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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雪雁答道:“这粉是柳姨娘送我的,她说这是上好的香粉,我也觉得这粉极好,所以每日都用,不曾断过。”
乔玉妙道:“而且,这香粉很好闻,是不是?”
董雪雁点点头:“是挺好闻的,而且这香味最独特的一点就是经久不散,一般的香粉抹在脸上,一会儿香气就散了,可是这香粉却是不一样,抹在脸上,许久也是不散。”
齐老太太突然端起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柳眉也是倒竖起来:“麝香!”
“娘!”齐言衡转头看向齐老太太,急忙道,“什么?麝香?”。
“还是齐老太太见识广,我也觉得是麝香。至于究竟是不是,我倒也不是这方面的行家,还需找懂行的人来看上一看。”乔玉妙说道。
此前,乔玉妙每次见到董雪雁都会闻到一股清香,本来乔玉妙以为董雪雁是熏了香了的。可是后来她问了一下董雪雁和吕妈妈,得知董雪雁早就不熏香了。那这香从何而来?
她仔细分辨过,发现这香,只有凑近了脸才能闻得到的,离远了就闻不到了。这香分明是从董雪雁的脸上散发出来的。
脸上有香味,那必然就是从香粉上散发出来的。
然而,香粉的香怎么可能那么持久?莫说是在这个古代,就算是现代,脸上涂上护肤品,化妆品,这香也不过一会儿就过了,决不会超过半个时辰,更何况是这技术落后的古代了。
乔玉妙这才联想到以持久而闻名于世的奇香——麝香。
“翠珠,去褚玉院,把董雪雁的香粉拿来。紫锦,去把林大夫请来,请林大夫看看这香粉盒里,究竟是什么香?”齐老太太柳眉一凝,发号施令。
乔玉妙笑了笑。
董雪雁脸上的香只有凑近了才能闻得到,林大夫虽然是大夫,不过也是一个男人,搭脉问话自然可以,可是总不能凑到董雪雁的脸上去闻,所以诊治的时候必然是发现不了这麝香的。不过让他拿着一盒香粉盒,他定然能辩得出来,到时候就真相大白了。
这柳解语真是下了一盘好棋,定的一番好计谋。
她知道董雪雁极喜欢在脸上擦粉,是个连睡觉都恨不得擦着粉的主儿,就弄来了这掺了麝香的上好香粉,送给董雪雁。董雪雁见到这么好的香粉自然爱不释手,欣然接受。
这香粉里的麝香掺的并不是很多,甚至可以说量极少,所以擦在脸上,旁人除了凑近了闻以外,却是轻易闻不到的,所以不容易被人发现。可是董雪雁就不一样了,粉是涂在她脸上的,这味道就在她的鼻尖儿附近,还是时时刻刻的跟着她,从早闻到晚。这么一天又一天的,总有一天会出事的。
董雪雁果然落胎流产了。
柳解语竟然还不肯罢休,串通了自己的姨母吕妈妈,教唆董雪雁诬陷乔玉妙,又步了局,栽赃嫁祸乔玉妙。
如此一来,便是一石二鸟之计。董雪雁掉了孩子,乔玉妙被休,她柳解语便可以重新得宠。
这几日,她柳解语就很得宠啊。
翠珠,紫锦两个小丫鬟领了齐老太太的命令出了大堂,还没有回来。
这个时候,柳解语突然跪走了两步,来到齐言衡的脚边,抱住了齐言衡的袍子,她身子一歪,屁股歪坐在腿上,将身子扭出了一条柔媚的曲线。
“二爷,妾身,一时糊涂,妾身一心恋着二爷,爱着二爷,盼着二爷,是妾身一时鬼迷了心窍。二爷,您看在亲身伺候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柳解语说着眼里蓄着的泪水就滴滴答答的从眼角出流了下来,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齐言衡看着柳解语,凤目显出失望的神色,这失望慢慢的变成了厌恶:“你,你一个女人家,心思怎么会,怎么会如此歹毒?”
“妾身原也是纯良的,只是因为爱着二爷,一时迷了心窍,妾身知错了,妾身真的知错了。”柳解语抽抽哒哒,语带哽咽,“二爷,求您原谅妾身一次吧,求您了。”
齐言衡还没有说话,坐在一边的董雪雁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发疯了一般的像柳解语扑了过来。
“你为什么害我的孩子?为什么害我落胎?”董雪雁一边儿说,一边儿就去扯柳解语的头发,掐她的胳膊。
柳解语跪着连连后退,董雪雁哪里容她跑?一把抓住她的发髻,用力往后一拉。
柳解语的发髻顿时散了,她回身扯住自己的头发,口中道:“我做了二爷的贴身丫环,做了二爷的通房丫环,又做了二爷的姨娘。你以来就抢了二爷的宠,还要处处同我炫耀,往人心上的伤口撒盐。一日又一日的,你得宠便得宠,为什么还要如此跋扈,如此炫耀?就像在我心口上一次一次插上刀子,叫我如何受得了?”
齐言衡看着眼前两个美妾,竟然这样扭打成了一团,脸上先是极度的愤怒,却又慢慢的变成了疑惑。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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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每天只能更2000字,所以1万字的情节,上架之后是一到两天的量,公众期却要生生分割成五天才行。文文看起来就不流畅了。菠萝也是没有经验,没有处理好咯~
爱你们,么么哒。
【62】活得自在,心里舒畅
他的后院之中,一共只有一妻两妾。
两个妾,同他都有不小的情分在。董雪雁跟他打小就认识,也经常会玩到一块儿。柳解语更不必说,贴身伺候他多年,从贴身丫环,到通房丫环,再到姨娘,情分也不是一年两年的。
他一直对她们都不错,吃穿住行从未亏待,对她们也都算温柔小意的。
两个小妾,一个温柔恭顺,一个活泼率真,他一直自以为他很了解她们的性格脾气,也知道她们两人对自己都是一片真心。
可是,看看眼前两个扭打成一团的女人,他仿佛不认识一样,这还是他的两个宠妾吗?
