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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寡妇太刻薄,十里八村的都知晓,陈秀才至于到了十九的年岁还没成亲,她的精明都被狗给吃了,眼里是被浆糊了罢!”
“说起来,陈家秀才确实很好呢,长的也好性情也好还会读书,如秀看中他也无可厚非。你别太生气,这事得慢慢来,你越紧如秀就越听不进去,还不如先缓缓,拖上些日子,别让她再出去见陈秀才,过阵后,再细细和她说其中原由,可能就容易听进去些。”阮永氏见大嫂这模样,她心里也不好过。可这事罢,有点棘手啊。
阮刘氏沉默了下,点点头。“你说的对,确实不能着急,这事啊,越急越不得法。”
有了思绪,人就显轻松些,妯娌俩边做着绣活边慢慢的说着话。
大房和三房的下地干活时,阮初秀和曲阳夫妻俩就去镇里,得置办夏衣啊,走时阮永氏拉着闺女说,千万得留下来吃晚食,正好她爹她大伯归家呢,今个晚上会张罗顿好点的。现在昼长夜短,吃过晚食后,天色还相当好,完全可以慢悠悠的回山里,阮初秀和曲阳便点头应了这事。
“阿阳哥咱们买根骨头回去炖着,我想吃咸鱼,煎得脆脆,又带着嚼劲儿,咸香咸香的。”没有搭到顺路的牛车,阮初秀就和曲阳选着树荫走。
曲阳站在媳妇的身侧,用高大的身躯替她挡着毒辣的阳光。“嗯。买骨头炖汤喝,再买点咸鱼,还想吃什么?”
“等到镇上看看的。”想了会,阮初秀没有想到。
“想买什么就告诉我,咱们都买。”曲阳幽深的眼眸里透着温柔的笑。
阮初秀心里头甜滋滋,正好是个树荫,她停了下来,双手搁在后背,笑的跟只小狐狸似地,贼兮兮的看着男人。“阿阳哥这是想让我亲你呢?青天白日的我可不敢亲你,羞羞。”说是这么说,脸上的笑比头顶的阳光还要灿烂些。
时不时的被媳妇撩,曲阳都习惯了,面色不改的回道。“先存着,等回家后再亲。”
“过了时辰就不算啦。”阮初秀拉着长长的尾音,眼睛骨碌碌的转啊转,大热天里路上没几个行人,周边的田里却有不少弯腰埋头干活的汉子。“阿阳哥,你背我呗。”
曲阳看了她眼,十分肯定媳妇有古怪,倒也没说什么,蹲身将她轻松的背到了背上。
阮初秀蹭了蹭,嘿嘿嘿的笑啊笑,飞快的在男人左脸亲了口,然后,臭不要脸的趴在他背上问。“阿阳哥我对你好不好?”
“好。”曲阳答的干净利落。
到了镇里先去买了夏衣,阮初秀买了四身夏衣,同时也给曲阳买了四身夏衣,二两银子哗的一下就花完啦。买完衣裳,又逛了会店子,买了两根筒子骨,买了刀五花肉,十条咸鱼,三两虾皮,一样果脯一样糕点,百来文钱又花没啦。
“真是花钱如流水啊。”回家的路上,阮初秀苦着张脸感叹。
曲阳抚了下她拧紧的眉头。“挣钱不难。”
“阿阳哥是最厉害哒!”阮初秀响亮亮的夸了句。
曲阳虽没有说话,嘴角却向上弯了弯,瞅瞅他的舒展的眉宇,明显的心情相当不错。
俩口子回到村里时,太阳还没落山呢,才申时末,商量了下,没有急着回阮家,直接去了胡大夫家,送给他一根筒子骨炖汤,又切了块五花肉给他,他一个吃的也不多,还给了两条咸鱼,别看只有两条,这咸鱼挺大的,一条可以切成好几段。
唠了会家常,胡大夫笑着说。“来,我给你把把脉。”
阮初秀一直在吃药,是调理身体的,她的底子不太好,大病过后就更虚。“我觉得最近越来越有劲,睡也睡的香,吃也吃的好。”
“嫁给阿阳后,你哪天没有吃好睡好?”胡大夫打趣她,认真的替她把了把脉,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我给你改改方子,再调养两个月,就可以不用吃药了,平时吃食注意点,多炖点汤汤水水喝。”
