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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或许爸爸在心里想着,为什么她的女儿会变成这样?
她的绝情捻熄了爸爸眼里最后一丝希望,爸爸也没再求她,缓缓转身离去。而她,迫不及待的离开,没有再看爸爸一眼,哪怕是瞟一下微驼的背影,那个曾经承载着她童年的脊背。那一次,是她见爸爸的最后一面……
家越来越近,从一个模糊的影子慢慢变得清晰,一种负罪感在向梅心底蔓延着,她的脚步停滞在向家院子门口。向梅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孩子,那时候兴两层独栋的建筑,向家也不例外,一个两层的小楼,外面围着一圈围墙,能看见的地方都只是刮了层水泥,没有别的什么装饰,有些简陋罢。隔壁左右也大都是这种设计,家底厚实点的,会贴上瓷砖或者弄些别的装饰,比如隔壁付晨的家里,就是一栋时髦的小洋楼,带点欧式建筑的味道。
围墙中间的大门打开着,能看到院子散放着的家禽,泥土地上还能看到鸡粪,还有晾衣绳上微微飘动着半旧的衣衫。这若是在过去,向梅只会觉得这一切都土得掉渣,环境也脏不拉几,甚至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一刻。可搁在现在,她只会兴奋,因为这一切代表着她回来了,扎扎实实的站在自家门前,肮脏的过去变成了一场梦,她又能重新开始了。
付晨一直跟着向梅,见她杵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以为她的怕了向叔。淡淡一笑,付晨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头,揽着她的肩膀半推着将她弄进院子。向梅也无动于衷的被他推着前进……
这一走进围墙,便从堂屋里迎面走出一个男人,向梅的爸爸——向镇雄。留着寸板头,高大壮实,看着精气神十足,身上半新的衬衫和深蓝色帆布裤子,一看就是特意打扮后的穿着。付晨见了他,有些诧异,但还是礼貌的喊了声:“向叔。”
向镇雄也实在的笑着冲他点点头,目光一瞥,他看到向梅身上如梅干菜半湿的衣裳和付晨同样的湿衣服时,黝黑的脸立即紧绷:“你这丫头,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全身脏兮兮的,又野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又和那几个小兔崽子混一起了,跟你说了几百次,姑娘家要有姑娘的样子,左耳进右耳出像话吗。”视线撇开了会儿,又道:“向飞呢,他没跟你在一块?两个小鬼,就没一天清闲的时候,今天还把阿晨搭进来,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听着向镇雄噼里啪啦的骂声,向梅激动了,是了,真的是爸爸,骂她的时候还是那么中气十足,霎时,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确实,久违了。有爸爸在身边真好,有人说,这世界最爱一个女人的男人是爸爸,是啊,你遇到再多的男人,只有爸爸对你的心,永远都不会变,这一次,她一定不会伤了这个男人的心。
付晨感觉到臂弯下的女孩儿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以为她害怕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他赶紧上前拉着向镇雄:“向叔,你误会了,梅梅是在花房帮我浇水,不小心弄湿了衣服。”
