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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牙婆闻言却微怔,笑着道:“倒是听说过,不过像永庆郡王府这样的权贵人家,通常便卖名下产业也不会经由牙行,更不会闹的满城皆知,所以具体是卖,还是不卖的,还真不清楚。”
陈家倒是有相熟的牙婆,陈三夫人早打过了招呼。有牙婆带着,虽然省事不少,但偌大的京城跑来跑去的也是累人,到了近午时分,好一点的推荐都看过了,却依旧没寻到满意的,顾卿晚便问邹牙婆,道:“我听说永庆郡王府在清河边儿上有一块地,是准备卖的,不知道此事你可知道?”
顾卿晚尚未用完早膳,陈心颖便风风火火的来了,同来的还有陈心颖的母亲陈三夫人,大家叙了片刻话,这才离开了顾宅。
庄悦娴被顾卿晚恭维的直笑,抬手点她两下,才忙吩咐金桔摆饭。
顾卿晚见她提都不提陈嬷嬷来的事儿,便也自动忽略此事,挽着庄悦娴的手道:“大嫂能和我们一起最好了,从前咱们家的那些铺子,大嫂管的就极好。还有这宅子,买的真好,又不贵又清净,大嫂最有眼光了!”
庄悦娴见她睡的脸色红润,精神不错,便道:“走了,时辰不早了,赶紧准备用早膳,大嫂今日也没什么事儿,索性一会子和你们一起出去看铺子。”
顾宅中,庄悦娴回到花厅,顾卿晚才一脸困顿的晃了进去,道:“咦,不是说陈嬷来了吗,已经走了啊?”
陈嬷嬷将袖子中的纳妾礼单抽出来,摸了两下,又是一叹。
顾夫人这可真是软刀子磨人呀,她越是知礼,王府便越是不好强迫人家。姿态摆的是低,可是,人家的意思却够强硬,够明确,就是不想委屈自家姑娘进王府,二爷的妾室,人家就是看不上眼。
马车上,陈嬷嬷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声。
庄悦娴很是客气的将陈嬷嬷送到了门口,瞧着陈嬷嬷登上马车,她才转身回了院子,神情略冷。
她又和庄悦娴寒暄了几句,宽慰了两句,连袖子中的纳妾礼都没能拿出来,便告辞离开了。
花厅中,陈嬷嬷忙着上前在庄悦娴跪地前便将人扶了起来,庄悦娴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又做到了这个份儿上,陈嬷嬷是实在说不出让人家姑娘进王府的话来了。
此刻瞧着庄悦娴再度因她竟然弯下脊梁,又向陈嬷嬷下跪,顾卿晚的眼睛一阵刺疼,捏紧了拳头,狠狠吸了两口气,这才转身悄然又离开了花厅。
彼时顾卿晚偷偷藏在树后,跪倒在地,捂着嘴哽咽,却是没有勇气跟上去,她不敢去面对被砍掉了头颅的亲人。
没奈何庄悦娴便跪下来哀求,只求那些人能让她上乱坟岗,将祖父和父亲的头颅和身体缠裹在一起。许是她这个请求要容易的多,也许是那些人看她跪下苦苦哀求太过可怜,最后放了庄悦娴过去。
庄悦娴好容易凑了一些银两,夜半偷偷的离开租住的小院,寻到了乱坟岗,恳求看守的人,让她偷偷带祖父和父亲的尸体回去。那些看守的士兵自然是瞧不上庄悦娴的那几个银子的,轰赶她,只道皇帝下旨,不准顾家收尸。
顾卿晚只有一次,见过庄悦娴放下尊严和骄傲给人下跪,那便是祖父和父亲被斩首后,尸体被丢在了乱坟岗。
庄悦娴出身高贵,即便是前朝覆灭了,可刻在她骨子里的骄傲不容亵渎,即便是在顾家被抄家,她们投奔徐国公府被拒之门外,无处可去时,庄悦娴都不曾弯下自己的脊梁。
顾卿晚顿时眼眶便是一红,心中像是被钝钝的匕首一点点磋磨过一般,疼入骨髓。
顾卿晚从厢房收拾齐整出来,便绕道到了花厅后听动静,隔着山水屏风,正听到庄悦娴的话,看到庄悦娴起身欲跪的情景。