阮初秀心里头可感动了。“胡爷爷等我和阿阳哥搬出山里住,你也住过来呗。”
“准备什么时候搬到村里来?”胡大夫和气的问了句。
“明年春上罢,阮家大房和三房也会搬出来,到时候一起搭建屋子,挨近点,也好有个照应。”
胡大夫点点头。“好。挺好的。住在山里确实不是个事,还是早点搬出来好。”写好药方,他起身去抓药。
阮初秀坐不住跟在他身边碎碎念着。“胡爷爷能和我们一起住才是最好的呢。”
曲阳虽没怎么说话,也一直跟进跟出。
从胡家出来后,太阳刚好落山,小俩口拎着大包小包进了阮家。阮刘氏和阮永氏准备了两道大荤,一道红烧肉还杀了只鸡炖着,阮初秀拎着骨头走进厨房,还有八条咸鱼,原本的六道菜就变成了八道菜。
正在择菜的阮张氏看着这场面,眼红得不行。“三弟媳真是得了个好闺女啊,嫁人了还这么向着娘家,隔三差五的回娘家不说,回回都拎着大鱼大肉,幸好女婿上无公婆下无兄弟,不然的话,家里不知道得怎么闹腾呢。”
“好可惜啊,二婶你肚子不争气,没能生个闺女出来。”阮于氏笑嘻嘻的呛了回去。
阮张氏气得直接将菜摔到了地上,气腾腾的站了起来。“我说业兴媳妇,好歹我也是你二婶,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我说什么了?”阮于氏露出无辜的表情。“二婶没闺女这是事实啊,我又没有说错。”
“个赔钱货谁稀罕。”阮张氏不屑的往地上吐了口痰。
阮永氏皱着眉不太高兴的道。“二嫂这是厨房,你要吐痰走个两步吐外面成不成?你的青菜还搁地上放着呢。”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在阴阳怪气的眼红着三婶家的初秀呢。”阮于氏闲闲的说了句。
阮刘氏怕闹过了也不好看,说得差不多就行,拍了拍儿媳的胳膊。“把这道鸡汤端份给你爷奶去。”虽说今天中午送了道荤菜,可住的这么近,晚饭又吃的这么好,怎么着也得再送一道过去才成,顺便也堵堵二房的嘴。
一桌八道菜,足有四道荤,连鸡蛋都没算在里头,要算的话就是五道荤,一眼望去看着就打心眼里乐呵。
大房和三房这边开始热热闹闹的吃饭,正屋里阮老头和阮程氏也开始吃饭,阮张氏还在厨房里张罗,鬼精鬼精的使着小小的三弟让他去正屋要鸡汤喝,他跟在后头也能沾沾光,谁知,中间的老二阮业青也跟了过来,阮老头看在站在屋门口把光线都挡住的三兄弟,顿时就阴沉了脸。“要吃饭回自己屋里,干活的时候就懒懒散散有气无力,吃饭时比谁都利落,想要吃好点,就自个想法子挣。”他是很少这样出面训人,因他自个也没个正形,只是眼下,大房和三房都在努力着,唯有二房不像个样子,到底是有点忧心,这才提点了两句。
阮业康扁着嘴就要哭出来,阮老头狠瞪了他眼,凶巴巴的模样,吓得小孩儿都忘记了哭,懵在了原地,还是阮业山抱着他回了西厢,兄弟三人坐在屋里,对面的东厢正热火朝天的吃着晚食,浓浓的香味馋得他们口水直流,阮业山默默的看着,咽了咽口水移开了视线,盯着怀里弟弟的头顶,神色明明暗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晚饭过后,阮初秀和曲阳在东厢坐了会,和着家人说了会话,见天色差不多,这才拎着大包小包往山里走。
“再过半个月,山里的杏子和李子还有桃子应该都能吃了罢。”来这里后,阮初秀还真没吃过几回新鲜水果,想想就有点馋了。
曲阳看了眼媳妇的馋样。“山里的果子多着呢,等熟透了,我带你去摘,喜欢什么咱们就多摘点。”
