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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今晚来杜府,我替你安排,但不准走漏风声。”瞧着许世荣流哈喇子的模样,杜云溪一脸的嫌弃。这个男子,真是色中饿鬼,看着真叫人讨厌。不过一想到杜流芳名声被毁,她就高兴起来。看她以后还敢在她面前口出狂言、随意嘲讽!看她还敢去纠缠柳表哥!
许世荣听了这话,没差点儿拍手称庆了。那一双金鱼眼露出十分之猥琐的笑容,那副贼兮兮的模样,好似那不远处的娇娃已经抱在怀中。杜云溪瞧着许世荣那贪婪猥琐的笑容,忍不住别过脸去,心中一阵恶心。要是为了扳倒杜流芳,她才懒得搭理这个色中饿鬼。
流觞曲水中,杜云溪露出一抹直抵心间的笑容。那淡淡的一笑,却是颠媚众生,犹如那开得雍容华贵、举世无双的牡丹花,极为动人心魂。瞧得那一旁的许世荣只觉浑身的骨头都酥软了。若不是父母、姑姑的警告在先,只怕他早就将这美丽得让人心惊的表妹给染指了。
杜流芳,等你被许表哥毁了清白,看你还怎么嚣张!
清波澹澹的小溪里乍然有着粉色的花瓣沉浮,拳头大的鹅卵石并排而列,像是镶在水底般。水面因着轻风的微抚、阳光的照耀而显得波光粼粼。
这是一处僻静的地方,喧闹的声响从耳旁散去,只余下潺潺地声音在耳畔回响。两岸相对皆是开得如火似霞的桃花,艳灼得直逼人眼。杜流芳摘下一只开得正艳的桃花,攥在手心里把玩。遂溪边寻了块干桑的岩石,拢了拢裙摆,随意坐下。
微风拂过,落花便洋洋洒洒起来,掉到如碧玉般的溪水里,然后顺着溪水往前流去。杜流芳挑了水波,朝着溪水扬去,那晶莹剔透的水珠便在阳光底下闪着银光,随后砸进水面,归附平静。这样扬了几回,却听身后一声略带戏谑的声音传来,“原来三表妹喜瞧这水性杨花之事。”
杜流芳不晓身后有人,只是闻言,她整个人呆了半会儿。这才转了头,若有似无睥了眼来人,面色早已平静如常,声音小的近乎自言自语,“水性杨花?柳表哥难道不觉得这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么?”
柳意潇闻言,整个人都怔住了。这面前女子不过十三岁,心境却如此苍凉。他脸色微微一变,黑而深的瞳孔里面似乎有一抹打量的光透了出来。这个表妹,没有前世的癫狂泼辣,但其手段依旧阴狠,不同的是,如今却知道借力使力,不用坏了自己的名声。
一时之间,他有些恍惚,这个女子时而狠辣时而孤寂时而又会带着几分小女儿心态,她,究竟是哪样的人?
见多了或妩媚妖娆或媚态横生或端庄高雅的女子,面前这个女子顶多只能算作清秀。不过胜在她的肌肤若雪,一双深沉犹如古井的眼眸仍旧亮灼。见她眼里平静无波,甚至还带着几分凉意,柳意潇颇有几分不满,突地冷笑一声,“原来三表妹在伤春悲秋啊!”
伤春悲秋,适合她么?杜流芳也不说话,忽的左手用力打了溪水,溅起无数水花。那些落红也因着杜流芳这般毫无怜意地蹂躏而变得更加落魄不堪,那娇艳欲滴的粉色卷成一团儿,活像是怕再遭受岸上女子蹂躏而蜷缩在了一起,样子既惹人怜爱又令人惋惜。见着柳意潇僵僵的表情,杜流芳轻轻笑开,一双幽深的瞳孔里难得的浮出一点儿笑意,“伤春悲秋?我看不过是表哥春心浮动,所以万紫千红总是春了吧?”分明是他瞧着那个沈姑娘姿容不错,心生别意,竟然还跑来说她甚水性杨花!
柳意潇有一霎时的疑惑,万紫千红总是春,这不是玉棠刚作的诗?“胡说什么!”柳意潇斥了一声,这表妹,该不会以为他跟玉棠之间有什么吧?
