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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生甩了甩身上的毒液和口水,愣是没能掰开那女人的嘴,阻止她自尽。
“知道了!”司徒弘语气淡淡,手臂伸出马车窗外,扬了扬手,示意马车继续前进。
郊外土路颠簸,车子一晃一晃的前进着,秦秋雪坐在司徒弘身上,总觉得姿势略微羞耻,她挪了挪身子,想要从司徒弘身上下去,却被司徒弘的手紧紧的环着,动弹不得。
“王爷?”秦秋雪蹙眉看着司徒弘,抿了抿唇:“王爷,你身上还有伤呢!贱妾还是坐在车上的好。”
“嗯……”司徒弘微微嗯了一声,掌心松开秦秋雪的腰,脸色却依旧不大好看,甚至有点黑。
秦秋雪挠了挠头,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
她低头不语,司徒弘却突然开腔,“你是怎么看出来那个女人有问题的?”
“啊?你说刚才路边的那个?”秦秋雪扬了扬头,抿唇笑笑,一脸志得意满,“王爷你没听说过,绵里针,温柔刀,杀死人吗?那个姑娘看起来柔弱,但是眼神不正,眼底透着一股阴鸷疯狂的狠劲,一看就不是善良之辈。而且从她出现的时机来看,七成是个有问题的人。”
司徒弘忽地垂眸抿唇淡笑,称赞秦秋雪聪明,语气却是凉的:“本王的爱妾真是聪明,一眼就看出那个女人有问题,还那么亲切的去提点姜生~。”
姜生?!
秦秋雪侧眸,看到是司徒弘一张拉的比长白山还长的脸,恍然大悟。
原来司徒弘冷着一张脸,是因为这个?
多大点——事?
在古代是大事哦!男女授受不亲。
秦秋雪叹息一声,微微摇摇头,万恶的封建旧社会啊!
她突然冒出个可怕的想法,如果她说自己就是喜欢姜生,司徒弘会不会拉她去浸猪笼,然后她就完成系统任务。
但是姜生就变成牺牲了。
秦秋雪抿了抿唇,放弃了这个邪恶可怕的想法。
走在马车外的姜生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恶寒,他猛地一个哆嗦。
他觑着眼睛偷偷看了一眼马车里,马车的帘子被风时不时微微吹起。
他看到王爷的脸色,似乎不大好看?四目相对,吓得姜生手里的长剑都要掉了。
姜生耸了耸肩,摇了摇头,猛地往前走了两步。
马车里,秦秋雪看着满面寒霜的司徒弘,呵呵呵的扯着嘴角微笑着,一脸的讨好:“王爷,我提醒姜生,那是因为姜生是王爷的护卫统领啊!万一那个女人得逞,贱妾怕王爷有危险。”
“嗯,爱妾真是忠心耿耿。只是爱妾提到别人用我,提到本王用贱妾。爱妾对本王的确是很不一样!”
“……”无理取闹!还小啊?!
秦秋雪脸上升起三根黑线,无语,司徒弘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服了,服了,真是服了,服的五体投地。
她深吸一口气,克制着自己即将爆发的焚寂煞气与洪荒之力,牵着脸上即将暴走的肌肉,努力的笑着:“王爷,那以后我在王爷面前,也自称我。只要王爷不嫌弃我没规矩就行了。”
以为她愿意自称贱妾啊!
还不是因为身份摆在这呢吗?随便乱称呼是要挨板子的。
司徒弘低首,摩挲着自己的手掌,语气不咸不淡,“无外人在,随你!有外人在,你可自称妾身。”
“啊?这个外人是指……”
“你我两人之间,有第三人在场都是外人。”
“哦……”秦秋雪点了点头,末了,觉得哪里不对。
她开始思索,这是什么意思?意思王妃也是外人?
司徒弘摩挲着大掌,眸光深邃,耳边回响着秦秋雪的那句话:绵里针,温柔刀,杀死人!