☆、173 意难平
秦御说礼亲王妃要来,顾卿晚其实还挺意外的,从来纳妾对高门大户来说,其实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都是遣了下头的管事登门便算给足了颜面了。
主母亲自出面,那还真没怎么听说过。礼亲王妃派陈嬷嬷这个心腹过来,已经算是重视此事了,如今要亲自过来,这个态度摆的是足足的有诚意。
秦御跳墙走了,顾卿晚想着他那些话,却是完全没了睡意。顾卿晚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是得了分裂症,最挂心的事儿两件事,一件是找到回家的路,早日回到爸妈的身边,另一件便是顾弦禛这个大哥,早日找到他,一家团圆。
从前第一个挂念很强烈,如今顾卿晚竟然也分不清哪个更重要了。她揉了揉脑袋,不管怎么样,秦御有了顾弦禛的消息,为她还是为庄悦娴,她都想知道。
更何况,如今酒楼也算有了眉目,那块地她丈量了一下午,差不多也有了眉目,左右逃不过,进府便进府吧,礼亲王府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也得闯过去。
顾卿晚想着,便起了床,穿戴好就到上房寻庄悦娴说话。她难得起的如此早,庄悦娴倒有点诧异,道:“听刘妈妈说,你昨夜房里的灯二更天才熄灭,怎么这会子便起来了?不累吗?自己家里,怎么也不多睡会呢?嫂子还会笑话你不成。”
顾卿晚屏退了屋里的金桔,在庄悦娴的身边坐下,靠在了庄悦娴肩头,道:“我也想好好睡啊,奈何有人夜夜来扰人清梦,我实在是睡不安稳。”
庄悦娴闻言先是一愣,接着便反应了过来,脸色一时发白,一时又气的涨红,拉起顾卿晚来,道:“那个……那个天杀的混账夜夜都过来?!”
顾卿晚饶是告诉庄悦娴这些时,已经做下了跟秦御回府的决定,可这会子瞧着眼中既痛且怒,有愧疚有心疼的庄悦娴,顾卿晚却禁不住也跟着心酸难受,她回握着庄悦娴的手,道:“大嫂,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庄悦娴的眼泪顿时便滚落了下来,将顾卿晚紧紧抱进怀里,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道:“这个混账!这个挨千刀的!堂堂郡王如此欺辱逼迫女流之辈!你那个大哥也是混账,既然逃出来了,为什么还不来寻我们!让我们姑嫂女流妇孺被人这样肆意欺负!”
庄悦娴是真恨不能拿把刀劈了秦御,顾卿晚如今回到了家,和秦御无名无分的,他但凡有一点尊重的意思,便不该这样夜夜过来。他这样,是将顾卿晚看成了什么?!
顾卿晚本是想让庄悦娴知道,秦御不会放手,她躲避也是没用。却不想倒引得庄悦娴如此伤心绝望,绝望之下,竟连顾弦禛都怨上骂上了。
顾卿晚知道,庄悦娴都是太心疼她,才会这样。心里暖暖的,靠在庄悦娴的肩头,道:“大嫂别这样,早知道我就不告诉大嫂这个了。”
被顾卿晚拍扶着安抚,庄悦娴才忙收起了几近崩溃的情绪。
她擦拭干净眼泪,心里知道,如今她是顾卿晚的唯一的依靠,就算她只是一个没用的妇道人家,也得撑起精神来,不能让顾卿晚承受如此之多,还得反过来安慰她这个大嫂。
舒了一口气,庄悦娴道:“咱们不说这些,你饿了吧?大嫂亲自给你做早膳去。”
她言罢,站起身来,冲顾卿晚笑了笑,这才迈步去了。顾卿晚知道她是出去平复心情了,瞧着庄悦娴匆匆的脚步,禁不住叹了一声。
一早,礼亲王妃还真来了,不仅来了,还是大张旗鼓,摆开亲王妃的仪仗,浩浩荡荡的抬着纳妾礼来的。
庄悦娴听闻刘妈妈的禀报,怔了半响才道:“你说什么?谁来了?”
