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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件事情也弄清楚了,到底是阿芳受了委屈,你那侄儿,等明日便打发大舅子府上人来接回去吧。免得又惹上甚事端。”杜伟一脸不满地吩咐着。许世荣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将爪子伸向他最疼爱的女儿身上来,实在是可恶得紧。也难怪阿芳会指使下人将他暴打一顿。
大夫人受了委屈,却并不发作,堪堪一笑,应承下来。此后,众人三三两两散去,杜流芳走在最后,慢悠悠往烟霞阁去。照今日大夫人的反应来看,她似乎也是到了那里才晓得这件事的。想来那幕后之人并不是她。这时,杜流芳想起今日杜云溪脸上诡谲的笑容来,自己在会上有给了那两个一段独处的时间,想来,这个幕后之人定是杜云溪无疑。
没想到杜云溪这么快就出手,想要她的名声毁于一旦,那么,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母亲……”祥瑞院里,室内一派灯火通明,杜云溪脸上挂着一抹心虚的笑容,凑到大夫人跟前来。
大夫人则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她,“这件事情是你做的对不对?”她虽是在询问,语气之中却带着强硬之气,分明认定这件事就是杜云溪所为无疑。
在大夫人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底下,杜云溪哪里敢撒谎?颓然地往后退却一步,摒下慌乱,眼里有着不可忽视的愤恨之意,咬牙道:“女儿就是看不惯杜流芳那副假惺惺的模样。”她这副阴冷毒辣的表情,简直与那个温贤敦惠的女子大相径庭。
果然是她!大夫人一脸阴鹫地瞪着眼前这张因为嫉恨而扭曲着的脸,眼底飘过一缕怅然和怒意,“你怎么就这么糊涂,那可是你的表哥,也容得你这样的算计?若是阿荣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你舅舅,你说日后你舅舅还会向着咱们?”大夫人很清楚,这些年来杜伟之所以敬重自己,不仅是由于自己的贤惠的名声在外,更是因为娘家这座靠山。杜云溪这样做无疑是在动他们这层靠山,这样做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经大夫人一提点,杜云溪吓得惨白了脸,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想让杜流芳声名狼藉,但却惹下了这样的大祸!她吓得两条腿都有些打颤了,哭哭啼啼道:“那……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只有先堵住你表哥的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就是不能让你表哥跟任何人提及这件事情。你那边不是有两个长相上乘的丫鬟,跟他送过去……”
“可是……”杜云溪犹豫着。
“没什么可是的,下次你再这样自作主张,我也不会再救你的。”大夫人一脸决绝,这杜流芳果然是个人物,阿溪这一招不仅没讨到好,反而还损兵折将,还不知道明日该跟哥哥嫂嫂怎么交代。一想到这些,她就头疼得紧。
翌日,大夫人这厢忙活着跟许府的老爷夫人赔礼、好言相劝,而杜流芳则用了早膳便往云逸轩去。哥哥昨日才受此打击,相比心头定然不好受,她这个做妹妹的也应当前去瞧瞧。
路过海棠院的时候,只见那院子里一株株火的惹眼的海棠如火如荼地开放着。那垂丝海棠顺着花条垂将下来,远远瞧去就像是半遮半露的少女的脸庞,令人忍不住心驰神往。杜流芳忍不住驻了足,脑子里忽的想起些往事来。
前世自己一向喜欢这海棠花开,只觉得这红红的花朵里面刻着无穷无尽的相思之意。可是经过那样的背叛之后,她怎么还会对这满院子的繁花有所眷念呢?海棠依旧,却是物是人非了。
到了流丹阁门口,早有小厮疾步过来,一脸急色,“三小姐,您快去瞧瞧少爷吧,昨夜喝了好些酒,如今都还没有醒来。”
瞧着那小厮焦急的神色,杜流芳也心中一紧,她该早些来瞧瞧哥哥的,不应是等到现在才来。急冲冲往哥哥寝屋里去,内屋一片狼藉,案桌上的书籍散乱着,紫玉瓶里养着的玉兰花也被打翻在地,熏炉里的熏香早已燃尽,只剩下灰烬。床前的几个小杌子被踢翻在地。食案上杯盘狼藉、觥筹交错,再看那床榻上的两人,皆是醉醺醺模样,此时正双靥滂沱,陷入睡梦之中,不正是杜云逸跟柳意潇两人。
杜流芳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柳意潇这个人虽对她不好不坏,但是对她这个哥哥,倒是十分在意的。看着他本是高挺的鼻间这会儿还红肿着,杜流芳轻轻地叹出一口气来。本还想着配些并蒂莲香粉整治他的,可是看在他对哥哥如此尽心竭力照顾的份儿上,还是算了吧。
唤了两个丫鬟将这里屋清理干净,杜流芳无聊地坐在案头翻看一些杂诗游记。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榻上的两人终于有了转醒的迹象。杜流芳忙叫人端了醒酒汤进屋,与二人喝下。
最先清醒地是柳意潇,他瞧着案头坐着的少女,她脸上挂着舒心的笑容,令他心头一荡。不过,杜流芳怎么可能对他这样笑,不会是做梦吧,遂眨了眨眼睛。还在!