温柔刀?!他目光遥遥望向前方,深深的阖了阖眸子。
晋王府门前,整个王府的下人都在门口站着,等着王爷回来。
金杏在门口路上来回的转着身子,遥望着路面,转了好几圈,也不见王府的马车回来。
江素娥披着披风,站在王府门口,微微的咳着,林嬷嬷扶着她,一脸的担心,“王妃娘娘,先回去吧!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不!本王妃哪里都不去,我就在这等王爷回来。咳咳咳……”江素娥遥望着路面,不顾咳疾,焦急的等着。听说王爷落了水不见踪影,她怎能不急?
☆、第24章 态度怪怪的
及至近黄昏时分,司徒弘的马车才回来。
司徒弘先下了车,转身大掌迎向马车,向着秦秋雪伸出掌心。
“王爷,您回——”江素娥看见司徒弘的身影,急急的走过来,却看到司徒弘伸向秦秋雪的掌心。
她驻足愣住,眼眸里划过一丝落寞,她紧紧攥着手心里的锦帕。
林嬷嬷扶着江素娥的手一紧,王妃不能出声,这个时候奴才就应该为主子分忧。
她站在江素娥身旁出声:“王爷您回来了,可把王妃娘娘急坏了,王妃娘娘站在这等了您一个下午了。奴才们怎么劝王妃娘娘都不肯回去,王妃娘娘担心您,一点都不疼惜自己的身体,如今见您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
司徒弘微微侧目,眸光淡淡扫过江素娥和林嬷嬷的脸,抿唇“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依旧回头看着秦秋雪,向站在马车上的她伸出掌心。
秦秋雪站在马车上,看着司徒弘,余光又瞥见林嬷嬷恨不得吃了她一样的眼神。
她愣了愣,犹豫片刻,自顾自的想要下车,却被司徒弘高大的身影挡住,司徒弘大掌依旧迎向秦秋雪,看样子是一定要扶着她下车的。
秦秋雪无奈,淡淡的叹息一声,还是屈服于司徒弘,将手搭上了他的掌心。
不知道为什么,在江素娥面前,秦秋雪心里突然不愿意靠近司徒弘,甚至想要离得远远的。
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待到二人站定。
林嬷嬷扶着江素娥上前,江素娥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之情,她垂眸却又看到司徒弘和秦秋雪的手还连在一起。
他瞳眸一缩,面色有些僵硬,却还是落落大方的温柔笑着,关怀着司徒弘:“王爷,妾身听说您遭遇伏击,落水而去,妾身担忧不已,王爷可有受伤?”
“没事!”司徒弘薄唇轻抿,看向江素娥的眼神淡淡的。
江素娥被司徒弘的眼神看得一愣,她不禁垂眸,目光又再度瞥见司徒弘大掌牵着秦秋雪的素手,她眉心狠狠地一蹙。
她别开目光,看向司徒弘的脸,却在目光上移的时候,看到了司徒弘衣袖上的鲜血,那衣裳被划开的口子好长。
“王爷!”江素娥被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惊的尖叫一声。
“传御医!”她急急忙忙吩咐下去。
王府门前的奴才们立马忙活起来。
司徒弘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没做言语,而是携着秦秋雪的手走进门去。
全然把江素娥晾在了一边。
这让下人们有点愣,有点惊讶,也让江素娥有点难堪。
秦秋雪怔楞的被司徒弘牵着走,她觉得司徒弘对江素娥的态度有点奇怪?简直可以用不给面子来形容,这是哪那样?
……
清晖园内,司徒弘的卧房里。
御医处理的他伤口过后,嘱咐了一番,忌口,伤口禁止碰水,然后开了方子,起身告退。
江素娥坐在司徒弘旁边,中间和他隔了一个茶几,她关切的看着司徒弘。
蓦地,她发现秦秋雪还在,蹙了蹙眉心,她抬头对她说:“你先下去,今日。你也是受到惊吓了,本王妃就不治你连累王爷之罪。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去!原来还想治她的罪?秦秋雪虎躯一震。
江素娥这话说的可真漂亮,她是不是应该三呼王妃仁义恩德,慈祥可亲,谢王妃不杀之恩?