“好啊好啊,等明年搭建屋子时,咱们在屋旁也栽种点果树罢?”阮初秀想了想,又说。“还要种棵桂花,桂花的香味真好闻,对啊,咱们屋旁的那些驱赶蚊虫的花草也要移过去。”
“嗯。咱们圈块宽敞点的地搭建屋子。”
“要多搭建几个房出来,将来给孩子用,得宽敞点。”
“好。搭个十间八间的。”
“这么大,我可生不了这么多孩子,母猪才是一窝一窝生的,我呀,生三四个就很足够了。”
“生一两个也行,你身子好呢,就多生点。”
阮初秀一把扑到了他背上,搂着他的脖子,哈哈哈的笑。“看我这劲,你说好不好啊。”
“好着呢。”曲阳一手拎着大包小包,一手托着她。
夫妻俩一路笑笑闹闹,到家时,天色将将暗,今天出了不少汗,得洗澡,现在天气热,不用泡澡,可以省点时间,三两下就收拾完毕,躺到床上时,还有点模糊的天光呢。
“明天咱们继续做胰子。”这里不是现代,想要成功的制成手工皂,不是件容易的事,麻烦着呢,好在阮初秀对里头的步骤都挺熟悉,倒也不是很难,就是比较耗时,也好,慢功出细活。
曲阳拿了把蒲扇给她打着。“行。”一下一下摇的很轻,只有点微微的小风,却是舒服的很,阮初秀很快就迷迷糊糊了,快要睡着时,她伸手在空手扫了扫,握住男人的手,含糊的嘀咕了句。“别扇了。”老举着手也会酸。
“嗯。不扇了。”曲阳把蒲扇搁到了床头,给媳妇搭了个薄薄的毯子,就搭在胸口的位置。
次日阮初秀惦记做手工皂的事,刚醒来心情就特别好,笑得别提有多好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利落的起了床,穿衣梳头发。“阿阳哥咱们今天早上吃包子吧。”
“好啊。”曲阳跟在她身后进了厨房。
漱口的时候,阮初秀看了眼屋后的菜地。“萝卜长的真好,那叶子真嫩,咱一会拿开水焯点,中午用来炒肉,清脆清脆的又甜又好吃。”
“再酱拌个萝卜丝。”媳妇这菜做的很好,曲阳很爱吃。
俩人细细叨叨的说着琐碎,厨房里飘出香味时,太阳正好从东边升起来,美好的一天开始啦!
早食过后,夫妻俩各自忙着,阮初秀收拾家里,曲阳则看看菜地给鸡拌食做些室外的事,家里家外都拾掇好,上午才过了一半,阮初秀拉着曲阳笑嘻嘻的进了厨房,又开始兴致勃勃的琢磨起手工皂来,曲阳在旁边全力配合,要干点啥他就干点啥,也不多问。阮初秀高兴的极了,隔一会就在他脸上亲口,或是啃啃他的嘴,俩人腻歪的不行。
快到午时把这事先搁一边,张罗起午饭来,才刚做出一个菜,家里来了个骑着俊马的不速之客。
“榕哥。”曲阳明显的很开心,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三步并两步冲出了屋,迎接着他的唯一的好兄弟。
阮初秀等着俩人说了会话,她才靠过去。“榕哥。”笑的眉眼弯弯,喊的真心实意。
“弟妹近来过的很好啊。”常榕看着变化颇大的阮初秀,轻快的调侃了句。
阮初秀笑嘻嘻的直点头。“吃嘛嘛香,一觉睡到大天亮,日子滋润着呢。”
常榕听着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家里来了客人,自然得添两道份量足点的菜,因着天热,家里都没存什么肉食,都是当天吃当天在山里抓,上午琢磨手工皂去了,家里并没有野物,曲阳想去抓,常榕笑着从马上拎了只野兔下来,还有只烤鸭,一壶酒。
阮初秀这才发现曲阳是喝酒的,她有点奧恼,因着她自己不喝酒,倒把这事给忘了,往后进镇得给他打些酒回家。
有客人就要陪客人,曲阳下午没有和阮初秀做手工皂,阮初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