“你怎么会在这里?”柳意潇捧着自己头痛欲裂的脑袋,瞧着杜流芳问。
第六十三章捉奸
杜流芳好笑,“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她合上手里头一本小册子,翩跹迎了上来,“酒那么好喝啊,这会儿醉成了这番模样?”
这会儿,杜云逸也慢慢清醒过来,平日温煦的眸子里裹挟这一抹伤感,见了杜流芳,也只是扯出一抹不达眼底的笑容来,“阿芳来了啊……”
瞧着哥哥这番模样,杜流芳心痛极了。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那么做究竟是对是错。只是长痛不如短痛,若是等哥哥泥足深陷,只怕他会痛的更加厉害。杜流芳敛了心绪,慢慢站起身来,“哥哥何必为了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那婉儿是自己罪有应得,但是哥哥不应该为了她而沉迷啊。
杜云逸微微笑着,一并点头,“阿芳,你不必为哥哥忧心,哥哥无事。”
怎能不担心!哥哥有事他也总是藏在心里,用笑容来伪装,打发他们。他越是这样说,她就越不放心。正欲开口,却被某人给拦着了。
“好了,表妹,你也不必这般忧心,不是还有我么?”柳意潇红着一颗葱鼻头,认认真真对杜流芳说道。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前世的杜云逸都能挨过来,今生的他,并未完全陷进去,一定也能挨过去的。柳意潇这样想着。
杜流芳瞧着脸上没有一丝玩味、写满认真的柳意潇,心头稍稍一慰。她第一次跟柳意潇虔诚地道了一声谢。
柳意潇完全没有想到杜流芳竟然还会跟别人道谢,一时之间呆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了。今天天降红雨了么,怎么一大清早净瞧着些怪异的事情?只是等他再回过神来时,杜流芳早已出了内屋,悠悠然往院子外行了。
挑了窗帘,怔怔瞧着那一抹纤瘦的身影杳杳而去,柳意潇心中莫名一动,半响不说话。
此后这些日子,柳意潇皆陪在杜云逸身侧,只愿他能够从那件事的阴影之中走出来。事实证明,这样做也是卓有成效的,柳意潇已经比那日好了许多,精神也渐渐好了起来。见杜云逸渐渐从那件事情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柳意潇安心多了。
那日,他翻完了下人送来的账目,闲来无事,便去青翠园散散步。却正好见着杜流芳在那园中的绿树红花间撒着些白色粉状的东西。那粉用一只白玉瓶装着,竟不知是何东西。又见她往四周瞧着,好似在躲避什么东西一样。柳意潇顿时向身后侧过,堪堪躲过了杜流芳投过来的眼神。
这个杜流芳在搞什么把戏,瞧那鬼鬼祟祟模样,就不是在做甚好事!这时,他之前对杜流芳心中涌起的好感也顿时一扫而空了。
果然,夜半之时便闻说出了事儿。他眼皮子一跳,赶紧披了衣衫,让下人提了只灯笼,便往祥瑞院去了。
虽是夜半,祥瑞院中却是灯火通明,尤其是主屋内,更是一派澄明。灯火幢幢中,在纸糊的窗子上映出了好些剪影来。柳意潇心头一沉,抬了腿大步朝主屋走去。
主屋正中,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杜伟跟大夫人两人披衣散发,坐在首座,皆是一脸惊惧愤怒地盯着屋中跪着的一男一女。那二人衣衫不整、鬓发紊乱,神情深痛、后悔不迭。那女子眼中更是透出死寂的光。柳意潇来时已在路上听小厮说过这件事情梗概,这会儿瞧见了那二人这般模样,也不觉得惊奇。抬眼朝杜流芳那里瞧过一眼,但见那女子一脸淡然眸色发沉,一副沉稳淡雅模样。若不是他亲眼瞧见,也断不会相信这便是在那青翠园做手脚、陷害她姐姐的人吧。