杜流芳见柳意潇板着脸,一双桃花眼里的桃花也尽数敛去,她颇觉好笑。都生气成这个模样了,还要狡辩啊。“哎呀,这男女相恋,本就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情。表哥何必这般闪躲,况且那沈……”呃,不知该叫她姐姐还是妹妹……反正柳意潇明白自己说的是何人,这小节上就不计较那么多了。“本就生得漂亮。只是啊,瞧她模样不过才十三岁哩,表哥不该是有恋童癖吧?”杜流芳睁大了眼睛,将柳意潇那副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模样尽收眼底,第一次,她竟然觉得捉弄眼前这个人是这样好玩的一件事情。
第五十九章花粉过敏
柳意潇半响没有缓过神,原来她真的以为自己喜欢上玉棠了啊!他本想笑,可杜流芳那句“恋童癖”却又让他笑不出来。在杜流芳的心里,他竟然是这样的人,真真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胡说八道,没有的事儿!”柳意潇僵着脸否认着。看着杜流芳一张分外认真的脸,他陡然想起那本《柳家花边纪事》来,突然,他很想撬开杜流芳的脑袋,看看这个女子脑子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
杜流芳却捂了脸,一脸了然的模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瞪得老大,“不用解释了,解释不就等于事实。”她淡淡一笑,一脸“我晓得”模样。柳意潇结舌,登时瞪了眼,这是什么逻辑!
此时,一个如花般娇笑的少女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一下子溜到了柳意潇的面前,声音甜腻柔弱,“柳公子,奴家寻你好些时候,你却躲到这里来了。”
闻言,柳意潇跟杜流芳两人皆是一愣。只是还没等柳意潇回上一句话,他只觉一股闷人的香味钻进了鼻孔,那股花香闷人刺鼻,令他鼻尖胸口都是难受。他已经遏制不住自己,一个劲儿的打起喷嚏来。
“柳公子,你怎么了?”那少女见柳意潇捂着鼻子,一个劲儿猛地打喷嚏,像是被吓着一般,瞠了眼,准备用手里的罗帕替他揩揩他额头略微显得凌乱的头发丝儿。只是她只移动了半步,柳意潇发作地越发厉害了,接连打了十几个喷嚏。
柳意潇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已经泛出几许苍白,粗着嗓子道:“姑娘,你别过来了,我……”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响亮的喷嚏声。他再也忍耐不住,捂了鼻子忙忙退去。柳意潇的大动作惊飞了溪水边无数鸥鹭。
泛着清波的碧水之上,两个少女各有所思地望着柳意潇离去的身影。不同的是,一个少女则跺着脚气恼,她莫非是母夜叉么,柳意潇瞧见她比鬼还跑得快!另一个少女则是一脸疑虑,这柳意潇是怎么了,瞧见漂亮姑娘也不至于这个反应啊。
他这样的反应,反倒好似过敏,对过敏!她细细一闻,空气中果然弥漫着一股清幽幽、若有似无的香气,那香气的源头,便是刚刚过来的那个女子。只是这香气似荷香又带着几丝甜腻,不至于太过清寡,这究竟是甚花香?
那少女气得小脸通红,跺着脚愤愤往前走去,踩得地上的野花小草纷纷直不起腰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叫你讨厌我,叫你避开我,叫你不喜欢我,哼……”
见那少女已走得几米开外,杜流芳赶紧迎了上去,一脸称羡,“这位小姐,不知你身上用了甚香,怪香的。”
那少女见杜流芳追了上来,一想着刚才她与柳意潇两人在这溪水畔旁若无人的调笑,心中越发愤然,双目圆睁,瞪着杜流芳,“就不告诉你!”