刘妈妈也有些心神恍惚,她从前说是在大户人家里干过活,可那户人家也不过是有几个铺子的商户,莫说是亲王妃了,便是六七品的小官,她都是没见过的。
本来以为跟了个只有两个女主子的破落户,谁知道怎么一大早的倒迎来了个亲王妃,那浩浩荡荡的王妃仪仗,简直要将她的魂都吓飞,到现在腿还是软的。
刘妈妈又舔舐下了干涩的嘴唇,这才战战兢兢的道:“礼……礼亲王妃,说是车辇进不了巷……巷子,这会子已经到了巷子口,马上……马上过来了。”
庄悦娴闻言面色复杂,不管怎样,人家亲王妃来了,做为庶民,怎么也不能不远迎高接。
庄悦娴带着顾宅的人,唤上了顾卿晚,迎到了门前。
出了宅门,果然见礼亲王妃已在簇拥下走了过来,瞧见庄悦娴便含笑点头,道:“顾大奶奶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庄悦娴欲带着人行大礼,礼亲王妃快行两步一手拉住庄悦娴,一手托起了顾卿晚,道:“不必如此客气,今日本王妃来是叙旧的,且随意一些便好。”
庄悦娴见礼亲王妃如此,瞧了顾卿晚一眼,方才不动声色的道:“王妃请里面宽坐。”
进了花厅,按尊卑落了座,丫鬟上了茶。礼亲王妃却将顾卿晚拉到了近前,冲庄悦娴道:“本王妃和卿晚这丫头甚是投缘,这孩子聪慧又灵性,本王妃那些花花草草的,到了她的手中长的立马就一样了,那茶经了她的手,却也是清香扑鼻,本王妃没有女儿缘,瞧着卿晚倒是极为欢喜。”
她说着嗔怪的瞪了顾卿晚一眼,道:“你这孩子离府时可说的是回来看上一看,还应了本王妃会早些回府呢,你瞧瞧啊,见了你大嫂便将本王妃抛到脑后了,还要本王妃亲自来抓人,实在是该罚。”
顾卿晚面上微红,禁不住垂了头。礼亲王妃拍了拍她的手,道:“行了,知道错了,就且回房去,面壁思过,本王妃宽宏,就原谅你。”
顾卿晚自然知道,礼亲王妃这话不过是个由头,真正是想将她支走了,好和庄悦娴说让她进王府的事儿。
她顺从的福了福身,转身去了。
顾卿晚前脚出去,后脚花厅中的陈嬷嬷等人便也跟着都退到了院子里。礼亲王妃这才冲庄悦娴歉意笑道:“从前王府和顾府也是有来往的,如今阿御却做出这般事儿来,委屈了卿晚,本王妃这厢先替他向顾大奶奶道个歉。”
庄悦娴便是从前顾府还在时,身份也不能和礼亲王妃相提并论,如今礼亲王妃亲自前来,还当面致歉。
庄悦娴即便是心中再窝火愤恨,也无法对这样的礼亲王妃失礼,她抿了抿唇,道:“王妃言重了,民妇实在当不起。”
其实,庄悦娴也是瞧出来了,礼亲王妃虽然姿态摆的低,可礼亲王妃的意思却也很明白,方才礼亲王妃和顾卿晚说的那几句话便表达的很明了。
礼亲王妃完全拿顾卿晚当王府的人,说什么回府,这样的话,根本就是和她那儿子一个意思,坚持要纳顾卿晚这个妾的。
不过一个更粗鲁些,直接来硬的,一个来软的罢了。
礼亲王妃岂能瞧不出她的勉强,又笑着道:“怎么当不起?当得起的,阿御是本王妃的儿子,没教养好他,让他在外头胡作非为,欺负了人家姑娘,那也是本王妃的错。本王妃来当面赔个李道个歉也是应该的。只是,不管怎么样,卿晚已经是阿御的人了,总不能让她再在府外这么没名没分的啊,错已经酿成,现在本王妃也是想补救的。卿晚这孩子,顾大奶奶也看到了,本王妃是很喜欢的。”
礼亲王妃言罢,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喉,这才又冲庄悦娴道:“本王妃是个干脆人,便直说了,若是不中听,顾大奶奶还请包容一二。卿晚如今这个身份,实在不好向宗人府报请夫人和侧妃,只能委屈她先做个妾室,不过本王妃向顾大奶奶承诺,卿晚进了王府,本王妃会看顾些她,将来位份可以慢