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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乔玉姝说道,“那日妾身所说的,并非真心话,能嫁给国公爷,与国公爷相伴,妾身也是心中欢喜的。只是因为身边丫环太过恬噪,妾身只是心烦那丫环罢了。这么一说,只是想那丫环不要在说话罢了,也好让妾身好生的,好生的在心里念着国公爷罢了。”
乔玉姝低着头说道,头低着,眼眸却是微微的上台,眼角看着齐言衡,似乎是因为害羞,所以不敢直视齐言衡,只敢用余光偷偷的看着心上人一般。
齐言衡看这乔玉姝一番娇羞的模样,心里便滋生出了些许春情,只是心中却是怀疑,眸光也是透着怀疑,问道:“是吗?”
乔玉姝敛了眼神,点点头说道:“恩,是的。”
齐言衡不答,转过头,看了看重新斟满酒的酒杯,说道:“把交杯酒喝了吧。”
“恩。”乔玉姝应道。
酒杯重新拿起,开始喝交杯酒,这回乔玉姝便是十分小心,忍着心中的抗拒和不适应,将动作尽量流畅自如,不被他发现自己内心的不愿。
因为交杯酒需得把臂而喝,两人气息极近。
齐言衡见她皮肤细腻,面容姣好,眼眸便黯了黯。
喝完交杯酒之后,齐言衡便直接道:“进帐子里吧。”
本来在喝完交杯酒之后,夫妻二人,是应该各自剪下一缕头发,然后合到一起,已是为结发夫妻。
不过乔玉姝不是原配,只是填房,是不用结发的。
这一点乔玉姝自然也是知道的,她抿了下唇,手攥了一下喜服的下摆,应声道:“恩。”
齐言衡见乔玉姝已经应下,吹熄了桌子一对大红喜烛。
桌子上的蜡烛一灭,整件屋子里就只剩下拔步床里头的那支小蜡烛了。
屋子顿时一片幽暗。
齐言衡迈着步子,往拔步床的方向走,乔玉姝跟在他身后。
她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女儿家的身子,今夜便会交给这个男人。
乔玉姝有些害怕,有些不情愿,但是心里不甘不愿,又能如何?若是拒绝,她的后半生,在这齐国公府便没有办法过下去了。
手用力的握了握衣服的下摆,她缓缓的走向那三进的拔步床。
齐言衡见她走的慢,倒也不催她,只是在她一进入拔步床内,就把帷幔从竹勾上放了下来。
乔玉姝身子一紧,她现在和齐言衡便在一个极小极暗的空间里共处。
拔步床一共有三进,第一进的两侧是衣柜,是用来摆贴身衣服的。
第二进的两侧是床头柜和椅子。
这第三进才是床。
乔玉姝站在一进处,这脚步却是迈不动了。
齐言衡见状,便拉起她的手肘,说道:“过来吧。”
齐言衡把她拉到床边。
本来按照齐言衡的习惯,在行房之前,说一些情话,慢慢的进入状态,只是今晚面对自己的新婚妻子,却不知怎地,没有这份雅兴。
他直接去解了乔玉姝的腰带。
乔玉姝本能的一推。
她可以忍得和他喝交杯酒,可是到了这时,让她面对一个不喜欢的男人,事到临头,却已经有些忍不住了,更何况他那么直接,一点适应的时间都不留给她,一点余地都没有。,
乔玉姝的抗拒,齐言衡也感觉到了。
他用了力,不容她反抗。
乔玉姝的腰带倏地一下松开了,她吓了一跳,便抗拒的更加厉害。
齐言衡突然心生怒意,因为湖心亭的事情,他就恼着她。方才在她一番作态和解释,让他产生了一丝疑惑,他疑惑他难道真的是误会她了。
可是现在,这仅有的一丝疑惑也已经一扫而空,他现在如何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愿意,刚才那些不过是她的虚与委蛇罢了。
她越是抗拒,他越是不容抗拒。
心里发了狠,便是覆身而上,连拔步床里头的蜡烛都没有吹熄。
……
……
已经长成的女儿家身子,确实娇娆娇美,齐言衡自从那日乔玉妙自请下堂之后,半年没有碰过女人了,已经旷了许久了,现他在心中又有着对她的怒意,就不管不顾起来。
乔玉姝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一朵被风雨吹打摧残的黄花,风雨吹过之后,便是残花败柳。
风歇雨停之后,齐言衡从乔玉姝身上爬起来,从门外喊了丫环,送了水进来,
丫环把一盆水和两条帕子,送了进来,放到了拔步床二进处的矮柜上。
“出去吧。”齐言衡道。
丫环应声走了出来,齐言衡起身,自顾自的把自己收拾干净。
今夜是他新婚,他也是久旷的身子,然而,此时他看着床上鬓发凌乱,神情悲伤中带着一丝木然的乔玉姝,却是提不起兴致来再去碰一碰她的。
收拾干净之后,只说了一声:“水和帕子放在这里,你也收拾一下。”
说罢,他就重新在床上趟好,倒头就睡觉了。
乔玉姝看看身边睡觉的男人,忍着不适,艰难的起了身,走到黄铜面盆前,忍不住,眼角滑过几滴下来。
——
齐言衡和乔玉姝是新婚燕尔。
是新婚燕尔却没有新婚燕尔的甜蜜
刚成亲这几日,齐言衡的病还没有完全好,乔玉姝便耐着性子,忍着心中的不愿,给齐言衡端药侍疾,照顾他的身子。
然而因为新婚之夜不愉快的经历,乔玉姝对齐言衡的亲近,总是存着抗拒之意。
齐言衡当然能感觉到她的抗拒。
她越是抗拒,他越是恼怒,总是不管不顾的同她行房,行房之时,又没有半点怜香惜玉,十分粗暴。
就算齐言衡的风寒还没有全好,也是正当年纪的男人,乔玉姝初经人世,哪里经得起他这样折腾,时常酸痛难当,身上也经常留下欢好的淤痕。
又过了几日,齐言衡的病也渐渐好了,毕竟齐国公府用的都是好药,乔玉姝百日里伺候的也算尽心,齐言衡得的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一场风寒拖了许久,终归也是好了。