她的心思,竟是如此深沉,不可窥见。柳意潇的心越是往下沉。
杜伟已是被气得不轻,自己一向看重的女儿,没想到却是这副德行,竟然跟院子里的小厮厮混胡乱,这要是传了出去,他还有何脸面在同僚之间行走!他气得一脸抽搐,鼻子和嘴唇都在发抖,右手抓在案几上,青筋暴起。屋子里的人皆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低垂着头噤若寒蝉。
偌大的屋子里,却是沉静极了。此时,但见杜伟抓在案几上的手变作了掌,将那红木做的案几拍得“轰”一声脆响。整个人豁然而起,本一双儒雅的眼中此时却蕴含着滔天的怒火,简直与平日里那个儒雅慈祥的模样判若两人。声音低沉撞击着杜云溪那颗颤颤巍巍的心,“我们杜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大夫人也疾言厉色地瞪着杜云溪,虽然她心头很清楚这一切绝对是杜流芳搞的鬼,她养的女儿不会做出这样出阁的事情来!但是在杜伟面前,她也得摆出这样的姿态来。若她一味护短,只怕又会被杜流芳抓住小辫子。“云溪,你怎么能做出这样有辱门楣的事情来,你实在令母亲太失望了。”她的眼中闪出已是严厉又是痛心的波光,瞪了良久之后,才无比痛心地长长叹了口气。
跪在地上的杜云溪早已哭得像个泪人,哭得几欲肝肠寸断。她哪里晓得,只不过去青翠园里采几株玉簪花,却惹出了这样的事端?“母亲,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杜云溪又惊又惧地争辩着,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是啊,精明的母亲早就查过当场,根本就没有春药之类催情的药物。这一切都只能说明,他们两个是自愿的。但是这怎么会是事实呢?她根本甚事儿都不记得了,待恢复神智之时,就已经被人捉到这里来了。
“你还敢狡辩,我杜伟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儿!”当场被丫鬟撞见,竟然还在这里喊冤!他现在多看这个孽障女儿一样,都觉得是折寿。
“哎,云溪,你怎么就这样不自爱呢?”大夫人兀自紧皱眉头,望着地上跪着的哭得跟泪人似的女儿,心痛极了。幸好,他们二人还没有酿成甚不可挽回的大错,不然只怕云溪这一生都给毁了。她的女儿怎么能委身一个小厮?
杜云溪听着大夫人的叹息,心中越发沉痛。紧咬着唇,泪水还是颗颗滴下,惨白这一张小脸,更显得单薄娇弱了。
“你说,你怎么勾引我女儿的,你这不要脸的下贱东西!高高在上的小姐是你能够碰的?”大夫人一下子将众人注意的焦点转到了那个同杜云溪厮混的小厮身上。眼里的怒光早已酝酿成了滔天之势,哪里还有平日里半点的大方温惠?
“我……我……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大夫人的咄咄逼人一下子将那人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一个劲儿地哆嗦着。颤了半会儿才将脑袋狠狠去撞硬邦邦的地面,嘴里还念念有词。只一会儿,他的额头已经被撞得鲜血直流。他一个下人,哪敢对高高在上的小姐有觊觎之意?他也不知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动那心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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