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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柔婉发了话,那些嬷嬷宫女的也只得成群出了寝宫。那些约束她的嬷嬷宫女一走,高柔婉像是瞬间得到了自由似的,三两步凑到杜流芳跟前来,大大咧咧地笑开,话语之中却是带着埋怨的口吻,“这皇宫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十来个人跟在你身后,还有个唠叨的嬷嬷说这个不许,那个不允。天啊,受不了。”高柔婉抓了抓脑袋,顺势将发髻上的那些金步摇扯了下来,絮絮叨叨地说道;“这劳什子,快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杜流芳瞧着快要抓狂的高柔婉,感觉往日那个活泼可爱的她又回来了,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呀,这些话可不能让外人听着,自己说说也就罢了,这样的情绪可不能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啊。”
高柔婉瞪了杜流芳两眼,“这个我当然有分寸,”她拉了杜流芳的手,坐到了床榻上去,“哎,这深宫大院中,我却没有一个朋友。皇上封了我做娘娘,虽然每每便有些妃子到这边来瞧我,只不过这里头的真情假意又有谁能参透呢?”一霎时,高柔婉脸上生动的表情皆化作了愁眉苦脸,这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登时又笑出声来,“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欲陷我们于不义的那个许玉?”
自然记得,杜流芳点了下头。
高柔婉拍了下手,紧接着说道:“许玉被贬为昭仪之后,皇上就再也没有去过她那里。她知我最近得宠,便送了些补药眼巴巴的过来,说是以前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我,今儿便是来赔不是的。只是谁晓着补药里竟然被她下了毒,倘若不是我向来有养猫的习惯,只怕如今我已经不能站在这里了。那猫偷喝了补汤,结果口吐白沫而已,让太医过来一查,这补药之中竟然被放了鹤顶红。”高柔婉脸色一改,面露凶光,“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那许玉如今已被皇上打发去了冷宫。在此前,还打断了她两条腿,只怕她有生之年也再也不能出那冷宫了,如此,也算为我们报了仇。”
高柔婉的声音听起来温润如玉,令人听起来分外舒服。但是杜流芳却感觉到一股冷意又脚底一直钻到了心上。
第194章 遇许家人
她已经是双手沾满血腥之人,可是她并不想高柔婉也变成这般模样。可是这深宫大院之中,倘若你不对别人下手,那么遭殃的便是你自己。如今,杜流芳越发担心高柔婉的处境了。“嗯嗯。”杜流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这后宫嫔妃的是非,她并不便多加以评论。
“这些日子,你在这宫中可还好?”杜流芳轻轻问了一声。
高柔婉露出一抹苦笑,“当然好,我这辈子都没有住过这么大、这么漂亮的宫殿,每日所穿绫罗绸缎,吃的是燕窝鱼翅……皇帝也喜欢我,自然是好的。”
杜流芳闷闷地说道:“我自然晓得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是我问得是另外一方面,你可还好?”其实不必多问,她就晓得,高柔婉心中是苦的。
高柔婉吸了吸鼻子,“前尘往事,如过眼云烟。既然入了深宫,我也不作他想,其他的也是时候放下了。”那人心中又没有她,更何况如今她已经做了皇妃,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她还能有什么念想。
但愿时间能冲淡这一切,让往事从她脑海中滤过。
杜流芳见高柔婉如此说来,便知她并没有真正地放下。不过如今她也应该死心,不再做多念想了。杜流芳点了点头,避开了这个话题,“你在这皇宫之中也要小心些,莫要轻信于人。”杜流芳有些担心高柔婉这性子,坦诚直率在这宫中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高柔婉淡淡笑开,“杜妹妹就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儿的。”倘若她没有些手段的话,又怎么能在府上立足呢。
从漪澜殿出来,杜流芳深深吸了口气,抬头望着飘着几丝浮云的蓝天,不由得感慨起来,天还是那样的蓝。
可是高柔婉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高柔婉了,或许人都是会变的。更何况是在这深宫之中的女子呢?