向镇雄一愣,盯着付晨:“阿晨,叔知道你是好孩子,你可别蒙叔,这死丫头还会帮人忙,打死我也不信。”说着,他推了推付晨:“你快回家去换身衣裳,今天实在对不住了,叔给你赔礼。她几天不打,皮都养,不让她长长记性,她永远都不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以后成了精,那还了得。”
自家的丫头,他还能不了解,一天到晚,除了出去玩,闯祸,惹幺蛾子,连家务都不肯主动做。主动帮人,怎么可能,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他一向知道阿晨心地好,肯定是怕他罚这丫头,所有才编瞎话替丫头开脱,他能明白阿晨的心思。
这丫头也是颇令他头疼,长的不差,静静坐在那儿,就是一副文静样儿,向飞是男孩子,皮一点、淘气一点,无所谓,但梅梅一个女孩儿就这么淘气,可就要命了。小时候就这么无法无天,长大了还有谁敢娶她。
此时,付晨也是揽下这闲事了,他继续解释道:“向叔,我说的是真的,梅梅说想见识见识怎么栽种花苗,我今天刚好去花房,就带她一起了,她不熟悉花房,把给花浇水的喷水装置打开了,这不,我俩都成了落汤鸡。”
闻言,向镇雄也没有刚才那么激动,直愣愣的盯着付晨,眼底还有些疑惑:“你可别骗叔,这丫头贼精,你别被她可骗了。叔知道你性子善良,可你护着她就是害了她。”
虽然自家丫头懒散,不会帮人,可那好动好奇的性子,确实如此。
“向叔,您看我像是骗人的人吗?”说这话时,他脸不红,全然看不出心虚的样子。以防向镇雄还不相信,他赶紧拉了拉一旁的向梅:“梅梅,快跟你爸说说,是不是。”
虽然意外付晨帮她遮掩,向梅也不是那种不领情的人,低着头,忏悔的样子:“爸,都是我的错,这事儿和晨哥哥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要打,就打吧,只要您能消气,您怎么罚都可以。”
乍一听,两人均是意外向梅的态度。付晨有点哭笑不得,刚才还求着他别告诉向叔事情真相,好嘛,他前脚替她遮掩,她后脚就开始认错了。这丫头脑袋挺活泛的,这话一说,即便是日后事情戳穿了,也没她什么事儿了,毕竟她确确实实认错了,倒成他不是了。
向镇雄的意外则来得更大一些,这是这十年来向梅做错事后第一次主动承认错误,并要求处罚,他是不是可以觉得,女儿慢慢开始长大了,懂事了。微微叹息,他道:“好了好了,这次看在你主动承认错误的份上,又有阿晨替你说话,这顿打省下了。下次别去花房给阿晨捣乱,人是做大事的人,出了差错把你卖了也赔不起。知道吗?”
“嗯,知道了。”
又看了女儿几眼,向镇雄迈开步子:“阿晨赶紧回去换衣服,梅梅,你也是,我还赶着去市里,先走了。”刚走到院门口,他又似想起什么,回头道:“梅梅,等会儿去找找向飞,马上就要开学了,你俩赶紧把作业做了,你是姐姐,督促着他点儿。”
“哦。”向梅匆匆回过头应着,却只看到爸爸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而这次同爸爸道别,心境却不似上次那般了,这一次,爸爸还会回来,她也会更加的爱这个家,会为这个家全心付出。
“好了,你安全到家,我也回去了。”付晨带着微笑道。
向梅‘诶’的一声拦下她:“晨哥哥,谢谢你帮我瞒下这件事。”
这声儿晨哥哥,令向梅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毕竟三十多岁的女人了。可之前求他时已经喊过,现在改口也说不过去。不过,她得适应这一切了,毕竟她现在才是个十多岁的小孩子,要渐渐克服这些,真拿自己当孩子看。
“以后别做危险的事情了,向叔是真的担心你。”丢下这句话,付晨摸摸向梅的头,出了向家的院子,拐弯往自家走去。这丫头果真如向叔说的那般,贼精。
活了一世,她要还不知道爸爸对她的关心,这辈子她也别活了。向梅站在原地皱了皱眉,双手捂着被付晨摸了多次的头顶,嘀咕着:他比她也大不了多少,怎么那么喜欢摸她的头?这个习惯她不喜欢,得了,以后接触不多,无所谓了。现下,还是想想以后的日子吧。
第3章 幸福之树