该不会是将自己当做情敌了吧?杜流芳讶然失笑,“柳意潇是我表哥,你就放心吧。”
少女闻言,忽的眼前一亮,一双圆眼笑开,弯成月牙形状,一脸讨好模样,她一张俏生生的脸上泛起了淡粉色的笑容,与刚才那副瘪嘴巴气愤跺脚的模样迥然不同。“这位姐姐,真的么?”话虽这样问着,但神情之中早已相信了杜流芳所说之言。立马对杜流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起来:“我这用的是并蒂莲的香粉,较之清荷多一丝绵腻,多一丝甜味,是不是很好闻啊?只是这并蒂莲本就少,香粉难得,一盒就要卖到上百两呢。不过,你要是需要的话,我给你送一盒。”
竟是如此,这花香原来是并蒂莲。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别人的东西哪儿是那么好拿的?“不必了,我也只是觉着好闻,多问问而已。”想不到柳意潇竟然会对这花粉过敏,真是好笑。
见杜流芳不肯收,那少女也不恼。一张俊脸羞红,娇滴滴道:“姐姐,妹妹是连府大房的二丫头。姐姐到了柳公子跟前,还望姐姐能替妹妹美言几句啊。妹妹叫连翘。”
杜流芳点头哈腰一阵,“一定一定。”心中暗道,这柳意潇果然有几分魅力,连这样娇滴滴可人的小美女都对他锲而不舍。
接近黄昏之时,这场文人墨客聚集的盛会总算是到了尾声。杜流芳歪着脑袋坐在车厢内,双手一环,突然之间摸着个硬邦邦的东西,便是今日从有间管事那里得来的银子。她的脸上浮起一抹满足的笑容,等打发陈妈去买两个机灵又会些功夫的丫头,她也不至于受制于人。
杜云溪瞧见杜流芳一张笑脸,恨恨瞪了她一眼,不过很快,她就轻轻笑了起来。你就得意吧,等过了今晚,看你怎么得意地起来!还未出阁就跟男子鬼混,就算到时候没搅出什么事儿来,她也会名誉扫地。杜流芳,不要怪我狠辣,只怪你……太不安分!杜云溪想到此处,不再理会杜流芳那张欠扁的脸,自顾自挨着轿门眯起眼来。今日劳累了一天,也着实累了。
杜流芳忽然觉得有甚苗头不对,余光一扫,分明瞧见杜云溪望着她在傻笑着。她虽笑着,眼里却是一片冰冷,更有一抹心机染在她的丹凤眼眸之中。这个杜云溪,在打什么坏主意?看来最近,她得提防点儿。
一回到烟霞阁,杜流芳就直径往寝屋而去,进了内屋,除却鞋袜,好不形象地直接趴在软绵绵的床榻上。她跟只狗似的喘着粗气,喘了好一会儿,才觉得稍稍好了些。
陈妈本是在外屋做绣工,见小姐累成这个模样,想起灶上温着的绿豆汤,忙唤了人将其端来,自己接手端了进去。
本来收拾地整整齐齐的床榻这会儿显得有些凌乱,那本该由银钩勾起的云帐胡乱地散落下来,隐约之中只见得一个人影躺在榻上。陈妈走了过去,却见踏板上的绣花鞋东一只西一只,活像被人丢弃了似的。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伸手撩开云帐。这一瞧,她的目光挤在了一起,变得有些呆滞。
眼前的女子随意地趴在床榻之上,双臂双脚伸展,摆出了一个“大”字来。榻上女子偏着头,正深一下浅一下地呼吸着,双眸紧闭,丰润的双唇微微张着,露出几分平日里见不到的娇憨来。陈妈半响之后,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些天来小姐做事虽然果断决绝,但终究还是小孩子心性。她将绿豆汤搁到一旁的矮几上,欲上展了锦被与她盖上,此时,那本该合上的双眸却突然睁开,唬得陈妈手下一抖,忍不住将手缩了回来。“小姐这么快就醒了,本还想给你添上被子的。刚才在流觞曲水会上,有没有闹出什么乱子?”小姐这副惺忪模样,怕是刚才在那流觞曲水会上已是累极。
见着来人是陈妈,杜流芳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拿手揉了揉睡眼,又眨了眨眼,这才恢复了一点儿神志。“无。”她冲陈妈眨了眨眼,示意让她安心。此时她已想起一件事来。一边接过陈妈递来的绿豆汤,一边说着:“陈妈,明日便出府带两个机灵点儿的丫头回来吧。”
杜流芳这般淡然的语气,落在陈妈耳里却是一个喜讯,她不由得瞠大一双眼睛,满是诧异地说着:“银子筹到了?”前几日,小姐就跟她说了添置丫鬟的事情。大夫人派给小姐的这些丫头瞧起来虽然都是伶俐聪慧,但却空有一副好皮囊。做起事来敷衍塞责,根本指望不上。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