病好之后,齐言衡也不想整日对着乔玉姝,便重新出去参加各种诗书会、诗酒会。
不过,与从前不同,以前,齐言衡去参加诗酒会的时候,着重点是诗,吟风弄月才是关键,至于喝酒,不过是浅尝即止的。
现在却不同,吟诗还是吟的,品书还是品的,喝酒却也喝得厉害,非得喝到半醉不醒,飘飘欲仙,方才罢休。
每日醉熏熏的回家,任由乔玉姝照顾,夜里就拉她进帐子。
乔玉姝耐着性子,白日里对齐言衡温柔小意。至于夜里,她也习惯了他的挞伐,心里那层抗拒,也渐渐成了麻木,抗拒也少了一些。
齐言衡见她如此,对她的脸色渐渐的好了一丝儿,夜里,动作也轻一些。
乔玉姝发现齐言衡对她的态度有了一丝的好转,也稍微松了一口气,心中想着,要如何才能彻底改变齐言衡对自己的态度,如何才能让他重新喜欢自己。
——
这一日,齐言衡又去了诗酒会,诗酒会进行到一半,他就听到有人说起了万卷书图书馆。
“那万卷书图书管啊,本来像我等世家子弟,是不屑于去的,去那里的都是一些穷苦书生。但是,前几日,我被好友拉着去看了看,那图书馆竟然还真是不错。”
“咳,”那人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图书馆里头,藏书竟然有几万册,什么书都有,常见的书有的,不常见的书也有。我家中虽然也是有藏书阁的,但是,家中的藏书阁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书?”
“正是这个理。”
“那是,自家的藏书阁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书啊?”
“是,是,敬启兄说的是,这藏书阁,我也去过了。虽说我们和那些平民百姓不一样,买书,我们是不差这些银子的,可是我们也得知道有什么书,书名是什么才能买,不是?”
“书坊里卖的书,这种类啊,跟万卷书图书管差的远了。我本来是想去那图书馆看看有些什么好书,然后,回去自己买的,但是,看到好书之后,我就想着,如果再遣家中小厮去书坊买书,少不得要费上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的,才能看得到,还不如,直接在藏书阁里租回去,也干脆点。”
“有理啊。”
“敬启兄说的是。”
万卷书图书馆,齐言衡是知道的,他也知道万卷书图书馆的东家就是乔玉妙,原本以为这只是她想出来的谋生手段,毕竟一个女子,带着寡母幼弟,总是要一份营生的。
他却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已经做的那么好。万卷书图书馆,不仅在寒门子弟中深受欢迎,连世家子弟也赞口不决。
接着,齐言衡又听到有人说:
“听说,那万卷书图书馆的东家是个女子。”
“知道,那女子是跟镇国公定了亲的。”
“这图书馆的女东家,可不就是未来的镇国公夫人?”
“说起来,那女子也是奇女子,她可是二婚的,一个二婚的女子,镇国公娶来当原配发妻,啧啧,你们说这女子是不是,嘿嘿嘿,床笫之间,特别的,特别的,呃,别有风情啊。”
“呸,你个混人,咱们这里是诗酒会,好端端的说个图书馆,你怎的说道床笫了,要说这些,夜里去花巷子自去说去。”
“就是,说什么混话,连镇国公也一块儿说进去了,镇国公岂是贪恋女色之人?”
又有人说道:“你们知道这图书馆的女东家,头婚嫁的是谁吗?”
“自然就是,不就是镇国公的弟……。”
这人话说到一半,突然住了嘴,在场上人群里,睃寻了一番,就看到了脸色铁青的齐言衡。
几个说话的人,立刻住了嘴,空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掩饰尴尬。
随后,这几人,便悄悄了四散开去,继续各自饮酒吟诗。
之后,齐言衡再没有怎么说过话,只拿着酒杯酒壶,闷闷的自斟自饮。
诗酒会还没有结束,齐言衡就提前退场,他喝得醉熏熏,脚步打飘,脑子里也有些混乱。
出了诗酒会,齐言衡的脚步,不知怎的,就往万卷书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
镇国公府中,蔡鹤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正巧碰上了匆匆赶来的齐言彻。
齐言彻大步流星,走到蔡鹤面前,说道:“我刚刚我听下人来禀报,说是你把那丫环的嗓子治好了。”
蔡鹤抬头,捻了一把胡须说道,“还没有完全好,嗓音还很沙哑,勉强能上两句话,不过也不能说太多,你若是要问话,捡要紧的问。她说多了话,声音又会哑。”
齐言彻道:“知道了,多谢。”
蔡鹤摇摇头:“你我多年的交情,说什么谢。”
齐言彻颔首,进了屋子,在圈椅上坐下。
在他的面前,跪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
“墨香?”齐言彻剑眉一凝,沉声道。
原来,这跪着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乔玉姝以前的丫环墨香。
那日乔玉妙同齐言彻说,在阮安的寿宴上,有人要在齐言彻的醒酒汤里放肉豆蔻。
齐言彻知道之后,就着手查这件事。
乔玉妙当时又告诉他,在那两个放肉豆蔻的下人当中,有一个叫做阿杏,这个阿杏的名字,就是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