待他们都离开后,整个院子只剩下向梅一人,她没急着进去,而是静静的看着光秃秃的院子,角落里有个简陋的鸡舍,站在远处还能听到里面的老母鸡格叽格叽的声音,当下,她就有了个想法,或许她该在院子里种上一棵树,一棵象征着她生命重生的树,伴随她一起成长,见证她现世的未来。
慢慢挪动脚步,她跨过门槛走进堂屋,正前方放置着一个长方形的供桌,上面供奉着一尊观音菩萨,前面一个香炉,左右两边放着两个开水瓶以及一些杂物。堂屋正中央摆着一张四角桌,左右两边分布着十来把靠背椅,左手边有个相连的房间,是向镇雄的,大门斜对角处有一个小门,那后面是通往厨房和一个小的水池,里面总放着一些向梅和弟弟捉回来的鱼呀、乌龟之类的东西,这些她都记得。
小门旁边还开着一个入口,那是上二楼的地方,她和向飞的房间都在二楼。慢慢走进中央,她瞟到墙壁上贴满了她和弟弟的奖状,嘴角不自觉的扬起。这些是他们姐弟给爸爸唯一的骄傲,虽说他们姐弟淘气,可从小到大的成绩都是杠杠的,除了爸爸的棍棒教育,在学校,老师们也基本上是拿他们没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
每每到了学期末,捞不到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可总能冲到年级前几名,捧个头彩回来。在这点上,她和弟弟有着前所未有的默契,两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不是你得就是我得。
呆呆的凝望着墙壁上的奖状,当她注意到向梅这两个字时,倏然垮下脸,眉头皱起。她出生在冬天,所有爸爸给她取了个梅字,可能是希望她像梅花一样坚强、忠贞、高雅,可笑的是她一样都没做到。这个名字有过太多不好的回忆,前世一切的肮脏都过去了,唯一能让她想起的就只剩下这个名字,她不想要,对,她要改名。站在屋子里,她楞了好久,突然,她咧嘴一笑,转身看向屋外的天空——向蔚宁!
以后,她的天空,她的生活,将是蔚蓝的,宁静的,甚至是幸福的。不,是绝对!
新的开始,新的名字,一切都是新的了。看着有些杂乱的屋子,向蔚宁抿了抿唇,掉头往楼梯方向跑去,上楼,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她熟络的拿出干净的衣裳换上。收拾好后,她抱着脏衣服,往向飞房间转了一圈,捡了不少臭袜子才下楼,将手里的衣服丢在盆子里,她又去爸爸房里转了一圈,出来时手里同样拿着几件脏衣服。
许久没有洗过衣服,向蔚宁刚开始洗的时候很慢,一点一点慢慢的揉搓,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弟弟那几双臭袜子,那味道,可真是连隔夜饭都能吐出来。以前小的时候她就特嫌弃向飞那双臭脚,脱了鞋子恨不得十里八村都闻的到,那时候年纪小,没想过替他解决这毛病,现在她不同了,改天一定得寻个办法根治,她可不想天天受折磨,骂他几句也不能减轻痛苦。
向蔚宁洗完衣服,又把整个家里里外外仔细打扫了一遍,微微轻喘着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的家,一辈子的家。
“白痴小梅,一天到晚傻笑。”向飞不知什么时候进屋了,横眉竖眼的丢下这句话就进了里屋,往楼梯口走去。显然,这是在外边受了气,拿人撒气呐。
向蔚宁一愣,立即喝道:“等下。”大约是她声音太大,向飞整个身体忽地一抖,停在原处,向蔚宁立即接口道:“从今天起,我的名字改成向蔚宁,以后喊我的新名字,还有,我是你姐姐,你得尊重我,不准拿我当出气筒。”
说话时,向蔚宁神情傲慢,与平时无异,她可不希望朝夕相处的弟弟看出她的不同,一切都还是保持原样的好。
“比我早出来一分钟而已,拽什么?”向飞回头不屑的瞟了她一眼:“你改名字爸知道吗?到时候别扯上我,我可不想被你拖累,一起挨打。”
“我会告诉爸爸的,爸爸出门的时候说了,我是姐姐,得督促你做作业。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