“小姐?”见杜流芳停下了脚步,若水凑上前来,轻轻一唤。
杜流芳转头看向她,微微一笑,点头道:“我们走吧。”
一路行来,皆是穿花拂柳,各色各样的奇花异草夹道而开,两边的柳树舒展着它们那柔弱的柳枝,好像妙龄少女在搔首弄姿一般。凉风习习吹来,夹着淡淡的花香味。真真是秋高气爽,令人心旷神怡。
“宝剑赠英雄,鲜花配美人。”杜流芳的步子渐渐放缓下来,却陡然听见身后传来这样一句。
声音之中竟然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
不用想,杜流芳的脑子里就自然而然冒出了一个名字来。杜流芳转过身,福了一礼,“流芳参加三殿下。”
君白羽嗤嗤一笑,雪白色的衫子一晃,他已经三两步走到了杜流芳跟前来,“看来杜小姐对本殿下也是颇有情意啊,光光听了本殿下的声音,就晓得是本殿下?”一番调侃间,他的脸上已经挂上了一抹优雅从容的笑容。那么笑容瞧在众人眼中,却是那般的勾魂摄魄、夺人眼球,便是世间女子,能有他这般美貌的,也没有几个了。
若水一众小丫鬟皆在这蛊惑人心的笑容之中迷失了。
杜流芳低着脑袋,沉声回道:“三殿下误会了,只是三殿下的声音与常人不同,流芳自然是记得的。”
闻言,君白羽饶有趣味地勾了勾唇,“哦,怎么个不同法?”
杜流芳不由得低着头翻了两记白眼,这人怎么就缠着她不放了?围场狩猎之后,她也去打听过君白羽,他不过就是个花花公子,天生游戏人间,府上妻妾众多,却还处处沾花惹草。杜流芳不由得扶额,她并没有过人的美貌,也不会附庸风雅的吟诗作画,这人怎就喜欢在她面前蹦跶?“殿下的声音里带着股磁性,与旁人不同。”
君白羽听后,更是大笑起来,朗声道:“小丫头,你直接说本殿下声音有股吸人的魔力得了。”
杜流芳的脸稍稍红了一下子,这样不要脸的话也说得出口,真真……杜流芳找不到词儿来形容了。这皇宫本是是非之地,不能久留,她还是速速离去吧。“殿下,流芳还要赶着回府,就不打扰殿下游园的雅兴了。就此告辞。”说罢,她便低着头朝道上走去。
君白羽看着杜流芳逃也似的离开,他不由得笑出声来,他又不是毒蛇猛兽,干嘛跑那么快?额,他刚是干什么来着?额,出宫去找名满京城的花魁娘子。
见君白羽并没有跟来,杜流芳松下一口气。可能是那人天生的优越感,杜流芳在他前面总会被一股贵气所压,令她都变得不太像她自己了。这会儿她才平复了君白羽带给她的心跳如雷。不得不承认,君白羽虽然是个花花公子,但他也有花花公子的资本。仅仅这副嗓音都够他吸引人的了。
杜流芳刚踹上两口气,却见另一处夹道上过来了两名打扮贵气的夫人,却并没有着宫装,想来不是皇宫中人。她提了步,刚要走出这座皇宫。却闻那厢的夫人跌声而起,“杜流芳?!”言语之中有惊叹又诧异,更带着十二分不满和愤怒。
紧接着,她能感觉到由那边射过来的四道愤怒凌厉的眼神。杜流芳抬起头来仔细打量,这才了然,原来是许家的大夫人跟二夫人。
杜流芳缓缓迎了上去,轻描淡写地说道:“原来是许大夫人跟许二夫人,你们不在府上给许老夫人守孝,却跑到这皇宫中来,莫不是想把这晦气传到这皇宫来?”其实不说她也晓得,眼看这许二老爷秋后处决,这许家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想着皇宫里头还有位皇妃,这才急哄哄过来。
杜流芳想到这里,不由得冷笑出声,“你们许家也可真够晦气的,连着死了两位主子,这会儿二老爷也哐当入狱,就连那原先贵气无比的许娘娘,如今……”杜流芳目光幽幽地望着那两位许家夫人,言语却戛然而止。
许大夫人气红了脸,他们许家还没有被人这样羞辱过!“你胡说八道什么,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杜流芳见她恼羞成怒,却并不害怕,呵呵一笑,“怎么,你以为这是你们的许府,可以任意胡为么?这可是皇宫,做事要有分寸些,莫要惹出事端来,否则,你们那位被打紧冷宫的娘娘能如何救你们?时辰不早了,流芳这就不打扰两位许家夫人了。”
看着杜流芳飘飘然从她们身旁走过,那副丝毫不将她们放在眼里的表情激得许家两位夫人登时怒火中烧。可是转眼她们又开始思索起杜流芳搁下的那句话来,玉儿被打入冷宫,这是真的?
