷冷的骂着。“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哎哟,这般好事,还不让说了不成?就得多说说,不仅要挂在嘴边说,最好啊还要买点炮竹庆祝呢。咱们家的如秀啊,命可真好,嫁了个举子老爷,如今都可以摆太太的款了,连吃饭都有人伺候着,想吃什么不用张嘴,使个眼色就行,那妾要是不懂事啊,就可以随便罚。”阮严氏抿着嘴笑,说得满脸的得意,又瞥了眼婆婆。
阮刘氏咬牙切齿的看着阮严氏,气得胸膛起伏得特别厉害,都喘起了粗气,怪吓人的。
阮初秀赶紧凑了过去。“大伯娘你冷静点,这时候,你可不能出事,你要是有个好歹,家里更得乱套,乱糟糟的事本来就多。吸气呼气,吸气呼气。”边说边顺着她的背。
“大嫂你甭管她,你越搭理她,她越来劲。”阮永氏轻声轻语的安抚着。
阮业山他们在镇里,也听到了这消息,暗叫遭糟,顾不得店里的生意,利索的关了店门,匆匆忙忙的往村里赶。快要进院时,正好听到阮严氏在说话,阮业山瞅着气被得脸都曲扭的大伯娘,想着大房待二房的好,这会子倒也没自扫门前雪。
“二嫂,你嘴巴这么利索,可得当心点自己的肚子,不留点口德,小心孩子保不住。”阮业山话说得温温和和,脸上还带着笑呢。“这孩子要是保不住,我二哥如今可是在东厢住着呢,三年无所出,休了你还能给我二哥找个黄花大闺女当媳妇,这年头,有钱还怕没媳妇。”
他这么说,也是重在敲打。
阮家二房阮严氏是知道的,二婶突然横死,家里得了五十两银,阮业山就拿着这五十两在镇里开了两个铺子,铺子生意好着呢。她想刺两句来着,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回了肚里,轻哼一声,转身回了屋。
男人再娶,有钱也好没钱也好,总归能娶到个媳妇。可女人被休,想要再嫁,难得不是一星半点,再者,被休了她也没地可去,娘家可没她什么位置。爹娘纵然待她好,可也没好到,会接受她回娘家住着养着她。
☆、第71章
陈寡妇并非不怕死,相反,她是相当的惜命。她拿自己的身子骨折腾,是心里头笃定不会出什么大的状况。她向来很是注意保养,近十几年内别说风寒,连咳嗽都难得有。
她不能倒下,她出了事,儿子怎么办?还没有看着儿子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呢。不知是她执念太强,或是平时多有保养,四十出头,身子骨甚是硬朗,看着比同龄的要显年轻几分。
她出手前,来来回回反复琢磨数遍,确认没有漏子,才着手开始生病。她把分寸把握的极好,身子看着虚弱,实则问题不大,往后精心细养一年半载,定能恢复如常。
为了她的大胖孙子,不能让陈家断了香火。陈寡妇也是舍了本的在拼着。
事情进行的很是妥当周全,都在她的计划内,尽管出了点小差错,好在她早有心理准备,到底还是稳住了心神,没自乱阵脚。
陈寡妇看着在她跟前日夜精心伺候的儿媳,尽管她还病着,没什么精神,整个人却格外的舒服,心情自然也是极好,夜里睡的香。比较艰难的是,她在生病,不能吃太多,得饿着点,药呢,得掐着来喝,一碗药就喝一口,慢慢的吊着。
反正,在她没有达到目的前,她这病,就不能好利索。
一日又一日,生病的陈寡妇,只能躺在床上,偶尔才能下床在屋里走两步,日子过得实则很不好受。她暗暗的算着,待到火候差不多时,她抛出闲言碎语。用不了几日,她的目的就可以达成。可以畅快的吃喝,出去窜门说话,等着抱大胖孙子。
老话说,人算不如天算。陈寡妇费尽心机,眼看就要成功,可剩下的临门一脚却出了个大岔子。
阮如秀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如果丈夫真的要纳妾冲喜,她不好过,陈家母子俩个也别想好过!
眼看不仅周边的大夫,连县城有名的大夫都请了过来,依旧没有治好陈寡妇的病。而陈子善则一日比一日沉默着,不敢面对她们母女。阮如秀心如死灰,她知道,陈子善早晚会说出纳妾冲喜的话来。
留在心底的丝丝期待,以往对丈夫的满心欢喜和爱意,阮如秀全部抛向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