秦秋雪抿了抿唇,几不可察的叹了替身,蹲了蹲身,看着坐着的两位,告辞:“王爷,王妃娘娘,妾身就先告退了。”
“站住!”司徒弘阖了阖眸,命秦秋雪站住,“留下,本王受伤需要人照顾,奴才们笨手笨脚,本王瞧不上他们。”
瞧不上他们不还有江素娥吗?没看到她眼巴巴的望着你吗?叫她干什么?秦秋雪鼓了鼓腮,白了司徒弘一眼,默默的站住脚步,没说话。
江素娥眼眸里流淌过一丝惊讶和不悦,她拧了拧眉毛,看着司徒弘说话时却句句都是落落大方,贤良淑德的样子。
她嗓音温柔,似是在为别人考虑:“王爷,她也累了一天了,还是让她回去休息吧!若王爷身边的奴才不可心,妾身将……”
说到妾身两个字,江素娥突然一顿,妾身?秦秋雪刚才也自称妾身?!
谁给她的胆子,不过区区一个侍妾,不过是个贱婢!!
江素娥怔楞过后,面上现起一丝扭曲变。态的阴狠。
而后她又迅速的反应过来,将脸色恢复如常,继续贤淑温柔的和司徒弘提建议:“妾身可将金杏调遣过来,伺候王爷。金杏细心又——”
“不必!”没等江素娥说完,司徒弘便打断了江素娥的话。
他微微扬了扬手,说:“王妃身体不好,又在门口周旋了一下午,担惊受怕,提心吊胆,想来心里也是不好受,身边更是需要人伺候,金杏还是留在王妃身边,王妃脸色不是很好,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本王也乏了……”
司徒弘说完,微微阖了阖眸子,一脸疲惫的样子。
他没有采取江素娥的意见,反而下了逐客令。虽然语气依旧平淡无奇,但是与往日对待江素娥的温和态度一比,明显反常。
江素娥眼眸中流过一丝落寞孤寂,她手心攥的紧紧的,月白的指甲嵌进肉里捏如一道道痕迹,她脸色略微有些僵硬的勾唇笑笑,蹲身朝着司徒弘行礼:“妾身告辞。”
司徒弘仍旧阖着眸子,似是闭目养神,他薄唇轻抿,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江素娥转身离开,临出门口是,回身看向司徒弘,眼眸里是淡淡的不舍和极为复杂的情绪。
及对上秦秋雪的眸,江素娥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她转身离去。
秦秋雪知道江素娥讨厌她,瞪她也不奇怪,所以她也不在意。
只是,今天司徒弘有点奇怪啊!他对江素娥的态度怪怪的。
她怔楞的看着司徒弘,试探着问出口:“王爷,你——?”
“你若累了,卧榻上休息,若饿了,本王的小厨房随你吩咐。从今日起,你就住在本王的清晖园里,照顾本王的起居。你的丫鬟,你用着可心顺手的,可以调遣过来。吩咐奴才收拾个下人用的房间就是。”
秦秋雪的话几乎还出口,就被司徒弘堵住在了口中,司徒弘一字一句的告诉她,他接下来的打算。
司徒弘平稳的声线下,是不容置喙的口吻,惊得秦秋雪一愣一愣的。
“本王说的不够明白?”司徒弘见秦秋雪不说话,抬头望向她。
秦秋雪点点头,“明白是明白,但是……”
“没有但是,本王乏了。”司徒弘说着,左手撑在面庞之侧,枕着自己的手臂,微微阖眸,闭目养神。
秦秋雪看着司徒弘,心情有点微妙。
总觉得,司徒弘突然对江素娥变脸,有点奇怪,也算不上变脸,但是就是很冷漠。
夜澜院内,江素娥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微微的咳着,眼眸里隐隐泛着水光。
从王爷的房间里回来以后,江素娥一直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喝水。
黄昏渐去,天色将黑,江素娥的咳疾又开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