一个,原以为是温顺贤良,却不想心思歹毒的,想出这样一套连环击,害了他的子嗣,还要嫁祸给别人。
另一个,原以为是单纯率真,却受人教唆,诬陷别人,又傻又恶毒。
是他本来就识人不清吗?还是他哪里做的不够好?
齐言衡眼里越发疑惑,这两个女子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个“妒”字,可是善良的女子就应该大度能容,如何能妒?真的是他识人不清吗?还是他运气不好,没有碰到真正的好女子。
“好了,够了。不要再打了,”齐老太太重重捶了下桌子,厉声喝了起来,“这一个一个的,成何体统?竟然在堂上就这样撕打起来!”
“来人,”齐老太太下令道,“把柳解语和吕婆子拖下去,发卖了。董雪雁,带到祠堂,跪着去。”
老太太一发话,自然就有婆子过来拖人。
柳雪雁紧紧抓住齐言衡袍子的下摆:“二爷,二爷,你原谅妾身一次,原谅妾身一次吧。妾身只是一时糊涂啊……”
董雪雁也扑倒齐言衡的脚边:“二爷,妾身刚刚小产不过三日……”她刚刚被害小产,身子还虚弱的很,这个时候正是需要调理休息,若是不让她好生调理,反而跪祠堂,那么,三九严寒,祠堂冰冷,她的身子便是伤了,便是毁了。
齐言衡看看董雪雁,又看看柳解语,只是默默不语。
董雪雁被婆子拖了开去,她的脑中回忆着他的情话、他的宠爱,大眼渐渐失去了鲜活的色彩。
乔玉妙看着这堂上闹哄哄的情景,摇了摇头,转过身,便往外走。
“你……”齐言衡发现乔玉妙要走,就想开口喊住乔玉妙。只听“撕拉”一声响,他低头一看,原来是柳解语在挣扎间撕扯坏了他的袍子。
好看的远山眉凝了起来,他定定的看着柳解语也被两个婆子拖走,心情万分复杂。
待齐言衡重新把目光转到门口的时候,乔玉妙已经离开了。
齐言衡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头突然生出几许不知从何而来的悔意。
乔玉妙走出正堂,刚跨出门槛,就看到不远处站了一个人,一双凤眸正凝着她。
乍然见到齐言彻,让乔玉妙有些吃惊,自从那日齐言彻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以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了。只是不知道齐言彻在门口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乔玉妙朝齐言彻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错身而过。
齐言彻定定看着她的背影,慢慢儿的远去。
一袭烟色的碎花素锦长袄裹住了妖娆的身段,一根细腰带扎在腰间,更显腰身纤细,身段柔美。
这般素锦身影慢慢的走入一片残雪之中,宛如冬日枝头一朵寒梅,傲然盛放,遗世独立。
这几日,他并没有住在齐国公府里,而是住在军营里头,日夜操练,只为了压住心头对她的那抹怜惜之意和那一丝儿道不明的情绪。
他自认为他心头那点不能为人道的情感,已经消散,这才回了齐国公府。却没有想到,一回齐国公府,就看到了这样好一场大戏。
他在大堂的门口已经站了许久了,把她收下休书、又自证清白的过程看了遍。
他那些自以为已经压下的,散去的莫名情感,又一点点的从四面八方回归,重新归拢道他的心中。在他的心头形成一团火苗,燃烧着。
看到这样的过程,他对她的怜惜之意,更甚往昔。
甚至不止是怜惜,还有敬意。
这敬意也许是因为她能如此聪慧的破了柳解语这个一石二鸟的计谋。然而,他更佩服的是她的勇气。毅然决然的用这样一种方式拿到了休书,离开了这样一段婚姻。
她在自己的一方生活中,既是将军,运筹帷幄,也是战士,奋勇杀敌。
齐言彻想上前追去,脚步刚刚提起,便又收了回来。
如今他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她姓甚名谁。无论她到哪里,以他的能力,总能找得到的。
现在去追她,甚是不妥,她是他的弟妹,就算被休了,也是他的前弟妹,若是他这样追上去……
这里是齐国公府的正堂,门前往来奴仆众多,被人看到大伯子去追前弟妹……他一个男人,一个功成名就的男人,不过是增加一笔风流韵事,对于她一个女人,若是被人误会了,可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了。
佳人的背影在那一片残雪之中越来越远,齐言彻慢慢的呼出一口气,热气在空气中形成一团白雾。
乔玉妙离开正堂,并没有去竹云院,而是直接去了偏门。绿罗已经拿了包袱,在偏门附近等着了。
“小姐,您来了啊。”绿罗连忙迎了上去。
“恩,东西都收拾好了?”乔玉妙道。
“收拾好了,按照小姐的吩咐,衣物首饰,银票银两什么的,都收拾好了。”绿罗边说着边拍了拍身后的包袱,“都在这儿呢。”
“好,”乔玉妙点点头,又跟绿罗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刚才发生的事情,跟我预想的差不多,休书到手了,我也自证了清白。那我们快出府吧。”乔玉妙说道。
“好的,”绿罗歪起了脑袋,“小姐,我还有一事不明白。”
“什么事?”乔玉妙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