不会的,不会的!
许大夫人最先反应过来,她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就要往皇宫里面去。
许二夫人眼巴巴地跟着,心中还是不能将杜流芳的那番话放下,一时之间惴惴不安。
事到如今,也只有去许玉的寝宫,才能知晓事情的原委。可是她们还没到许玉原本的寝宫,却被宫门口两个带刀侍卫拦住,“站住,两位夫人可有腰牌,闲杂人等不准入内。”那人面无表情地说着,声音却是冰冷的犹如大冬天里的冰柱子。
许大夫人气得脸色发青,但是瞧见那眼前两柄明晃晃的刀却又不敢与这人硬碰硬,于是求软道:“这位当差的,我女儿是这宫中的玉昭仪,我今日有急事要找她,请你行个方便。”
听了许大夫人的话,那侍卫觉得好笑,“你的女儿早就被贬去冷宫了,宫里哪儿还有什么玉昭仪,这里是皇宫禁地,劝你们快些滚开,否则别怪刀剑无情。”
好说歹说这人都不肯放自己过去,许大夫人气得脸色大变。“你说什么,玉昭仪她?”见这侍卫都这样说来,看来这件事并不是杜流芳在胡说八道了,莫非玉儿真的被贬?听说皇宫里面的冷宫是个可怕至极的地方,从小就娇宠惯了的玉儿能受得了?想到这里,许大夫人心头一恸,眼眸中隐隐有了泪光。
那侍卫一嗤,嘲讽道:“自然是真的,我骗你这妇人作甚!听说送进冷宫时还被打折了双腿,好多可怜有多可怜。好了,你们快些离开吧,否则不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什么,还被打折了双腿!许大夫人听了,竟觉得双腿发软,有些站不住脚。许二夫人过来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许大夫人,眼泪水如珠子掉下,“大嫂,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看来这许玉是指望不上了,那么还有谁可以救老爷呢,许二夫人心急如焚。
许大夫人无顾眼前那两柄明晃晃的刀,凑到侍卫跟前来,用着一种近乎哀求的口吻对那人说道:“这位小哥,你就放我进去吧,我就看看我的女儿一眼,好不好?”
那侍卫脸上露出了一个惊诧的表情,斥责道:“你在说什么天方夜谭,你当这皇宫是菜市场,进进出出随你的意,当真笑话!还不快速速离去,莫非是想吃这刀子!”
那侍卫话毕,便将手中的长刀往两位许夫人面前一送。吓得她们两个赶紧一步跳开。饶是如此,许大夫人仍旧不死心,眼巴巴又要凑过来。眼见那侍卫冷着张脸将刀往前刺来,许二夫人赶紧抓了许大夫人的胳膊,狠命往后一拽。“这位小哥别恼,咱们这就离去。”
第195章 树倒猢狲散
二夫人将许大夫人双手扶住,苦口婆心说道:“大嫂,你不要命了,可你也要想想家中的大哥跟阿旭啊!这皇宫没有腰牌和手谕,怎能进得去?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许大夫人刚才被那刺过来的长刀吓出了一身冷汗,但转念想到自己那在皇宫之中受苦的女儿,许大夫人就悲从中来。知道这侍卫不可能心软放她们进去,许大夫人的脸登时形容枯槁。此时的她急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